古剑奇谭同人--执手年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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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仍然不愿？”
　　
　　陵越面上一红，别开脸去，一手抵在额上，五指张开遮住了面上表情。
　　他这个师弟……明明知道从小到大只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便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哎……罢了，既然已然定下心思，便是为世人所不齿为世俗所唾弃，又如何，怎么，也抵不上身边这人才是。
　　轻轻舒了一口气，陵越放下手，目光温柔地回视百里屠苏，在他渐渐流露出惊喜之色的时候带了几分宠溺地开口说道。
　　“如何不愿？……你如此待我，我怎会不愿。”
　　笑了笑，陵越的目光从一旁呆立，不知道想些什么的风晴雪四人身上略过，心中微叹，却仍然伸出手，轻轻握上了百里屠苏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承诺一般地紧了紧。极黑的眼瞳牢牢地定在百里屠苏面上，坚定地开口。
　　“我随你同去。”
　　
　　“师兄……”
　　百里屠苏嗫嚅出声，这时候方才显出几分少年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极浅的笑容，心念激动之下，也不顾其他人还在，兀自寻了陵越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啊！”
　　方小公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毛，瞪圆了眼睛几乎就要蹦起来，伸出食指抖个不停地指向拥吻的百里屠苏和陵越。
　　“木头脸，冰块脸，你们……你们……”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姑娘一把捂住了嘴巴，十分强势地往后一拉，硬是把方小公子拉退了几步。那一张豆腐一样白白嫩嫩的小脸被拉得憋足了气，涨得通红。
　　
　　小姑娘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百里屠苏和陵越，对着胡乱挥舞手臂企图挣脱束缚的方兰生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忙里抽空地鄙视着看了他一眼。
　　惊讶个什么劲啊，就你那么迟钝，什么都看不出来。
　　屠苏哥哥本来就喜欢陵越哥哥嘛！
　　不过，屠苏哥哥你要加油喔！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你被陵越哥哥抱着亲而不是你亲陵越哥哥来着……
　　
　　在小姑娘动作的同时，风晴雪眼疾手快地一把罩住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尹千觞的嘴巴。高挑纤细的身形硬是把高大魁梧一个顶她两的尹千觞，拽的跌坐在地上。
　　看了心思不知道神游到了那里，脸上诡异地有些红的尹千觞，一手抵在下颚，风晴雪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或许，除了让苏苏解开封印释放煞气，也可以让大哥去，他和欧阳少恭情深意笃，如果能够干戈化为玉帛，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再好不过……
　　
　　……
　　…………
　　……………………
　　
　　陵越和百里屠苏跪在地上，涵素掌门站在他们面前，难得的愁眉紧锁，看向他们两人的目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百里屠苏和陵越对视一眼，笑了笑，一直乖巧地抵在身侧的手掌交握在一起。
　　
　　涵素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指，闭了闭眼睛，摸着胡子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们既然……两情相悦，”
　　说到这，他有些不习惯地抽了抽嘴角，却也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这两个，一个是他属意的下任掌门，一个是他属意的下任执剑长老，又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如何，也毕竟是自家的孩子，再加上……
　　想到自家天墉的紫胤长老和那个修为高深莫测叶远，涵素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时代了，最后也只摇了摇头，重新开口说道。
　　“你二人自小便是感情深厚，如今这般衷情无间，日后我将天墉交与你们便是再无忧虑。不过，陵越，你所言欲与百里屠苏同去蓬莱，我却是不允。”
　　
　　“……陵越明白，”
　　陵越沉默了良久，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不过，”
　　回视了下身旁的百里屠苏，他笑了笑，紧了紧交握的手指。
　　“陵越不肖，已与师弟约定，他去哪，我去哪。生死，同归。”
　　
　　涵素一梗，带着几分怒意地挥袖。
　　“不必再说了！若还有疑问，便去执剑长老那处，与你们师父说个清楚。看他许是不许！”
　　
　　“掌门息怒。”
　　陵越和百里屠苏心中本就有几分愧疚，无论如何，他们这样，不仅仅是违背了先前与师尊允下的承诺，亦是……枉负了天墉这些年来的栽培和教导。
　　只是，箭在弦上，已然无回头之路。
　　陵越站起身来，对着涵素深深拜了三拜，也不说话，率先向外走去。
　　
　　涵素看着他们相携推开门，终于忍不住开口。
　　“……若有所需，尽管开口。记住，陵越，你是天墉的下任掌门，千万，不要死在外面了。”
　　陵越身形微顿，涵素心中疲倦，只摆了摆袖。
　　“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百里屠苏点了点头，没有回头，只略略侧了脸看向陵越，松动了眼底的冷淡和戒备，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地开口。
　　“此去，非为求死，实为求胜。师兄与我，日后定不负掌门所望。”
　　陵越也是微笑了看向百里屠苏，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看向负手而立的涵素。
　　“多谢掌……涵素师叔。”
　　
　　他的面上还带了几分笑容，与身侧冷漠神情的百里屠苏站在一处，在日光中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涵素微微眯了眼睛，似乎想起记忆中小小的少年，仰着头认真儒慕地唤着涵素师叔的模样。虽然是天墉的大弟子，年纪却还显得有些年幼，那时候，这么小小的少年，就已经可以在众人之中站起身来，冷淡着神情，长剑直指，用实力压下了所有不服的话语。
　　他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慢慢长大，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更加像是天墉城的大弟子，看着他越来越能够担得起下任掌门的称号，却也看着他，一点一点失去了年少时候腼腆的笑容，对一件事物执着热情的心性。
　　为了天墉，陵越其实已经做了许多。
　　而，陵越，虽然是紫胤的弟子，却是与他嫡亲的弟子，无甚区别啊……
　　涵素微微叹了一口气，比之先前的怅然郁气，现下更多的却是欣慰。他看向陵越已然长成的面容，有些生疏地露出一个微笑来。
　　“陵越，你性子自小便是寡淡，现如今与屠苏这般……师叔却也欣慰。”
　　顿了顿，想到自己从小疼爱的小徒弟，涵素又叹了口气。
　　“若是……陵越，还是与芙蕖说上一说吧，你也知晓，她自小，便是……”
　　
　　陵越一愣，感觉到百里屠苏牵着他的手指微紧，心中好笑之余也生出些忐忑。
　　芙蕖师妹……
　　眼神微暗，陵越点了点头。
　　“陵越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回天墉=见家长，捂脸……
没码完，回去继续，先放个半章上来，表示我真的有日更的，真的有！
于是，我现在完整了，太久不码这坑，有点儿想不起来了一时……哎，所以写起来特别不顺手啊丫的口胡！　
　　　　　　　　　　　　　　　　　　共生
　　芙蕖早早地已经等在了门外，不知道为什么，先前见着陵越和百里屠苏二人远远走来时候，她心中便是生出一种难言的感觉，像是酸涩又像是失落，隐约似乎还夹着一种欣慰。
　　直到陵越和百里屠苏行至房内，看着那扇青铜的大门在她面前和上，芙蕖方才从那种纠结之中回过神来。之后，便是一直候在门外。
　　
　　陵越方一出门，便是看见了芙蕖带了焦急地看过来。
　　记忆中有点儿圆嘟嘟的脸已经长得有些陌生了，掐尖了的下巴，黑乌乌的眼眸，齐齐的刘海遮住了光洁饱满的额头，这个从小便爱哭的师妹，已经成长为一个好女孩了。
　　其实，若是百里屠苏没有和他坦白，也没有发生之后这一连串的事情的话，陵越知晓自己应该是会在三年后继任掌门，而后迎娶芙蕖，在有生之年里作为天墉的掌门将天墉城发扬光大。而现在……
　　他略略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和师弟仍然交握着的手，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轻笑了起来。
　　“芙蕖师妹，”
　　陵越抬起头，看向目光定定在他两交握的手上，面色不定的芙蕖，淡淡地开口唤道。等到她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才好脾气地将视线移到不远处一处隐蔽的场所，开口说道。
　　“我们，去那里谈一谈。”
　　
　　芙蕖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像是忽然回过身来，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连连摇头，摆了摆手说道。
　　“大师兄，你，你不要说了，我明白的……我知道了……”
　　视线不自觉便是瞥向陵越和百里屠苏交扣的手掌，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百里屠苏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指扣得紧了些，翻转了手真个儿把手掌扣在陵越的手上。
　　芙蕖难过失落之余，又生出些笑意来，最后只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眼中的湿意，抬头看向陵越看来的眼眸。
　　“大师兄，你和屠苏师兄在一起了对不对？”
　　不待陵越和百里屠苏回答，她已经弯了眉眼，将手交握背在身后，翘着唇角如同儿时一样，带着几分孩子气地歪了脑袋看去。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啦，在很早很早以前喔。可是我一直都没说，我……我喜欢大师兄。”
　　
　　陵越眉头微微蹙了蹙，下意识地看向百里屠苏，只看见自家师弟冷着脸显然有些醋了，一双极黑的眼瞳瞥过来的时候甚至带了点儿‘秋后算账’的意味。
　　“抱歉，我……”
　　
　　芙蕖打断了陵越的话，年纪尚幼的少女狡黠地笑了，唇边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
　　“可是，我也喜欢屠苏师兄喔~所以啊，大师兄你现在和屠苏师兄在一起，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交握着背在身后的手指指尖陷入了手背，芙蕖佯怒着皱了皱眉，看向欲言又止的陵越和百里屠苏。
　　“大师兄，屠苏师兄，你们还不赶快去执剑长老那儿，可不要因为芙蕖误了正事！芙蕖，芙蕖还等着你们办完事情回来，当上掌门以后多照顾照顾我呢~你不知道，凌端那个讨厌鬼，才收敛了没几日又开始作威作福了！讨厌死了！”
　　
　　陵越神色微松，看了百里屠苏一眼，后者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十分默契地松了手。
　　伸手揉了揉芙蕖的脑袋，陵越柔和了神色开口。
　　“好，师兄回来后，定与师弟一同护着你。凌端若是欺负你的话，便告诉师兄，师兄替你教训他。”
　　
　　“……恩。”
　　芙蕖乖巧地点点头，微微敛了眼眸。
　　“师兄，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好。”
　　这次应下的却是百里屠苏，在陵越收回手后，他有些生疏地将手罩在芙蕖脑袋上，像是对待阿翔一样轻轻拍了拍。
　　“我与师兄，不会有事。”
　　
　　芙蕖被他揉得有些恼了，瞪了百里屠苏一眼，再瞅瞅一旁微微笑了的陵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促狭地开口问道。
　　“屠苏师兄，你和大师兄在一起的时候，谁在上面啊？”
　　
　　“……”
　　百里屠苏沉默，放手，拉着陵越走远了。
　　
　　“大师兄……”
　　芙蕖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笑容慢慢淡去，喃喃出声低语片刻，便是仰头看了看天墉城上湛蓝如洗的晴空，微微叹了一口气。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吧。”
　　
　　……
　　…………
　　……………………
　　
　　“你……是襄桓！？”
　　
　　方才出了传送，便是听见红玉不敢置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她面前站着的，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尊的师尊的剑灵，湛泸。
　　紫英和叶远并肩站在不远处，神色皆是看不出喜怒。似乎是察觉到了陵越和百里屠苏的到来，叶远略略转头向这边看来，面上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陵越和百里屠苏对视一眼，心里皆是一凛，此刻见了叶远的笑容，知是应允，便忙走近了些。
　　紫英目光看来，略一颔首，止了两人行礼的动作，皆是齐齐站在那处，一同等待着湛泸的回答。
　　
　　沉默许久，湛泸开口说道。
　　“不，我不是大铸剑师襄桓。”
　　微微笑了笑，他的眼瞳中流转着无限的温柔和暖意。
　　“我现在，只是阿红的丈夫，主人的剑灵。我现在，只是湛泸。”
　　
　　叶远看了面露焦急之色的陵越，站在他身边的百里屠苏反倒没有什么表情变动，俨然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想到这是紫英唯二的徒弟，若是有什么万一……
　　当下便是心中一软，开口唤了湛泸。
　　“湛泸，百里屠苏一事，可有解法？”
　　
　　湛泸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百里屠苏身上，已是多了些许的惋惜叹然。
　　“无法。”
　　
　　感觉到身边的紫英周身气势微凉，叶远暗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菲薄的嘴唇抿了抿，眼神落在紫英如雪长发上，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只伸手撩起一丝白发，在掌心慢慢收紧。
　　紫英恍然明白了什么，深深看了叶远一眼，修长的手指扣在叶远执着自己发丝的手指上，冷毅的面容柔和了下来，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年少青涩的笑意。
　　叶远知晓他已然明了，便也不言，视线似乎凝视在两人指尖相连的地方，却是在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陵越和百里屠苏二人的反应。
　　
　　湛泸没有办法，是因为他无法改变从最初便发生在百里屠苏身上的那一场死亡。
　　而对于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他来说，却也不是无法，只是……
　　
　　听的湛泸所言，虽然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陵越依然觉得仿佛有一股森寒之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忍不住伸手寻了身旁之人的手，想要确定一下。
　　但是具体想要确定什么，他却是不知道。
　　
　　百里屠苏的反应却是平淡了许多，他甚至从最初便没有去看湛泸，在听到他所言时候也只略略挑了挑眉，从眼底深处浮起丝丝的不舍——是对着他身边站着的那人的眷恋。现下见他寻了自己手握来，忙体贴地一把握去，在他耳边重复着。
　　“我在。师兄，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