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 日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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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居民楼，白玉堂仰脸看着，心里觉得有些发虚，不是紧张，更不是怕，只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过去二十几年的生活全被别墅、高级、豪华等等所谓代表上流社会的词汇包围着，而现在经历的这些脱离了那种环境，而他恰恰缺少这方面的生活经验。
以后得学着怎么低调的生活！
白玉堂暗暗下着决心。
“紧张？”旁边驾驶座上的张龙冷不丁问了一声，白玉堂回神，摇头：“这算什么！”
“好，勇气可嘉！”张龙笑着摇摇头，拿起对讲机：“哥儿几个，老规矩啊，重复一遍，带长的先上，单身贵族们第二拨，惦记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负责外围警戒，俩嫌疑人，一个也不能漏了。”
“明白！”
“收到！”
“龙头，你又搞歧视！”对讲机里的不满让白玉堂笑了笑，低头看眼手机，差两分钟十点，十点行动，白玉堂有些按耐不住，动了动。
“小白你跟第三组，外围警戒。”
“啊？”一碰冷水泼下来，白玉堂挑起眉来，睨着直接领导：“按照布置，起码我是第二拨的！”
张龙转过脸，依旧是憨厚的笑容：“你第一会参加抓捕，没经验，先看着学学，积累经验！”
白玉堂暗自磨牙，好，第一回，忍了，我学！
十点整，一直以憨厚爽朗形象示人的张龙依旧不紧不慢：“行动了啊！各就各位！”随即便如同变了个人，迅速下了车，白玉堂也不慢，跳下车来，一个错眼，张龙已经掏出了枪，开保险，上膛，白玉堂狭了狭眼，果然是老刑警啊，动作真麻利！
张龙还算够意思，白玉堂的外围给安排在楼道里，刚好能看见门口。张龙和赵虎，还有预审组组长门口两侧站住，第二拨人分散在他们身后，张龙抬头看了眼白玉堂，见他正躲在楼道阴影里，不由得暗暗点头，这小子不错！
收回目光，和赵虎他们两个眼神交流完毕，赵虎现身，敲门。
许久，门里传来不耐却又警惕的声音：“谁呀！”
“楼下的，你们洗手间漏水，我们家快淹了都！”赵虎粗着嗓子，更加不耐烦的回敬。
“这都睡下了，明天再说吧！”声音到了门口。
“不等天亮就淹到卧室了！就看看哪里的问题，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要不我就打110解决了啊！”赵虎敲着门，更加不耐。
门里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开了门，张龙三人迅速突入。
揉着眼睛，展昭不自查的叹了一声。
“第十八声啰！”王老揶揄着。
展昭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放下手，问：“王伯还没睡？”
“你呀，从说要睡觉到现在，就没踏实过，我能睡得着？”王老索性打开灯，展昭眼前亮了点，心里舒畅了一些，不好意思的笑：“对不起。”
“呵呵，什么对不起，老头子啰，觉少得很，你倒是说说为啥子叹气？”王老心疼的看着被他揉的发红的眼睛，把他一只手和在掌心里：“小马说的真没错，你这个时候怎么就没那个自制力了？”
展昭腼腆的笑了笑：“以后不揉了。”
“你又有啥子心事了？看你心不在焉的。”王老宠溺的拍拍他的手。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展昭笑了一下：“其实也是我自己瞎想，白玉堂今晚第一次出任务，我总觉得不放心。”
“就为这个？”王老有些无语，这个孩子！“论能力，他和你不相上下，况且第一次出任务，他队长也不会靠前安排他的。”
“嗯。”展昭点点头：“可总觉得同事们在一线，太危险，怕出意外……”
王老低声叹息：“那件事，你心里还是有阴影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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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沉默许久，点头，在体侧的手渐捏成拳，嘴唇也紧紧抿起，睫羽颤动着遮挡住眼中的茫然、空洞，眉心却是越锁越紧。
王老轻轻拍着他手背，低声叹息着：“都过去了，孩子，别再去想了，过去了……”
过去了？为什么还是会梦到那个夏天？那个夏天出奇的冷呢！
从五岁开始，他的字典里就不再有“爸爸”两个字，只有“父亲”能概括出他对那个已经逝去的人的所有情感。
爱，更多的却是敬仰。
温热的手掌拂过额头，展昭回神，睫羽轻抬，疑惑地问：“王伯？”
“看你出了一头汗，热得很么？我把窗户关上，开空调吧。”
展昭这才觉出身底下似乎已经被汗湿了呢，点着头，却不得不去想最近他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生活中的不方便简直渗透到了每一个细节上，纵然他一次次给自己心理干预，也阻止不了在无能为力时沮丧。
王老打开空调，调整好温度，回头时，展昭正费力地尝试着侧过身来，大步上前，两只大手扶到他腿上，恰是时候的给了他一个力。
“慢些来，莫急！”王老在展昭面前从不避讳他要面对的那些困难，他知道展昭需要的不是避讳，而是面对。只是，他会在展昭最难得时候，默默地拉他一把，从心理上，也从行动上，从来都是恰到好处。
展昭平缓了一下呼吸，茫然的目光落在虚空里，却又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微微抿嘴笑了一下，低声问：“王伯，你刚刚帮了我么？”
王老笑着说：“是咯，你不乐意？”
展昭继续笑，只是这笑容里有了些奇异的光彩，慢慢的解释：“不是，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对而已。”
王老的笑容一僵，立刻紧张起来：“哪里不对头？”
“刚才好像，嗯，你在用力。”展昭寻找着措辞，那小小的惊喜被万分小心的压抑着，生怕下一秒就是更大的失望。
王老把有些颤抖的手放到他腿上，用力捏了捏：“这样有感觉么？”
展昭迷茫的摇头：“说不上来，我，也不知道呢……”
王老差点跳起来：“我去找大夫来，我这就找大夫来！”
“王伯……唔……”展昭急着拦他，一伸手没准头，正打在桌边刃上，疼得他直甩手。
“急啥子，急啥子！”王老埋怨着拉过他的手看，在手腕那里磕红了一道印子，又是一阵心疼。
“等明天再找医生吧，万一，只是我错觉呢？”展昭低声说着。
王老一怔，苦笑着摇头：“你也有胆小的时候咯！”
抿嘴笑笑，展昭无辜的眨眼，理直气壮的解释：“这是人之常情！”
王老顿时失笑，这娃子！
清晨，第一次通宵苦战的白玉堂没有丝毫的疲倦，反而益发的精神焕发，铁证如山，两个嫌疑人扛到半夜就都撂了，整理材料，填写各种各样的通知单，把人送去看守所，折腾完这些，天已经大亮。
张龙打着哈欠问：“怎么样？有感触没？”
白玉堂笑笑：“挺好的。”说完伸展了一下身体，看看屋里那些东倒西歪的家伙们，问：“大家想吃什么？我去买早餐！”
没有响应，白玉堂的美好心情有点受打击，无辜的看了眼张龙，张龙撑着眼皮笑：“他们都累了好几天了，现在就想睡觉，那什么今天休息一天，有家的回家，没家的回宿舍，都把觉补足了，明天早上按时上班，听见没？”
“龙头万岁！”赵虎嘟囔着，欠起身往门口晃：“这个点回去，还能看看我宝贝闺女，走啦，哥儿几个！”
白玉堂看着他们晃晃悠悠的离开，忍不住笑出声来，张龙扭过头，疑惑的看着他：“笑什么？还不走？”
白玉堂拨拉一下头发，眯着眼看看张龙身后衣服架子上挂着的警服，笑着回答：“队长，其实，刑警挺狼狈的。”
张龙闻言也笑出声来，可不是么？电视剧里的刑警一个个威风八面的，一个个都跟福尔摩斯似的，一个个就跟神仙似的，都是骗骗普通老百姓的。
真正的刑警可不挺狼狈的。
白玉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眉眼飞扬，一个灿烂的笑容在朝阳的光辉下绽放，没办法啊，再狼狈也是小爷我喜欢的！
仿佛就是为了给庞籍一个下马威，走马上任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办公室都还没收拾利索，就传来金马夜总会发生命案的消息。
粗眉毛抖了又抖，庞籍冷笑声声，好嘛，包拯，你这是跟我较劲呢！
金马夜总会在庞籍原辖区，与吴强的江华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换句人尽皆知的话：吴强就是金马的幕后老板。庞籍之所以觉得这是给自己下马威，倒不是说他与吴强已经建立了什么什么关系，而是原本由分局刑警大队可以办的案子，被市局刑警支队收到手里，而主抓案子的还是他素来看不顺眼的包拯，他觉得很丢份，相当的丢份！
黑着脸挂断了包拯的电话，庞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现场，好歹也给自己嫡系的手下们撑撑场面，不能让刑警支队把所有风头都抢走，尤其是在他的老地盘上。
包拯举着电话对公孙说了一句话，公孙笑得跟什么似的，顺便还给他提了个醒：“领导，赌博是违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
案子啊案子，你终于来了
我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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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说：“我赌大家伙今天晚饭，庞籍，哦庞局这会儿正跳着脚的准备往这儿来！”
技术中队的人依旧在忙活着采集证据，张龙捏了捏眉心，点了支烟，给自己提神，看看手底下那伙子弟兄们跟夜总会员工询问情况，琢磨着这茬过去说什么也得给领导申请让兄弟们好好歇歇，目光一转，见白玉堂站在一扇落地玻璃旁询问一名员工，表情专注而严肃，却依旧没有掩盖住他身上那份浑然天成的傲气，熬了一夜还如此精神，张龙笑笑，这小伙子真有激情！
半个小时过后，包拯手里有了一份简单的案件情况汇总：死者，尹大生，男，36岁，是来夜总会消费的客人，根据夜总会员工提供的信息，此人独身前来，一直在包间里唱歌，后来天亮后被发现死于包间内，死因初步断定：窒息死亡，不排除死者自身身体问题。
包拯看着汇总，黝黑的面孔益发的沉重，玩笑话是那么说说而已，但他不得不担心庞籍在这里发挥反面作用，大局长那句话真是印象深刻啊。
刑警支队的会议室，烟鬼们吞云吐雾，把向来注重养生的庞籍熏得够呛，顾不上包拯还在汇报，敲着桌子说了句：“都少抽点烟啊，百害无一益的事情不要做！”
刑警支队带长的们捏着烟、叼着烟，互相看了看，商量好了一般，把目光投到同样夹着烟的支队长身上。包拯咳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掐了烟，接着汇报案情，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各个长不情不愿的把烟掐了，张龙和二中队队长王朝俩人互相挤着眉眼，狠狠嘬了两口，恨不得一口下去一半，才把烟摁进烟灰缸。
包拯汇报完基本情况，习惯性的开口：“大家都说说，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全然没看到公孙在那里眼睛嘴巴全向着正中端坐着的庞籍使劲。
这边庞籍干咳了一声，包拯恍然大悟一般，扭过头：“庞局，你有什么看法？”
庞籍清清嗓子：“这案子局里很重视啊，你们支队呢，要上上心，多和分局大队的同事沟通沟通……”
包拯翻看着笔记本，脑子压根没往庞籍的话上使劲，光顾着琢磨案情去了，直到庞籍转过脸问：“包支，你说是吧？”
包拯一愣，什么什么？什么是吧？眼角扫着公孙，白脸狐狸翻着白眼呈微微点头状，于是他迅速点头：“是，庞局说的对！”
庞籍看着这人明显刚刚回神的模样，暗地里把牙都快磨碎了，脸上还得带出“你劳苦功高”的笑来，笑眯眯的说：“那咱们就这么决定了，专案组现在就成立，我任组长，包支任副组长，分局大队孙清大队长任副组长，具体工作，包支，你来安排吧！”
包拯笑着点头，眼神却与公孙进行了瞬间的交流。
包拯：看见了么？这就是真正的老奸巨猾！
公孙：领导，惹祸上身的是你吧。
笑容一敛，包拯摊开本子，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过会议室每个角落，沉着声音道：“案件基本情况大家已经明了了，现在要做这么几件事，第一，技术中队最快速度拿出尸检、痕检报告；第二，王朝，你们中队抽三个人，加上你，并到张龙他们队，进专案组，统一由张龙负责；第三，张龙，关于尹大生的身份，亲友信息，还有生前接触的人员信息，尽管调查清楚；第四，分局的兄弟们熟悉金马的情况，让他们带着赵虎那几个侦查员，好好探探金马！都明白了么？”
“明白！”刚才还懒洋洋一盘散沙似的人们霎时就凝起了一股煞气。
包拯看看庞籍，问：“庞局，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庞籍有些郁闷，挥了挥手，闷声吐了俩字：“没了！”
一阵经典的诺基亚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庞籍总算逮着机会，拉着脸问：“谁的手机？不知道开会时关机么？何况还是这么重要的会议！”
下面众位翻白眼，连着分局的人都无语，干刑警的谁不知道，机会一纵即逝，哪能轻易关机？这位局长真是！
包拯起身，笑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然后，包拯就在庞籍吹胡子瞪眼中，在自家手下弟兄仰慕的目光中施施然离去，公孙拿手挡着，笑得嘴角直抽，领导啊，你故意的吧，也不怕这位局长以后给你小鞋穿。
“王老。”包拯一看来电号码，心就习惯的紧了起来。
好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包拯听他难得罗嗦完，脸上表情也愉悦起来：“是么，太好了！这里新出了个案子，我和公孙都分不开身，您老辛苦了！让小马在那里就好，您注意身体……”
站在门前，包拯调整着脸部表情，将那份欣喜压下，换上常有的严肃，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到24号了，高考成绩下来了，几家欢喜几家忧，我家俩堂弟分数还勉强，总算放下一颗心来
又一届学生毕业了，从学校主页上看到毕业典礼的照片，忍不住唏嘘，两年前这个时候，我也是坐在那里感怀的学生
嗯，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