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羽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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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已！”伸出食指摇了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用紧张，我只是只会你一声，免得你手下人惹祸！”
“惹祸？！只要他不动我的人，我们自然也不会动他！”傅振华也跟着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半截烟掐灭在烟灰缸，暗了暗眼眸。
“呵！”小林耸耸肩，反正话已经吩咐下去了，怎么做傅振华应该知道，走到门口又回过身，“别忘了，把该解决的解决掉！”丢下这句话，直接开门走人，傅振华沉默地走到窗台边，小林这次来究竟是为了雷豹的事还是为了提醒自己……傅振华感到了不安，一种被蛇盯上的阴森感蔓延到心脏，猛地闭上了眼……
第二十七章
下午
傅振华轻叩着桌面，有节奏的频率依旧不能平复心中的不安，突然门被推开了，傅振华抬眼望去是阿凌？！“有事吗？”很难得在这个人脸上看见这么明显的焦急。
“傅哥，不好了，杨霖闯祸了！”稳了稳有些急促的气息，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什么……”话还没说完，只见平伟和吴魁带着人走了进来，挥挥手叫多余的人在门口等着，办公室里只剩下主事的几个人，当然方祺也在。
“有没有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见杨霖的名字，傅振华心里沉了一下，只是把放在桌面上的手收回，交握着。
“TMD，警察局的黄sir不知道抽什么风，失踪了，怪在我们头上！”吴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的翘起腿来，不否认那小子失踪了，他心里还真是挺爽快！
“失踪？！多久了？”整个人靠在皮制的椅背上，掩饰住眼中的精光。
“鬼知道多久了？！TMD那群条子一两个废物，跑到我的场子闹事！”吴魁想起来就窝气。
“应该才半天吧！”平伟斜了一眼吴魁，这暴躁脾气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不过听我手下弟兄说，最后一次看见他是跟杨霖在一起。”
“杨霖？！”傅振华正了正身体，眼看向一旁的阿凌。
“是，兄弟们是这么说的，是早上看见的，当时还奇怪杨霖怎么会跟警察搭上线，后来以为看错了就没告诉我们。”阿凌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傅振华沉默了，杨霖为什么？为什么不离开？！他知道把事情闹大的结果吗？到时候……不，现在自己就没得选择……
“傅哥，这次比较麻烦，很显然警察局那边是接到了什么风声才会这么快行动，我们刚跟那边的冲突刚刚平息，现在不会那么容易解决，上次我们让条子吃了那么大的暗亏，就怕他们现在借题发挥。”方祺皱起了眉，这也是自己最担心的，杨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还是被人利用了？！
“杨霖是林哥派来的人，虽说平时跟大家一样，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应该知会林哥一声。”阿凌见傅振华依旧不开口，试探着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用了！”抬了抬手，“今天早上林哥才刚从这里出去，再说这块地盘是我们的，什么事都要靠林哥发话下来，那还要我们做什么？！”眼中有什么东西沉淀下来，就算他们不说，林哥也应该收到消息了，他还等着自己的表现……杨霖这次的选择也将自己逼上了无可选择的路，心里渗进了一丝冰冷，不能表现在脸上，舌尖似乎也尝到一种苦涩。“现在条子那边谁做主？”
“是……”
“你们不能进去……”阿凌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喧闹声，傅振华眯上了眼，吴魁骤的站了起来，拉开门朝外面吼着：“你们TMD的废物啊，谁要到这里闹事给老子直接蹦掉！”顿时，门外安静下来，平伟侧了侧头，看见端坐在办公桌前傅振华嘴边若有若无的笑意，了然地站起身，其实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在外面闹，走到吴魁身边伸出手拍了拍肩膀，装模作样地劝道：“老吴头别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丢了一个叫什么SIR的人，急着找替罪羔羊，我们要理解疯狗的心理，他们咬人总不能让我们咬回去吧！”
这话音刚落顿时又掀起一阵对峙。
“你们说什么？”警察们沉不住气，向前面跨了一大步。
“TMD想干吗？！”怕那些条子真的动手，兄弟们都很有默契地堵住门口，不让他们前进一步，双方腰间的枪也跃跃欲出，场面一片混乱……
……
“让他们进来吧，别让人抓住把柄说我们袭警……”带着淡淡的调侃，傅振华双手撑上书桌，声音不大，但是吴魁和平伟都迅速做出反应，叫兄弟们让开……
……不一会，傅振华这个不算小的办公室就挤满了人，自己兄弟都站在了自己身后，以便双方一旦交手好保护自己，以办公桌为界泾渭分明。
“傅振华，我们只想知道杨霖在哪里？”一个看起来眼熟的年轻人站了出来，看起来强压着怒气。
傅振华上下打量了对面这个人，撇了撇头没有回答……
“傅振华！”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咬牙切齿。
“我不跟做不了主的人谈，浪费大家时间！”夹了只烟在手里，很快阿凌弯下腰将烟点着。
“现在我做主！”气得有些颤抖。
“你？！”呼出一口白烟，傅振华笑了起来。
“柯政，上次我们见过！”稳住呼吸，告诫自己不要被傅振华所影响，柯政握紧垂在身侧的拳。
“哦……”似乎恍然大悟，傅振华点了点头，“好，你要说什么？”就当给他一个机会。
“杨霖在哪里？黄sir现在怎么样了？我警告你们，如果黄sir出了什么事，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们绳之以法！”话说得铿锵有力，听得傅振华有些感慨，当初似乎他也是这样……
“说完了？”傅振华挑了挑眉，“就这些？”弹了弹烟灰，“我说柯政啊，是你下令封了我们几个场子吧，是你带人闯了进来吧，你有上面的命令吗？别说我不知道杨霖在哪里，就是知道了又怎么样，黄sir失踪了？！还没到48小时你说他失踪了，好啊，你去立案调查，去向上面报告，看看上面怎么说！我告诉你，欺负到我头上还想要我乖乖合作，今天放你进来不是我怕了你，看在黄sir的面子上告诉你一句话：没本事就不要出来惹事！”阴鸷在傅振华眼底浮现，随后又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傅振华，我有理由相信杨霖会对黄sir不利，我劝你说出来对大家都好！”柯政咬了咬牙，依旧不肯退步，今天早上黄sir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之后就找不到他，打他手机关机，杨霖……黄sir最后遇见的人，当自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黄sir肯定是被挟持了，根本顾不得考虑多少。
“杨霖虽然是我的手下，但是他没有必要把他24小时的行踪报告给我，你们有本事自己去找！”摊了摊手，傅振华表示无能为力。
“你……”
“好走不送！”话一出，站在傅振华身后的兄弟立刻朝前走了一步，很明显老大不送，他们送，一定要看着那些条子走出场子。
“傅振华一切后果由你承担！”柯政被堵得无话可说，调走就走……
“柯sir，别忘了回去向上面打份报告，要张搜查令也好，像这样来多丢你身份啊！”傅振华似乎还嫌柯政不够气，在柯政身后加了句话，“砰！”的一声，可怜的门，傅振华看着摇晃的门，“他什么来头？”问的是阿凌。
“黄毅身边的红人，这区的二把手，警察世家。”平板的语言，没有起伏。
傅振华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在那些条子之前找到他！”
“是！”
第二十八章
沉默……小林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站在陆雨身边的阿媚，陆哥从听完自己报告后就没说过话，看着陆哥转着手里的笔，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根本琢磨不出他的心思……
“你们说杨霖为什么突然会对黄毅下手？”终于开了口，陆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小林，这次毫无警觉，事出突然，太奇怪了……
“杨霖是条子放在我们这边的卧底，会不会是傅振华告诉他黄毅是我们的人，他为了帮条子清理掉我们的人所以……”小林说出自己的推断。
“如果是这样我们看到的应该是黄毅的尸体，而不是失踪这两个字，再说……傅振华有这么笨吗？明明知道黄毅的真正身份就这么几个人知道，这不是让我们去怀疑他吗？”摸着尾戒，陆雨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头绪。“跟着杨霖的兄弟怎么说？”
“没什么特别，像平时一样，不过昨天傍晚去基隆那边的咖啡厅喝了一会咖啡。”
“喝咖啡？”冷冷一笑，喝咖啡跑那么远谁信！“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有人接触他吗？”
“没有，今天早上也是按时出门，只是没有进场子，开着车兜了好久把跟去的弟兄都甩掉了……”说起这个小林觉得有些窝气，毕竟是自己手下出来的，被甩掉自己面上也不好看。
“傅振华那边有什么反应？”
“警察局那些人去过了，不过被噎了回去了。”
“找到杨霖了？”
“暂时没有，不过万华区的弟兄们都出动了，相信不用等到天黑就……”小林的话还没说完，阿媚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陆雨偏了偏头，阿媚接了起来，嘀咕了几句，然后利索的挂掉，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恭敬地弯了弯腰：“陆哥，戏台已经搭好了，是时候去看戏了！”
……
……
另一边，傅振华也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让他更为头痛的电话——杨霖要见他！
……
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挣扎着露出半个脸，给大地带来最后的光亮，傅振华抬头看着天边那接近鲜血般的颜色，心底泛起一阵寒意，未点着的烟在手里攥了又攥，碾碎的烟叶散落在地上，徘徊着，从接到电话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徘徊，他知道再见到杨霖他必须要面对自己最不愿面对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流转，痛苦，悲伤，无奈，然后凝结成冰，冻结在最深处，抬眼看了看眼前一栋间普通的民宅在闹市区毫不起眼，难怪警察找不到，他们都把目光锁在郊区和那些废弃的仓库，向周围看了看，确定跟踪自己的人已经甩掉后微微弯了弯身，迈开沉重地步伐走了进去……
……
撑在窗台边，陆雨也在观赏着这快消逝的夕阳，在他看来真是美的惊人，濒临死亡的美丽，“阿媚，这里不错，视野也不错！”低了低头，正对着的房间出现两个人影，房间已经打开了灯，是杨霖和黄毅！阿媚递给陆雨一个望远镜，而小林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嘿嘿笑了两声：“我说阿媚，你动作真快，比我快多了！”纯然的称赞，在小林看来毫不在乎被阿媚抢了先手。
“是你的人笨只会往那些荒废的地方找！”阿媚也不避讳地说着，小林依旧笑了两声，一根筋的他只要跟着陆哥就行了，阿媚算是他的大姐，被大姐教训……摸摸头，认了……
“陆哥，他来了……”看见第三个人影出现，阿媚收起了眼中的戏谑，全身贯注的看着这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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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你不该留下！”看着从进门起，杨霖手里的刀就一直抵着黄毅的脖子，与自己对峙，移开了视线，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杨霖的手紧了紧，被胶带封住嘴的黄毅丝毫不敢动弹，用眼神求助于傅振华。
“你可以走！”傅振华提高了音量，只要他走了他们就不会面对面的逼着自己选择，他真的不愿意作出这个选择！
“傅振华其实你都清楚，你认为我还走得了吗？从早上出来的那一刻就被人盯上了，从那刻开始我知道除了这条路我别无选择，也许现在我们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朝窗外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拜托了‘毒王’的眼线，必要的警觉性让他与傅振华保持着必要的距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只能这么谈！带着死亡的气息再次开口：“所以我必须做完最后一件事！”刀刃微微割开了皮肉，看见血丝泛红的颜色。“……在我割开这人喉咙的时候，你必须开枪杀了我！”嘶哑的声音，杨霖提出一个要求，一个从傅振华踏进这里那一刻就明白的要求。
“……”傅振华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沉重的闭上眼睛，几乎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下不了手，尽管在进来的时候已经下了决定，可是要他怎么动手？！杀了他，杀了与这个有着相同身份的人……比杀死自己更加痛苦！
杨霖苦笑着：“傅振华你比谁都明白，这次是‘毒王’对你的考验，完成了你就会获得更多的信任甚至可能到‘毒王’身边办事，失败了……可能死的不仅是我，还有你！”
“所以……我想你走……我不想……”沙哑了声音，自己不想亲手杀掉自己的兄弟，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人。
“‘毒王’已经找人跟着我了，这意味着什么？！傅振华从我重新出现在你面前就已经有了准备，傅振华……我们无计可施，必须有人牺牲……”看着傅振华依旧不肯出枪的倔强，提高了音量：“‘毒王’已经看穿了，我不知道他还知道多少，可是如果今天你杀不了我，就没有翻身的机会，我的结局也依旧一样，还得赔上你，赔上唯一接近‘毒王’的可能，你认为值得吗？我们牺牲那么多就是等着‘毒王’现身！”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他以为自己没想过逃走吗？可是他清楚的知道‘毒王’不可能放过他，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成全他，成全那种可能，傅振华这一枪必须开！
紧紧的锁起眉，傅振华咬紧了牙看着杨霖，不要逼他！他真的很想说出这句话，可终究没有说出口，杨霖说的自己都明白，可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早就握紧的手已经泛白，舌尖尝到了一种苦涩混杂了血腥味与强烈痛楚的味道。终于对上杨霖恳求的双眼，红了自己的眼，慢慢地从腰间拿出枪举着，微微颤抖着……无法选择吗？！
看着傅振华动作，杨霖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欣慰：“昨天我见过郭sir，他要我告诉你：什么都不用管，全力追查‘毒王’，务必在必要的时候给予绝对致命的打击！”杨霖知道没有看错人，傅振华这个人够狠，对别人或是对自己，一切只为了完成任务，为了他心中认为值得的东西，深吸一口气：“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做卧底谁也不能相信，不能有任何感情，甚至不能做人！”黄毅还在呜呜呻吟着，拼命地想为自己寻找一线生机，可惜他知道的太多了，杨霖不可能放过他……
门外传来一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