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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死神]空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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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圈缓缓的滚过一个商铺又一个商铺,渐渐远离了家中所在的街区,可她仍然没有发现,突然,铁圈微微颤了几下,一个趔趄,就要掉在地上,一只手扶住了铁圈交还给女孩。
那是一双温暖而安定的手,女孩抬起头看见了男人,栗色的短发遮挡住前额,棕色的眼眸透露出一种温柔,温厚的下唇,挺拔的鼻梁,男人挑起嘴角,看着可爱的短发幼女。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春里。”女孩突然看见陌生的男人,想后退几步,却又感到很安全,她止住脚步,抬起细弱而白皙的脖颈。
“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蓝染惣右介。”
“您是……死神吗?啊,请原谅我的失礼!”女孩才发现男人穿着黑色的死神装,睁着圆圆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盛满慌乱与无措。
蓝染的手掌抚上女孩的头发,“怎么了?我没有觉得你失礼啊。”
他身着宽大的白色羽织,长度与死霸装相当,在羽织的背后,绣着大写的“五”字,自从十年前他上任五番队队长,这件羽织就与他形影不离了,因为队长的贤明与勤恳,五番队在死神中的地位也蒸蒸日上。
“春里,在不回家就要到晚上了哦,不如我送你回家吧。”蓝染低沉和煦的嗓音让女孩微怔了,女孩看着高大的男子,脸颊微微泛起绯云。
“谢谢您……”
蓝染牵起女孩的手,问起她家住哪条街道。
“九桥街,啊呀,这么晚回去,妈妈一定着急了。”女孩想起妈妈一定又要出门到处找她,不禁担心起来。
“这一带在晚上并不是很安全呢,特别是春里这样的小女孩。”
“妈妈总这样说,晚上会有带着铃铛的妖怪到处游荡呢!”一旦话说的多了,女孩就不在那么拘谨,灵动的双眼仰头看着蓝染。
……
“真是太感谢大人了,春里?春里快过来。”年轻的妇人欣喜的看见女孩平安的回来,随即又有些气恼,不仅不懂事的跑到那么远,还麻烦死神送回来,真是难以管教的孩子啊。
妇人手拉着春里,恭敬的弯下腰,朝着死神行礼。
“没什么,这么可爱的孩子,谁都不忍心看着她夜晚在外独自一人吧。”蓝染笑起来,笑容中是全然的平和。
“如果不是您,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找到这孩子呢,请您一定要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不用了,我马上就要回到净灵庭,路上恰好看见春里,不用再送了。”蓝染无奈的看着妇人恭敬的送到门口。
“惣右介大人,再见。”春里倚在妇人身旁,幼小的她还不懂得什么是得体的礼仪。
“再见,小春里。”
惣右介双手拢在袖中,温和的注视着女孩,初秋天气已经变得有些寒冷,却无法降低蓝染双手的温度,他仰头看了看微雨,把眼镜收入袖中。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天空完全昏暗下来,只有流魂街隐约的门灯在指引着前往净灵庭的方向。
进入净灵庭,走在番队中明亮的廊道中,一一回复死神的问候,步履稳健的走向四番队队长室,银已经在队长室等候多时。
“蓝染队长,其实您也不必亲自去看的。”
银还是一口懒散的腔调,银色的发丝遮住双眼,擦着刚沾上血的斩魄刀。
“关于他的力量,一直是我们研究的重点。”
“您明明知道我不是在指这个。”银朝着蓝染笑起来,还是像往常一样不放弃对蓝染的试探,可蓝染却意外的纵容这一类的放肆。
银一向以此为乐。
“除此之外,银还在指什么?”蓝染的嘴角平静无波的挑起。
“啊啦啦,我什么也没说。话说,景七已经去那里那么多年了,迟早要受到我们计划的波及,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不需要。”蓝染挑了挑眉,简洁的说出银预料中的答案。
市丸银抬了抬下巴,想到那个青年在虚圈呆的十年中,总感觉少了什么啊。
蓝染坐在矮桌前,拿起绢布擦干净沾了湿气的眼镜,重新戴上,温文尔雅的蓝染队长又出现在众人面前,桌上摆着四番队队长刚刚赠送的插花,油灯闪烁着,随着吹进室内的几丝凉风。

“京介……”
景七捂着京介的胸口,却还是止不住血液,他的身上也有几道新增的伤口,阿隆索暂时被他用七十级缚道锁在原地,可他已经没有再次使用净砂的灵压了。
永太被另一只亚丘卡斯袭击而死,后来那只亚丘卡斯与阳太同归于尽。
“景……七。”
生命与热量在逐渐流失,景七没有办法,只能用粗劣的灵压治疗法期望京介能够慢慢恢复,阿隆索在背后虎视眈眈,京介的伤情却刻不容缓。
“别浪费了。”京介冰凉的手搭在景七的手臂上,眼神有些闪烁,却终归平静。
“什么浪费,你在说什么话。”景七皱着眉头,有些急躁的打断他的话。
“听着,解决完那只亚丘卡斯后,我带你和栖城回到基地,你好好的坚持住,知道吗?”
京介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基地中有专门治疗系的斩魄刀,只要回去,两人就一定能好转起来……
“景……”

景七猛的侧身,只是阿隆索的速度更快,锋利的骨刃贯穿了景七的右肋,连带着大量鲜血喷撒在地上。
景七艰难的回头,他没想到七十级的缚道还是缚不住这只受伤的亚丘卡斯!
“死神……在战斗中背对敌人,你难道是第一回上战场吗?”阿隆索冰冷中带着嘲讽的语气,让景七怒从中来。 他咬紧牙关手臂紧绷的握住骨刃,手掌被割伤,深可见骨。
血液蜿蜒留下,刺痛了京介的双眼。
“破道……之八十六——血葬罔!”景七用身体中最后的力量,强行发动了以大量自身血液为代价的鬼道,无数血丝从景七身体中流出向后缠绕着阿隆索,仿佛无数的锁链绞缠着他,身体发出不断“咯吱”的响声。
阿隆索不断飙升灵压,但是死神的鬼道却不是像两块石头一样硬碰硬。
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扭曲,骨质外壳开始出现裂痕。
“死神!死神!去死吧!”阿隆索不断加深着骨刃,直到景七的胸前出现一个血洞。
“嘭”的一声,阿隆索被挤压成碎片,景七失去支撑点,剧烈的疼痛让他伏倒在京介面前。

可能连阿隆索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所刺进的那个位置,正是死神锁结所在,景七的锁结缓缓开始断裂。
“京介……不……”
景七艰难的撑起身体,“我们……”
他把京介拉起来,蹲下身背起京介,步伐沉重的走向来时的方向。
“京介?”
“景七……我们的坐标仪,已经……被毁了。”
“我的脖子上……有一个……个戒指。”
“麻烦你……”
“京介?京介!”
虚圈中忽然刮起巨大的沙尘暴,景七连忙把京介放在地上,他也伏在地上遮挡住无孔不入的沙尘 ,狂风如破了的风箱,呼哧的灌入景七的耳中。
京介渐渐停止了呼吸,景七看着渐渐冰冷的同伴,彻底在虚圈迷失了方向。





第39章 39
景七抬起手臂,遮挡住呼啸着的狂风,他手中攥着京介身上的戒指,虽然不知道这个有什么故事,却能感觉到戒指对于京介的意义,在战斗余闲时,他经常看见京介怀念似的摩挲着。
他把京介留在这个即将被移动的沙丘覆盖的地方,在狂风过后,京介将会被掩埋在几米深的沙丘下,安睡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在此之前景七还是大致赞同虚圈远征队这种制度的,可京介这样的人……因为这种根本不必要的战斗死去……
他能预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每一步都如灌铅一样沉重,体内的力量和温暖都飞快的消散,他是要死了吗?
景七没有意识到他正处于一种不正常的清醒中,他的身体早应该死去,却还支撑到现在,已经被破坏的锁结是无法支撑他的行动的。
景七睁开眼睛,黑色的短发被狂风掀的倒飞,他看了看虚圈辽阔的黑夜,意识脱离了头脑,身体,逐渐变的虚无,他想起从前诸多往事。
竟然要死在这里……怎么能甘心……
同样是布满星辰的黑夜,现世却显的温暖太多了,郊区的一个小小的杂货铺,横牌上写着“浦原商店”四字,浦原站在门前与一个银发男人讨价还价,虽然他常年与各种数据打交道,可遇上这种难缠的顾客砍价,却一点也没辙。
“你刚才说三万五千四百七十二圆五毛两分?……等等,这位先生,你这个语速最好慢点……”
“是三万四千五百七十二圆五毛两分,语速?不好意思。”石田抬了抬眼镜,微笑起来。
浦原拿着手中小扇敲了敲了绿色的帽沿,夸张的叹口气,“好吧,可以这个价格给您,如果还往下砍的话,您的生意我是不能做了呦,看我这一家子老小的,您也明白对吧。”
“那么我们所需的灵子透析器就拜托你了。”
“是是,一个月后会登门送上。”浦原挠了挠胸前,用手压了压前襟。
白绿相间的帽沿下,只露出苍劲的下巴,与在尸魂界不同的是,下巴留了没有剃掉的青茬。
他‘唰’的展开扇子揺了几下,目送着银发的客人渐渐隐没在阴影里,在研究之余,他也经常会接这种少有人做的生意,因为和灵子器具批发处很熟,名声也渐渐传开来,不少大大小小的团体找他定做东西,其中的利润也很可观,可是这样的生意毕竟是不稳定的。
这也是为什么浦原一家子总是看着稍拮据的原因。
浦原浅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分在两侧,他打着呵欠,安静的在等待着什么。
一只灵动的黑猫出现在浦原面前,金色的眼眸在黑夜中奕奕生辉。
浦原笑了笑,矮身抱着黑猫坐在商铺前,他动了动脚脱下木屐。
“呦,夜一,好久不见。”
他的笑容没有持续到两秒钟,一只爪子向他的脸狠狠爪去。
“混蛋!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没洗澡不要抱我吗!”夜一明袭不成,转身跳到地面,姿态意外的优雅。
“啊哈哈,不好意思又忘了。”
“夜一?”
“我知道……景七被发落到虚圈,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没有。”黑猫从喉咙中发泄似的哼气,虽然这样对于一只猫来说有点奇怪。
“我怀疑所谓的虚圈远征队已经全灭了,蓝染那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说起来,景七平时和蓝染走那么近,真的没关系吗?蓝染那种人,会懂得什么是友情?”夜一甩了甩爪子,自从两人逃到现世,夜一反而比浦原更加愤慨,不满于尸魂界与四十六室。
“嘛……也不单单是友情吧。”
“什么?”
“我是说……也许不是纯粹的友情,景七对于蓝染来说,可能有什么价值……”
“你在说什么?浦原……别打哑谜。”
“什么叫打哑谜,夜一你误会了。”浦原把小扇遮在面前,习惯性的提高了音调。
……
“夜一,你听说过真宫寺一族吗?”
“当然,在我出生以前,这个家族就没落了,不过你提起这个做什么?”夜一爬上矮桌,卧在她专属的软垫中。
“是因为什么而没落的呢。”浦原坐在桌前,轻声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啊。”
“你的意思是……景七与这个家族有关吗?夜一拨了拨前爪,觉得浦原的猜测不可思议。
“嗯……最近我又找到以前景七留下的灵压样本。”
“这怎么可能,景七可是流魂街出身,十二番队的档案上可是记有他的名字的!”
“只是一点猜测罢了,如果能再去次大灵书回廊,就能搞清楚了。”浦原仰了仰头,遗憾的说道。
“你以为大灵书回廊是什么地方,四枫院家的通行令也不过只能用一次。”
浦原想起当时夜一毫不犹豫的把通行令扔给他,好像在扔一块破布,对于叛逃尸魂界,他没有什么过多的愤慨,反而有些歉疚,特别是……对大鬼道长和夜一。
“说起真宫寺家……也是四贵族之一呢,到现在,只剩朽木家仍然屹立了。”夜一对于真宫寺一族没什么深刻的印象,这也是长辈们刻意隐瞒的关系。
“朽木白哉那小子,还太年轻了。”夜一伏在双爪上,男性化的嗓音懒懒的,微微动了动猫耳。
浦原抚上黑猫,给她顺了顺背毛。
“对于贵族来说,从生下的那一刻就没有幼稚的权利了。”浦原看着夜一,双眼隐于帽沿的阴影下。外表豪爽不羁的四枫院夜一,对于家族也并不是可以轻易抛弃的。
“喜助,我跟你说过,来到现世我并不后悔,别想太多。”
“我知道啊……夜一。”浦原把一袋猫粮放到夜一面前,看着她叼出一块饼干。
……
流沙缓缓的移动,意识模糊的景七丝毫没有察觉到。
渐渐的,形成一个巨大的流沙漩涡。
景七被迅速裹入流沙中,他的耳鼻中灌满了砂粒,被活埋的感觉……是异常痛苦的。
幸好陷入流沙的时间并不长,景七随着砂粒掉入一个幽暗的空间,四周空荡荡的,隐隐闪烁着鬼火,如一双双虚幻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景七,这里异常寒冷,景七不自觉的裹紧了衣服,却没丝毫作用。
黑暗渐渐侵蚀着他的意识,在这个诡异的空间中,却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居然是死神?”呆板的声音回响在偌大的空间中。
“你们看呢……是杀了他,还是……”空中没有回音,只有一群没有智力的基利安拥挤的匍匐在他的身后。
“已经有……上百年,没看见死神了吧。”
在大虚之森数以万记的基利安中,一头亚丘卡斯开辟了一条道路,以极快的速度接近景七。
很快的,亚丘卡斯站立在景七面前,两米高的身材在此时过于高大,亚丘卡斯的双腿和双臂都很细长,在胸前中央是一个虚洞,
“呐,死神,你想要活下去吗?”
景七张了张口却没力气发出声音。
“不想也没什么,嗯……都无所谓。”
亚丘卡斯把手放在景七背上,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感兴趣的笑起来,不是阴沉的或开朗的,而是那种呆滞的而迟缓的笑声。
“你的斩魄刀……真的很有意思,有意思的死神。”
他向景七体内输入了大量灵压,但虚和死神的构造毕竟大不相同,灵子也并不纯净,景七突然浑身抖动起来,仿佛两种力量在他体内大肆交战。
他的牙齿轻轻咯动着,努力抑制着虚的力量,亚丘卡斯却像没发现什么异常一样,继续输入属于虚的灵压。
骨骼与肌肉都在像经历着一场洗炼,景七觉得自己已经快痛晕过去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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