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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雨夜--读月-第6部分

小说: 雨夜--读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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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几天他就是在调查Louis以及黎树昌的事,区区住所地址,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好!拜托你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好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织田委屈的喊着。 
                  K代她回答了。 
                  「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走不开,再说,或许他会过来这里。我们在这里等着,你过去看看吧!」「啊啊!你们两个真
                  会使唤人。」织田认命的接下请托。 
                  突然,想起了某件事,已经向店门走去的他又回过头来。 
                  「哪!这是你要我查的东西,全在袋子里了。」他把手上的资料袋递给小玲。 
                  小玲道了谢,之后不忘叮咛:「如果找到他,打通电话通知我们一下。」 
                  「知道了。」离去的背影,潇洒的挥了挥手。 
                  *** 
                  「阿云,到台此念书要注意身体。」妈妈担心的对自己说着。 
                  以优异的成续考上了最好的国立大学,父母很骄傲,但也感到不舍,毕竟儿子从未离开身边那么久。 
                  「够了,正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懂得照顾自己的。」爸爸不耐的说着。 
                  但自己知道,爸爸心里也很舍不得,昨晚偷偷的到房间里,塞给自己一把钞票,要自己在台北花用。 
                  从小就是独子,父母极尽宠爱,他也尽力的回报父母的恩情。 
                  总想着将来有一天要好好奉养父母,让父母晚年过得愉快。 
                  上了大学,虽然有不少女孩子向他示好,但他从未动心,只是专心在课业上。 
                  他的容貌、气质出众,再加上个性随和,也交到了不少朋友。跟师长、学长间的关系也很良好。 
                  也就是在大学的期间,他认识了同系级的黎树昌,但此时的两人仅止于同学关系。 
                  猛然惊觉自己居然对女性毫无兴趣时,他烦恼、害怕!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在社会上立足,而是当父母知道他们的独生
                  子居然是个Gay时,他们会如何?!辛辛苦苦抚养他长大,巴望着他传宗接代,这样的消息,对双亲而言会是多么重的打
                  击呢?他不忍,也丝毫不愿令父母亲伤心失望。 
                  本想隐瞒着,试着与女性交往。 
                  但当他与当时交往的女友进行到做爱的阶段时,他完全无法接受!为什么呢?不是也有人可以与女人结婚生子,隐瞒自
                  己是同性恋的事,为什么他做不到呢?试了几次,最后总是拥着女友,忍着排斥的感觉,抱歉的说着「因为太珍惜你,
                  所以没有办法。」两人最后还是分手了。 
                  大学的最后一年,他意外的跟黎树昌成为室友。 
                  相处久了,意外发现黎树昌竟然也是个同性恋,他本想搬出去好逃避他,却被他阻止,还对他说他早已注意他很久了。 
                  不想承认自己的性向,他始终拒绝黎树昌的求爱;但心中却是惶惶不安,渴望着有人能够认同他。 
                  最后,他投降了,两人有了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一起到美国留学,攻读学位。两人在那里渡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这段日子里,他反复思量,总认为不应该瞒着父母亲。 
                  尽管会令父母伤心,但事实就是事实,他无法爱女人。 
                  就算会遭到责备,就算要花上许多时间,他也决定要让父母认同他,若是关于孩子,他想用领养的方式来弥补。 
                  在美国拿到了学位后,两人就一同回到台湾。 
                  当他向爱人提到要回家一赵时,黎树昌没有阻止,却也没有陪他同去。 
                  他孤身一人进到家门,困难的坦白后,父亲大怒,母亲伤心。 
                  他当场就被赶出家门。 
                  对这样的结果早有心理准备,但面临时,仍是心痛。 
                  起初也有着「干脆就这样断绝父子关系也好」的想法,但亲情岂是如此轻易割舍的?他决定忍耐,让时间来冲淡父母的
                  愤怒与悲伤;也让时间证明他的抉择并没有错。 
                  他仍是要回到父母的身边,请求谅解的。 
                  但结果却令他几乎崩溃。 
                  一天之间,父母死了,爱人走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碎成片片,再也组不回从前的那个自己。 
                  他所深信的一切,他所爱的人,全部崩毁。 
                  他错了吗?他不应该托出事实吗?他应该一辈子死守着这个秘密?他根本不该爱上男人?他应该像个正常人一般,娶个
                  女人,成家立业?他不该相信黎树昌的誓言,那个「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承诺?许许多多的问号,在他当初淋着大
                  雨,漫无目标胡乱行走的那个夜晚,不断在脑中盘旋。 
                  但他最清楚的,始终只有一个想法。 
                  是自己害死了父母。 
                  *** 
                  「爸……妈……」织田看到从未流露出脆弱一面的Louis,在睡梦中竟流下了眼泪。 
                  无言的用手拭干了他脸上的泪水。 
                  依着小玲的拜托,他找到了Louis的家门口,本想还要花费一番工夫打开门锁,却讶异的发现门根本没锁上,随手一转就
                  可进入。 
                  进了门,里头除了生活必需品,如:椅子、桌子这一类的东西,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连个摆设都没有,地板上虽然干净
                  ,但散置了许多书籍。 
                  一连找了几个房间,都没有看到人,最后听到浴室里好象有水声,打开门一看,赫然发现他要找的人就躺在浴室地板上
                  ,身旁的莲蓬头还不住的流出水来,而Louis身上的衣服早就全湿透了,嘴唇青紫的一动也不动。 
                  织田立刻关起水,一把抱起人,把他带到卧房,换下身上的湿衣。 
                  才刚脱下上衣,他就暗骂了声「Shit!」上头满是青紫的瘀痕,有捆绑的痕迹,也有吻痕,还有好象被拳脚打过的痕迹
                  ,仔细检查,手腕上还可看到针孔。 
                  再脱下了长裤,脚踝也可见到用粗绳绑过的印子,线条优美的双腿上也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 
                  总而言之,只有惨不忍睹这样的话可以形容。 
                  看到这样情形,想也知道大概是遇到了什么事,帮他擦干了身体,换上干爽的浴袍后,他打了电话,叫了一个认识的医
                  生过来。再打了一通电话,转告K这里的情形。 
                  挂了电话,看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搞什么鬼呀!」他推了推眉头,烦乱的说着。 
                  在医师还没来之前,他只能在床边看守着,却见到了Louis的眼泪。 
                  拭去了他脸上的泪水,织田默默的守在他的床边,一步也没离开……。 
                  「轮暴、性虐待、被注射毒品……挺惨的。」好不容易到的医生,看完了伤患的样子,做了初步的诊断。 
                  「说详细点!」织田用细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要对方再说下去。 
                  「肛门有撕裂伤,之前应该有过大量出血,不过伤口已经止血,而且已经做过处理了。至于身上的那些淤痕……我就不
                  说了,你也看得出来。 
                  比较麻烦的是被注射进的药物。注射进身体的药物过量,才会直到现在都无法清醒,除此之外,心理方面应该也有相当
                  的打击。身心交攻,才会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是呀!再晚点来,我看到的就是一个死人了。』织田想起了发现他时的样子,在心里暗骂着。 
                  「有办法找到那些家伙吗?」他不是慈善家,但既然碰上了,对方又曾是他的床伴,总算是有点交情在,再说,就算自
                  己肯放那些人罢休,K的女友应该也不会善了。 
                  「嗯……对方可能是惯犯了吧?病人身上的精液全被洗掉了,真想告他们的话……」以为是要找出犯人提出告诉,医生
                  这么回答着。 
                  织田笑了,笑得那医生一阵发冷。 
                  「告?我向来不做那种麻烦事的。」这个医生跟织田见过几次面,也大概了解织田的背景。织田信二跟黑道有着极深的
                  牵扯,而黑道里头的人做事向来是直接了当的。 
                  「我刚刚已经先帮他打了中和剂,不知道会不会有用,如果明天还没恢复意识的话,再叫我过来。另外,想知道犯人的
                  话,等里头的人清醒了以后,再问他好了。」医生边收拾着出诊器具,边吩咐着。 
                  听到这句话,织田又想仰天长叹。 
                  天啊,那家伙的口风超紧的,真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吗?倒不如自己查算了。 
                  做好了心理准备,就把医生送出门去了。 
                  再次回到卧室,看着床上昏迷的人,他开始觉得自己给自己惹来了一个大麻烦。 
                  「台湾……果然是个讨厌的地方……」 
                  *** 
                  「正云,洗洗手,要吃饭了!」妈妈和蔼的对着幼小的自已说话。爸爸拿着报纸从门外走进。 
                  果然,父母的死只是一场梦吧! 
                  「正云,我爱你。」是黎树昌。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他跟父母住了许多年的老家吗?他……从来就没跟自己回过老家的。 
                  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见他将自己的手包在他的双手里,温柔的看着自己,那多情的眼神是自己在美国时最甜美
                  的回忆。 
                  忽然,那前一刻仍深情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却在那间消失无踪,着急的寻找着,却看到他搂着一个女人背对着他离去。 
                  「对不起,我还是无法跟你在一起,我决定结婚。」还没能感到心痛,父亲的怒斥在背后响起。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跑去当个同性恋!你要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你将来要怎么出社会做人呀!」反射性的回身
                  ,看到了父亲拿着棍子往自己身上打来。 
                  完全不回避,看到了父亲眼中的伤心,他除了难过,还有自责。 
                  「为了当同性恋,你连养你多年的爸妈都丢下了?」是妈妈的声音。 
                  再转头,看到的是混身浴血的母亲。就连父亲也在瞬间变得全身是血。 
                  惊怖的画面,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害死了我们……」母亲伸出手,因多年操持家务而粗糙的双手,此时染上了鲜血,摸着自己脸庞的,是一双毫无温
                  度、冰冷的、死人的手。 
                  无法开口,只有任情绪在胸口翻腾,涨得自己无法喘气。 
                  父母的身躯化成了血水,从地上慢慢涨起,眼前最后看到的光景,是父母灵堂前袅袅的几许香烟。 
                  血,从他的口鼻淹入,占据了他的视线。 
                  到了最后,他仍是无法开口说出,他最想说的那句话…… 
                  *** 
                  猛然睁开双眼,Louis躺在床上,四肢无法动弹,连脖子也无法转动。 
                  说不出话,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心口仍不停的起伏。 
                  是梦?不是梦?仍陷在恶梦中的他,一时之间完全无法回复过来。 
                  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他转动眼珠子想要看看进来的人是谁。 
                  还没见到人影,倒先听到声音。 
                  「你终于醒啦!」织田信二拎着食物走进来。 
                  把装着食物的塑料袋随意放在地上,坐在床沿。 
                  「觉得怎样?」Louis舒缓了全身的肌肉,再试着重新凝聚气力。 
                  「身体……不太能动。」以为是因为适才做了恶梦,所以才有这种症状,不过再试了一次,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你被人打了过量的药剂,动作无法随心所欲是正常的。要再过个一阵子才有可能完全恢复。」 
                  「是吗?」他合起双眼,想起了失去意识前那场可怕的交媾,印象中,他们的确有替自己打了不知名的药品。 
                  他还记得结束以后,他们帮他洗去了全身的精液,深怕留下证据。被送回来以后,他疼痛难当,但只要想起身体被那群
                  人抚摸过,他又忍不住想到浴室重新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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