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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长剑相思-第102部分

小说: 长剑相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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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将关未闭的一瞬之间,耳朵里听见了一阵子窸窸窣窣细声——就在背门贴壁处,站着那么一个高挑身材的倩丽背影。

“哦……”

一惊之下,关雪羽几乎呆住了。

那阵子窸窸窣窣声,分明出自对方的啜泣。她正自独个儿临风伤情,没料到忽然为人窥破,猝惊之下,倏地拧过了身子,递过来惊鸿的一瞥。

“凤姑娘……”

凤姑娘也呆住了。

极短的一霎,谁也没有反应。

忽然,凤姑娘倏地拧过身子来,脚下用劲,狠狠地“嗤”地掠身而起,直向着一面山坡上纵身而起。

“等一下。”

嘴里低唤了一声,关雪羽脚尖轻点,紧蹑着对方背影腾身追赶下去。

眼前是一片向阳坡地,除了稀疏的灌木之外,便只是高矮不一的巨大石块。

关雪羽一径追来这里,却看见前行的凤姑娘已快速闪身于当前巨石丛中。

“凤姑娘。”

他再次唤着,越加快速地追了下去。

关雪羽这里一脚方自踏入石林,猛可里眼前人影一现,凤姑娘倏地自面前闪身而出。

人出掌到,“哧”玉掌递处,直劈出了一股疾烈的掌风,直向关雪羽脸上劈来。

关雪羽没料到,她竟然会向自己出手。这一掌来得既快又猛,简直难以闪躲。

急切之间,关雪羽上身向左面一个快闪,施展的是一字“遁影”之术,“呼”一声,对方的手掌几乎是擦着他的脸滑了过去。

这一掌劲猛力足,要是打中了,势将皮开肉裂不可。

凤姑娘像是在气头上,一掌不中,娇躯倒拧着。叱了声:“你——”两只手交搭着,第二次向着关雪羽双肩上抓下来。

十指尖尖,真力内聚,若真是被她抓上,可不是玩的,关雪羽原本是可以闪开的,只是乍然发觉到是她,心里有一分内疚,行动不免就延缓了下来。

凤姑娘又在气头上,出招狠毒,略一迟疑,遂为她双手抓了个正着。

关雪羽只觉得双肩上一阵子裂肤刺骨的奇痛,更因前此由于受了些外伤,暂时已无能施展气功护体,如此一来,简直像是着了十把利刃,顿时皮开肉裂,被对方十根手指抓了个结实。

“啊……”

顺着凤姑娘尖尖的十指,冒出了大片的鲜血,一时连衣服都染红了。

凤姑娘原本是怒气头上,出手惟恐不重,容得忽然得了手,才发觉到自己下手过重,倏地惊了一惊,慌不迭松开了双手,发觉到手上的血,一时花容失色,面色惨变。

“你……这个呆子……”

倏地拧过身子,一头扑向身后的岩石,放声痛哭了起来。

心里郁积着的委屈太多太多了,借着这阵子哭,可都统统发泄无遗,那情景恰与当时麦小乔有心寻死前的悲声痛哭相似,只是后者身边少了个知心的人儿罢了。

“唉唉……”

关雪羽似乎只有叹气的份儿,竟然忘记了肩上的伤疼,眼巴巴地瞅着面前这个伤心的泪人儿。

“姑娘……你这又是何苦?”

凤姑娘偏偏不睬他,把头埋在胳臂弯儿里,哭个昏天黑地,只惊得群鸟纷飞,草木含悲。

关雪羽连唤了几声,看看劝阻无效,忍不住举手轻轻抚向她背上……

凤姑娘忽地转过身子,用力地摔下他的手:“你,别碰我。”

不意这一下又是用力过重了,牵动了关雪羽受伤的肩,只疼得他“啊!”了一声,连连吸着大气儿。

这情景瞧在凤姑娘的眼里,饶是一腔悲忿,却也狠不下心来,慌不迭扶住了那只被自己摔下的手,模样儿透着心疼……

“你怎么了嘛……成了纸糊的呀!碰都不能碰一下。”

又咬牙、赌气,更有一番蜜蜜的爱怜,两行情泪,小长虫也似的淌了出来。

忽然,她扑进关雪羽怀里,紧紧地拥抱着他,再次的放声悲恸起来。

关雪羽一连叹了两口气,饶是肩上带伤,还不得不安慰她,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想想自己果然有负对方一片痴情,无奈造化弄人,谁又能了解到自己内心的苦楚?眼看凤姑娘的真情一片,偏偏不能以心相许,甚至于连几句动情的话儿也不敢出口,心里一急,竟自落下泪来。

凤姑娘正自抽泣着,倏地仰起了脸儿,乍见此情,呆了一呆。

关雪羽忙自偏过头去,却是闪避不及,凤姑娘都瞅见了。背过身子来,她由袖子里抽出了一方丝绢,递过去道:“一个大男人家……还哭,也不害臊,擦擦……”

关雪羽苦笑着摇摇头。

凤姑娘自己倒是好生擦了擦,斜过眼,发现到关雪羽正瞧着她。一时臊红了脸,却忍不住又笑了,只笑了一声,又绷住了脸孔。

“来,我瞧瞧你的伤……”

一面说,就执着关雪羽肩膀,细细瞧他肩上的伤,早就被血浸红了一大片。

瞧在凤姑娘眼里,可是由衷的心疼。

“你是傻子呀……不是本事大得很么?怎么就不知道闪一闪我,看看伤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说着眼睛可又红了。

关雪羽可真怕又勾起了她的伤心,摇摇头说:“一点小伤,不要紧……”

“小伤?你看看流了多少血吧!”

随即把他拉起坐下来,一面褪下了他的肩衣,现出了伤处,十个小小的血窟窿,显然是自己十只手指头抓的。

凤姑娘瞧在眼里,又痛又怜,带着三分责怪的眼神儿,狠狠地盯了关雪羽一眼。随即由身上拿出了急救药包,好在她七指雪山的灵药种类繁多,小小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

虽说是这样,凤姑娘可是一点儿也不马虎,细心地为他上了药,又用一种薄如蝉翼的贴叶,为他贴上,外面缠上了一层细纱,这才住手。

“好了……”凤姑娘说,“大概三四天就能结疤,七天就全好了,这几天可不能沾水。”

忽然她“咦”了一声,注意到了他背后的那处伤:“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前两天伤的……”

“是我爹爹伤了你?”

“那倒不是……”

关雪羽摇头一叹,随即把金翅子过龙江寻仇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凤姑娘诧异地道:“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七指雪山来找你……总算你没吃亏,这么一来,他也该知道了你的厉害,下次就不会这么轻举妄动了。”

说着,她戚然地叹了口气道:“因为一个你,把我们家弄得七凌八乱,七婆婆竟然为了你跟我爹翻了脸,跟着你一块走了,真是让人想不透……”

一面说,她无限气馁地把背靠倚着身后的石头,抱着一双胳臂,颇是伤感地道: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了,干嘛要偷偷地走?是不是打算这一辈子都不见……我……了?”

关雪羽叹了一声,垂头不语。

凤姑娘冷笑了一声:“我只当你心里对我好呢……谁知你压根儿就没把我看在眼里……我……我要强了一辈子,现在,你叫我这个脸,可往哪里搁?”

说着说着,眼泪可就又汩汩地淌了出来。

关雪羽恨声道:“姑娘不要再说了……总之,都是我不好,我对不住你……”

“这可不是什么对不对得住的问题……你为我想想,今后我怎么做人……你……一走,往后的日子……我可又怎么活下去?”

关雪羽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凤姑娘擦了一下眼泪,怪委屈地道:“我知道我太任性……脾气不好……可是我可以改……”

“姑娘你错会意了……”

关雪羽觉得气闷得很,站起来走了几步。

西边的老日头,早已沉了下去,就连那一抹子红,也已消失,无数山鸟成群地在暮色里飞着。

已经有了些寒意,只是胜不过失意人儿所郁积的那种透心的寒……

关雪羽在现场走了一圈,仍然回到了老地方,他发觉到风姑娘那一双痴情的眼睛,犹在注视着他,等着他的回话,剖明心迹。

“姑娘你不要自责过甚,其实你并无不是之处……”关雪羽咬了一下牙,讷讷地道,“只是我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再伤害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凤姑娘凄惨地笑着,“你是说麦小乔?”

关雪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原想直率地回答这个问题,可又想到这么回答之后的后果堪忧,以凤姑娘之娇宠任性,痛心失望之余,保不住会生出一些意外之事,那就不如还是暂时沉默的好。

凤姑娘见他不说话,自知必是麦小乔无疑,顿时只觉心里一阵子透骨的凉,忍不住偏过头去,顷刻间泪水流了满脸满腮,这口气她硬是咽不下去,不知是怎么回事,别人她都不在乎,就是麦小乔,她绝不甘心输在她手上……

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全身上下冷嗖嗖地向外直冒着冷气,仿佛魂魄已离休,整个身子都为之软了——朦朦胧胧里,只觉得面前还有关雪羽这么个人,却是再也没有力量答理他一句。

“姑娘……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我明白了……你走吧……”抬起眼睛来,无力地看着关雪羽,“我要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儿……你走吧!”

说着眼泪可就又籁籁淌了下来。

关雪羽重重地叹了一声道:“姑娘,你瘦多了。”

这句话的突如其来,并非偶然,那是他忽然发觉到对方消瘦的面颊,因而有感而发,只是听在凤姑娘耳朵里,颇觉有些“唐突”,“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一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由不住悲从中来,眼泪更不禁淌个不已,赌气把身子转向一边,不再理他。

关雪羽倒是真心地关怀着她,因而他又说道:“姑娘你要好好保重身子……这都是……”

说着又自叹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

凤姑娘本来不想理他,偏偏对方话只说了一半,即行止住,既已听在耳中,总希望听个究竟,一时怪难受的,忍不住又转过头来。

当下微微嗔道:“都是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

关雪羽叹了一声,由不住苦笑道:“这都是我害了你,我真是罪人了……”

凤姑娘“哼”了一声,又把身子转了过去,小声嗔道:“知道就好。”

不过,这两句话总算还是知心之言,多少缓和了一下她伤感的情绪。

关雪羽见她止住了悲泣,心里稍安,遂道:“姑娘此行出来,令尊陆前辈可曾知道?”

凤姑娘冷冷地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关雪羽道:“令尊若是不知,保不住又要生气了,为姑娘着想,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你这是赶我回去?哼,我偏不回去。”

说着一跳站起来,双手叉在腰上道:“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你……”

说着眼圈儿可就禁不住又红了。

“唉!你又误会了……我只是为姑娘着想……”

“为我着想?”凤姑娘道,“真要是为我着想,你也不会走了。”

关雪羽苦笑不言,这一霎甚是愁苦。

二人相对无言,甚久,关雪羽道,“姑娘保重,我走了。”说了这句话,他随即掉身而去。

走了一半,他定下脚步,回过身来,凤姑娘仍在远远注视着他。他终于狠下心来,也不再多说,掉身而去。

一阵夜风,吹起了院子里萧萧落叶。

北丐帮的少帮主童云,悄悄地穿过院墙,来到了偏殿外门,站住了脚步,向着凄凉月色下的殿房里打量着。

今夜,他破例地喝了一些酒,带着三分醉来的,虽然如此,眼前就在他即将跨入这个院子的一霎,内心竟然有些怯虚,有些举棋不定了。

透过深垂的竹帘,在那一点昏暗的豆油灯光之下,他看见白长老果然睡着了。

可怜的老人。

似乎是除了睡觉以外,他再也没有第二件事好干,打坐、睡觉、打坐……如此而已。

若非是童云确切地知道,他真不免有所怀疑,眼前这样的一个“老废物”,岂能会如外传具有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

外面的传言多了,非只是白长老不可思议的身手而已,而最令重云困惑的却是有关那一件失传武林的至宝——石马真胎。

传说这件失落几近三百年,人人都想得到的武林瑰宝,最后就落在了白长老的手里。

一想到这里,童云由不住为之热血沸腾,两只眼睛里立刻交织起无边欲火、贪婪的光……

更妙的传说是,任何人只要得到了这个石马真胎,取出内藏的石马真经阅读一遍,依法而练,不出三月,必能成就一身超凡人圣的盖世功力。

童云毋宁相信这是真的了。

过去年月里,他不知问过白长老多少次了,所得到的答案只是摇头,问到后来,甚至于白长老干脆连头也不摇了,只是用那种冷漠到无以复加的眼光,在他脸上看看而已。

那意思分明是说,你这个不长进,没出息的东西。

白长老一心想成就他这个弟子,认为他具有一般人所缺乏的那种质禀、根骨,如果他肯专心一致,来日实不可限量,偏偏童云就是没有这个耐心,他好高骛远,恨不能一步登天,这就与白长老的苦心大相径庭,白长老仍然抱持着万一的希望,希望有一天这块顽石能够点头……

白长老有足够的耐心,童云却没有。

今夜,他就是为此而来。

童云可不敢真地把白长老这个人视同废物,他可是存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来的。

事先,在晚膳的汤里动了一番手脚,有理由让他相信白长老这一觉足能睡到明天过午才醒,要不然,童云就算是向老天爷借上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来。

虽然如此,童云仍然是不敢大意。

他足足地在院子里站立了有小半盏茶的时间,细细地向白长老观察着。

白长老确实是一动也不动地睡着了——垂着头,摊着两只手,拱着背,那样子活像是个大虾米一样。长久以来,他睡觉一直就保持着这个姿态,一看见他这个样子,毫无疑问地就可以断定他是睡着了。

童云一直观察着他,一直到认为他真的睡着了,这才轻起脚步,向前蹑进。

竹帘轻启,童云像是一阵风似的闪身飘入,身法确是够轻的,豆油灯的灯焰长长地吐了老高,又收了回去,童云却已站在了白长老座前。

他屏住呼吸,近近地打量了他一阵,轻轻地唤了一声:“长老。”

白长老兀自没有一些儿动静,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甚是均匀,由于他事先在汤里放的药量极重,料想着这会子即使是天上打雷,白长老也是无能听见。

童云遂不再犹豫,当下立刻动手,就在殿堂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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