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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化妆品公司pr(原名:公关先生)作者:薇诺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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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灵感突然就像落在干柴上的火星一样烧了起来,反抽战逸非一嘴巴这实在有辱一个公关先生的情商,方馥浓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胯''下之辱,最好还是床上清算。

  第八章 英雄救英雄

  射了对方一脸,心满意足地把裤子拉上了。少爷跪在地上还没起身,仰起那张沾满了白色浆液的脸,一个劲儿地邀功媚笑。战逸非捧着他的脸射的时候,自己手上也沾上了一些精''液,他捻了捻粘腻的手指,一躬身低头,就把弄脏了的手擦在了少爷那件镶了金丝的马甲上,反复擦了几下,才摇摇晃晃地打算回去。
  “战逸非荤素不忌,但偏好男人多一点,他上过不少男模与明星,最近在追的人你一定想不到……”凯文啧啧咂嘴,就这一猥琐的话题喋喋不休,方馥浓却被另外两个人吸引了视线——目露凶光,行迹鬼祟,长得就是一脸欠劳改的样,穿得也不应景,这儿不是挥金如土的有钱人就是妄想靠身体致富的婊,这几个提着百威牌啤酒瓶的痞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战逸非?”其中一个缩着脖子,朝着走过身前的男人眯眼辨认片刻,大喊起来,“找到了!战逸非在这里!”
  从酒吧的阴影处又蹿出两个人,一样的凶神恶煞,来者不善。其实他们要找的人正爽得云里雾里,压根没来得及也没打算要跑,结果又有一人喊了一声,你别跑!
  他就跑了。
  确实有点喝高了,逃跑的人连储藏室和酒吧后门都分不清楚,开错了两扇门以后,四个痞子已经近在咫尺。
  正当他要被人砸得脑袋开花之际,突然一个人影从他的身旁蹿出,一脚帅得不行的旋踢放倒了最前面的一个,然后伸手拉了他一把。
  “这里!”方馥浓拉着战逸非的手腕,将他带出了酒吧后门。而那四个痞子没想到会被突然蹿出的一个男人攻击,而且对方身手相当利落,看着像是练过的,迟疑一会儿后再追出去,人已经不见了。
  两个男人同倚在一棵树上喘气,战逸非被方馥浓拉着跑了一阵子,气喘吁吁下酒也醒了不少,转脸看他说:“没想到你还能打架。”
  方馥浓张口就诌:“跆拳道,黑带。”
  “什么?”战逸非有些惊讶,然后立即反应过来,“那我们跑什么?”
  “好吧,学过两个月,就这么几个动作看上去像黑带。”一眼看穿对方表情里的深意,方馥浓对自己的谎言似乎毫无悔过之心,笑得也是毫无廉耻,“别露出那种‘你个死骗子’的表情,你刚才差点就相信了。”
  初春的凌晨,除了寥寥几辆出租车开过,街上几乎没什么人。两个人的外套都还留在酒吧里,没打算折回去取,直接顶着寒气走向了地下停车库。没想到那四个痞子不傻,居然在这个地方蹲点。
  四个打一个,战逸非下手很黑,看得出对方只想简单教训他一下,可他却似乎根本不想留下活口,拳脚下面要出人命。被重拳砸倒的身体撞在停车库里的名车上,宽敞的区域内一片滴滴嘟嘟的警报声。
  到底对方势众,战逸非免不了挨了几下,趁着闪避的空挡回头对方馥浓吼:“过来帮我!”
  那一巴掌的气还没捋顺,更何况这种显而易见是有钱人闲出来的是非他也不想搅合进去。方馥浓两手插袋,潇洒地摇头:“要做''爱,不要作战。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最后战逸非把四个人全打倒了,脸上多出了乌青,腕上的那串佛珠上也沾上了血迹,对方的血。他猛揪起其中一人的领子,一面继续朝他的门面部位砸下拳头,一面对他作出警告:“你回去告诉那个姓严的!别再惹我,也别想沾手我的人,太腥了,他沾不起!”
  眼见真有可能出人命,方馥浓适时提醒了战逸非,停车场里有监控录像,还顺便一指正对着案发现场的那只探头。
  战逸非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平静地仰起脸,对那只探头露出了一个非常标准而官方的笑容:“是他们攻击我,我是正当防卫。”
  “保持微笑。很好,我们走吧。”先下手为强,把理全占足了,对方报警也不怕了。为什么大门大户的企业一旦产品出了问题首先就是“认错召回”,这是一种危机公关的手段。
  方馥浓要去开走滕云的那辆奥迪,没想到战逸非非但不走,还往着探头方向又靠近一步。他抬手晃了晃那串佛珠,使劲仰着脖子说:“我信佛,我是好人……我的身份号是3101091987——”
  “够了……够了……”方馥浓伸手去扶战逸非的肩膀,示意他别再饶舌多嘴,结果挨他一扶的男人就这么仰头一躺,直接睡进了他的怀里。
  刚才的场面太过激烈,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才使他没醉倒过去。这会儿酒劲直冲脑门,他的脑神经全都打了结,膝盖骨也软得不成样子。
  好容易把这个和自己一般高的男人弄进车里,对方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方馥浓摸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的姓名是:我的公主。
  一接电话,原来是战圆圆。
  “我哥在你这里吗?”方馥浓简单解释了下两人先行离开的原因,又听女孩说,“他不太能喝,酒品也不好,喝醉了就要发疯的,麻烦你了。谢谢。”
  “没事,我先送他回我家,有什么事明天清醒了再说。”心想:不醉也够疯了。
  凯文说得果然没错,没了那股打人耳光的泼辣劲,这位富家千金确实还是很有教养的,短短几句话里说了几声“谢谢”。甚至最后还直言不讳自己对对方的欣赏之意,不羞不臊地表示想留个号码。
  如果不是折腾了大半夜精疲力尽,方馥浓还真想好好教教这丫头,追男生不能这么直接。
  收了线,他开车离开地下车库,上了高架又下了高架,路过了一个他非常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红灯。他不得不停在这里接受过往的审视,像一艘泊靠岸边的船。
  这地方他从未刻意回来过,哪怕偶尔开车经过,也是仓促一瞥后马上离开。那片侵华日军留下的建筑已经被政府改造得面目全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型商业广场,十字马路十分宽阔,高楼鳞次栉比,高耸入云。
  叶浣君早早地卖了这里的房子,得知被政府拆迁改造的时候还哇哇大哭,倒也不全是为了少了一个当钉子户的机会。
  这里有她的青春,他的童年,这里有太多的年华苦乐、人间悲欢,即使二十年过去,他仍记得纤毫不差。
  副驾驶座上的战逸非突然醒了,他望着窗外,露出一脸悲伤神情:“我小时候就住这里。”
  “开什么玩笑,这里以前是贫民区。”方馥浓不相信战逸非的话,不相信他也曾在这里为了洗一次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排队两个小时,不相信他也曾每天都被弄堂里妇人洗刷马桶的声音吵醒,那声音像淅淅沥沥的雨,一年到头下个不停。
  交通灯换作了绿色,方馥浓开车要走,谁知战逸非一声不吭地拉下了车门,下了车。
  来不及出声阻止,那小子就跑到了马路上,表现得活像一个发酒疯的家伙,指着一只井盖大喊大叫:“我真的住在这儿!我从这盖上的小孔往里头扔过滑炮!”
  方馥浓只好跟着他下了车,看着他跑出几步,指着一家奶茶店说这里曾是个公用厕所;看着他又跑出两步,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必胜客说,那里以前是个澡堂,他妈带他去洗过几次澡,每次都和过节一样开心。
  “还有那里……那里是我妈……”战逸非循着久远的记忆抬手一指,他本来想指曾经屹立此处的一座教堂,但教堂早就被拆掉了。他手指点着的地方,是一枚五米宽的霓虹灯牌。
  战逸非明显一愣,一辆疾驰而来的SUV就对着他撞了过来,幸而被方馥浓及时拽了一把。
  急刹车后,司机摇下车窗破口大骂:“大半夜地待在大马路中央,找死啊!”
  战逸非一撩袖子就要上前,毫不客气地回击:“你他妈说谁找死!你从我身上碾过去试试!”
  SUV的司机估计也是火爆脾气,当场就要跳下车来教训这毛头小子。
  这一晚上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方馥浓实在是倦于再生事端。他把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抱进怀里,转头对那司机说:“不好意思,我们刚才在谈分手,他的情绪有点失控。”随后他捧起战逸非的脸,连连吻他的额头和鼻子,边吻边说:“好了,宝贝儿,别闹了。我还是喜欢你的……”
  “恶、恶心死了!”SUV车的司机本来确实打算争个明白再走,可一看见两个男人又亲又啃搂在一起的样子,马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踩下油门逃似的走了。

  第九章 弃君子而求小人

  “你是否已经带上了耳机,在彻夜吹抚的微风中,聆听美妙的音乐,倾诉久未吐露的衷肠……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整,很高兴又和大家相遇在电波之中,我是本档的主播见欧……”
  许见欧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音乐节目,后来又被调去播早新闻。电台节目几乎都是直播,滕云自己录了一些。虽然比起电台广播里那些字正腔圆到略带匠气的吐字,他更喜欢听许见欧平时说话的样子,声音不软不硬,也不过于讲究卷舌翘舌、前后鼻音,非常好听。
  哪怕已经工作多年,勤奋认真的许主播仍保持着每天清晨朗诵的习惯,长篇累牍,书声朗朗,也不顾是否扰人清梦。
  只有那么一次他记错了自己的直播时间,睡过了头,迟到了十来分钟,幸好搭档的女主播一个人救了场,节目才没开天窗。这类事故挺严重,许见欧被领导惩罚在全体电台同事面前朗读检查。简直像小学生一样。他为此大光其火,自己惩罚自己关在露台上,那夜大风大雨,整整一宿。
  论长相、台风与基本功,许见欧不输任何一个当红的电视主持人,本来也有机会踏上更广大的舞台。毕业伊始在电视台实习,曾有四十多岁的女领导言语暧昧地向他示好,那位女领导手握重权,只要假意承欢他就肯定能够留下。别的人都求之不得的机会,可许见欧表明态度不想与娼妓同列,当场婉拒了对方的要求。电台工作虽较显冷清,但好在是非远比电视台要少,反正他本就家境殷实,报考播音主持专业只因个人兴趣,从没想过要靠卖身扬名立万。
  这就是许见欧,人前温润优秀得如同良田玉,人后却认真较劲得吓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个人默契十足,与“方馥浓”相关的话题极少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但今晚上他们仨碰了面,滕云总觉得另外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异常,可偏偏又说不出到底异常在哪里。滕云自己也有些懊恼,大约只有付出真心的人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许见欧洗完澡出来,见滕云正一脸沉思地听着自己过去的节目,便分开腿坐在了他的身上。许见欧比滕云矮了七、八公分,自然也轻了不少,坐的位置有些敏感,两人的下身便暧昧地摩擦在一起。他望着他的眼睛,问:“在想什么?”
  腾云不答反问:“今儿这出,你是不是早知道?”
  “哪一出?”许见欧想了想,反应过来,“你是说让方馥浓叫‘爹’?这不是面试么,再说我也没占着便宜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能把那些过往全放下?”
  “早放下了,我看一直放不下的人是你。”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皱着眉头,看着彼此。眼见气氛要弄僵,许见欧及时把自己的情绪敛好,一张清秀的脸舒展开来,“好吧,我承认,我知道战逸非不是善茬,我早等着看他吃瘪。这小子外头是圆滑,骨子里却还是带棱带角,他顺风顺水这么些年,我就不信没人能把他搓平了。”
  意识到自己反应确实过了,滕云也笑了:“其实是医院里的烦心事。”
  许见欧摇摇头:“我从小听我妈讲他们医院里的那些事情,知道医生这个群体远非人们想象中那么救死扶伤、仁心仁术,所以我当时就劝过你,以你的个性肯定受不了医院里的阴暗面。你本科念得是生理学,研究生又转去念临床,其实完全可以接受一家医药公司或者化妆品公司的邀请,做一些与生物细胞相关的研发工作,那样更轻松,收入也更高。”
  “我知道,可……”
  这世界上有一类人活得蒙昧又陶醉,而另一类人活得自省却痛苦。腾云显然是后者。在校期间的论文就拿了国际奖项,几家与医药相关的跨国公司都对他青睐有加,但他当时不知怎么就钻了牛角尖,认定唯有医生这职业才对得起自己寒窗苦读这些年。
  “你的科室主任是我妈以前的同事,关系不错,要不要我去让她打声招呼?”
  滕云叹气着摇了摇头,抬眼看许见欧:“这样是不是有点傻?”
  许见欧笑着捧起滕云的脸,以个肯定的口吻回答:“你是真君子,而方馥浓是真小人。你说,有谁会傻到‘弃君子而求小人’呢?”
  两个人再次默契地闭上眼睛,寻觅到彼此的嘴唇。他们抱着深吻了一会儿,彼此都有了反应,但滕云顾虑许见欧明早九点就得进直播间,便没打算更进一步。
  在性''爱方面,这个男人很多时候都古板得不讨人喜。比如许见欧不介意被内''射,但滕云不同意,偶尔干了那么一两次,还非要替他将内部的体''液沥干净,才允许他睡。
  “算了,还是哥哥来伺候你。”许见欧一把将滕云推倒在床上,动手去褪对方的裤子。他也没饥渴到非做得腰酸股疼的去做节目,想着,就咬一咬吧。
  “‘当我们漫步于金色的麦田,你会忘记天空中妒忌的骄阳……’这支来自Sting的‘Fields of Gold’,送给每一个渴望简单爱情的你……”
  电台主播的声音听来清晰柔软,随之而来的歌曲如拂过麦田的风般舒缓悠扬,萦耳不绝。
  怀里的人一直不肯撒手,两个超过一八五的男人跌跌绊绊,搂搂抱抱,一路上没少引人注目。方馥浓也不在意,迷人笑容挂了全程,直到把对方带进家门。
  床比梦想还宽,但只有一张。怀里的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他才有机会看清楚他的脸——
  哪里是战总啊,分明就一小孩儿么。
  下颌的线条收得很窄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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