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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皇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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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中冷子兀然褪下,崇毅手中失了物,不由得猝然阖紧。久久无声,便是这无声的沉寂,反要长晋不知所措。她才是清楚,崇毅并非知道延陵与衍泽的婚事,那今日一见,便不是刻意探问虚实,是又出自何意?!她面上一急,倒真是急出了热泪涟涟,连声求道:“皇上,您算是应了臣妾的,万不得—”
  “他倒是移情了?”崇毅不动声色的言笑,双目却是怔怔,偏头掠了眼月色,“罢了,他也是耐不住十年。”
  长晋额头皱紧,由其言中听不出眉目,唯有屏息敛气,苦苦等着。
  崇毅一双臂探过去,竟亲手扶了她一把,微捏下软腕,淡道:“皇后,朕是天子,便该有帝王的胸怀。如是十年的旧事,朕…早便是不想作念了。棠卿之死,并非冲着尹文衍泽或任何人,只怪那女人取错了名讳,再无其它。你的好姊妹延陵易,朕答应你,不会动她,更不会因她是衍泽之妻便要如何。十年了,他累了,朕亦累。且那延陵易,朕方觉得有几分意思,朕有心用她,也有意与她联手。”
  听言至此,长晋胸口闷气呼出,但也觉得崇毅之言越发诡异,不由得双眉一挑。
  崇毅一目了然,即是敏感地闭了口,转念便言:“罢了,朕与你说这些做甚。只皇后莫要心存顾虑便好,这一趟入京是陪你归省,非算念旧账,你且安心。郢都入夜湿冷,不比夏宫,皇后还是放心回殿早些安歇吧。”
  “臣妾遵旨。”他既已如此说下,她怎好质疑,唯有暗暗记下他的一番诺言。日后,日后他纵是不肯兑现,她是又能奈他如何。无不是此刻图个心安,而后继续步步维艰小心谨慎的与他相处。
  崇毅目送长晋迟疑离去,他之目光随着她飘了几步,但沉下,而后缓缓起身,循着她的步子一并跟下。海棠枝下,她微以回身,竟抵上身后人墙,目光恰与他相合。
  “皇上?”
  “长晋,你可喜 欢'炫。书。网'朕?!”
  他第一次如此唤她,虽不是她名,却也不再是那冷仄冰澈的一声“皇后”。但不知为何,她竟由这一声逼得双眸又起水色。就那么定定的凝着他,暗暗问自己可有对这个行似暴虐喜怒无常却时以黯然怅惘孑然孤僻的男人动心。是有喜 欢'炫。书。网'之心?他是她的夫,他是夏国最尊贵的人,他是夏地所有女人仰慕的英雄。她如何不能喜 欢'炫。书。网'。
  “长晋不喜 欢'炫。书。网'崇毅?!”他眸间戚色更重,这一时,他再不是九重霄宫之上掌握天下兴衰的熹平帝,只若执拗的孩子,苦苦的求那喜 欢'炫。书。网'二字,苦苦求人能拥他一番,予他一份温暖。
  “长晋喜 欢'炫。书。网'。”她再难以忍抑,一出声便脱口,而后清泪纵横,“长晋怎不能喜 欢'炫。书。网'皇上?!”
  “喜 欢'炫。书。网'便是喜 欢'炫。书。网'。”崇毅苦苦一笑,抬手蹭过她微暖的泪,“哭做甚。”
  厚茧擦过她眸侧,竟未觉有痛,反是留恋那番凉凉的酥麻。
  她第一次提了勇气,抬手与他十指缠握,他的手确是粗糙,不好握。然这一份沉甸甸的安宁,除了他,也没有人能予自己。他便是人言喜怒不定的熹平帝崇毅,能在瞬息之间,逼她怕得要死,又在顷刻间要她忘却一切恐惧,只信他一人,只依偎他一人。他虽凉,却足以依靠,他虽薄,却足以交付。纵如这一双手,交握得再紧,长茧咯得再痛,她也不言痛,不觉疼。
  “长晋如何能不喜 欢'炫。书。网'陛下呢?自长晋十七岁那一年,于御前与陛下四目交汇时,便笃定以一生追随您。远嫁夏宫,是长晋的心愿。”她于他怀中,静静言着,从未有如此凉静的夜,能要她细细言出闺中心语。紧握的十指在交缠,两颗心微在抖。
  这一言,如此熟悉,无论以句式言法,或是语念口气,皆是如此相似。他怎能不抖不颤?!满心酸楚,又是满膛思念。这些年,他总是不专注,总是在一次又一次拥他人入怀时,想到那个女孩,想到那银指之约。搁置在袖笼中的右掌紧紧握起,比左手纠缠的十指仍要紧,那黄玉扳指曾以松垮地握在她大拇指间,如今套在他右手无名指尚有些紧,那里时而痛,无名指痛得连心。十年,他无数次的抚弄摩挲,那玉越发润,愈发温,若她活着,亦该是越发美好。
  “十七岁…”他微以回神,怔怔道,“真好,真好。”
  那一年,他仰目接迎过她的眸光。他十七岁,她七岁。
  十指缓缓松落,他放了长晋的腕子,僵冷着身子由她肩侧越过。海棠枝,依是这般冷,冷得人心一并寒下,愈寒,思念之痛,便愈深。

第七十七章 渐入佳境
  京举一试便是三日,照例再五日后,入围殿试的名册是该列下。然因着科举房三位主事的大人染了秋寒,时程便有少许耽搁。待消息传了延陵府,延陵易即是斥了科举房一番,言着举事为大但也不报便私自拖滞是要犯了大过。好在尚余两日半,延陵易便也匆匆入科举房,领着余二位主事彻夜不休,拟定人选。
  这一日午后,殿审名册各送了凤阳宫与东宫一份,待圣元帝御览与东宫亲批后,即是示下,这才要科举房上下一并呼出了口气。暗中亦有三两官吏对延陵易稍予赞佩,虽为奸佞,却也是个能干实事有硬手腕的。
  昏落之时,软轿落了延陵府前,延陵易出轿门半步,即听下人来禀言尚书台执府掌吏李大人拜见。
  延陵易步子微怔,暗道他倒是来得凑巧,才是屏退了下人,自己提着笼面入了前厅。
  朝事不入后堂,官吏不进中门,是延陵府的陈规墨矩。凡是朝中来客,皆要候在前院正厅,如今这李昃李大人亦是。
  延陵易入厅时,李昃已起了半身,急急迎上:“王爷,臣…奴才…”
  “殿审名册的事吧?”延陵易微一抬眼,即是由他接过手中灯盏,曳裙入了正位,落稳后才沉道,“定了,皇上也阅了,未说出个什么不好。元狄兄弟的名字我是命人添上的。这一日半的要他好好准备一番吧,殿审上多多在意着些吧。他京试的卷子我看了,也不知他在沅州读得什么书,文辞狗屁不通,实要我这脸面不好过。要不是那审阅的掌笔文人中有三两个忠心办事的,岂能这般草草应付过去。”
  “是。王爷辛苦了。”李昃此时已是憋红了一张脸,勉强笑着。
  “自家兄弟,不谈辛苦。我若不当这个京审贡试的特命主考倒也罢了,既是官帽子压下来,看见兄弟混在坛子里,难免要顾念番,顺手也就拉他一把。李大人,你说这也算是常情吧?”延陵易的眸子略略打了他一眼,这个李昃于尚书台势力不可小觑,日后是要有大用,他从前效力南荣,如若全把他挖过来了,才是齐备。她不大会轻放过大用之才,尤是能为己所用的。时下,她便借了个饵引他,一条肥饵,是李昃在意的,他李家的独苗子李元狄。
  闻此言若要李昃此时感激涕零,他必当老泪纵横,此时噙着感激之泪,连声应着:“王爷予奴才家的大恩大德,奴才与那狗娃子必当生生世世孝奉。”
  “那…若要李氏一门只忠于延陵易一人呢?”说及要处,延陵易不由得顿下,偷睨着眸光打探身侧人反应。
  但见李昃面上灰白了又青,青了又紫,一时哆哆嗦嗦言不出个字,索性再一笑,微揉着眉心平缓道:“此事不急,李大人大有时候细细考虑,延陵易无意勉强了去。”
  李昃面起回转之色,常青冷袖一抬,即是由中取出金匣一盏,推递而上:“此番王爷费心劳力,奴才小小一般心意。”
  延陵易垂头喝茶,眸子但也未飘上那物什,唯面色无动道:“府里尚不缺这些,若要略表心意,科举房的几位贴了心血的共事倒也该授点谢礼。我虽代大人一一打点过,李大人亲自出面言个谢必也应礼数。”
  “王爷说的是,待奴才回府备置后,依着王爷之意势必要全全表了心意。”
  “嗯。”延陵易微一点下头,“这便好。”说毕即是准备起身离去,她头有些闷痛,这一番用过冷茶,是有更痛的趋向。
  然李昃似是有言未尽,见势忙起身相挡,反将金匣更推近了分,言得恭敬:“奴才也是知道那些金玉货色入不了王爷的眼。所以只备下虚礼。这匣子里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反是不值钱的泥人塑子。奴才听说贵府添了小少爷,且孩子又喜这些玩艺,才是托人从善捏泥塑的景州寻了这一套八仙过海。不是什么金贵的,王爷莫要嫌弃,替小主子随手收下便好。”
  延陵易周身冷下,未抬手接过,反以寒光逼向:“李大人,怎会知我府上小少爷的事。”
  李昃见状,心下一紧,忙匆匆解释:“想是王爷几日里忙里忙外,未有在意宫中消息。小少爷的事,昱瑾王几日前便急急报了内侍府,而后递了折子予皇上。这一两日于宫中更是言论的多了。这一喜,奴才是贺的晚了。恰又听闻昱瑾王甚为疼爱幼子,为求与孩子亲近便连连向宫人讨问捏泥人的要领,奴才这才…。”
  “你是个有心的,这礼我收下了。”延陵易方以呼了口气,想真是自己忙得紧了,连着几日未有管顾过府中事宜,但也不知道尹文衍泽那厮又是闹出了什么妖蛾子,不过是添了个孩子,倒似他真得了儿子般兴奋。嚷嚷得要全天下皆知才是满意。
  ……
  易水居的院庭方打起灯束,青玉石道上泛映着波色粼粼,时而有水声扑入,恰为悦耳。
  予澹台行过昏礼,延陵易一面听延陵忠抱着一日半来府中事宜,一面入了易斋,目光越上案前描字的小粽子才以手示意延陵忠止声。延陵易靠了近,小粽子闻声抬头,见是母亲忙要跳下圈椅,延陵易微一蹙眉:“莫动,写你的。”
  小粽子噢了一声,才是又垂了头。
  “在临谦卦碑的帖子?”延陵易轻轻吱了一声,但未像往日般挑鼻子挑眼,淡淡了道,“嗯,男孩子倒是要从临篆书练起笔骨,遒古雄拔,长气度。”
  “爹爹也是这般说,所以才翻了唐人李阳冰的帖子予我描。”小粽子嘴边添了朵笑涡,两眉笑而一弯。
  延陵易微咳了声,未料不过三四天光景,这小东西便一口一个爹爹喊得好不亲近。她时下竟有点犯酸,养他三四年也不见他这般和自己亲份过。
  小粽子细心觉察了母亲颜上不适,才是低低又道:“是…那不成器的爹爹。”
  延陵易倒未理睬,只一扬袖子撤开他腕子,捏过他手下帛纸不经意的打量,嘴上依是淡淡的:“藏锋以包其气,露峰以纵其神。篆书的起笔讲究在藏锋。不露笔尖,欲右先左,欲下先上,折笔不停,收亦要空回笔锋。你记着这几句才能练出精髓,不过心的描临是也无用。”
  小粽子一指抵上额头,浅浅揉着,暗中苦叹娘亲的老一套是又来了,说不了三句好的便要言下一车不是。
  延陵易压下纸面,临案与小粽子一并坐下,端着延陵贤添递上的热茶徐徐道:“这三两日都念了什么书?”
  “易…易经。”小粽子脖子一缩,这几日倒还真未学好,跟在那不成器的父亲身边混,无不是随着算衍天卦,画那阴阳古怪的太极图。
  “卜筮?!”延陵易即是又蹙起团眉,“打明日起,安心守屋子里念书,我从前备下的书目,你要一一读完。再选个日子定下,是要考你的。”
  “可是明天小粽子说好了要跟爹爹去二伯家蹭吃。”小粽子身子一倒,作势便要撒娇,“娘亲好,好娘亲~~”
  延陵易直被他念得周身发紧,叹下一口气,问:“你这身肉粽子,都是见过几家叔伯了?”
  “除了住得最远的二伯家和太子伯伯,他的都见过了。小粽子不多说话的,也不会丢娘亲脸,到了随着爹爹两手一伸,他们即是送上不来不少见面礼,爹爹说小粽子人缘好。”
  “人缘好?!”延陵易念想这事情不对,她的人面在这些王爷们圈子里常以抹不开,她儿子能一并好了人缘才是作笑,一手推了把他脑袋,“你倒是如何好人缘了,细细给我念一番。”
  “起初人缘也不好,堂兄弟们都不带我玩,爹爹看了气呼呼的领小粽子入宫了,拉着我一并给皇爷爷跪下。正巧皇爷爷准备吃凉瓜,瞥头看了小粽子一眼问吃不吃瓜。小粽子心想有瓜吃还不好,也就应了,皇爷爷就差人把他面前的连瓜带碗递了小粽子。”
  “嗯,然后呢?”
  “瓜我吃啦,碗也被爹爹揣走了。这一下到了叔伯家,二话不多说,抬了碗亮人前。谁也不多说一个字,一个劲儿往里砸宝贝。尹文怀那小子还把他的九天玄女扔进来了,他起先不想扔,他父王一瞪他,就递了……”小粽子越说越起劲儿,手下笔管一扔,即是跳下圈椅,学着他老子双手负背的模样来回走念,“爹爹说了,往后要常去那皇爷爷那吃瓜。”
  延陵易霎时明白爷俩这一出闹戏由此而来,只摇了头,不大好评判。恰延陵贤走过来添茶,笑意阑珊着:“我们小少爷啊如今成了财来宝呢。”
  “什么宝,我看倒养成个小乞丐。”延陵易淡淡一言,面色如常,起身而立,再嘱咐了番即是领着延陵贤出了易水居。
  这屋外恰一阵寒风冽过,延陵易也不知自己是要去何处,怔着亭在半月门处。
  延陵贤倒有些明白她的念想,小心着出了声:“主子莫不是要去王爷那里?”
  尹文衍泽?!她默念了一声。自那一夜香汤池中的尴尬后,他似乎也在刻意回避自己。纵是脸面厚成那般却也在这几日间与自己玩起了冷战,即食难免相见,也难以四目相汇。他但也不看自己,自己也便不好看他。崇毅之事,她确有自己的难处和思虑,是不能对外人道。然那一日,他双目清寒,颓然离去的背影,是也触痛了她心底不知哪一处,酸软寒涩的麻。
  “主子,您还求什么啊,贤儿是真看不明白了。这一般平凡女子所求的,您全得到了,她们求不来的,您也占着。却又见您总不在乎,总不过心。贤儿见识短,但也打心眼里觉得昱瑾王是难求的好父亲好男人,再不论怎样,关键是奴婢能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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