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亲历记之浴血东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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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校将信将疑地将这个书面命令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抬起头继续追问道：“他为什么不执行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第227号命令？是不是也是惊慌失措了？”
“报告中校同志，我们团是因为德军已经突破了整个集团军防线并且在迅速包抄我们的后勤补给线的情况下撤退的。敌人的进攻速度很快，我们团就差一点就被合围了。团长切尔克索夫少校不得已才下命令撤退的，而且他和我都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必须要守住谢尔普霍夫镇这个通往莫斯科的必经之路才能更好地拖住敌人的进攻速度。为方面军调集新的部队建立防线争取时间。”韦尔霍夫斯基大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他虽然有切尔克索夫少校签名的书面命令，但是并没有把违反第227号训令的所有责任都推给已经牺牲的切尔克索夫少校，反而他把一部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因为他认为守住谢尔普霍夫镇对于防守莫斯科有着很重要的意义，不能因为怕被追究责任就退得一干二净，特别是目前德军已经突破苏军防线的危急情况下。
“那您的团现在就剩下这些士兵了？”中校听了韦尔霍夫斯基这番话感觉有些意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追问了一句。
“报告中校同志，我们团的第三营还在撤退的路上，他们为了保证团主力的安全在最后面断后，防止德军追击并在行进间占领谢尔普霍夫镇。现在他们也应该快到了，只是不清楚他们还有多少人能撤到这里。”韦尔霍夫斯基面无表情地继续回答道。
中校军官没有再继续多问什么，只说一句等着就急匆匆地拿着那张书面命令转身走进了教堂。韦尔霍夫斯基大尉等人只能在那里立正站着，不敢有丝毫松懈。看来教堂里还有更高级的指挥员在里面，这位中校同志好像并不是有决定权的样子。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教堂里走出来几个苏军军官，最前面的是一个佩戴有上将军衔中等身材的高级将领。韦尔霍夫斯基大尉一眼就认出了这位上将，他立即对身边的几位上尉和中尉说道：“紧急集合！立即按照各分队的归属列队！等候指示！”说完立即向上将跑过去立正敬礼，报告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第49集 团军第173步兵师第974团团参谋长韦尔霍夫斯基大尉向您报告，我团一营和二营立即集合，请您指示！”
韦尔霍夫斯基大尉当然认识这位上将，他曾经在一次演习中远远地见过这位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而方面军司令员出现在这里说明这里确实非常重要，现在已经顾不上后面是不是会被追究违反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第227号训令的责任了。自己必须要立即集合好部队，等待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的命令，这是一个苏军军官必须有的素质，也是一种条件反射。
第八十八章 方面军司令部的争吵
其他几名974团的军官并不认识科涅夫上将，但是看到韦尔霍夫斯基这样大的反应也明白了出现在这里的这位上将肯定是个非常重要的高级将领。他们在两分钟内就集合好了部队，等待这位将军的训话。
“请稍息。”科涅夫上将对韦尔霍夫斯基回了个军礼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已经集合好队列的974团的士兵们说道。所有的苏军士兵齐刷刷地伸出了右脚。
“红军士兵们，布尔什维克党的支持者们。我在这里只给你们说一点，我们的苏维埃事业现在受到了德国纳粹的严重威胁。我们必须挡住德军对莫斯科的进攻，我们身后每一寸土地都不是多余的，身后就是我们苏联的首都。我们必须用我们的武器和生命来捍卫莫斯科，捍卫我们的苏维埃事业。身后已经没有我们后退的空间，这里将是我们最后的阵地。我要求你们就算是牺牲也不能再后退，死也要死在阵地上。当然，我会调集更多的增援部队来到这里，但是我们缺乏的是时间！你们这个团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现在将方面军司令部的警卫营也带到了这里和你们一起战斗，我任命身边的这位费奥克季斯托夫中校为这里的指挥员，所有的部队都必须听从他的命令，将这里打造成为一个坚强和永不放弃战斗的堡垒。让敌人不能迈过这里一步！”科涅夫上将对集合在广场上的部队发表了斗志昂扬的讲话，激励这些士兵顽强战斗。
那位费奥克季斯托夫中校等到科涅夫上将说完，立即上前一步，对着集合好队列的士兵们喊道：“让我们宣誓，我们将永远忠于苏维埃事业，顽强战斗！不放一名德军过去，直至增援部队的到达或者牺牲！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可退，身后就是莫斯科！”
所有在广场上的苏军官兵都开始大喊了三次：“我们宣誓！我们宣誓！我们宣誓！”
紧接着，费奥克季斯托夫开始分配战斗任务，所有的连级单位都被他指定了防御区域。苏军各个分队在分队指挥员的带领下立即行动起来，开赴被指定的防守区域修筑各种工事和火力点。
科涅夫上将叫住了准备去一线分队的韦尔霍夫斯基大尉，严厉地对他说道：“也许您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指挥员，并且很有战略眼光。您能将部队安全地撤到了这里，说明了您的能力，确实如果我是您也会这么做。即保存了部队，又能在关键时刻到达关键的地点进行战斗。但是，这毕竟是违反了最高统帅部的第227号训令。这次我就不追究您的责任了，但是请您记住，如果在这里如果再发生违反第227号训令的事情，我将下令枪毙您。听明白了吗？”
韦尔霍夫斯基本来以为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会追究自己违反最高统帅部训令的责任。听到这番话他知道科涅夫上将对自己算是网开一面了，他立即向科涅夫上将保证道：“听明白了了！司令员同志，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请您看我以后的表现！”
这时一个乘坐摩托车的少校出现在了广场上，他是从方面军司令部来向科涅夫上将传达命令的。韦尔霍夫斯基见司令员有事，在得到科涅夫上将的允许后立即向部署在第一线的第一营防御区域走去。
那位刚从方面军司令部来的少校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拿出来一张写满字的文件递给了科涅夫上将。在这份文件上写着这样的话：最高统帅部请科涅夫上将见到此命令立即返回西方面军司令部，有紧急情况需要处理。科涅夫上将不得以任何理由拖延并应该立即执行本命令。落款为最高统帅部大本营。
科涅夫上将从来没有接到过这样奇怪的命令，这份命令并不是一份苏军标准格式的命令，但是带来这份命令的少校科涅夫上将是认识的，他是方面军司令部政治部的一名军官。做为一个政治委员出身的苏军高级将领，科涅夫上将没有拖延，立即带上了几名军官和警卫人员乘坐那辆军用吉普车和一辆装甲汽车出发了。
在路上科涅夫上将询问那个传达命令的少校道：“为什么那么急召我回方面军司令部？是不是方面军又有其他防守区域被德军打开了突破口？”因为在科涅夫看来，只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才会那么着急召自己回司令部。不然谢尔普霍夫镇才是自己最应该待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很危险并且目前最重要的防守地域。
而那位少校却惜字如金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只是负责传达命令，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急召您回方面军司令部。不过呢，最高统帅部来了几位领导人现在就在方面军司令部内等您，可能是斯大林同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您吧。”
科涅夫想想也释然了，这位政治部的少校也许级别不够或者也许是不了解目前的战况。但是现在方面军司令部内有几位党和军队的领导人在等自己，肯定是有重大的事情，自己做为莫斯科防线的苏军总指挥确实应该立即回方面军司令部。而科涅夫却不知道，这几位党和军队的领导人是来审判他的渎职行为的。
等到科涅夫上将回到了方面军司令部发现方面军参谋长已经被逮捕后大吃一惊。他见到了正在司令部等他的马林科夫、莫洛托夫和伏罗希洛夫元帅后立即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逮捕方面军参谋长？”到这时他有点明白了这几位最高统帅部成员来到西方面军司令部的真实意图。但是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此他想确认这个问题。
“伊万。斯潘捷诺维奇，您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在莫斯科南部第49集 团军和第50集团军的结合部出现德军突破西方面军防线的危险情况？作为西方面军司令员您是怎么指挥的？您是知道的，德军惯用的伎俩就是在我们各个战役战术兵团的结合部进行突破。为什么您还是这样麻痹大意？斯大林同志派我们来，就是想了解您这里的真实情况和您犯下的严重错误。”伏罗希洛夫元帅一上来就非常严厉地指责科涅夫上将的指挥，并且已经给他定了性。因为他是来这里的最高统帅部三个领导人之中最懂军事指挥的。
科涅夫心里十分地恼怒，冷冷地回答道：“元帅同志，我知道那里出现了德军突破的危险情况，甚至我本人刚刚从那里回来。也许我确实是有些大意了，但是这并不是我的指挥有问题！请您想想，目前西方面军看上去有很多集团军，有很多步兵师。但是，这些都是纸面上的。您知道这些部队的真实情况吗？我亲爱的克利缅特。叶夫列莫维奇同志，这些部队的实际战斗力很差，他们并不满编，缺少士兵和基层军官，还缺少像样的反坦克武器。就拿第49集 团军来说吧，我不否认第49集团军司令员扎哈尔金少将确实忽略了德军对于结合部突击的危险，但是第49集团军名义上是一个集团军，可是所属部队呢？只有区区5个步兵师！而且这5个师中都不满编，甚至有的师新兵人数占到了80％！而且这些新兵都没有得到足够的军事训练就上战场了，他们的反坦克武器也非常缺乏，反坦克炮很少，只能使用燃烧瓶和德军的坦克战斗！我们的士兵是在用生命战斗！我们西方面军部队期望得到的武器和有经验的部队兵员呢？却一直得不到最高统帅部的足够补充。您觉得我们还是渎职吗？”
科涅夫心里十分地憋屈，他必须把这些事实讲出来。这不仅仅是为自己辩护，而是要让最高统帅部明白，如果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西方面军将无论如何也守不住莫斯科防线。
“见您的鬼去吧！这些所谓的事实不是您指挥错误的借口！红军战士们的英勇战斗也不是您所犯错误的遮羞布！作为西方面军的主要负责人，您的表现让我们很失望，让斯大林同志也很失望。我们会建议撤销您的西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并且对您实施处分！”伏罗希洛夫勃然大怒，认为科涅夫完全是在推卸责任和寻找一些借口来为自己的指挥错误极力辩解。
“随你们的便吧，我只是想说，做为一个共产党员，我必须要说真话，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糊弄人。不然的话，就是对我们苏维埃事业的犯罪！”科涅夫很生气，倔强地说道。
“请允许我打断一下，我需要向莫斯科打个电话，向斯大林同志汇报一下我已经到达西方面军司令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屋子里。所以人都没注意在屋子门口，一位佩戴大将军衔个子不高的军官正从靠着的门框上站立起来，走向了屋子中央桌子上的红色电话机。
第八十九章 新任方面军司令员的决心
屋子里的四个人很惊讶地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大将拿起了木桌上的红色电话机，对着话筒说道：“通讯班，我是朱可夫大将，请要通莫斯科最高统帅部的电话。对，我要个斯大林同志通话。……什么？请告诉那个接线员，斯大林同志一直在等待我的电话……对，就这样告诉他！”朱可夫大将把手捂住了话筒，对屋子里的四个人点了点头示意打招呼。
经过朱可夫大将这一搅和，刚才还在争吵的科涅夫和伏罗希洛夫两人都不再吭气了。伏罗希洛夫元帅还对着朱可夫点了点头示意，用火柴点燃了手里已经熄灭的烟头。而科涅夫则把头扭向了一边，显然他还在生气。不过他生气的对象并不是进来打断他们的朱可夫大将，而是刚才指责自己的伏罗希洛夫元帅。
屋子里很安静，所有人都不想说话。突然出现的朱可夫大将让马林科夫和莫洛托夫等人很意外，而且看样子斯大林同志是把他紧急派到这里来的，而且在等待朱可夫的报告。如果斯大林同志从朱可夫嘴里知道他们在这里相互指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是等朱可夫向斯大林同志做了汇报再看看吧，也不知道这时候把朱可夫派到西方面军司令部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等两分钟，朱可夫手里的话筒中好像有了声音。朱可夫大将挺直了身体，正在聆听电话线那头最高统帅的指示。
“是的，斯大林同志，我现在就在西方面军司令部内。是，我现在就接管西方面军的指挥权。……是的，马林科夫同志、莫洛托夫同志和伏罗希洛夫元帅都在这里。……我不这样认为，我建议让科涅夫上将担任我的助手，他对西方面军的情况很熟悉，对我会有帮助的。您是不是还要和他们通话？……是的，我会转告他们的。祝您健康，再见！”朱可夫旁若无人地和最高统帅通完了电话，然后把军帽脱了下来放在了木桌上。
“刚才我和斯大林同志通了电话，我是被他紧急从预备队方面军司令部调到这里来的。他已经任命我为西方面军司令员，全权负责莫斯科的防御了。同志们，我们不能在这里相互指责。现在的情况和时间也不允许我们这样做，科涅夫上将被撤销了西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将作为我的副手协助我工作。就这样吧，马林科夫同志、莫洛托夫同志还有伏罗希洛夫元帅，斯大林同志请你们回莫斯科的最高统帅部，那里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们。”说完，朱可夫大将把手伸出来分别和马林科夫、莫洛托夫以及伏罗希洛夫元帅依次握了握。
听见朱可夫这样说，马林科夫等人只好神情严肃地和朱可夫告别后走了出去，回莫斯科的最高统帅部去了。
科涅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