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亲历记之浴血东线-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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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现在还在激烈地进行中，我担心这里防御的部署就先回来了。不知道我走后战斗的情况如何。不过我已经给二营营长下达了命令，允许他们在情况不利的时候撤回到这里来参加防守。”阿利亚布舍夫回答得有些尴尬，不过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为自己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毕竟他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员，这个借口没有人会来质疑或者说敢质疑。
在一旁的科热米亚奇科大尉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一阵腹诽。这位团长同志怎么会这么不靠谱啊，本来974团的这次进攻就是你一手发起的。结果团主力和敌人来了个遭遇战，现在一营和二营还在前面浴血奋战，你却离开了指挥岗位，丢下还在作战的两个营一溜烟带着团指挥部跑了回来。难道不相信已经和三营一起撤回来的克洛奇科夫大尉这个团参谋长的指挥能力？还是贪生怕死？对于自己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上级，科热米亚奇科对自己未来战斗生涯的信心大减，非常地无奈。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但是具体是什么古怪，科热米亚奇科大尉并不知道。因为他带领的八连和九连并没有和德军发生战斗接触就被克洛奇科夫大尉带回来了，因此他并不知道德军此次进攻的规模有多大，也不知道一营和二营的情况都多么得糟糕。
克洛奇科夫大尉好像并没有听出阿利亚布舍夫少校的话里有什么其他潜在的意思，反而有些发愁地说道：“那现在敌人有多少兵力投入这次进攻呢？师司令部已经有最新的命令，要求我们查明德军投入的兵力和番号上报。现在这样我们没有办法汇报啊。”
“这个我知道！”阿利亚布舍夫打断了克洛奇科夫大尉的话，粗暴地对他说道：“我们低估了德军，就我所看到的，德军先头部队至少有三十辆坦克和一个团的步兵，后面还有多少就不清楚了。可以预见，敌人将会发起大规模的进攻，我们可以向师司令部汇报我们团的防守区域就是敌人的主攻方向。您就这样汇报吧。”说完，阿利亚布舍夫少校挥了挥手，让克洛奇科夫大尉赶快去向师司令部发电报汇报情况。
克洛奇科夫大尉张了张口，把自己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转身去找电台发报了。科热米亚奇科大尉心里很鄙视自己这个直属上级，现在敌情并不完全清楚就这么性急地向师司令部汇报，这不是一个前线指挥员应该做的正确的决定。但是他却不得不面对这个上级，他指着站在一旁的巴边科中尉向阿利亚布舍夫少校介绍道：“团长同志，这位是炮兵部队的巴边科中尉，现在有一个榴弹炮营和一个火箭炮连奉师司令部的命令来增援我们。他带着炮兵观察组到我们团里来准备协助我们给这支炮兵部队指示目标。”
阿利亚布舍夫少校看了看已经向自己立正敬礼巴边科中尉，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欢迎您，巴边科同志。看来上级已经知道我们这里出现了困难的情况，给我们团派来了援军。我让科热米亚奇科大尉带您去熟悉防线，请尽快安排好您带来的炮兵观察员，准备后面的战斗。敌人也许很快就会发动对这里的进攻了。”
科热米亚奇科大尉心里实在是厌恶自己这个上级，趁此机会就带着巴边科中尉离开了营指挥部去战壕了。对于能不能守住现在的防线，科热米亚奇科心中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而依瓦什科夫自从带着巴边科中尉来到营指挥部里就一直没有离开。他在营指挥部里默默地观察了这一切，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这一切记到了心里。对于这个政工干部，他虽然不懂军事指挥，但是却很敏锐地感觉到了团参谋长克洛奇科夫大尉的无奈和科热米亚奇科大尉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表情。对于克洛奇科夫这位新来团里的军官他并不了解，但是对于曾经一起参加过谢尔普霍夫镇血战的科热米亚奇科大尉他还是比较信服的。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印象，阿利亚布舍夫少校在团里有些跋扈，而且很明显科热米亚奇科大尉这样能力很强的基层指挥员对这位团长的指挥并不信服。
当然，这样的印象依瓦什科夫并不能说出来，毕竟阿利亚布舍夫少校是团长，自己有不懂军事指挥，只能默默地将这种想法隐藏起来。也许回头可以去自己的搭档西多罗夫上尉那里去套套话，看看西多罗夫上尉是怎么看的。依瓦什科夫并不知道西多罗夫上尉对这位阿利亚布舍夫少校更为不满。
依瓦什科夫也离开了营指挥部，他要回到七连去，那里才是他的岗位。天气依然很寒冷，当依瓦什科夫吐着白雾在战壕中找到严大力时，正好看到严大力正在向前面观察。而防线前面远处出现了一群正在向这里的战壕飞奔的人，这些人正在不顾一切地向苏军的防线快速靠近。看来有可能是一营和二营的人，因为他们都是使用的滑雪板，一般使用滑雪板的是苏军士兵。
这群人的速度很快，几乎快到了使用滑雪板的极限速度，好像是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赶他们一样。严大力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指着前面还在向这里飞奔的那群人对刚来到自己身边的依瓦什科夫说道：“快，立即让士兵们出来准备战斗。很可能这些人后面就是德军的突击部队。”
依瓦什科夫答应了一声，马上沿着战壕开始笨拙地小跑，身上厚厚的棉衣阻碍了他奔跑的灵活性。很快，七连的士兵们都出现在了战壕中，拿起了各种武器趴在冰冷的战壕上。
那群正在向战壕奔逃的苏军士兵人数并不算太多，大约不到一百人。当他们离战壕接近到还有五百米左右的时候，在他们身后响起了一阵阵机枪射击的声音。这种声音很像德军坦克上机枪发出的，随着这种声音的出现，那群还在飞奔的苏军士兵中间又倒下了十来个人。剩下的苏军士兵不得已只能采取之字形的滑雪方法来避免被身后的机枪子弹击中。
德军的坦克终于出现在了白茫茫的雪地远处，这些坦克依然在加足马力前进着，坦克上的机枪在不停地用长点射向着前面奔逃的苏军士兵们射击。这群滑雪飞奔的苏军士兵距离战壕已经越来越近了，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在这段距离上一路不停有苏军士兵倒在了雪地里再也没有起身。剩下的人似乎根本不管不顾身后的机枪射击，还在一门心思向战壕前进。因为他们知道，战壕就在前面，只要能到达战壕，那么就能保住性命。
最终安全到达战壕的苏军士兵只有不到五十人，其余的士兵都倒在了回撤的路上，苏军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连串最终被德军机枪打死的士兵尸体。德军机枪的声音也惊动了防线上所有的苏军，他们都在战壕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在和时间赛跑，并且在德军机枪枪口下有一半的人最终顺利地到达了终点：自己所处的战壕。
很快，进入战壕的士兵们讲述了前面战斗的经过，这些经过被很快汇报到团指挥部。阿利亚布舍夫少校、克洛奇科夫大尉以及科热米亚奇科大尉听取了这些汇报，他们总算知道了一营和二营的最终命运。这些幸运到达战壕的是一营仅有的残余人员，一营营长的果断决定挽救了这几十个士兵的生命。在发觉苏军一营开始不管不顾地后撤后，德军坦克只分出了五辆坦克进行追击，其余的坦克一直在围歼右侧的二营，而德军步兵根本追不上用滑雪板在雪地里滑雪逃命的苏军士兵。德军把攻击重点放在了偷袭他们二营身上，二营给德军造成的损失相当大，德军的指挥官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下定决心一定要消灭二营。
而二营的坚持战斗给了一营脱离战斗的机会，一营营长才有机会带领一营剩下的士兵向后撤退。在追击的过程中，一营营长也牺牲在了德军坦克的机枪扫射下，剩下的士兵拼了老命才有部分人员幸运地撤到了苏军防线上。至于二营的最终命运虽然一营的残余士兵在后撤后就不清楚了，但是可想而知二营是逃不过全军覆没的结局的。德军后续跟进的部队实在是太多了，据一营的士兵报告说至少看到了德军一个团上千人，而且隐约在这个团的后面还有不少的德军在跟进。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阿利亚布舍夫的救命稻草
对于现在的形式，听了情况汇报后指挥部里的几位军官心里已经清楚了。隐蔽部内一阵沉默，这种沉重的气氛很浓重，谁也不想开口说什么。阿利亚布舍夫少校心里泛起一阵阵悔恨、尴尬和害怕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一手策划的这次进攻行动以彻彻底底的惨败而告终。现在估计克洛奇科夫和科热米亚奇科现在心里对自己肯定是很埋怨的，可能只是碍于自己是他们的上级才没有说出口而已。
现在974团的情况很糟糕，目前在防线上只有一个营的兵力在防御，反坦克炮也只有五门而已。只是这点兵力和反坦克装备，就算加上来增援的炮兵部队在德军的大举进攻面前能支撑多久他心里很没有底气。而如果德军顺利的从这里形成了突破，那么自己的下场将会非常凄惨，估计师长季米科瓦切夫上校不仅保不住自己，甚至他本人也会被撤职的。
阿利亚布舍夫预料得不错，此时科热米亚奇科大尉的心里就是在埋怨自己这位不靠谱的上级。这次由这位团长力排众议坚持发起的进攻现在看来已经完全失败，不仅如此，还把第974团的大部分部队给葬送了。那可是全团三分之二的兵力啊，现在德军的大举进攻就在眼前，即使全团满员都很难说能守住这里，现在倒好，满打满算只有三分之一的兵力怎么防守？或者说能支撑防线多久？科热米亚奇科心里此时充满着对阿利亚布舍夫的愤怒和不屑，因此也不想多说什么。
就在隐蔽部里愁云密布的时候，一个团指挥部的通信兵将一份刚刚收到的电报交给了团参谋长克洛奇科夫大尉。克洛奇科夫大尉仔细看了看，才高兴地开口打破了指挥部里的沉闷气氛：“团长同志，这是师司令部发来的最新电报。看来师长同志也了解我们的困难，十分重视这次德军的进攻，现在上级已经做出了新的部署。除了已经到达的炮兵部队外，师司令部已经安排第768团往这里赶，要来增援我们。另外，师司令部还通知集团军司令部已经从现在还在前面突击的第10坦克师抽调了二十辆坦克也掉头来增援我们。而方面军司令部更协调了空军部队准备配合我们这里的防御。师长命令我们团必须坚持到增援部队的到达。”
阿利亚布舍夫少校听到了克洛奇科夫的话一下子从心里的负面情绪中挣脱出来，他猛地抬起了头，一把抓过克洛奇科夫手中的电报纸仔细地看了起来。这封电报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必须得牢牢抓住。阿利亚布舍夫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看见了翻本的机会一样紧紧抓住电报。看了师长季米科瓦切夫上校并没有放弃自己，自己还有救！假设自己能带领这剩下的一个营能支撑到援军的到来，那么就已有可能将功抵过。如果自己手里有坦克、飞机、炮兵和一个团的步兵，那么就已有可能守住防线甚至重创德军。只要粉碎了德军的突击部队，那么自己还能立功受奖！
而立功受奖正是自己的目的，往上爬更是自己的目的所在！为什么自己要力排众议去发动这次进攻？还不是为了达成自己目的的一种手段和方法。目的才是最重要的，而手段和方法相对于目的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目的达到了，上级只会看到自己的功绩，对于手段和方法上级是不会在意的。
至于电报中那句“当768团到达后由768团团长负责指挥这一地段的防御”的话，阿利亚布舍夫决定无视。很明显，立功受奖的机会就在眼前不远的地方等着自己，可不能让这个机会溜走了。自己得马上给师长季米科瓦奇夫上校发电报，极力争取自己对所有将要到达的增援部队的指挥权。这个指挥权相当重要，关系到战斗结束后更高级指挥员对自己的看法。以自己和师长季米科瓦切夫上校的关系，应该是有机会争取到这个指挥权的，毕竟自己立功受奖也会让师长同志戴上一顶有眼光，能发掘优秀指挥员的帽子，这对师长同志也是也有利的。
想到这里，阿利亚布舍夫不再犹豫，他立即起草了一封电报并亲自拿给通信兵让他发给师长同志。在这份电报中，阿利亚布舍夫极力证明自己有远见，事先在防线上布置的不是一个连而是一个营。并且保证自己能打赢这场战斗，粉碎德军的突击部队，保证整个苏军突击集团的后方安全。为了这份唾手可得的功劳，他甚至愿意立下军令状。他还提出了一个观点，自己是最熟悉这里地形和敌情的团级指挥员，第768团团长只是带领部队紧急增援，没有他熟悉情况。因此他请求师长同志任命自己为这一地段的最高指挥员。
看到阿利亚布舍夫这前后不一的举动，科热米亚奇科大尉心里一阵鄙视。只是现在增援部队将会到达这里，守不住防线的担心现在基本上可以消除了。但是阿利亚布舍夫这个自己的直属上级现在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让他感觉到十分厌恶。科热米亚奇科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在增援部队到达前守住阵地，这才是最重要的。可是这位少校同志先是在情况困难时一筹莫展，在听到有各种增援后却像换了个人一样地精神抖擞。
看来这次战斗后阿利亚布舍夫将会更加受到上级的青睐吧。原本以为因为这次进攻的失败会让这位水平低下的团长离开第974团，现在已经基本没有这种可能性了。而这样的上级对于自己来说是非常危险的，这次也许自己能保住性命。但是下次呢？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位团长同志的某次异想天开而丢掉性命？一营营长就是因为这样生命被断送掉了，二营营长现在也是多半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科热米亚奇科这位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基层指挥员有了申请调换到其他部队的想法，因为他不知道在以后什么时候也会因为这位团长同志的某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而被牺牲掉。可是由于自己的理由都无法拿到台面上来说，申请调离的想法是不可能成功的。
也许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