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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天涯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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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烂泥糊不上墙。”那人低骂一声,忽然隔空打出一掌,张成岭便觉得空中涌来一股大力,简直像是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阻住了他脚步,随后他只觉自己如同一个牵线木偶,胳膊抡了起来,正冲扑过来封晓峰而去,张成岭吓得闭了眼,下意识地握了拳,拳头正中封晓峰鼻梁。

    将那矮子打得一声惨叫动地惊天,张成岭睁开眼,晕头晕脑地看着自己拳头,简直不敢相信。只听一人传音入室,师父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骂道:“蠢材,发什么愣,踢他膻中穴!”

    张成岭下意识地照做了,只觉那股力量仍然没有散去一般,竟像是灌在了他四肢上,推着他上前一脚,竟将那封晓峰踹飞了出去。

    于丘烽高声道:“你是何人?”

    那怪人并不说话,又在张成岭身后拍出一掌,张成岭便大叫一声扑向了于丘烽,于丘烽目光一凝,竟拔出一把又不知从哪里找来长剑向他迎上来,眼看着张成岭便要撞在他剑尖上,只把那小少年吓得屁滚尿流,一边不由自主地往前跑,一边叽喳乱叫道:“师父救命!”

    耳边那声音又道:“他剑尖微抖,定有后招,撤步踏九宫,取他肘侧。”

    张成岭闻言觉得深有道理,便情不自禁地往斜前方踏出一步,旋身让开于丘烽剑尖,于丘烽立刻长剑一抖,如影随形地缠上来,张成岭去势不变,右腿又往前跨出一步,姿势别扭,古怪笨重极了,却不知怎,躲过了于丘烽这一剑,随后他谨遵师父指令,要“取他肘侧”,便两眼一闭,咬牙切齿地一头撞了上去。

    啃核桃正是温客行,一见此景简直乐不可支,原来周子舒教给张成岭,正是轻功绝学之一流云九宫步,讲究是动如流云飞絮,使出来真如飞仙也似,潇洒好看得很,温客行还是头一次知道,竟有人能把这流云九宫步走得活像狗熊跳舞。

    一边周子舒却是眉头一松,他发现这孩子虽然动作笨拙,脚下未曾踏错一步。便知道张成岭是认真,学了口诀,回去以后同样步子竟是走了长千上万遍,以至于紧张成这样,脚下却临阵不乱。

    于丘烽本来在那日和温客行对掌时候大伤元气,此刻又硬受张成岭一脑壳,手中才换上兵器当即脱手,怒不可遏,朗声道:“别让他们跑了!”

    众人闻言立刻围拢了上来,这便不是张成岭能应付了,温客行把剩下一半一包核桃塞给周子舒道:“给我拿着,爷爷我去教训教训这群孙子!”便大笑着冲入了人群中。

    周子舒一直觉得核桃十分恶心,味道也恶心,长得还活像人脑子,便厌恶地用两根手指捏着,伸长了手臂拎在离自己老远地地方,一边继续以“传音入室”指导张成岭,一边瞧热闹。

    顾湘趁机遛到了曹蔚宁身边,踢飞了一个试图阻拦她人,然后狠狠地瞪向莫怀空,心道我管你是谁,敢拦我路,照样要你好看!

    谁知她还没到近前,忽然见那莫怀空嘴里“哎哟”一声,弯下腰去,脸上好像还十分痛苦,指着莫名其妙顾湘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这……这小妖女好……好生厉害,我是不敌她了!”

    随后竟自己“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双目紧闭,不动了。

    顾湘和曹蔚宁面面相觑,俩人谁也没反应过来。

    那闭了眼莫怀空便忽然睁开一只眼,往他们这边扫来,低声骂道:“还不快跑,傻了吗?”

    顾湘立刻拔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地割开曹蔚宁身上绳子,曹蔚宁跳起来,也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多谢师叔。”

    顾湘忙跟着道:“老爷子,你大恩大德咱们没齿难忘,回去我一定给你立个牌坊!”

    “你娘,你才立牌坊呢,你们全家都立牌坊!”莫怀空一边装做不支紧闭着眼睛,一边在心里痛骂不止,发现顾湘这小姑娘长得人模狗样,说起话来实在是不招人待见。

    周子舒那边眼见着顾湘和曹蔚宁已经跑了,便忽然晃过去,一把拎起张成岭后颈,将他整个人当个棒槌一样甩了起来,张成岭腿便被他抡了起来砸在黄道人胸口上,把黄道人砸得后退了十来步,周子舒顺手将那袋子核桃塞到张成岭怀里,对温客行道:“你乐不思蜀啦,还不走!”

    温客行“哈哈”一笑,飞身而出,口中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少陪啦!”

    随后便和拎着张成岭周子舒并肩而出,两人轻功卓绝,全力而出,哪里是别人跟得上,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三人跑出好远去,才停了下来,周子舒将张成岭放下,扯下人皮面具,整整衣襟,一低头,却见张成岭一双眼睛亮晶晶望着他,好像小动物讨赏似,手里便顿了一下。他以前传统是,师弟有不对地方要罚,省得他记吃不记打,师弟有好地方,不能夸,省得他骄傲自满,可眼见这小孩那期待样子,心里也不由软了一下,想了想,只道:“轻功尚可。”

    张成岭就乐开了花,谁知周子舒立刻翻脸,呵斥道:“得意什么,瞧你那一点胆子,遇到点事就知道哭爹喊娘,丢人。”

    张成岭便又垂头丧气起来,后脑忽然覆上一只温暖手,只见温客行笑呵呵地对他说道:“别听他,他那小脸皮薄得纸一样,脱了面具便更容易害羞……”

    他话没说完,便见周子舒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低低地道:“老温,你说什么?”

    温客行从善如流地改口道:“我说你简直是处变不惊雷打不动,脸皮一点也不薄,没羞没臊,锥子都扎不透。”

    周子舒便忽然伸出一只手捧起他脸颊,温客行愣住,周子舒也不言声,只是靠得极近,一双眼深深地盯着他,眨也不眨。

    张成岭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干什么,足有一炷香功夫,周子舒才带着点笑意放开温客行,指尖在他耳垂上弹了一下,笑道:“可算红了。”

    温客行木然地迈出一步——同手同脚了。

    周子舒大笑。

    忽然,他笑音止住,张成岭和温客行也顺着他目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衣人正面无表情地往这边看着,站在不远地方。





第四十四章 蜀中


…………
    一看是叶白衣,温客行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见叶白衣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周子舒脸上,温客行脸色就变得更难看起来。

    周子舒倒是有些吃惊,遥遥地一施礼,说道:“叶前辈。”

    叶白衣又看了他半晌,才说道:“是你?你这不是挺有人样么,做什么总把自己弄成那个鬼德行?古人尚且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说,何况是天生父母养模样,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光明磊落’么?”

    周子舒抬头仰望天空,好像这样就能压下他心里那股子想把叶白衣拍扁欲/望一样,半晌,才有低下头,露出一脸谦逊笑意,温文尔雅地说道:“前辈教训得是。”

    叶白衣漠然地点点头,对他们说道:“跟我走。”

    温客行觉着这老头子简直不可理喻至极,于是冷哼道:“你是什么人,我认识你么?”

    叶白衣回过头来,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愉快或者不愉快表情,只是沉默了片刻,问道:“三十年前,容炫和他老婆岳凤儿,以及琉璃甲那些个乱七八糟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不想知道么?”

    已经转身要走温客行脚步猛地停顿住,脸朝着地面,叫人看不出悲喜来。

    几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半晌,温客行才转过头来,以一种十分奇异口吻问道:“我们为什么……会想知道容炫和他老婆事?”

    叶白衣忽然叹了口气,说道:“等你也活到我这把年纪,就会明白,有时候看出一个人想要什么,不像你们想象得那么难。”

    温客行立刻又看他这倚老卖老腔调不顺眼起来。

    周子舒与他对视一眼,便问道:“前辈是知道了什么不成?”

    叶白衣笑了一下——他那僵硬脸总叫人瞧不出他是真心想笑,还是阴阳怪气假笑,随后只听他说道:“我知道什么?我不过是长明山中不见天日地活了许多年一个老傻子,能知道什么?”

    他转身背对着他们,往前走去:“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清楚当年事。”

    周子舒吩咐张成岭一声道:“跟上。”便追了上去,温客行也有些奇怪,便顺口问道:“是什么人这样神通广大?”

    叶白衣头也不回,嘴里就飘出几个字:“傀儡庄龙雀。”

    周子舒眉头便是一皱,忍不住道:“传说蜀中之地确是有这么个傀儡庄,可它隐于深山之中,傀儡庄庄主龙雀精通各种机关以及奇门遁甲之术,那庄子竟似乎是个会移动,我曾几次三番叫人绘制地图,可每次修正地图人都信誓旦旦地表示没有问题,再去寻访,那神出鬼没地庄子却都不知所踪……”

    叶白衣道:“你废物。”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周子舒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将拳头打开又攥紧,默不作声地打量起叶白衣脑袋来,越看越觉得,那脑袋形状十分适合被人捶。一边张成岭拉拉他衣角,张口想问什么,被周子舒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耐烦地将自己衣摆拽回来,骂道:“十来岁大小伙子,有话你就好好说话,做什么畏首畏尾地跟个小媳妇似?”

    他这分明是迁怒,张成岭缩缩脖子,不敢言声了。

    周子舒又扫了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快说!”

    “师、师父,咱们这是要一直往蜀中去么?”

    周子舒就一怔,心道是呢,挺长一段路呢。于是张成岭自作孽不可活,因多嘴问了这么一句,此后一路便被周子舒这恶师父百般折磨,时而叫他倒行真气,倒立过来走路,时而被他伸出一只手压住肩膀,叫那少年仿佛背负着一座大山似费劲全力地往前赶路……简直生不如死。

    温客行在一边没言声,依旧嘎嘣嘎嘣地捏着他核桃吃,一边恶心着周子舒,一边似乎若有所思地琢磨着什么事,见周子舒不再理会叶白衣这头老活驴,便难得地向叶白衣搭起话来,问道:“你和……容炫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知道三十年前事?”

    叶白衣看了他一眼,沉吟半晌,就在温客行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来时候,只听他一张鸟嘴里说道:“你怎么跟个爱嚼舌根老娘们儿似,什么都打听?关你什么事?”

    温客行手指一用力,那核桃壳直接被他捏得四分五裂,迸出一丈多远去,还夹带着一股劲风,活像暗器似,张成岭立刻躲得远远,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温客行才想着张嘴再贱他几句,谁知眼前亮光一闪,他定睛看去,竟在叶白衣长发中发现了一根银丝,便奇道:“咦,姓叶,你有白头发了。”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那一瞬间,叶白衣那双木然眼珠似乎飞快地划过一抹光芒,快得让人分辨不出,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摸一把自己头发,可手抬起一半,却又放回来,口中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连白头发都没见过么?少见多怪。”

    温客行想了想,也是,这老怪物一把年纪了,要是换个人尸骨都该寒了,长根白毛算什么?

    然后他便再找不出话来了,叶白衣就是有本事叫人不去招惹他,从洞庭到蜀中,一路上像个会走路假人一般,只有吃饭时候那山呼海啸、横扫千军如卷席架势,能让别人知道他是个活物。

    周子舒和温客行百无聊赖,于是只能没事斗嘴互掐,聒噪个不停,一开始叶白衣还面无表情地淡定地听着,听到后来,实在觉得他们两个不像话,便道:“你们俩有本事滚到床上掐去,耍什么嘴皮子,两只大蛐蛐似,是下边站不起来还是大姑娘女扮男装,装什么矜持?肉麻当有趣,都闭嘴!”

    张成岭正在一边按着周子舒教方法倒立着走,逆行真气本就难过得很,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半大孩子朦朦胧胧间明白了什么,脸上一红,内息便是一乱,一下横着摔了下来,捂着脖子红着脸“哎呦”“哎哟”地叫。

    若不是叶白衣自称能找到“傀儡庄”,周子舒和温客行简直想联手教训这死老头子一顿,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可温客行不知怎么,瞥见那人俊秀且勉强压抑着怒气脸,目光便不受控制地往下走去,透过他衣襟仿佛能看见里面骨肉一般,自行想象了一下,喉头便上下移动了一下,忽然觉着叶白衣说也有点道理。

    两人最后娱乐项目没了,于是默契地合起伙来折腾张成岭。

    周子舒叫他“真气敛聚,行于四肢百骸,如将流入海,疏导经脉,顺来逆转,皆是自由”,温客行便偷偷告诉他“你内息不稳,功力太浅,内息宜散不宜聚,应该循序渐进,感受你身上真气,顺其自然”。

    两个人说得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可怜张成岭也不知该听谁,一个头变成两个大,真气在身体上一会聚一会散,一会正行一会逆行,时不常地还要接受周子舒那特殊训练方式——也不见他如何用力,那只压在他肩膀上手便如同重逾万钧似。

    张成岭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点担心,心道自己长期被师父这样压着,长不高了可怎么办?他脑子里浮现出封晓峰那张牙舞爪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周子舒不知他心中忧虑,就是觉得这孩子用功是用功,可就是不开窍,当初教梁九霄时候,就总是嫌他太笨,很多时候都是勉强耐着性子来,谁知跟张成岭比起来,梁九霄简直是个绝世聪明蛋。

    若不是这些年在朝中早把他性子磨了出来,周子舒觉得,他一掌拍死这倒霉孩子心都有。

    张成岭其实也委屈,温客行和周子舒功夫本就不是一个路数,如果是一个人教话,还能有些进境,偏这两个谁也不会教徒弟,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管别人听得懂听不懂,有时候说着说着,自己还会吵起来,吵到不可开交了就出去打一架回来,闹得气势汹汹,最后却总归是两两面红耳赤,还有个叶白衣在一边旁白似解释,说他们“这便是以切磋为名,行不轨之事”,只把张成岭说得一边浮想联翩尴尬不已,一边仍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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