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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狂状元-第116部分

小说: 狂状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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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那人的背影,脸上的神色,依然是微微含笑,扬声笑道:“玉同尘只嫌自己名声太大,兄台所言,未免抬举了!”这个家伙,是指责我故意制造新闻热点,让自己始终不淡出公众的视线。这句话一落下,肯定有书生会在心底嘀咕,以为我真的是那样的人。这家伙,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败坏我的名声!
  报完名之后,回到风行烈家中。东门一行人已经搬到风行烈的小院子里去住了,我也索性搬过去,大家住在一起。风行烈也软磨硬泡,终于取得父亲大人的许可,一块住进那个小院子。这些都是闲话了。
  会试如期举行。理论上说,会试之前的检查更为严格,不过说实话,我现在是大兴朝的大名人,大名人无论什么事情总是占些便宜的。就说这个检查吧,我只是微微一笑,伸开了双臂,那小吏就连连摇头道:“玉解元是不用检查的,玉解元还用得着作弊?”我准备了几个月的迷魂术,居然一点用场也没有派上,意外之喜啊意外之喜。
  三场考试,一场经义,自觉做得平平无奇。尽管也有些不落俗套的言语,但是想想大兴皇朝多的是皓首穷经之辈,这样的言辞,也不过是落一个“清新不俗”而已。史论一场,却是我所熟悉的。写了半年的《资治通鉴》,已经将历史弄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其中最重要的题目,居然是谈论三国时期的官渡之战与赤壁之战。这段历史是我最熟悉的,当年混网络,有关这两场大战的论调,没有阅读过十万也有八万。再加上做万金油教师的时候,也曾唾沫横飞给学生分析过这两场对外战阵。课本上的论调,那是集中了后世之人主要精华的论调,也可以适当引用,是也不是?当下洋洋洒洒,一口气写了五六千个字。
  最后一场是策论。策论相当于后世公务员考试的申论,是考试的关键。题目很简单,《论边关策》。
  看到这个题目,就知道了皇帝的意思。也是,这些年突厥两次挑衅,已经将皇帝陛下给惹毛了。皇帝陛下想对突厥用兵了,所以才出了这样一个题目。
  思忖了一番,才郑重落笔。我知道要讨皇帝喜欢,一定要写如何御敌如何御侮之类的内容。只是那样写一堆官话,能解决问题么?只有一堆空话的策论,算得上策论吗?
  真正的策论,一定要写出实际内容,而且是切实可行的内容。哗众取宠的论调,经不起推敲的论调,都入不了考官的眼,更不用说要博一个会元了。嗯,说实话,玉同尘如果写出这样一篇空洞无物的文章来,我也要看不起自己啊。天下第一才子,就这么一点水平?
  是的,有前面两场考试做底子,有自己的名声做底子,即便这场考试中我写了些陈词滥调,我相信,我也能考中进士。但是,我要的是会元!
  有了这个会元,我就能……
  不经意之间,又想起了那张脸孔——我已经发誓,从此不见他。只是,我必须给他一个交代,我必须……
  考场之上,我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这就是结束了,我必须给一个圆满的结束!
  思路,一瞬之间飘远,随即,我强逼着自己收回了思路,将那个人的脸孔,关进角落,然后在上面挂了一把大锁。
  将他的面影,缩进我头脑的监牢——从此,不再提审,彻底遗忘。
  收回了思路,再次回到了题目上。
  夏州庆州的时候,也曾与各位将军谈论御敌之策。都说关外少数民族,就像是割不完的韭菜一般,春风吹又生,究竟没有一个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
  而熟悉历史的我,更是清楚,那关外的少数民族,赶走一个又来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猖獗,它们的几度入侵,几次将汉民族的文化割裂,让这个古老而强韧的民族,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磨难,五千年历史上,泪与血流成了河。
  怎样才能改变这样的历史?
  怎样才能真正的解决边关的少数民族问题?
  我想起后世的清朝。后世的清朝,他本来就是游牧民族,对付同样是游牧民族的蒙古族,是两手策略:一手是和亲,怀柔,另外一手比较绝,那就是用梅毒与花柳病,让这个强悍的民族,生生的被阉割。
  那样的策略,摆不上台面,摆上台面,也入不了考官们的眼。要知道考官中,或者有正人君子,万一我的文章落入正人君子的眼,那我就死定了。
  我又想起后世,开发大西北,其实就是一种民族融合策略。这个策略看起来还是比较成功的,至少,几十年间,边塞没有大乱。
  民族融合?
  汉民族向来是一个自视甚高的民族,更何况现在正处于汉民族的上升时期。朝廷之中,说不定也有腐儒,将这种民族融合策略,看作是自低身份——该怎么写?
  又想起北宋,历代以来,宋朝算是军事上比较弱的一个时代,但是整个北宋,百姓却是最为富裕的一个时代。那时,北宋的君王们,对边塞的少数民族,采用的策略是“养狼政策”,也就是花钱将边塞的一群狼给喂饱,让这群狼耽于安逸,慢慢的退化。当然,北宋的策略是见效了,辽国当真被养成了一群狗,但是辽国变成狗之后,女真这群狼长大了。
  这种策略也摆不上台面,因为皇帝陛下现在满门心思对突厥用兵,我这样写,肯定让他老人家不满意。
  怎么办?
  第一,要出奇制胜;第二,要能解决问题;第三,最要紧的,是要稳妥,不能走纯粹的险招!
  想着这场考试的重要,手中的笔,竟然渐渐沉重——是的,我一定要写,而且要写出最好的文章!
  从来没有过的沉重压力,压在我心上。时间一分一秒的挪移着,我看着边上的沙漏,再不动手,时间可能来不及了!
  那沙漏,是莲妃娘娘的赠送……莲妃娘娘,居然与十多年前,那滩鲜血,有着直接的关系!要不要复仇——母亲说不要复仇——复仇——那样沉重的词汇,让我不能呼吸!
  时间来不及了,我咬着嘴唇——我不能再开小差了!
  其实,头脑之中已经有了思路,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写!
  这个策略,非常新鲜。这个策略,如果实行的话,我相信也能解决一些问题。这个策略,一定能取得大多数有识之士的认可。这个策略,如果写下来的话,就有中会元的希望!
  因为我的策略,是超出这个时代的,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
  然而……这个策略,在腐儒的眼中,却有可能成为“大逆不道”的罪证!
  这场考试,主考官是我的先生,他不会将我黜落,但是——假如各房的考官,不将我的卷子送上去的话,主考官也不能将我的卷子提出来重新审阅!
  也就是说——我写了这篇文章,有可能取得极高的名次,也有可能,第一关就被黜落!
  这是一篇才子文章,不是异常稳妥的状元文章——
  我是要会元,还是要进士?
  要么是好名次,要么连进士也中不了!
  不经意之间,那个面影,又从我头脑的监牢里逸出来——
  我狠狠的将那个面影塞回监牢,提起笔来,动手!
  在这篇文章中,我先回顾了之前的历史。从西周的边塞游牧民族写起,一直写到现在。主要陈述了一件事实:即便将西北这些贫瘠之地上的游牧民族击溃甚至灭族,也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因为一个民族的灭绝必定会带来另一个民族的崛起——除非汉族自己占领这块土地。而汉族百姓,又多嫌弃这块土地贫瘠,不愿意搬迁。
  既然这样,怎么才能解决问题?
  我提出了一个崭新的论调:养狗驭狼。简单的来说,就是先用一定的军事手段将边塞的最强大的少数民族部落打惨打痛,让他们心服口服。再挑选这个部落中听话的人作为首脑,帮助他们驾驭其他部落,帮助他们抑制其他部落的崛起。为了这个目标,可以适当的采用怀柔策略,比如和亲,比如给予经济上的资助。当然,这个资助,绝对不是丧权辱国的求和,而是用借贷的方式,让它成为套在游牧民族头上的一道枷锁。与此同时,可以采用“文化侵略”的方式,让西北的少数民族崇仰汉族文化,以汉族常用的思维方式来思维。
  与其让边塞大片土地无主,不如将他们控制在自己所熟悉的游牧民族手中,让自己所熟悉的游牧民族看着,以免发生更大的事故。
  为了避免一条狗养大了之后会反噬主人,我在策论之中,还提出,我们应该注意,将西北的土地划分出势力范围,多培养几个代言人。可以采用合适的方式,让他们互相牵制。
  写完了文章,再次看了一遍,再不思想,深深吸了一口气,誊写清楚,交卷,走人。
  既然选择赌博,那就不用胡思乱想。
  交了卷子回家,不多时,林子陌也交卷回来了。风行烈却是好久才回来。说起今天的卷子,林子陌是唉声叹气,只说自己策论做的不好。当下与东门诸人说了卷子上的题目,我又将自己的卷子上的内容说了。东门含笑道:“都说公子喜欢行险,今天的卷子,却见公子沉稳。张潜渊大人名士风流,自然喜欢不落俗套的卷子;然而各房考官,却大多是沉稳之人。你这份卷子兼有沉稳与出奇制胜之道,断无不中的道理。林子陌的卷子虽然落了俗套,但是有前面的史论做底子,被黜落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是风公子的卷子……能否得中,就看令尊大人的威望了。”
  风行烈苦恼的大笑,说道:“如果我被黜落,那就只能再行金手指的策略,将那厮的身份文碟给偷来!”
  知道这话是为了安慰我,当下笑了一笑,说道:“东门……希望如你所言。”
  卷子的事情也不想了,就跟着风行烈练武。虽然不小心生成了一个天神脉,虽然练过几天欧阳十二的武功,打下了一点底子,但是我还真的没有认真过。但是现在,既然选了这样一条路,那就只能好好用功了,能少挨揍总是好事!
  没日没夜练了几天武功,人弄得筋疲力尽,内力上却也大有长进。转眼到了发榜的日子。因为练武累了,也不想动,就派了两个小厮出去看榜。不多时一个小厮就欢天喜地地回来了,说道:“会元,会元,会元!”
  一院子人都乐了。欧阳毅就欢喜道:“公子的才能,不中会元才是怪事。”风行烈却瞪着眼睛说道:“好了,会元我们已经知道了,要紧的,你还没有说!”
  那小厮却听不见主子在说什么了,当下迭声道:“会元,会元!我一看头榜名字就先乐了,边上一群看榜的书生,不认识玉公子的,见我乐,就迭声问我玉公子住在哪里,要来拜见……我急忙跑回来了,怕不多时,就有一群书生来找玉公子了……”
  风行烈跺脚道:“该死的奴才,你到底是我风家的奴才还是玉家的奴才?你居然不看看公子上榜了没有就回来了!”一脚就往那小厮屁股上踹去。
  那小厮顺势跌出去,跌了一个嘴啃泥,回头摸摸嘴巴,笑嘻嘻说道:“吉祥还在挤着看。他说看到两位爷的名字就回来报告。我再去看一趟。”一溜烟又出去了。
  一群人相对而笑。风行烈跺脚道:“人都说女生外向,那是向着老公,向着夫家。我家养着的奴才居然也外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我治家无方?”
  说话之间,另一个小厮吉祥已经跑回来了,告诉道:“中了中了,林公子中了,第三十三名,名次很不错!据说考官们见到林公子的卷子,都不相信那是出自十五岁少年之手!据说林公子是这科考试之中最年轻的!”
  风行烈怒道:“你家公子中了没有?”
  那吉祥怔了怔,半日才说道:“我挤了半天才挤进去,看见林公子的名字正高兴着,却没想一不小心就被人挤出来了……于是我就先跑回来报告了……”
  一群人看着风行烈,又是一阵大笑。林子陌拍着风行烈的肩膀,笑道:“风公子,你放心,你的才华,绝对会中的……”
  风行烈翻白眼道:“你自己中了,看着我有趣是不是?哼哼,如果我没中,你将你的名额让给我不成?”
  林子陌怔了怔,却问道:“可以让吗?如果可以让倒可以……”
  正说着话,门外却响起风家小厮的声音:“公子,中了,夫人吩咐您赶紧回府去,还要你亲手打发报子呢!”
  风行烈这才欢喜起来,说道:“还是家里人先得到消息!”拔脚要走,又回头,向小厮吉祥伸手:“手里有多少钱,都先拿出来,玉公子中了会元,要给他留点钱赏人。”
  吉祥慌忙从怀中摸出几锭银子,说道:“早知道今天是要赏人的,都预备下了。”
  东门笑道:“风公子,您就不用费心了,玉公子给人的赏钱,我们也早就备下了,哪里能让您出钱?”猛然“啊”了一声,说道:“一群没用的小厮,居然连那三个吐蕃人考中没有考中都没有去看!”
  三个吐蕃人,中了两个,一个是实宗赞,一个是阿纳斯。中举的外国人还不止这三个吐蕃人,榜单上还有一个姓李的,是高丽人,还有一个姓山下的,是倭国人。知道三个吐蕃人中了两个,我们郁闷了片刻,又高兴起来。总比中三个好,是也不是?
  中了贡士,也只热闹了一天。次日又是练武。三日之后,与风行烈一道,去参加兵部的武试。
  这一次参考的人也不多,不过是二十三人而已。幸运的是云从龙吴韵阳都在其中。他们几个相互联络,又联络了三个中举的武举子。这样,我们这一伙人,也有七个人。
  到了兵部,验证了身份文碟,又交了礼部勘合,然后跟着兵部的官员,去了校场。
  校场不大,但是周围一圈,已经有一群士兵,执戈以待。偌大的校场,一片肃静。看着这样的情形,有些考生,就有些紧张起来。风行烈与我倒是若无其事,不因为别的,咱们连真刀真枪的战场也上过了,这些士兵根本造不成我们的心理威压。
  先是考骑射,对着二十丈路外的靶子射箭,每人十箭,中六箭的就算中式。这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二十三人,全部过关。
  下午就是打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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