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一九八四-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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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你的感觉。”罗大右说道。
wendy迟疑片刻，点头道：“这个周惠敏嗓音不错，唱功也还行。听说年轻漂亮，主持‘青春交响曲’这一年多来，得到许多听众的支持，人气不错。”
“这首歌呢？”
“这首歌当属佳品，天使是个不错的音乐创作人……”wendy眼前一亮，“老板，你是想签下他？他可是时日无多了啊。”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存稿？”
“我明白了。那周惠敏呢？”
周惠敏……
罗大右头疼了，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错，她的声音很符合这首歌，很有感觉。就是不知道她的气质是否符合这首歌，如果是清纯甜美型，老板我觉得咱们应该签下她。”
不用如果，就是清纯甜美的女孩子，这首歌可以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由她演唱再合适不过。如果签下来，制作成mv，上市之后听众见到周惠敏真人，必定走红！
只是……
罗大右皱眉，他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wendy不知道那么多，提醒道：“老板，如果你想签下她，我觉得应该早点下手。这个女孩子演唱的这首歌，肯定会传到其他几家耳中，保不齐已经有唱片公司的人在路上了。”
“你说得对，咱们现在就去找她！”
“咱们？罗总你也去？
罗大右点点头：“带上合同。”
他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主，和陈平安打赌输了，不会碍于脸面不承认。从刚才的歌声中，他听得出来，周惠敏的唱功有了长足的进步。没错，虽然演唱时还存在一些问题，但那都是可以改正的。
那小子又赢了，看来是我以前太武断了。
wendy很好奇，好奇罗大右为何对周惠敏如此重视，莫非是学安少吗？
脑子八卦不停，手上动作不慢。麻利的替罗大右收拾好东西，又准备好合同：“罗总。都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说话的时候。wendy已经准备关掉收音机了。
“等一下！”
罗大右急喝一声，刚穿好外套的他重新坐回老板椅上，听着收音机里传出的声音，渐渐皱起眉头。
收音机里，周惠敏的演唱和陈平安的伴奏都已经结束了，周惠敏正在询问陈平安对自己演唱这首歌的评价。
“我唱得不好，但我已经很努力了，希望你能够喜欢。”周惠敏的声音明显缺乏自信。
“你唱的非常好听，我非常喜欢。可你为什么总是没信心呢？你的嗓音好。唱功亦不错，苦练了两天，怎么能总是怀疑自己呢？”
这是周惠敏心里的痛，她没有多解释，只是轻轻一笑，又说道：“你喜欢就好。”
“喜欢的恐怕不止是我，我想还会有唱片公司也很喜欢你，会和你洽谈签约事宜，实现你的梦想。对了。他们可能都在去的路上了呢。”
“谢谢你。不过我现在的梦想变了。”
“变了？那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出现在我面前……恕我冒昧，你去国外，是去看病吗？”
这也是许多听众关心的事情，天使得了什么绝症。国外是否能够治好。
陈平安有些懵，感觉这个误会很难解开了。他本来是想给周惠敏一个惊喜，谁想不小心惊喜全都变成了误会。“那个。没错，我是去美国看治病。你不用担心我，我的病没那么严重。这次去国外做手术，已经和国外最好的医生联系好了，肯定能够治愈。”
“真的吗？”
“当然。你的梦想变了，其实我的梦想也变了。我现在的梦想是，将来我病好回国，能够见你一面。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只能听到你的声音，很想见见你本人有多漂亮。”
这是在安慰我，给我留下希望吗？
周惠敏鼻子发酸，但她不想戳破天使为自己编织的留恋梦醒，强忍着心中苦涩说道：“你一定要回来，我请你吃饭。对了，我好漂亮的！”
没人认为周惠敏自恋，相反不少人眼中红红的，为即将回归天堂的天使，也为这位人美歌甜心地善良的女主持人所打动。
wendy说道：“这个主持人心地好善良。老板，我们应该帮她实现她的梦想，其实她也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梦想，她一定会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老板，你怎么又坐下了，再不去说不定就被别的公司签下了！”
“你放一百个心，周惠敏肯定会加入咱们公司，也只会加入咱们公司。”罗大佑突然变了口风。
wendy不解：“罗总，这话怎么讲？”
“你不觉得那个天使的声音有点耳熟吗？”
wendy摇头。
罗大佑也不解释，继续说道：“你不觉得现在优秀的另类音乐创作人太多吗？陈平安是一个，创作的歌曲从来都是用嘴；这个天使也一样，创作歌曲也不用手。你不觉得奇怪吗？”
“老板你不会认为天使是陈先生吧？不是说陈先生只受了点小伤吗，那有什么绝症？”
“或许不是他，但肯定跟他有关。天使这件事不就借他的由头了吗？”
信息的不对称，决定了判断结果的不同。wendy甚至对陈平安了解的都不多，自然很难想象陈平安和“天使”之间的联系。但是罗大佑不同，他不但知道陈平安对周惠敏的看中，更知道自己和陈平安还有个赌约。
这小子也太奸猾了！
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罗大右让wendy离开，然后拨通了陈平安的大哥大，果然电话另一头穿在忙音。
电话占线！
这下，罗大右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脸上浮现淡淡笑容。只是这笑容很快凝固在脸上：
尼玛，我输了，岂不是还要亲自登门赔罪，获得那个女孩的原谅，然后签下她吗！（未完待续。。）


第三二二章　以暴制暴

次日，不用香港电台宣传，香港各家媒体都开始主动报道昨天的事情。
年轻的电台主持人，用自己的爱心陪伴、倾听着一个身患重症的患者一年之久，感动了对方。这个患者化身“天使”，在前往天堂之前，决定向这个陪伴他良久的主持人表达心意。
没有任何别的诉求，纯粹只是表达心意，以及送给对方一首自己新创作的歌曲，希望对方在电台里唱给自己听。
这首歌非常好听，主持人周惠敏的声音也非常动听，于是在她下班之前，有三家唱片公司派来工作人员，想要签下她，就连目前还如日中天的华星唱片也来了。
不过周惠敏都拒绝了，用她的话说，她现在没心情考虑签约的事情。天使这趟出国，在她看来就是为了医治重症。这一年多来，天使总会消失一段时间，在此出现时就说自己去国外了，还抱怨一大堆事情。
之前不觉得，现在想想，不就是去国外治病吗，估计这次要去国外动手术，生死就看这次了。
天使的生死未卜，让她无暇他顾，更不会离开香港电台，离开“青春交响曲”这个栏目。她要等，等待天使的声音再度响起。
除了唱片公司的人，还有电视台。无线、亚视、以及部分电影公司的都派人和周惠敏接触，想要签下她。她现在的人气很火，她和天使之间那段电波奇缘，她演唱的《天使的翅膀》，以及她和天使最后的那个约定……
报纸上都是这方面的报道。有记者想要就此事采访陈平安，被矮牛带人拦住了。还有记者跑遍香港大小医院，只为找出那个天使。
市民也在谈论这件事。谈论天使，谈论《天使的翅膀》，谈论周惠敏……
陈平安此刻却没有心思关注这件事，他该动身前往美国了，《雨人》剧组已经组建完毕，前两天达斯汀霍夫曼甚至专门打来电话，问剧组何时开机。
不过，在去美国前，他还要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品味一族是餐馆的名字。有数间分店，由于老板经营有道，背景神秘，来头挺大，生意还不错。
位于尖沙咀的品味一族，生意异常火爆，每每到了饭点，生意就爆满。
下午四点多，正是下午茶时间。餐馆里的客人不多，不过电话不少，大多是周边写字楼叫的外卖，伙计们出出入入忙忙碌碌。送着外卖。
“毛弟，先锋大厦808，快去快回啊！”
“好嘞。老板你放心！”名叫毛弟的活计拎着外卖朝门外走去，脚步匆匆。当他经过一桌客人的时候，一个彪悍的壮汉猛一拍桌面：“丢你老母。三文治里居然有蟑螂，呸呸呸！”
然后他随手扯住毛弟的衣领，把他摁到桌子上，咬了两口的三文治就在毛弟面前，半截蟑螂的尸体平静祥和的躺在中间。
“马勒戈壁的，一口吃下半只蟑螂，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劲呢。我点的明明是鸡蛋三文治，怎么会吃出肉味，尼玛低头一看才知道，呸！”
说话间，壮汉从牙缝里扣除半条蟑螂腿，然后一口啐在毛弟脸上，吓得毛弟一个激灵，手上的外卖也掉了。
稀稀拉拉的客人出听壮汉的斥骂，就已经觉得恶心，纷纷放下手中食物、刀叉，可是听到后面，不少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顾客，已经开始干呕了。
太恶心了！
吃下半只蟑螂的那桌客人有四个，除了一个粗矮彪壮的壮汉外，另外两人勃然大怒，大声咒骂着。掀桌子，踹凳子，砸盘子。转眼间其他顾客也顾不上许多了，都看出这几个人不是善茬，没人愿意在这是非之地多做停留。
茶餐厅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阴沉着脸走过来，拿起三明治看一眼，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作揖赔不是：“各位各位，对不住，可能是伙计不小心，还请各位高抬贵手。这里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敬尼玛的头！两百块，打发要饭的呢！”
“啪！”
响亮的耳光声，老板的脸上没见红印，因为两百块钱贴在了他的脸上。
这下老板脸色也不好看了，后悔退了两步，看到店里的活计连后厨的师傅都拎着家伙出来了，他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
“各位，两百块不少了，你们这一顿还不到一百五呢！”
“妈了个巴子的，你过来，把这半只蟑螂吃了，我给你两百块！”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吃了，就是看着都恶心。老板如今也算小有身家的主，怎么可能答应？“你说吃到蟑螂就吃到蟑螂了？我擦，我还说是你们故意放进去的！”
“没错，那份鸡蛋三文治是我亲手做的，我保证没有蟑螂！”一个后厨的师傅，挥舞着大勺嚷嚷道。
这时候，有几位伙计送完外卖刚回店里，看到店里情形一愣，下一刻就听到毛弟喊道：“这几个家伙来捣乱的，别放跑了他们！”
“衰仔，赶来品味一族找麻烦！”
“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
“干死他们！”
刚回来的这几位伙计就地取材，眨眼间就用店里的日常工具武装了自己，把大门堵住了。
对方只有四个，自己这边近二十个人，别说不知道蟑螂是不是店里的，就算是，那也不是，这四个人还得包赔店里的损失！
老板得意洋洋露出嘴里大金牙：“说吧，今天这事儿打算怎么了？”
三个古惑仔丝毫不惧，其中一人冷笑道：“你想怎么了呢？”
“简单。说出是谁指使你们的，然后拿三万吧，再从老子裤裆底下钻过去。就放你们一马。”
“还有，我要那小子的一只手！尼玛。敢打老子！”毛弟补了一句。
“哈，呵呵。哈哈哈！”那个粗矮彪壮的壮汉忽然大笑起来，之前他一直坐在那里，直至此刻才站起来，冷冷环顾一圈，面带不屑：“哥几个，看来咱们被包围了啊。”
“怕个求！就他们几个吊毛货，我一只手就捏死！”
“牛哥，干吧，好久没痛快过了！”
“就是。老板不是说，只要他们动手，咱们就算把人打残都没问题，只要不打死就行。”
果然有人指使！
品味一族的老板双眼微眯，正要下令暴打闹事者，暴打一顿后，想问什么就非常容易了。可是他的双眼突然直了，矮牛从腰后冒出一把手枪，重重拍在桌子上。
“砰！”
这一下。茶餐厅一方的人，几乎同时咯噔一下。
枪诶！
“不想死的，滚！”牛哥瓮声瓮气的喝道，“我数三声。一……二……三！”
叮铃咣铛一阵乱响。不等他喊到三，大部分伙计和后厨师傅都丢下了手中的家伙儿，跑了。
本来嘛。一般来捣乱的，哥几个齐心协力。赶走之后老板额外还有奖励。真要碰到惹不起的，大老板就出面解决了。但今天不同。最不起眼的矮子手里居然有枪，显然不是一般的寻衅滋事收保护费，打工而已，有必要为东家拼命吗？
转眼间，品味一族近二十人的阵容，眨眼间就剩七八个，牛哥牛铃大眼一瞪，又吓跑两个，就剩老板和四个心腹了。
“老板，这伙人好像比那些收保护费的狠多了，他们还有枪呢！”
“假的！样子货，他们不敢开枪！”老板强撑着说道。
他说的也不能算错，尖沙咀可是闹市区，不时会有警察巡逻，这枪声一响，不要多久警察就赶来了，对方也跑不掉。再说了，就因为吃着个蟑螂，有必要动枪吗？真要动枪不如去抢银行和金店了！
因此，一定是吓唬人！
“样子货？”牛哥咧嘴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物件，慢条斯理的安装到枪口。
消音器……老板嘴角抽抽两下，总是服软了：“各位老大，有什么直说好了，何必动刀动枪呢？”
“你说呢？”
“呵，我知道，今天这事是我们差了，冒犯了各位老大，我给各位老大赔罪……”
“别废话，说，打算怎么办！”
老板伸出一个巴掌：“五，五千？”
唰！
一到寒光闪过，老板吓出一声冷汗，牛哥身后一人手里握着西瓜刀，而老板只觉得那只手仿佛不属于自己了。
收回手仔细检查半天，发现手上没有任何伤口，可刚才他手上确实感觉到了点什么。
揪着心，不停检查自己的右手，他终于发现中指的指甲少了一块。看切口，是新的。
“你刚才想讹诈我们多少？到现在就变成五千了？”牛哥揪着对方的衣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否则下次就是整只手了！”
这伙人太狠了！
老板慌了，有心报个三万吧，担心人家还不满意，那样的话自己的右手就没了。多报点吧……报多少才算多？人家弄不好就是来找茬的，什么钱不钱只属于搂草打兔子。再说了，数目太大他也没权利决定啊，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打工的，了不得是个高级打工仔。
眼珠一转，他把双手藏在身后，试探的说道：“诸位老大，那个，我也是打工的，数目太大我做不了主，要不我给我们大老板去个电话？”
“行啊，去打吧，你还可以报警呢。总之二十分钟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