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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部分

禁典-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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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蒙轻点了一下头,道:“还望爷爷能解孙儿疑惑。”

“那只是海内大陆的玄宗殿找不到理由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荒谬之言罢了,不可信。”

宁常德一句话便否定了这件事,然后勾了勾嘴,嘲讽了一句:“蔺沐白也真是不动动脑子,两阁三殿和樊家真要是与六域城勾结,哪里用得着布设什么防御阵,以海内大陆六域的生灵数量,硬灭了玄宗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说到这里,宁常德又将话题一转,略有所思的道:“不过,这两阁三殿布设出大型防御阵一事,确实还是值得深思,而蔺沐白的选择倒也是符合情理,海内大陆的玄宗殿确实不适合在目前的情况下,大动干戈的去清剿两阁三殿。”

这时,宁蒙目光变幻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这一神态自然收入了宁常德眼中,于是示意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宁蒙稍稍犹豫了一下,有着少许怀疑的道:“这两阁三殿和樊家之间,关系是否过于亲密了一些?”

宁常德似乎并不意外,目光耐人寻味的看着宁蒙道:“你是在怀疑,龙辰当初请求我们保樊家百年安宁,就是为了助两阁三殿度过难关?”

“恩。”

宁蒙倒是极为坦荡的承认了,事实上,休说他,如今得知两阁三殿在金銮城内布设大型防御阵一事的另外五大家都在这么怀疑,尤其,蔺家最为在意。

然而,宁常德却是直接道:“此事,在龙辰向我提出承诺之时,我便有考虑过。”

宁蒙并未说话,而是洗耳恭听着宁常德继续说下去。

“原本,我认为不可能,后来,我又怀疑,再后来,我又认为不可能。”

宁常德说了一番有些古怪的话,接着又微微笑了笑,微眯双目,淡淡道:“最终我发现,不管可能不可能,都与我们宁家无关,甚至,我倒是更宁愿这件事是可能的,也就是龙辰本意便是助两阁三殿度过难关。”

饶是头脑一向清晰的宁蒙,这一次也被宁常德一番话弄得有些不知所以然来,目光中满是困惑。

见宁蒙不解,宁常德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宁蒙,话意简单却寓意极深的问了一句:“孩子,倘若你是家主,你是愿意多一个宗级玄者效忠,还是愿意多一批宗级玄者?又或者,两者都没有。”

听见宁常德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宁蒙明显怔了一怔,随即,目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一脸肃敬的低头道:“孙儿受教了。”

“关于你一直关注的那件事,我这一次也顺便提一下。”

宁常德神情恢复如常,目光带着丝丝威严的道:“此事,至少要再过了半年,才有可能出结果,因为不管真相是否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天之城六大家都必须要尽可能的磨损那些摄取物的数量,不管付出多少魔石作为代价,都需要尽可能的支撑久一些,否则,六守出面,也不一定能真正和平了结此事。”

宁蒙眼中掠过一丝讶色,旋即便平静了下来,告辞了宁常德之后,离开了书房。

正如宁常德所言,无论是六大域是否因基石破损不得不寻找新的栖息地,在现今天之城极度被动的状况下,只有尽可能的支撑,撑得时间越长越好。

当然,这中间也必须有一个度,因为,无论是天之城,还是六域,都不可能拖得太长的,唯有时机适合,双方都认为需另外寻找一条解决之道时,才有可能面对面,公平的商议。

※※※

在天之城以消耗大量魔石和折损成员为代价拖延着时间时,六大陆也都在经历着数千年不遇的战国混乱,其中,尤以海内大陆演绎得最激烈。

在金銮城启动大挪移古阵后,两阁三殿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将赫拉山据点的行员全部迁移到了金銮城,一边修筑总部大殿和环绕着阵图石台的防御攻击型设施,一边投入大量的行员,协助樊家扩张领土。

在大批的两阁三殿行员协助之下,整个北部公国,在两个月内彻底被樊家吞进了版图之内,数十个小公国灭亡,而北部公国这个延续了数千年的称谓,也将随之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本掌控着大禹国在这个混乱时期如何抵御紫岚国,以及如何征讨大梁国和龙家等等全盘计划的国师郦鞅离奇失踪之后,大禹国就似没了主心骨一般,在北境节节败退,更由于隆家和寇家的退出,似被洪水冲垮的河堤,溃不成军。

而由于樊家在北部公国的势不可挡,以及两阁三殿的相助,临近樊家国土边境的各国,除了紫岚国似乎有信心在玄宗殿可投入极有限的宗员抵抗樊家,所以没有做任何动作外,无论是大梁国,还是南罗国,都是岌岌自危。

这样的变化,导致南罗国放弃了复仇的计划,转而将八成以上的兵力投入在了与樊家东南临近的边界,以防樊家哪一天忽然向东南发兵。

至于大梁国,却是主动派了议和使者前往金銮城,希望能与樊家结盟,一举歼灭南罗国。

龙家,继续一口一口的咬着大禹国的国土,原本就像一只啃食大象的蚂蚁,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渐渐有成长为一只豺狼的迹象。

海内大陆的局势每一刻都在发生着变化,这样的变化,最终的结果必然会是翻天覆地。

然而,当北部公国彻底被樊家吞没后,樊家却并没有再继续扩张,而是休养生息了起来,自在上京城起事后,樊家已经持续了长达近两年腥风血雨的征讨和防守,虽然有两阁三殿协助,仍然可以继续往南罗国扩张,但,如今重要的并不是扩张,而是如何将北部公国整治化为真正的领土,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樊家已经到了必须要安内的时候了。

这一过,便又是两个月。

这段时间,当海内大陆各处都战乱连连民不聊生之时,原本一直以来都是和最乱划上等号的北部公国,在樊家和两阁三殿共同的治理下,却是相当的安宁。

※※※

深夜,大禹国的上京城,西门外,一老一少从夜色中速行而来。

老者一身白袍,有些矮小,似一团飘动的白影,旁边的少年身材修长,一身绿袍如春叶般鲜明。

“陀老……你好像还没告诉我,这一趟我们出来到底干嘛呢?”

绿袍少年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而疑惑的问道。

第五卷 第七十八章 机会,归来

正值多事之秋败战连连的大禹国。其京都上京城的东南西北四道城门亦是早早的便封闭禁止出入,似黄龙脊般宽厚高耸的土石城墙之上,几乎昼夜都可听见身负精良铠甲的士卒携着钢枪来回巡逻的密集脚步声,纵然是在夜幕笼罩中,那交错安置分别对准着高空和护城河外的具具护城机弩却也在点点灯火的映照下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土石城墙数百米的夜空中,一队队飞禽军在来回游荡着,仰头望去似星辰般流窜着繁多的荧绿光点,大禹国现今近六成的飞禽军都已经调回了上京城,天上地下,皆将这座失而复得的都城防护得似铁桶一般坚牢。

寇隆两大金牌持有人家族的退出,不仅仅令郦鞅离奇消失后的大禹国雪上加霜,更是一次致命的打击,一旦没有寇家和隆家手持的玄宗殿金牌作为最后的依仗,他日紫岚国一旦大军兵临城下,大禹国皇室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凡拥有金牌持有人家族投靠的国家,就算最后只剩下一座都城,却也可以依靠玄宗殿金牌调来十万宗员护城,算得上是一根救命稻草,可目前看来大禹国连这跟救命稻草都失去了,几乎算是走到了尽头。

可是,只要大禹国上京城一天没有被紫岚国彻底攻破拿下。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也无人能够在这个时候断定,因为,谁又能保证寇家隆家在最后时刻会不会出面?

自樊家一统北部公国,两阁三殿在金銮城设立大型防御阵,两者一同逆转绝境,起死回生之后,这海内大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绿袍少年的话音已经落下好一会儿,可慢步行在一旁的陀老却是始终未说话,皱巴巴一脸刻板的神情,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猜猜……”

绿袍少年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薄薄嘴角一翘,斜看着陀老,笑着低声道:“我知道了,你这次是来找那个偷听我们说话的少年。”

陀老依旧不为所动,但向前行了约二十米,忽的止住脚步,微微抬头看了看两百余米外紧闭的城门,松垮的眼皮垂了一些,虚眯着双目,沙声呢喃道:“这座城又换主子了?还真是够快的。”

绿袍少年撇了撇嘴,嘟哝道:“陀老,你到底要瞒我多久啊……”

“玉伢,你就不能安静一些么?”

陀老终忍不住回头看了绿袍少年一眼,摇了摇头,重新向前走去,并边走边道:“……此番出来的确是为寻那少年,不过与你并无太大关系。你倘若觉得无聊可以自行活动。”

听到此话,被称作玉伢的少年眼睛当即亮了一下,有些兴奋的雀跃道:“陀老,我真的可以自行活动?”

陀老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望向少年的目光严厉了几分,告诫道:“但你需记住,一,不准擅自去六域城,二,不能去天之城,三,莫要闹出什么祸事,尤其不要透露自己身份,不然为师也帮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

绿袍少年玉伢应诺的连点了两下头,然后眨了眨眼睛,征询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去吧。”

陀老有些无奈的道,在绿袍少年四下探头琢磨着往那边走时,又补充叮嘱了一句:“若有事,记得传讯给为师。”

“一定一定。”

绿袍少年玉伢喜笑着支吾了一句,从藏物袋中掏出了一片绿叶。轻抛出去之后,伴随着一道绿光闪现,一片薄薄的,外形似树叶般,如碧玉雕琢而出的御空玄器悬在了离地约一米的空中。

“陀老,那我就先走呐……”

玉伢跳上去之后朗声道了一句,一张白净的脸庞绽放出灿烂笑容,话音落下时,一阵劲风平地而起,只听“嗖——”的一声响,绿叶状的御空玄器顿时化作了一缕残光,飞向了浓郁的夜空之上,眨眼消失不见。

这时,陀老才重新走向了上京城紧闭的西门,而身旁,亦是浮现出了那本湛蓝色的厚厚禁典。

根本不等城墙上的大禹国守城士卒反应,在波光粼粼的护城河外,唯能看见一抹淡蓝色的流光从黑暗中钻出,霎时间,城墙上所有的士卒和军官们只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彻骨寒风袭来,其手中钢枪和兵刃竟然“嚓嚓”的结上了一层薄冰,他们本清醒的意识也在这一瞬间便全无。

“砰砰砰”

城墙上骤然响起了一声声跌倒声,以及“叮叮当当”的兵器落地声,同时,原本紧闭的城门“轰——”的一声自动开启!

一席白袍身材矮小的陀老,便在这一诡异的一幕下,正大光明的轻飘飘走进了上京城。

待得陀老的身影消失在大道末端时,所有冻僵失去意识倒地的士卒才渐渐苏醒过来,一个个直起身子。满脸茫然和惊惧的转着头四处张望,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像做梦一样。

能够在护城河之外士卒们的视野内便发动能力,直接令城墙上近千名精锐士卒失去知觉,这样的手段哪怕是宗级玄者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纵然是高阶宗级强者,其禁典能力的释放极限距离也不过百米!

百米,已经是士卒们依靠城墙上的火光能够看得见的视野范围,若有异动,必将有所准备,就算是不敌也可以及时发出警示,凭上京城高空巡逻的飞禽军数量,宗级玄者想要硬闯进来也绝非如此简单。

莫非是做梦?!

然而,西城门却已经完全敞开,铠甲兵器上凝结的薄冰依然还存在,这一切证实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

这以至于所有士卒和军官们在一个短时间内不禁面面相窥,寂静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有人发出一阵大喊,顿时喧哗不已,灯火乱窜,城墙上霎时间有些乱作了一团,城墙高塔上响起了一声声号角长鸣。将本该渐渐休眠的上京城从浅睡中扰醒。

此时,陀老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上京城中央,那座恢弘奢华的皇宫大殿戒备森严的正门之外。

而方才在西城门出现的一幕,又一次出现在了皇宫外!

伴随着一抹淡蓝色的流光窜动,所有镇守在皇宫里外的禁军和大内侍卫,皆是顷刻倒地不起,兵器坠地声不绝于耳,其中包括那些隐藏在暗处,拥有高阶君级或者初阶尊级实力的玄者,只不过,他们要承受的严寒却是要比普通士卒强很多倍。直接被冰封,保持着原本的姿态一动不动,化作了亮晶晶的雕塑。

毫无疑问,这已经不是任何宗级乃至高阶宗级强者能够办得到的事情!

只是一人,再加之身旁漂浮的一本湛蓝禁典,便在大禹国皇宫内如入无人之境!

此等实力,也唯有上位玄者,也便是在现今众多玄者心目中处于巅峰的存在,帝级玄者方能拥有的强悍可怖实力!

乾坤宫御书房内,与樊家占领上京城之前比起来,厅内所有成设似乎与以前没有太大变化,绿权石雕的龙纹香炉青烟缭绕依旧,满屋子沉檀添香,鎏金铜鹤双目晶石焕发出的光芒,也映得整间书房亮如白昼。

物未变,但人却已变。

在那张镂刻着腾云九爪金龙似真似幻的紫檀木屏风前,一席明黄龙袍的景帝比之半年前好似苍老了十岁般,两鬓已满是花白发丝,神态萎靡的斜躺在垫着一层松软白色皮毛的龙椅上,似醒非醒的看着御书房入口发着呆。

在他身前的双龙首精雕墨绿玉石书案上堆积满了奏折,多数都是原封不动。

倘若是郦鞅还在的时候,景帝早已搂着娇贵温香的受宠妃子入睡,根本无需为大禹国的处境过多伤神,因为一切都在他那位太傅的掌控之中。

然而,直到郦鞅不知所踪,景帝才恍然发现,满朝文武竟是找不出一个能顶替郦鞅的人,就连那曾经和樊京云明里暗里争了几十年的宰相房玄龄,却也是屁都放不出一个,大禹国的情势一日比一日危难,他又如何能够睡得下?

真要做亡国之君了么?

景帝这些日子,脑袋里想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使得整个人有些混混沌沌,度日如年。

“呜……呜……”

耳边渐渐传来的一阵微弱号角鸣声,让有些昏昏欲睡的景帝猛地惊醒了过来,已见皱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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