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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长公主的旧情郎-第76部分

小说: 长公主的旧情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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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喜欢她了!
  越来越喜欢她!
  越来越离不开她!
  扈从说了最后一句:“马车坏了,我们殿下眼下就在旁边那山上。却也不知道在哪个具体位置。”
  郁明倏而回眸,往身后隐隐掩在云雾中的青山看去。他与扈从叙旧的时候太久了,雁莳不耐烦,骑马过来催促他。女郎已行至郁明身前十步,她看到郁明扭头往山上看。在同一刻,他们都听到了天地间振动人心的玄妙清音!
  雁莳蓦地扭头,与郁明一道看去——
  他们看的是同一个方向,却也不是同一个方向。
  雁莳看到山顶上负手长立的青年,他高大巍峨,如山般沉着内敛,千言万语,难以言说;
  郁明看到了山中飘飞的飒飒红枫,红枫如火般在他的视线中燃烧,他隐约看到枫红下站着人,他看不清,却觉得那就是她。
  雁莳想:是他吧?应该是他吧?虽然看不清,但那个身影,实在太像了!
  她跳脱的心神,在这瞬间从胸腔中跳起。她愣愣地看着山顶的方向,那种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感情,让她望着那个方向。不再如往日般调。笑,不再百般不解。当她往后看时,竟难得什么马屁也不想拍,就想那么看着。
  郁明斩钉截铁:是皎皎!一定是皎皎!不会有人如皎皎这般了!
  她立在山道上,他看不清她,但他已经热泪盈眶,在心里将她描摹了一千一万遍。那澎湃的感情,如澎湃的笛声声。前仆后继,追往不住。
  多么熟悉的清音啊!
  一个音符追着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环绕一个音符。它们交缠,它们往上涌,它们又落回原处。那音符如海中漩涡般,簇拥着往前走。滔滔不绝,一浪还高一浪。白浪掀至高处,又情难自禁,往回周转!荡漾着,重复着,回旋着。所有音符追逐同一音符,所有音符包围同一音符!
  那是“相见欢”!
  无垠的旷野上,风滚浓沙,郁明忽然纵马长立,望天而歌。他胸腔振动,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浑厚,笛声一滞,停了下来。
  周围男郎纷纷看向郁明,看青年策马近山,看他仰望如黛山峰,面容多俏。长啸声几多雄浑,气韵悠长,伴着那笛声清越。
  这首郁明没有从李皎那里学会的“相见欢”旋律,重新吹响。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相见争如不见,不见更愿相见。
  所爱隔山隔海隔云端,山可翻海可跃云端亦可落。
  那相见之欢喜,相别之不舍,尽在绵长笛声中。
  军队中在山下听了一曲“相见欢”,郁明面容紧绷,双目赤红。雁莳过来时,看他笑了一下。他很快恢复心神,与扈从们正经告别。军队重整旗鼓,重新上路。他们御马长行,将笛声甩到身后。千军万马,大地轰动。儿郎们意气风发,一骑绝尘。那悠长笛声相送,看到军队已成为看不清的黑点,笛声仍绵延不绝。
  明珠道:“殿下,人走了,看不见了。”
  李皎放下长笛。
  长时间的吹奏,让她面色有些苍白。
  她扶着明珠的手转身,转头的刹那,泪水猝不及防地滚出眼眶,滴答掉下。她到底非常想念郁明,到底舍不得郁明。李皎想:没关系。就几个月而已。我会常常写信的。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郁明离开后几天,对长安毫无影响。李皎整日恹恹地呆在公主府上,并不出门,只有博成君每日被人扶着,欲言又止。李皎恼他放走了杨安,才让郁明这般辛苦跑一趟。博成君就算是她多年好友,她这次也分外不给他面子。
  博成君心中苦顿,也不为自己辩解。
  中途唯一发生的好消息是,杨婴找到了。
  林白将杨婴带回了长安。杨婴身体虚弱,几多不愿。但是她因伤重,被林白试药时伤了喉咙,没法开口。林白强行将人带回长安,刚入长安大门,廷尉儿郎们便包围了两人。杨婴刚从虎口脱离,便要被廷尉押送去坐牢。
  林白诧异,却乖乖放了人。他目送女郎被人押着走,女郎目光楚楚可怜,一步一回头,恳求地看着她。
  林白摸鼻子:“你看我作甚?总不能让我陪你去坐牢吧?”
  杨婴目光湿漉,仍一遍遍回头看林白。她希望林白能帮帮她,但是林白目送她许久,才犹豫道:“那我每日去牢中看你一次好了。”
  杨婴:“……”
  她忽然噗嗤一乐,想自己的心机算计错了人,寄希望的人也寄错了。这个郎君不会帮她脱罪的,倒是看看她,也许他能做到。人和人所处位置不一样,观点不一样。杨婴心中微释然,遥遥地冲林白欠身,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多谢郎君。”
  她揶揄道:“那郎君要记得每天来看妾。妾等着郎君啊。”
  杨婴回归长安,被带入廷尉审问杨家之事。她几乎知无不言,将能说的事情交代得很清楚。杨婴回京的消息,长公主府上不可能不知道。博成君拖着病体来求见李皎:“我这两日病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入狱了。”
  因杨安一人,杨家剩下的兄妹被连坐,都是要入狱的。
  李皎正在翻看郁明的那本骂她的小本子,窝在榻上捂着腮帮,看得乐不可支。博成君来求,李皎扬下眉:“唔,好吧。倒是第一次碰上坐牢这么积极的人呢。”
  博成君被她那似是而非的轻飘飘说话调调讽得脸红。他仍不肯走,踟蹰一会儿:“若是我自愿为三妹戴罪,殿下能够在审问完三妹后,放她出狱么?她一个女郎,呆在狱中,总是不好的。”
  博成君自己这么说,说完了脸就红到了脖颈。他羞愧无比,尴尬无比,觉得真是死罪死罪。他兄长都叛国通敌了,三妹手中恐怕也有不少人命案子。他还这样求李皎,真是没有羞耻心!他说完,自己把自己唾弃一遍。
  李皎沉默着,博成君匆匆告退,不敢听李皎的回话了。他哪有颜面求人呢?!
  李皎目中微柔,看博成君自己把自己为难得快要死了。想他素来不求人,难得求一次人,自己就觉得自己大逆不道,简直不是人。杨家三个兄妹,老大与老三都是工于心计的,只有排行二的博成君人傻,被兄妹坑了一把。然而针对杨婴……李皎还确实有别的想法。她想杨婴那种心机,廷尉未必能把所有真相问出来。给杨婴换个环境,也许能看出更多东西来。
  李皎慢悠悠道:“我不能。”
  博成君拱手,不敢再听。他告退出屋,想当即去诏狱坐牢去。
  李皎又给了他后半句:“我不能放她一马,但是有人能啊。”
  博成君:“……陛下?”
  李皎哂笑一声,她皇兄才不管这种小事。她提醒博成君:“北冥林白。他……只要肯开口,是能救你三妹一命的。”
  李皎心想,杨婴若是心有二意,那林白的身份,她必然是清楚的。李皎这个昔日三皇兄的为人,她是信得过的。她就是想看看,杨婴如果还有什么隐瞒的话,心思会动到林白身上。林白却和博成君不一样,断不会为杨婴遮掩……
  博成君自是不知道李皎的真实想法。李皎给他指出“林白”这个人后,他心中若有所思,以至于之后在坐牢生涯中,时时关注着这个每天来给三妹送酒闲聊的青年。
  事暂无波。
  转眼时至月尾,太皇太后寿辰之日来临。在太皇太后生辰前一日,晋王一家拖家带口,风尘仆仆,终于赶到了长安。晋王年至四十,中年发福,身宽体胖。他走一路,要十几个人扶住。远远如水桶般滚来,人又白又胖,摸着肚子乐呵呵的,逗得一众宗亲掩嘴偷笑。
  太皇太后喜不自胜,在寿辰之宴上,特意将晋王的位置安排在了自己身边。她多年没见这个养子,现在十分想念。两人见面抱着一顿大哭,感人心扉,一众宗亲们跟着唏嘘。皇后洛女刚被放出来,小心翼翼地陪坐在太皇太后身边。她被哭得有些发懵,悄悄瞥一眼晋王,觉对方相貌英俊,却怎这般胖?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夫君、天子李玉刚刚处理完朝事过来,被晋王那嗓子一哭,李玉又从宴席角落里默默遁走,留他们母子继续情深了。李玉真受不了他们那虚情假意的哭泣,大概太皇太后是真想念人,晋王却未必那么念人吧?不然他何以胖成这样?李玉觉得天高皇帝远,自己这位皇叔过得快乐自在得不得了。
  偏偏晋王喜欢装模作样,作出皇帝如何看不顺他、他只好委曲求全的样子。更偏偏,太皇太后还很相信晋王。
  李玉嗤笑:我要真看不惯你,你还能活着?蠢货。
  李皎坐在下位,却是看着晋王的那个少人搭理、自己一个人吃果子吃得很开心的小女儿若有所思:好像有些眼熟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新一波晋王副本!我明即使和皎不在同一地方,也能帮到我皎~~刷副本打怪,gogogo~~~

☆、第73章 1

  上方太皇太后与晋王抱头痛哭,声声喊着“可怜孩儿苦了你了”。晋王抽抽搭搭地把几个儿女介绍给养母; 晋王妃病逝; 稀稀拉拉几个年轻男女往太皇太后面前一站; 男女们又领着各自的妻子和丈夫拜见祖母。晋王说起怎么养大孩子,孩子多乖巧; 太皇太后便又开始抹眼泪了。
  然实则,晋王离开长安,也不过四年。四年时间; 不足以让他把孩子养成大到足以成亲的年龄。
  所有的孩儿中,晋王独独遗漏了李明雪。
  李明雪年龄尚小,又是痴儿; 混沌如七岁幼童。晋王当年把她丢长安就是不怎么待见她; 现在即使想拉着这个小女儿跟太皇太后哭诉,但他转头往身后一看,身后的儿女们懵懵地回望——奇葩的晋王一家人,硬是没有一人认出谁是他们的小妹妹来。
  太皇太后疑惑地看晋王。
  一个清淡女声上前:“祖母; 这便是小堂妹了。”
  气氛微凝的哭亲大会一转; 太皇太后红着眼揉眼睛,看到她那个怀孕的孙女李皎,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上台阶走了过来。李皎梳着高髻,漂亮又大气; 衣袂轻若纱飞,袴请相思。她明明不比李明雪大几岁,但她牵着女孩儿的架势; 倒像是领着她的晚辈似的。
  众人纷纷拜见这位长公主,众人弯腰欠身,堂姊堂妹堂兄堂弟嫂子之类的喊了一通。
  晋王看着这个外甥女,尴尬一笑后,拖着臃肿身体过来,热泪纵横:“侄女儿,叔叔真是想你啊!”
  他张开手臂来搂人,李皎往旁边一躲,回礼回得礼貌又客气。晋王倒不觉得对方瞧不起自己,他这个侄女向来这样。跟侄女表达完感情,晋王这才认真看一眼自己的小女儿,女孩儿依偎在李皎身边,黑眸清澈,粉雕玉琢,懵懂地看着他。
  晋王:“……”
  李明雪:“……”
  晋王咳嗽一声:“宝贝儿……”
  李明雪往李皎身后一躲。
  众人:“……”
  太皇太后到此已经心疼无比,对晋王也稍微多了些不满。她连忙唤李皎把李明雪带上来让她细看,太皇太后把僵硬茫然的女孩儿搂在怀中。她低头打量,女孩儿容貌精致可亲,就是看人的眼神太过干净……太皇太后今夜哭多了,感情太浓烈,让她一开口,两行热泪刷地就掉下来了。
  太皇太后哽咽:“可怜的孩子……小时候见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这样了……来,叫声祖母……”
  李明雪怯怯地叫了。晋王凑过来,与太皇太后唏嘘:“谁说不是呢。小柔在七岁时因为意外在树下摔了一跤,撞到了头,才变成这样。我找了许多医工给她看病,求兄求父,折腾了一年。可惜我家小柔……”
  他动情讲故事时,太皇太后红着眼眶搂着女孩儿。太皇太后听得又要落泪了,结果余光,乍然看到李皎不以为意地撇了下嘴角。李皎撇嘴的动作很轻微,眉目漾着淡淡笑意,在暗光中并不引人注意。但太皇太后了解她这个孙女,李皎几乎不被谁逗笑,李皎更多的笑,来自挤兑,奚落,嘲讽。
  太皇太后的脸微沉,晋王父女团聚,众人都抱一团哭,就连不懂事的皇后洛女都硬挤出了两滴泪。李玉这个皇帝不出来也罢了,他这个妹妹还在大家伤心一处时无所谓地撇嘴!她撇嘴!太没礼貌了!
  太皇太后对李皎素来就有的成见又上来了,眸子紧盯女郎:“李皎,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事儿么?说出来大家都乐乐啊。”
  李皎抿唇,她心底敬畏祖母,但她从来都不肯被谁打压。祖母严厉看她,她反而翘唇,将奚落的笑意表达得更清楚了。李皎望一眼李明雪,慢悠悠道:“确实有些意思啊。我这个堂姐当得不太称职,小堂妹在长安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想起过这号人。还是刚才问了侍女,我才知道小堂妹名唤‘明雪’。我没想到明雪堂妹还有小名,叫‘小柔’啊。”
  李皎揶揄的目光落在晋王身上。
  晋王:“……”
  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脸沉了下去,厉声:“晋王!这是怎么回事?你连自己女儿名字都记不住么?!还有‘明雪’,这什么名字?你怎么取的,当初怎么上的族谱?”
  晋王的汗落了下来,他感情充沛地跟太皇太后叙一晚上离别之情,都不及李皎一句话的离间有用。此年代的贵族男女,都是单字名,双字名对人十分不尊重。晋王好歹是亲王,却偏偏给女儿取了双字名。他取也罢,他还忘了女儿的名字叫甚。太皇太后不可思议至极!
  太皇太后最是偏心,最是疼爱自己的儿女。她已算得上明事理,却仍不待见李玉兄妹,给晋王可乘之机,就是因她太爱被孙子害死的幺子。她见到晋王一家心疼,见到李明雪心疼,她无法理解世上居然有父母,这么亏待自己的女儿!
  晋王心中恼恨李皎,面上只得惶恐解释,例如李明雪的母亲是女奴啊,李明雪的存在一开始不知道啊,李明雪确实有小名就是叫“小柔”……晋王斩钉截铁地给小女儿加上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名,反正小女儿痴傻,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只有他态度坚定,才能说服太皇太后。倒是晋王声泪俱下时,他的子女群中,一个女郎冲自己的夫君撇了撇嘴:“我的名字才叫‘小柔’呢。”
  摊上这么个父亲,他们都很无奈。
  太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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