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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第三重人格-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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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训教官提醒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对,反正就是坑你没商量,有时候拳脚比枪还管用,可有时候啊,智商比拳脚和枪加起来都管用……别看我,我智商不怎么管用。”张如鹏笑道,下面又是一阵哄笑,话锋转时,老张道着:“讲这些是石处长让加的,宗旨就是,让大家学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善于使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要把你溶入到你执行任务的环境里,尽量减少时间、空间、人脉等等因素给你造成的困难……一句话,从思维的……”
  老张抚脑后了,这么难的理论明显不容易记忆,下面吃吃笑了,作训教官提醒着:“思维的盲点和惯性,从这两个角度找方式方法,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对,咱们不是普通警察,是特种警察……特有种的意思。”老张得意道。
  哄声大笑之后,有一位学员好奇问着:“张教官,那位前辈现在在哪儿?一定已经升到总队级别了吧?”
  这话却像雷击,把老张一下子打蔫了,作训教官斥了句:“不要乱问。”
  “没事没事,这个人后来干的事更有种,他妈的,他妈的,他……他跟个女的去过小日子去了,真他妈有种,放着大好前程都没选。”张如鹏不知是褒是贬,表情极度怪异,都看不出是喜是怒。
  前辈,令人景仰的前辈,居然当了逃兵?
  作训教官尴尬地看着,知道这一堂课又让老张一句话给毁了,他圆场道着:“这位同志是受了重伤,不适合再从事特种任务了……大家向他学习的是这种突破常规的思维方式,其他的,知道就行了……接下来……”
  话被打断了,是张教官的手机,从来没有见过张教官这么慌张,边接听边奔着边嚷着:
  “啊?小范……真的假的?高政委说的……老高脑袋让老婆夹傻了吧?怎么可能?你说他杀人放火我相信,嫖娼你特么让谁信去?这事像你办的……好好,我马上去。”
  老张扣了电话,这才发现还没出教室门呢,一室学员正诧异地看着他,他尴尬地笑笑,闭上门,落荒而逃。
  他妈的,总不能告诉大家正在学习的英模,昨晚扫黄被派出所抓了吧?
  对,两年没见面的大兵,一出现就这么震憾登场,嫖娼,而且被派出所滞留了,打电话给尹白鸽让交罚款呢,还要拘留,这叫什么事啊。那怕脸皮再厚,他老脸烧得都替大兵有点挂不住了。
  张如鹏下楼驾着车,直驶温泉路派出所,一路上电话不断,认识的几位,都火急火燎地往一个地方赶……


第125章 其人贱格
  案由:津门市五一节后扫黄打非、清查三无专项行动。
  负责单位:治安支队及各派出所。
  行动成果:滞留本市各类三无人员211人,抓获卖淫嫖娼人员47人,其中含失足女23人。
  行动这个词对于警察不陌生,可对于出身警官大学,一毕业就在局以上机关工作的尹白鸽来讲,是无从了解基层派出所这种行动的,哎哟,那叫一个乱啊,全轰到温泉路派出所了,都一夜了还没把人员甄别完成,眼瞅着就见着一位油头粉面的男的,领着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从派出所出来了,她刚摇下车窗就听见那男的在嚷着:“妈的卖一回才多少钱?卖上俩月还不够抓你们一回,说了让你们小心小心,就特么不听,还让人逮个正着了,第一天出来当鸡啊?”
  这话听得尹白鸽直想下车揍人,太侮辱同是女人的那几位,可不料拉下来的让她看傻眼了,那三位相貌姿色都不差的女人,一个在低声下气像是认错,一个挽着那男人的胳膊撒娇,还有一个,已经开着车门,殷勤地请男人上车了。
  哎哟喂,尹白鸽一阵胃疼,这鸡头看来管理深得鸡心,荣辱与共啊,指不定回去还得变本加厉干呢!
  这就是实情,警察扫不清所有的假丑恶,特别是那些心甘情愿的,你眼中的正道,没准在人家看来还是堕落呢。
  可不应该是大兵啊?
  尹白鸽脸热的不好意思下车,稍等不久,高铭和范承和同乘一车来了,两方下车没照面,大嗓门的高铭就急急问着:“咋回事?”
  “派出所通知我交钱领人。”尹白鸽哭笑不得道。
  “给他们交什么钱,赶紧领人。”范承和根本没把派出所放眼里。
  尹白鸽一翻白眼道着:“我……我能进去吗?”
  “哦,也对,您二位都不行,还是我来吧。”范承和一想两人一个支队政委、一个警务督察,总不能管这烂事吧,他方走高铭一把把他揪住了,直斥道:“长脑子了没?”
  “那怎么办?看着兄弟在里头关着?”范承和原则全部掉地上了。
  高铭气愤不已的,甚至想伸手打人了,谁料来了个更猛的,车一刹,张如鹏跳下车,直骂着众人:“磨叽什么呢,好容易回来了,还不带人。”
  “高政委说,那个……”范承和此时也省得这事难在哪儿了。
  不难办,但实在难开口啊。
  “一码归一码,犯事是犯事,咋,犯事就不是兄弟了?扯淡。”张如鹏撂下众人,直奔派出所进去了,这一带可一个都没落下,次弟进了派出所。
  到地方才知道为啥放这儿了,偏,而且地方大,滞留室也多,关了几笼子不是盲流,就是流氓,派出所民警正声嘶力竭地喊人,外面排队的家属听到叫人就捂着脸进来,然后不一会儿,带上人出去,成一对捂着脸走。
  流氓还好一点,有人管。盲流就惨了,一群不知道是流浪汉还是乞丐的,横七竖八躺在滞留室的铁栅后,大夏天的隔着老远就一股子臭味,还有更具行为艺术的,直接脱了裤子手伸在里头挠,然后特么的还放在鼻子跟前嗅嗅。
  这样子看得高铭直呲牙,他悻悻道着:“瞧吧,扔收容所都不收,还得放,治安总队闲得蛋疼扫这帮人干什么。”
  没治,社会这个环境的疥癣,而且无药可治,尹白鸽道着:“配合全市的夏季治安防范吧,每年暑期前后都有一个案发的高峰期,旅游城市尤其如此。”
  “对,我在派出所时,就这法子,偶而还能捞几条大鱼,运气好没准能摁住个网逃分子。”范承和道。
  张如鹏却是心焦,直吼着派出所一位值勤的道:“过来,过来。”
  “你谁啊?怎么进来的,领人外面排队去,叫到你了吗?”忙得不亦乐乎的小警,直斥道,一下子把老张给噎住了,他正要发作,被高铭拦下了,直接挡住他,知道这个难得出回基地的货,智商太低,情商大多数时候比智商还低。
  一亮证,一说人,那小警赶紧道歉,敬礼,跑步去叫领导了。
  “老张,不得不承认,你水平是没长进,看看咱们高政委。”范承和逗着老张。
  “我们每年办多少案,他能干什么?现在光剩扯淡了。”张如鹏不屑道。
  警种间相互是看不起的,刑警看不起片警,恰如强盗看不上毛贼,互嫌对方没品呢,争辨几句,尹白鸽道着句:“你俩能不能消停点?见面就吵,有意思吗?”
  “说你呢,有意思吗?”范承和刺激老张。
  张如鹏嘿嘿一笑道:“小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狗日见谁都拍马屁,就敢跟我呛是不是?不服气练练,耍嘴皮有什么意思?”
  实在心烦得厉害,尹白鸽干脆丢下两人,跟高铭站一块了,这下子两人顿时觉得没意思了,说不出来的感觉,而且几乎雷同,范承和感慨道:“都变了,就咱俩还这德性,我以为不跟你呛了。”
  “没事,呛吧,难道有个愿意跟我说话的人……这特么大兵是怎么搞得,不至于落魄到找个鸡泻火吧?”张如鹏有点不相信地道。
  “有啥奇怪的,婊子条子天生一对,治安这群货里但凡有相好的,多数和洗浴美容特服有关。”范承和不屑道,这句话后没音了,他猛然回头才发现张如鹏眼瞪得像铜铃看着他,就差老拳相向了,他赶紧解释着:“哥,水至清则无鱼,警察都当成您这种苦行僧,那就生死可恋了。”
  “其实我每次看见你,就已经觉得生无可恋了。”张如鹏撂下范承和,不和他搭腔了。
  不一会儿所长来了,一问情况,高政委有的是官话,啊,你们昨晚逮的,有个重大案情人员,我们得带走,哦,对了,记录什么的,我们一起带走,麻烦您了。
  说话客气,可要求一点也不客气,内部来人,规格又这么高,所长才不触那霉头,叫了个小警让去带人,这边高铭一挥手,去,承和,把人带走。
  “啊……你们这……太过分了,烂事都归我。”
  范承和明显有点不情愿,这么一带肯定得被当成嫖客家属,指不定同行怎么看你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内部人这是小事一桩,打发走了所长,高铭轻声道着:“所长讲昨晚抓的人不少,人都搁这个甄别身份呢,一会儿出来啥也别说啊……不是啥光彩的事。”
  对,确实不光彩,连张如鹏都没犟一句,尹白鸽更是难堪,幽幽地叹着,看着里间,那里面传来了躁乱的声音,她欲言又止了。
  几人出了院子里等着,以前也像这样等着,不过是在等奇迹的发生,每每峰回路转,那个人总是埋着很深很深意图让你去猜,每每猜出来,都是错的,而且还错得心服口服。
  “鸽子,他的事厅里政治最后是什么定论?”高铭问。
  “悬着。”尹白鸽道。
  “悬着?”高铭不解了。
  “按规定怎么来你清楚,早该除名了,可没人较这个真,基地那边当然不会主动提出来,这边也没过问,所以就悬着了。”尹白鸽道。
  “那他的组织关系、工资工作手续呢?这不划到吃空饷的框框里了吗?”高铭问。
  “如果早点回来,应该能申请个伤退吧,我也不知道,不过等这届领导换届了,恐怕就……”尹白鸽摇摇头,没往下说,恐怕以后的结果自不待言,警中可能什么都缺,就不会缺人,难道谁还真在乎一个出过任务受过伤作过贡献的同志。
  那太多了,管得过来吗?
  心慌意乱间,又出么蛾子了,一声尖锐的男声尖叫: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其声凄切,像杀猪屠狗,一下子搅乱了,这声音好像很熟悉,尹白鸽和高铭愕然相视,似乎两人都熟悉,来不想起来,真身已现,范承和揪着一个男人的领子往外拉,边走边踹,怒气冲冲地叭叭扇耳光,越扇那货喊得越厉害,表情夸张的像要被枪决那种,就差倒地打滚耍赖撒泼了。
  “嗨……嗨……这咋打起人来了?”所长匆匆奔来了。
  “啊,救命啊,警察打人啦。”那男子嚷着。
  范承和怒了,直揪着他道:“再说一遍,你叫南征?”
  “我就不说。”那男子耍赖了,翻白眼了:“棺材上贴个门神,吓唬鬼呢?”
  “嗨,我艹,你狗日的。”范承和气急又要打人。
  那男子一抱头嚷着:“啊,救命啊……”
  没打下去,他手一放,嘿嘿笑着道:“哥,我不就找了个小姐吗?你说你当警察的,连弟弟也罩不住,当得有啥意思嘛。”
  嗯?所长一愣,站定了,这是亲戚,可不好说了。
  啊?范承和气坏了,这混球顺杆爬呢,他一指道着:“所长,既然是我兄弟,那我绝不循私,先关他十五天拘留。”
  “别啊,我难受你丢人啊……赶紧走,那我先走了啊。”那男子小碎步一颠,瞅着所长不管了,掉头就溜。
  没想出门就撞到个大个子,他一看张如鹏这凶相,吓得低头又溜,不料高铭一伸手,又把他拦住了,他嘿嘿笑着:“哎哟,这么多朋友来帮忙,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这没皮没脸的劲,把尹白鸽也逗笑了,这位啊,身材五短、身上膘多肉肥,脸上腮胖眼小,一笑就不见眼睛了,可不是当年遇到的那个奇葩民工王八喜还能有谁?
  “你要再乱嚷,那就在这儿乖乖呆上十五天啊。”高铭道。
  “不不,谁乱嚷了,他见面就打我。”八喜气着指着范承和道。
  “好,不嚷跟我们走,找个吃饭地方,我们尽尽地主之谊。”高铭道。
  本是客气,可他小看王八喜的无耻水平了,八喜乐滋滋地道着:“对,应该滴,我好歹是为人民做过贡献的。”
  这货一开口,把大嘴巴范承和都呛得说不上话来了,张如鹏反倒乐了,他小声问尹白鸽:“这就是大兵当民工时那位?”
  隐约听说了有这么一对奇葩,尹白鸽点点头,笑而不语,走出来的不是大兵,她放心了。老张和这位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他上上下下瞅瞅着这丑得可爱的小民工,好像发觉不对了,这家伙人模狗样的皮凉鞋加T恤,还套了和西装裤呢,和那帮盲流明显不是一个水平,他好奇问着:“哎,这位兄弟……你这打扮,难道现在民工的待遇都这么高?”
  “我已经不是民工了。”八喜愤然纠正道,对张如鹏解释着:“我手下管十几个民工呢,知道是啥吗?”
  “那还不是民工?”张如鹏没明白。
  “民工的领导,工头。”王八喜道。
  高铭和尹白鸽一噗,笑了,范承和在背后跟着骂咧咧道着:“工头也不能嫖娼啊,你个兔崽子,有俩钱就糟贱是不是?”
  “我真没有嫖啊。”八喜道。
  “没嫖能抓你?”范承和训道。
  “真没嫖,你咋不信呢,我真不赖我啊,住到酒店里,那骚扰电话就来了,一问就:喂,大哥,你空虚么,你寂寞么,需要个妹妹陪你聊聊人生,探讨一下理想嘛……这我能说啥,那来咱们互相探掏一下……她探我的长短、我探她的深浅……可是还没来得及聊人生了,你们的人就进来了。”八喜极力解释着自己的无辜。
  “那还是嫖了?”范承和怒道。
  “裤子是真脱了,可真没来得及嫖啊……我钱都付了,我嫖都没嫖,还得给派出所交罚款,你说我冤不冤?”王八喜道。
  范承和愣了,好像确实很冤,张如鹏呲着嘴哈哈大笑着,一行怪异的队伍出了门,高铭生怕他丢人现眼,赶紧拉着往车上跑,边走边道着:“我说八喜,那你也不能坏大兵的名声啊,你咋能报大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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