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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部分

明朝好女婿-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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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报出身份,又是直接管辖自己的盐政,阳家的伙计同楞了楞,同时转头朝家主看去。

    阳胖子鼻子里冷哼一声:“既然是盐司的船在办差,为什么不打出官府旗号?还有,既然是押送官盐,数量也大,本就该派出得力人马。怎么只你一个人,看看你们这群船夫和伙计,一个个满脸惫懒,都是偷奸耍滑之辈,难道这盐司就没人了?”

    满口都是教训的语气,却是不将盐司放在眼里。

    这个时候,被苏木踢到水中的那个阳家伙计才从水里浮出头来,大声咒骂着苏木等人。

    苏木面色一变,正要发作,那衙役慌忙转身拉了他一把,“梅先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后转头一脸谄媚地对阳建忠道:“阳爷,我们盐司出了那么大一件案子,从上到下都被捋得精光,人手有些紧张。也不是只小的一人,这位乃是我家大老爷的师爷梅先生。”

    “你就是梅富贵?”对面船上的阳建忠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木。

    “正是。”苏木淡淡地应了一声。

    “久仰了。”阳建忠好象不愿意同苏木说废话,对那衙役道:“我这船不是触礁了吗,船上却装了不少精细货物,见不得水,既然是盐司的船,大家都是自己人。就暂时借你两条使使。把你们船上的货匀到其他几条船上去吧。”

    衙役:“阳爷,这可是盐司的官船,差使要紧,不妥当吧?”

    阳建忠一脸的傲气:“叫你卸,卸就是了,那么多废话做甚?又不是要借你所有的船只,至多挤一些罢了。现在盐司也没有个当家的,等到晚间见了吴大人,我自同他交涉。”

    说完话,就伸出脖子,对立在苏木船上的几个伙计喝道:“你们耳朵都聋了,老爷我晚上还有要事,耽搁不得,马上给我搬货。”

    阳家的伙计同时应了一声,粗手粗脚地扛起苏木船上的盐包,就朝船下扔去。

    看阳建忠的模样,视盐商们的顶头上司盐政司的人如无物。

    苏木再也忍不住了,就要说话。

    却不想,还没等到他张口,对面船上的阳建忠又骂起来:“你们他娘的能不能快一点,这天都要黑了,你你你,你们也帮着扛包子!”

    说着,就伸出一根白白胖胖的食指朝衙役和苏木点了点,看情形,是要拿苏木等人当脚夫使。

    苏木这下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等等!”

    “梅师爷又有什么话说?”阳建忠鄙夷地看了苏木一眼:“梅师爷的大名阳某可是早就如雷灌耳了,以前靠着岳父的关系在巡检司做巡检。后来坏了事,发配去盐司看守仓库。怎么,最近又和你泰山老大人修复好了关系,去做了他的师爷。你现在什么身份,真以为剽窃几首诗词就当你自己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了?说到到底,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只值一文钱的军汉。叫你搬几包货又如何?”

    说句实在话,阳建忠先前是真没看出这个船队属于盐司,否则,他也不会找到苏木头上来,要强借船只。

    等到将船拦下来,已经将话说死,就回不了头。

    这满河都是船,都在看着他阳建忠,若是服了软,阳家以后还怎么在沧州混下去?

    又一想,吴大人那个转运使不知道还能当几个月,又怕他什么?

    当然,虽然说阳家是张候的门人,沧州,甚至河间的官府都会给阳家几分面子,但闹得实在不象话,张侯也会很不高兴的。

    至于吴世奇这个非进进士出身的七品官,又是这个暂代的转运使,又算得了什么?

    今天,还真要狠狠地羞辱一下这个吴大人的女婿,也好叫沧州人都知道我阳家的厉害。

    哼,吴世奇今天晚上请沧州盐商吃饭,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是想问咱们要钱,估计还不少。

    索性先修理一下他的幕僚,也好叫那姓吴的知道咱们阳家也是不好惹的,别想狮子大张口。

    ……

    又听到人提起抄袭一事,苏木这回是动了真怒,喝道:“这可是官盐,阳建忠你拦下官府盐船,这可是大罪啊!”

    阳建忠:“我只要你的船,又不要盐。”

    语气中甚是不屑。

    苏木接着道:“阳建忠,你可知抢劫官盐,按照《大明律》该当何罪?”



第四百五十章 惹到不该惹的人

    “哟,你还同老爷我说起《大明律》了?”阳建忠发出一真讽刺的大笑。

    苏木森然道:“抢劫官盐,斩立决!”

    阳建忠也怒了,大骂道:“你这狗杀才,竟敢威胁本老爷,真以为你是盐司的师爷,真以为你岳父是从三品的转运使,也配在爷爷面前狐假虎威?你吓得住其他没见识的蠢货,却吓不了我。老实同你说,爷爷乃是寿宁候张候爷的门人,咱家妹子乃是张侯的小妾,正得宠。朝廷的事情,爷爷也只到一些。”

    “你那狗屁岳父的转运使也就是暂代,估计也就干上两三个月,最多半年,就要滚回扬州去做他的推官。否则,他既做了转运使,朝廷怎么没有正式任命,依旧吃的是推官的俸禄。盐司转运使一职何等要紧,也不知道朝中大姥们争成什么样子,这么会轮到一个正七品芝麻官。只不过,朝廷中各大势力的争斗还决出胜负,暂时让吴大人过渡一下,你粗坯又牛气个屁?”

    听得出来,阳建忠对朝廷的事情非常熟悉,可以想象,他同京城的张鹤龄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关系非同一般,难怪如此嚣张。

    同苏木来的那个衙役忙拦在苏木面前,朝阳建忠一作揖,赔笑着说:“阳爷,不就是搬货腾船吗,多一人少一人又有何妨?梅先生好歹也是师爷,有体面的。要不,你就让梅师爷歇着吧!”

    “歇什么歇,就是他,今天还真得要让他搬盐包。”阳建忠蹬着怪眼不怀好意地看着苏木;“他也不是什么读书先生,看他长得牛高马大的,力气定然不小。”

    “住口,拿下了!”苏木怒发冲冠,一个箭步冲上阳建忠的船,一拳朝死胖子打去,正中他的鼻子。

    阳建忠“啊!”一声捂着脸半蹲下去,指缝里有鲜血沁出去。

    苏木喝骂:“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贾罢了,士农工商,你们排在最末,今日竟然阻拦官船,图谋不诡,对我无礼。你不过是依仗张鹤龄的势而已,休说你一个小小的盐商,就算是张侯到这里来,也不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苏木突然动手,又打了阳建忠。

    因为阳家的船触礁横在河上,耽搁了这半天,河里早就堵成一团。

    这热闹的一幕,早吸引了上百双人的眼睛。

    “来人啦,来人了,阳爷被人打了!”

    阳家的伙计见家主被人殴打,同时发出一声喊,抽出兵器涌来。

    苏木心中那一口恶气再憋不住,猛地抽出火枪,砰一声就朝当头那个阳家打手轰去。

    这古代的火铳也没个准头,苏木含愤怒而发,对着的本是那人的心口。可等到击发,弹丸却射中了那伙计的小腿。

    只听到凄厉的一声惨叫,从胆孔中就有一股热血标出来。

    那伙计抱着腿倒在甲板上大声哭号。

    听到同伴的惨叫,看到这满甲板的硝烟,阳家的人如触电一般,同时僵住了。

    阳建忠蹲在地上,还在大叫:“冲上来,他只有一把火枪,来不及换药!”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两声枪响。

    一人捂着右手胳膊,一人捂着被擦伤了的满是鲜血的额头从船上载下河去。

    硝烟更浓,苏木将手中的两把火枪扔回自己的船,又抽出一把来,这次却指在阳建忠额头上:“谁说一定要换枪药,我不可以多带几把吗?”

    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感觉非常糟糕,阳建忠这人虽然霸道,不过是依仗着张侯和张侯背后的皇家的势力,其实胆子并不大。

    这个时候,他就好象被一条毒蛇看着,一身上下就好象是僵住了,再也动弹不得。

    这个时代的火枪准头极差,即便是相隔十米米的目标,十发中能中一发就算是不错的了。可人家直接用枪指着自己脑袋,那是一分侥幸也没有。

    冷汗从额头上不住流下,阳大官人嘴唇剧烈颤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间,他胯下一热,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中一股强烈的尿骚味,天气热,人的火气大。

    “都丢下兵器滚下船去,否则就不客气了!”苏木见阳建忠怂了,心中大快,笑了起来:“我这人手不稳,等下一紧张,手指一动,你们家阳大官人就要被我开瓢了。”

    阳家点伙计互相看了看,不敢动。

    这个时候,阳建中杀猪般地叫了一声:“都扔下兵器,滚,给我滚!”

    铁尺、铁链、匕首不断地落到甲板上。

    随苏木而来的衙役,见闹成这样,脸就白了:“梅先生,快放下火铳,若是走了火,你也要填命。”

    苏木转头一笑:“比之生死一物,被人如此羞辱,其事更大。此人辱我太甚,若放过他,梅富贵日后还有何面目活于天地间?”

    又故意紧了紧手中的火铳,身下的阳建忠大叫起来:“梅师爷,梅先生,适才是我不对,还请饶我一命。今日之事就此算了,日后,阳建忠给给设宴赔罪!”

    苏木哈哈大笑:“这还像是人话,送你一句话,做人不能太嚣张,否则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惹到不该惹的人。实话对你说,杀对梅某而言不过是杀一只鸡。不过,今天我心情好,不想粘血,滚下船去!”

    然后就一脚将阳建忠踢开。

    阳建中抱头鼠窜地跑到河岸上去,尖着嗓子骂道:“姓梅的,你惹了我就是惹了张侯。今日阳爷拿你没法,等有一天,你老丈人不做这个代转运使了,咱们再好好亲近亲近。”

    苏木也不理睬,跃回自己的船上,喝道:“开船,回衙!”

    “好!”

    “好汉子!”

    河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水上人家中不少人都吃过阳家的苦头,又不忿阳建忠的横行霸道,都同时大叫。

    苏木微微一笑,四下团团一揖,带着船队张扬地从阳家触礁的大船边驶过。

    这一段水路不长,不片刻就回到沧州城,等交卸完差事,回到盐司衙门,天已经擦黑,衙门里到处都是灯,倒处都是进进出出的人影。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当然,苏木并不打算让来赴会的盐商们吃好喝好。



第四百五十一章 听本官一言

    在外面忙了一整天,苏木身上又是汗又是泥,这个模样自然不好去见盐商们,就回屋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收拾停当,这才出门去见吴老先生。

    老先生今天显得很是精神,一身大红官袍,胡须还特意用梳子梳过,油黑发亮。

    苏木心中倒是喝了一声彩:好一个中年美男子,这卖相,还真有点朝廷大员的气势,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生得出吴小姐这样的美女。

    苏木:“老先生,盐商可都到齐了?”

    问这句话的时候,苏木又想起先前在河上遇到的阳建忠,也不知道再次见面,这家伙是什么表情?

    吴世奇:“刚才得下人们来报,说是请贴上的二十二个盐商都已经到齐了。”

    “那就好。”

    吴老先生却苦笑摇头:“人是来了,至于他们给不给老夫面子,就难说了。”

    苏木:“面子肯定是不会给的,满沧州的人都只到老先生这个转运使干不了几个月了,换我也不可能出血。不过,他们给面子也罢,不给也罢,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脱身。”

    说罢,就转头问吴世奇身边那人:“可准备好了?”

    那人点头:“回梅先生的话,已经准备好了。”

    “好,那就好。”苏木:“吴老先生,咱们过去吧!”

    等到了后衙的大凉厅,里面已经拜了四张大圆桌,桌子边上坐着一群脑满肠肥的商贾,正是沧州城的大盐商。

    这群人都是遍体绫罗绸缎,不少人手指上还戴满了金银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看得人眼花。

    “一群没素质的爆发户!”苏木腹诽。

    “转运使大老爷到!”有衙役大声唱到。

    所有的商人都同时站了起来,回头拱手施礼:“草民见过代转运使大老爷!”

    这个“代”咬得极重,算是提醒吴世奇,你的官职不过是暂时署领,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听到这话,不但所有的衙役都面色大变,就连吴世奇也是黑了脸。

    打人不打脸,这群盐商是居了心不给他面子。

    苏木定睛看过去,就看到一张得意的脸,却正是先前在河上被自己吓得尿了裤子的盐商首领阳建忠。

    二人目光在空中一碰,转瞬,阳建忠的笑容收了起来,露出刻骨的仇恨。

    看得出来,这个阳建忠肯定是同其他二十一个盐商事先串联过的。

    这家伙脚程也快,这么快就到了沧州。

    同吴老先生一起走到上座,坐好了。

    吴世奇这才轻轻咳嗽一声,等到大家安静下来,才对苏木点了点头:“开始吧!”

    苏木一挥手,就有衙役唱道:“开宴了。”

    不断有人举着托盘进来,将一杯清茶和一碟松子分别放在盐商们的面前。

    此刻正是晚饭时间,来的快的盐商已经在这里候了半个时辰了,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一看到这次宴会竟然就吃这东西,都是一楞。

    又有人想:会不会是后面还有菜。

    不过,吴大人的话击破了他们的幻想:“我盐司前阵子出了那么大的案子,库银竟然被刘孔和、景亭和杨自烈三个蟊贼贪墨一空。此三人也是两榜进士出身的朝廷命官,得居高位,不但不思报效朝廷,却做出这种祸国殃民之事,罪不容赦。”

    说着话,他就大声痛骂起来,这一骂就是一壶茶光景,听得盐商们一阵烦躁。

    也见着老大人越发地慷慨激扬,苏木才在身边悄悄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吴老先生这才住了嘴,喘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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