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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明朝好女婿-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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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王妃放下筷子,小丫鬟慌忙小步挨到她身边,低声道:“娘娘,龙先生和各位先生们实在太闹,要不,婢子过去叫他们都散了。”

    “不用。”女子笑了笑,轻轻说:“王爷礼贤下士,对文人墨客们很是着紧。这读书人的事情你却不知道,最是心高气傲,若惹得他们不快,叫王爷知道了,反会责怪我这个做臣妾的不识大体。”

    丫鬟哼了一声:“娘娘,你一路从南昌来京城,路途劳顿,这几个先生还在那里闹。今日坐了一天船,可觉得乏了?”

    “倒不觉得,这也是本宫第一次来到北方。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新鲜,这北地的天真高的,不像南方的天空,永远都是雾蔼沉沉。这一路行来,山山水水,就没有个看够的时候。平整的土地,空阔的旷野,博大雄浑,让人心臆大畅。”王妃将头转向窗户,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乌云也散开去,露出千万点闪烁的星星,夜空突然亮开了。

    她一脸的迷醉:“真美啊,这星星真大,好象一伸手就能摘到似的,王爷真应该来看看。”

    “王爷见多识广,对这些景物也不希奇。”丫鬟嘀咕着:“娘娘的身子又不好,王爷就该陪着一道来。若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叫奴婢心中又如何落忍。要不,再用几口饭,就回屋安歇了吧!”

    王妃:“傻丫头,朝廷自有制度,藩王进京可是规矩的。每年也只有过年朝拜天子那两天才能来京。这次,王爷让我们先过来,将王府先整治收拾停当。他十一月才动身北来,正好赶上春节。”

    小丫鬟点点头:“是,娘娘说得是。咱们宁王府在京城自有府邸,只不过,王爷已经去年去年才继了王位,以前也没进过京城。娘娘也没去过,这回是得好好看看,再修葺修葺才对。娘娘,你还是早点歇息了吧,看你的气色,都熬得蜡黄了。”

    原来,这个女子正是宁王妃,姓娄,闺名素珍。

    她这次进京来,主要是因为宁王去年才继承了王位,还有几个月就是春节。按照朝廷的规矩,藩王都要在大年三十这天朝拜皇帝。娄妃是先来打前站的,至于隔壁的龙在等人,则是宁王这些年招纳的幕僚。

    至于为什么派这么幕僚同行,却不是她一个女流之辈所需要关心的。

    娄妃摇了摇头:“本宫是有些乏了,可越是乏,却越睡不着。看隔壁情形,应该是要作个文会。〈长相思〉这个曲牌,早有白乐天、晏殊、李后主等先贤名篇珠玉在前,后人若想再出新,却不容易。”

    小丫鬟道:“娘娘既然这么说,估计先生们也作不出什么好的,还是不要看了。”



第一百七十章 长相思

    娄妃却摇摇头:“也是未必龙明卿诗才无碍,也算是诗坛后起之秀。在刚入我宁王幕府之时,尚不觉得如何。可最近是诗词作品,就如同神灵附体,篇篇章章句句,都是隽永优美。如果本宫没看错,龙明卿应该能够继承七子的衣钵,扛我朝诗坛大鼎。”

    所谓七子,其实就是后世所说的前七子,是活跃在弘治、正德年间的诗坛领袖李梦阳、何景明、徐祯卿、边贡、康海、王九思和王廷相七人。

    只不过最近几年,这七人年事渐高,创作力减退,已经鲜有佳作问世了。

    娄妃的丫鬟从小就跟着主人,而娄妃的父亲娄谅更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大儒,江南理学的宗师。可说来也怪,他一个堂堂理学大师,却收了王阳明入门,让这个未来的心学大家得到“圣人可学而致之”的启迪。

    娄家本是书香望族,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目溽耳染,这丫鬟不但识字,也有几分见识。

    听娄妃说这个龙在将来很有可能是继七子之后的诗词大家,顿时吃了一惊:“龙先生真这么厉害,难不成还强过李梦阳、何景明?”

    娄妃笑了笑:“其实,李、何二人也不过是拾唐人人牙慧,就其诗词而言,任旧未脱离唐宋先贤的格局。薛君采评点这二人说得好‘俊逸终怜何大夏,粗豪不解李空同’,可见这两位大家已经局限在一种风格上面。所谓,北地诗以雄浑胜,信阳诗以修朗胜,同是宪章少陵,而所造各异。洪宣以后,诗教日衰,虽李西涯起而振直,终未能力挽流俗。可见,即便是李梦阳和何景明所作诗词,读之虽好,可依旧没有让人耳目一新之感。龙明卿的诗词虽然没有达到他们那种高度,可其中却有这一丝灵气,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超越之。”

    丫鬟连连摆头:“娘娘,奴婢也就识得几个字而已,如何知道这些,根本就听不明白。反正,这个龙先生很厉害就是了。不过,他比之唐寅又如何?”

    娄妃:“唐伯虎的才气自然高绝,不过,他科场案后日渐消沉,据说已经没有诗词问世了。否则,王爷请他入幕的时候,也不会推脱再三。”

    她淡淡笑了笑:“好了,别说话,旁边的先生们倒是有趣,就看看龙明卿今日可有佳作,也好一饱耳福。”

    就走到小几前,用左手提着袖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捏墨锭优雅地磨了起来。

    **********************************************************

    旁边的雅阁之中,众宁王府的幕僚还在哄堂大笑。

    刚才他们说吴老二,事不关己,自然是高高挂起。

    可现在却扯到苏木身上,却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在座的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这个龙在乃是吴老儿的老乡,河间人士,也是北直隶的书生,而且看他的样子,在士林中还颇有声望。

    如今我苏木今天就不露一手,就这么拂袖而去,只怕日后会成为河北文坛的笑柄。像这种士林中的文人雅集,一旦遇到这种挑衅,你就算再不愿意,也得迎头而上接受挑战。若是怂了,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也是古代读书人的行为准则和道德观,儒家,说到底乃是锐意进去,绝不妥协的哲学。

    “《长相思》……恩,一个词牌,我好生想象,看看有没有佳作可已经抄袭。”可是,明朝文学乃是古典小说的颠峰,就诗词而言,好象没出什么大家。一时间,苏木倒没想起有什么好作品,禁不住低头思索起来。

    见苏木低头思索,别人都以为将他给难住了,笑得更是大声。

    “果然是个假秀才,抓了,送官送官!”

    “明卿,虽然这位吴公子和你有旧,可乱穿冠巾,辱我名教,却是断不能忍。”

    龙在听到这话,心中却是一动: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我先前只不过是想好声折辱一下吴念祖这个粗鄙小人,以泻心头之愤。可如果今天能够借这个机会,将吴举人一家给羞走,也是一件好事。我龙家的院子,可不能平白给人住。

    他微微一笑:“各位,值此良宵,也不用为这两位公子扫了我等兴头。小弟刚才倒刚才倒是赋得一首《长相思》,这就作出来,还请大家雅正。小生与吴公子乃是同乡,我们两家又是世交,至于他辱我名教一事,也不过报到官府。等我考完乡试,自会将此事禀告吴举人。”

    以吴举人心高气熬的性子,自己儿子闹出这种笑话,他还好意思住在我家吗?

    想到这里,龙在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

    众人都叫了一声:“好!”

    “明卿的诗词名动江南,快快赋来,我等也好一听为快。”

    见龙公子不在找自己麻烦,吴老二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拉了苏木一把,低声道:“苏公子,咱们走吧。既然玩不到一块儿,再呆这里也没意思。”

    苏木却摆手:“等等。”

    这个时候,龙公子清朗的声音响起来:

    “一刻钟,两刻钟,长自凭栏数落红。更残满院风。

    酒千盅,泪千盅,今夜断肠谁与同?青山烟雨中。”

    正是一阕《长相思》,优美动人,格律严整。残酒、落花、泪水等几个意相交织在一起,更是将那一腔子相思之情写到生动。

    苏木一惊,心道:这个龙在敢于如此狂妄,果然有几分本事。

    明人诗词,因为有唐诗宋词两座高峰横亘于前,要想再出新却是千难万难。所以,今人作品大多拘泥古板,一味在格律上作文章。如此一来,就显得乏味、空洞,没有任何美感。

    即便是如何景明那样的大家,也免不了暮气沉沉。

    至于苏木在刚穿越到这个时代所抄的那首“一夜东风人万里”,这种后七子的代表作,已是当世一流的诗句,可如果放在唐诗之后,也是下九流货色。

    但龙在刚才这首《长相思》却非常了得,词句优美不说,更隐隐地透着一丝灵动之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 山水各一程

    是的,是灵动、灵感、灵气。

    古人云: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

    这句话的意思是,就诗词这两种文学体裁而言,说起来,其实非常简单。古诗词都有严格的格律,一首诗词开头应该用什么韵,多少字,都有严格的规定。如果不讲究所谓的艺术性,只需选择合适的词句逐一填上去即可,毫无创作难度。

    龙在这一首词,就质量而言,虽然未必是明词中的极品,可进精品频道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抛开个人恩怨不谈,苏木却不得不承认,此人在诗词上的造诣,仅次于唐伯虎和未来的杨慎,当高于前后七子,日后未必不是明诗扛大鼎的宗匠级人物。

    想到这里,苏木暗自心惊。

    龙再刚将这首词念完,所有人都惊呼一声,然后大声叫好。

    “好一句长自凭栏数落红。更残满院风。却见着满眼落红,无赖愁绪当倚楼,将斯人独憔悴写进骨子里去了。”

    “不不不。”有人反驳:“今夜断肠谁与同?青山烟雨中一句更佳。谁人断肠,不过是小儿女之态,又如何比得上清山烟雨的豁达空阔,明卿最末这一句无限拔高,意境顿时开阔,让人酣畅淋漓,当浮一大白!”

    说完,就端起一杯酒,仰头饮尽。

    “林举人说得是,这一句尤好,当佐酒助兴。”

    叫闹中,众人都同时举杯恭维。

    那龙在更是得意得像是要飘起来。

    “走吧!”吴老二又扯了苏木一吧。

    **********************************************************

    旁边雅间里的露妃听到龙在这首词,手一顿,神情激动起来。

    然后将墨锭轻轻放在一边,拿了一管狼毫,沾了墨,在铺开的宣纸上写下来一个核桃大小的“一”字,却是要将龙在这首词录下来。

    却见这个一字,墨色明亮,这一撇也如银钩铁划,力透纸面。

    但就这一笔,就能看出娄妃在书法上的功力甚是深厚。

    旁边的丫鬟小声叹息道:“娘娘,龙先生这词真的是好呀!”

    “哦,那你说说,好在何处?”娄妃倒没有急着写下一个字,过耳不忘乃是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基本功,更别说她本是大儒娄谅的女儿,家学渊源。

    丫鬟抓了抓脑袋,小声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也没读过多少书,也说不出个好歹。可龙先生这首词一念出来,就如同一张画儿似的。奴婢就好象看到一座狭小的院子里,正值春末雨后,那些花儿都被雨水给打落在地上。一个英俊的少年书生,酒入愁肠,凭栏遥望。在远出,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洁净辽远,地平线上的山峦也是清晰可见。”

    “什么少年书生,你这小妮子是思春了吧!”这个小丫鬟本是娄家陪嫁到王府的老人,和娄妃一起长大的。因此,娄妃同她说话也不端着王妃的架子,就好象一对好姐妹在聊天,竟打趣起来。

    小丫鬟小脸一红,不依:“娘娘,你又开起奴婢的玩笑了!”

    娄妃又笑了笑:“不过,你倒是说到点子上去了。所谓诗如其画,能够用文字诗句将一副静止的画面写到如同就在眼前,这个龙明卿果然了得。难怪他前一阵子明动江南,被人称之为唐解元诗词的继承者。不过……”

    她这人本就对诗词一物非常敏锐,总觉得龙在这首《长相思》虽然极好,可好象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冲淡了其中的意境。

    “不过什么?”丫鬟问。

    “不过,好象有一句不对。”娄妃提笔的手定在半空,皱起眉头:“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在旁边众人的喝彩声中,小丫鬟突然道:“对,是有一句不对头。‘今夜断肠谁与同’,就这句。如果是夜里,又怎么看得到落红和青山?”

    露妃:“龙先生这句话是反问,说的是,人已醉,愁未解,今天夜里谁能和我在一起排解烦忧?”

    “原来是这样,还是娘娘说得对。”小丫鬟恍然大悟。

    这样也说得通,可娄妃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一句在这里显得很是突兀,虽然加深了这半片词的意味,有点题的用处,但还是将其中那种顺畅感给破坏了。就好象坐在一辆飞驰的马车上,车轮突然被地上的小石子咯了一下,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其实,这首《长相思》光是用春末落花、残酒和细雨、远山就能将其意说透,根本没必要专门用一句话来解释啊。佛头着粪,总归是少了许多回味。龙明卿这首词显示出良好的天赋,但对诗词的气韵把握上还欠些火候。”

    内心中,娄妃忍不住给龙在做了点评。

    一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意兴阑珊,再提不起精神记录。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在这片笑声中,有人淡淡道:“老二,你拉我做什么,不就是一首《长相思》而已,又有何难?孙子相病成那样,你以为我不急,给我两分钟。”

    “两分钟,什么叫分钟?”一个猥琐的声音响起。

    娄妃心中也是奇怪,分钟是什么物件?

    那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就是一刻,我作完这首词就走。”

    话音刚落,整个世界同时一静。

    然后是轰然大笑:“这个冒充的举人哈哈,真是狂妄,刚才明卿已有大作在前,你却还要来出丑。哈哈,依我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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