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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部分

奥古斯都之路-第324部分

小说: 奥古斯都之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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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踩。”

所以阿狄安娜的兵士。将许多蒺藜用绳索串在一起,平日里就可以背负在身上,到了现在就能很轻松地抛出。而后在前面十个罗马尺距离内,形成一道阻绝带。

抛下蒺藜阵后,优伯特尼亚兵士统一半跪下来,手握绳索与剑柄,而后十二军团的弓箭大队旗手将苍蝇旗标竖起,营地木栅后,前列兵士后的弓手,开始迅猛地让弓弦振动起来,铜盾军的兵士队形开始不稳,他们有的人躲避自前面飞来的阵阵箭羽,有的人则蒙着头继续前进,特别是当前列的兵士,看到满地的蒺藜后,咬着牙停下了脚步,而后列的还不明所以,继续朝前,人挨着人,矛架着矛,根本看不到前方而没命地朝前冲着。哨子声与锣鼓声杂乱无章,前列的不少兵士或中箭,或被挤着倒下,落在了蒺藜上,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取代了先前激昂的军歌。

但是,矛尖森林依旧在不折不饶地前驱,后列的兵士,毫无知觉地踏过了前面同袍的尸体,踩到血流成河,融化了积雪,但还在将手中长达二十罗马尺的巨大长矛,齐齐地伸向前方。

很快罗马人飞来的就是皮鲁姆重标枪,砸在盔甲与盾牌上沉闷的响声此起彼伏,更多的铜盾军兵士无声无息地倒下,滚到了罗马人营地前的壕沟里,铜盾军的整个一列锋线,更加前后不齐起来,有的分遣队正蜂拥攀爬敌人营地前的斜坡,有的则小心翼翼地挤在蒺藜与壕沟中间地带企图通过去,而有的不清楚信号的鼓声与箫管声来自何处,只能停留在原地观察情况。

到处都是零星的接战,不管是李必达的十二军团,还是优伯特尼亚王国的兵士,都争取不和这些长矛男做正面交手,他们或抛出猎矛,或绕到侧翼砍杀,但铜盾军也是坚毅万分,无论敌人跑到那个方位,都会同时面对三到四根长矛的连环刺击,几名倒霉的十二军团百夫长,更是在正面,与十根一起伸来的长矛碰撞在一起,鲜血卷起了地上的雪沫,浩浩汤汤地飞舞起来。

“告诉前线的将士,不要畏惧,冲过罗马人营地边的木栅,他们就崩溃了。”米南德显然相信了祭司们关于乌鸦的传言,他此战连萨尔马提亚骑兵都没有动用,只是叫这些骑兵固守己方营地观战。

这会儿,小亚冬季金黄色的太阳,已经慢慢攀上了中天,在整个战场左边的平野上,也隐隐传来了军歌声:

“我们本是如百里香般平凡的农夫牧民,

现在要为李必达乌斯的荣耀卖命,

他说来吧!交出你们当中最雄健的男子,

我会将他们锻炼成铁块与武器。

新兵入伍,旗帜扬扬,

吃尽了棍棒,熟透了操典。

然后,

敌人们,我会很轻松地用剑杀死你,

砍断你的头颅,

饮尽你的鲜血,

然后在你们的尸体上撒泡尿,

说这就是弱者的下场,这就是弱者的下场!”

伴随着这军歌声,铜盾军的左耳军团侧翼开始骚乱,许多年轻的没见过世面的兵士,看到那边列着阵势冲过来的,许多都是皮肤黝黑,面相凶恶的人鬼难分的武士,这让他们感到万分惊骇,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这些黑色兵士,同样能娴熟使用各种武器,特别是威力巨大的弓箭。

箭簇暴雨般砸在密集的铜盾军挪动的方阵侧边,那些面容漂亮、士气高扬的年轻兵士,这些飞来的残酷的箭簇,让他们经历了痛苦的死亡与负伤,人就如同风前的麦秆般不断倒伏而下,“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支人马,不可能!事先我得到了情报,塔克屯方向罗马人的主力,应该还在南方六十罗马里的开外,与西庇阿的主力鏖战纠缠,昨天他们还没有出现,难道在昨天风雪交加的夜晚,他们就跑回来了?”米南德见到潮水般被射死的铜盾军,双眼充血,将手里的鞭子打得噼啪乱响,呼号起来。

属下的将佐,都劝说米南德赶紧派出萨尔马提亚人的骑兵,去驱散出现在左翼的罗马军的弓箭队,米南德便将旗帜挥动,营地内的萨尔马提亚骑兵,在见到这个出击讯号后,带头的便举起了手中的鱼龙旗,指向了整片荒野左边出现的敌人黑人队伍!

第20章铜盾军覆没(下)

这是处在两个世界极端的两支精锐军队的初次交锋,或者说先前罗马人,对萨尔马提亚人也知之甚少,不少博物学家老是将他们与斯基泰人混同,但斯基泰人嚼大麻叶,擅长使用弓箭游击战术;而萨尔马提亚人,则弓箭与骑矛并重,既能游战也能打硬仗,他们的战术颇是类似于马蒂亚骑兵,也是列成突袭的松散队列,挥舞着长长的骑矛,逼近了十五军团的阵地。

尤其是萨尔马提亚国王阿桑德手中所持的鱼龙旗,更是醒目而拉风的标志,它的前端是一个金灿灿的龙头,面目狰狞,牙齿锋利,后面则是个袋子编成的“鱼身”,一旦跑动疾驰起来,风从龙头里灌入,将鱼身拉起飘舞,并且带动袋里的风轮,呜呜长啸作响,给予敌人强大的心理压迫。

可惜的是,曾经在沙漠与欧陆鏖战过多次恶仗的十五军团,是不会把这鱼龙旗放在眼中的,他们面对来袭的萨尔马提亚人,将所有的弓手斜着布置为前后两列,每列六行分别搭弓取箭,接着前列集中直射,而后列集中抛射,这是对“**一”雷霆齐射战术的改进。

萨尔马提亚人在瓢泼的箭雨当中,纷纷坠马,人与马匹被射伤败走得越来越多,队形也越来越稀,他们只有一千人左右,在面对十五军团接近三千弓手的集火射击前是脆弱无力的,更何况十五军团其余的步兵,也开始列成各个空心的小方阵,准备与骑兵迫近厮杀。

最后。还是阿桑德举着鱼龙旗。但呜呜声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短短两个弗隆的冲击距离里,他居然折损了接近四百名精壮骑兵,还没见到敌人队列就崩溃了,这对骁勇善战的阿桑德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他打心里记住了李必达乌斯这个罗马将军的名字,在随后其远征博斯普鲁斯时,很爽快地就降服了。换取了罗马同盟者的封号,并为其提供雇佣军。

看到那些游牧民骑兵慌不择路也溃逃了,米南德在马鞍上抬高身躯,泪流无言,因为这些骑兵走后,他只能寄希望与前线的铜盾军,能将正面抵御的十二军团给击败,不然早晚在这纷飞的箭矢当中悉数死伤殆尽,“吹响全军进攻的号角,不准任何人后退。我再重复一遍,不准任何人后退!”米南德已经成为个红眼的赌徒。他将马鞭折弯,神经质地咕噜着,“我得到的,可是大胜的吉兆,所有的不朽的神灵,都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

这会儿,死伤惨重的铜盾军,三三两两的分队,已经踏着堆积如山的尸体,拱到了十二军团纵深的营地里,但是在卡勒努斯与毕都伊塔的灵巧指挥下,所有的军士还是逐个营寨,逐段木栅,在节节抵抗。铜盾军的气势也在不断衰减着,许多兵士受伤,无法继续前进,就满身是血地坐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握着身上的佩剑,或者折断的长矛,怒目圆睁,呼喊着己方军团的胜利结局。

这会儿,十二军团的核心营地,塔古斯跃上土台,将手中的巴兰提亚山隼旗高高擎起,而后兵士将木栅后安置好的器械,呼得扯下了遮蔽的皮革与长草,那正是阿狄安娜在塔克屯保卫战里设计的连射腹弓,这次特意从堡垒塔楼里拆出了六台,运到了此地的前线,“阿马西亚与锡诺普是我的祖先之地,不能光复那儿,对于我来说无论以后如何,人生都将暗淡无光,所以我阿狄安娜,米特拉家族的后裔,会不惜一切代价,支援罗马的骑兵长官。”

操作连射腹弓的优伯特尼亚砲手,十分娴熟地用手来回反复扳动着木制发机,“咯咯咯咯”的声音,带着短程但穿刺威力巨大的弩箭,呼啸着扫向还在继续坚持前进的铜盾军,让他们如同隆冬凋零的花朵般,逐个栽在冰冷污秽的壕沟,训练五年乃至十年的精华,就这样轻易地丧命,很快铜盾军的右耳军团,只剩下几个分队还能保持完整,其余的都在凶残的火力打击下残破不堪。接着十二军团呐喊着发起了反攻,他们越过木栅,从四面八方跳下来,灵活地咬住了铜盾军分队的左右前后,用投枪与短剑不断杀死他们。

这时候,左耳军团也只能分出部分侧翼人马,前去和远远疯狂射箭的十五军团纠缠,其余的分队在中央阵地间,前进不得,后退也不行,只能不断地来回晃悠,毫无用武之地。

整个局势已经一团糟了,一万二千人的铜盾军,在下午第二个白日刻时,已经伤亡了三分之一,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很快在他们的右翼方向,涌现出更多的罗马人,而且是李必达亲自带领的,五千骑兵与二十八军团,合在一起不下万名步骑,缓缓列着队形,步步朝着铜盾军薄弱的侧翼不疾不徐地逼来。

到处都是恐怖的喇叭声,刺耳的喇叭声。

这样,李必达的三个军团,五千名骑兵,外带三千名阿狄安娜援军,围绕着阿马西亚的河谷,逐次投入军力,形成了完美的口袋阵,将米南德的铜盾军扎在了中间。

“铜盾军会在今天覆没吗?”终于,米南德面色惨白,说出了这句话,在他的身后,几名祭司已经被按住,挨个斩下了头颅,但这一切也于事无补,米南德亲眼看到,那面绣着米特拉神太阳徽标的大旗,忽然在厮杀的人群里倒下了,再也没能举起来。

寒风掠过,残阳如血,不详的冷冷的光,映射在带着箭羽与伤口,爬来爬去的铜盾军兵士身上,整个战场已经化为了炼狱,到处是血和雪的混合,还有各种姿态死掉的尸体,不少兵士的心理已经完全崩溃,或者呆在原地,失去反抗勇气,被罗马人的剑砍死,或者扔下长矛,惶惶然四散逃命。

原先被铜盾军夺取的两座营寨,没一会儿就被李必达的二十八军团攻破,里面驻守的几百米南德兵士全被杀死俘虏,而后李必达的骑兵全部列阵在这两营寨前面的荒野上,砍剑与骑矛林立,嘶鸣如风,迎着日渐落下的夕阳,李必达高呼到,“踏着敌人的尸骸,对丧失斗志的米南德的营地发起突击,我们将在锡诺普洗尽征尘!”

第21章米特拉大旗(上)

“我越老就越学到了更多的东西。”——梭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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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必达属下,一群群骑兵尽情践踏着战场上还残余下来的敌人兵士,即便明知道是凄惨的失败,但很多对米南德异常忠心的铜盾军兵士,在临死前,还奋力伸出手来,企图拉扯着李必达骑兵的马蹄,最终被活活踩死,或被剑矛刺死,铜盾军一片片地倒在了这片雪原上,鲜血浸染了他们身下的泥土。

这样,本都的铜盾军,还有米南德的野心,都在一日的战争内,化为了李必达乌斯铁蹄下的齑粉烟尘。

恰如李必达所说的,米南德与他属下的兵士虽然勇敢,对战术操演也异常精熟,但还是固守着亚历山大大帝时代的陈旧战术,更何况米南德对马其顿体系的理解,就是不断加强长矛纵深方阵,但这套体系战术,早在百年前就开始没落,而亚历山大大帝当初横扫欧非亚三洲的战术,也不是单单依靠长矛方阵,而是步兵、投射兵、轻重骑兵的完美配合。

所以米南德败了,他不单单败给了李必达的战术策略,也败给了时代的洪流。

但这位博斯普鲁斯的君王,还在奋力顺着狭路与密林间奔逃着,树木和原野急速地退后,米南德暂时还没有死去的想法,因为他有妻子,还有孩子,他必须要带着他们安全退回博斯普鲁斯去。就算放弃锡诺普与阿米苏斯等城市。那样也可以多坚持会儿。说不定还能保全自己原先的王国。

入夜后,米南德哀叫着,他身边的卫士和扈从越来越少,但对方的骑兵还像狼一般死死追着他,这儿是阿马西亚河谷,周围全是荒芜的山路,无边无际的夜色间,他的马喷着吐沫。看起来是越来越疲累了,但是锡诺普究竟在什么地方,他没有任何的把握,现在只知道他的一切都没有了,军队、权势、辎重营地,所有的所有,他漫无目的地顺着夜路乱跑,后面追兵的火把在不断摇晃着,四面八方敌人互相联络的呼喊声也越来越近。

李必达派出的五百名马蒂亚骑兵,追击米南德整整一夜。这些凶悍的高加索牧民出身的骑手,宛如阴魂般。他们擅长分成三到四个小队,不断地超越追击堵截,这让米南德就像个被狼群追逐的可怜兔子般,无论在什么时候,跟在他身后的都有追兵,直到把他累到绝望为止。次日清晨,寒冷的风中,米南德的坐骑慢慢跑不动了,仍由主人如何用马鞭抽打呵斥,它只是流着眼泪,在原地打着圈圈,最后悲鸣一声,喷着白色的雾气,轰然倒了下来,活活累死了。

主人头发蓬乱,他的披风已经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眼神无神,跌跌撞撞走到了处密林前的泉水前,趴下身子,没头没脑地喝了几口冷冽的清水,随后米南德又扶着树干慢慢站起来,他的下肢已经冻累到失去知觉,再也挪不动了,他想起了还在锡诺普的妻儿,不由得哭起来,而后一只手死死抱着树干,一只手摸到了裙甲下挂着的波斯弯刀。

这会儿他四周看了看,总算是看清楚了身边的景象,他还在山道当中,两侧都是笔直的落叶树,晨曦搅拌着飞扬的雾霭,在道路的那边,传来了骑兵颠动的身影与马匹的鸣叫声。米南德哭了声,而后缓缓地转过身来,努力直靠在那树干上,将身躯站得笔挺,仰面看看湛蓝高远的天空,而后将头再度偏下,这会儿他已经能看到二十个罗马尺开外,急速逼近的李必达骑兵们狰狞的面孔,与伸出的手,和飞动的套索,很明显他们要活捉自己。

米南德在一片惊呼声里,将波斯弯刀扎入了自己的脖子,他的刀还是比马蹄快了几秒,马蒂亚人大声怒骂和聒噪着,绕着瞬间气绝的他来回跑了几下,控制住了马匹后,跃下马来,围定了米南德靠在树干上的尸体,他的眼睛依旧圆睁着,大股大股的血,顺着弯刀的刀柄往下流着。

这会儿,在阿马西亚河谷前的荒野下,废弃的铜盾军营寨当中,李必达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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