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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部分

十国帝王-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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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相视一眼,冯道清了清嗓子,“秦王归朝,礼乐相迎!”
  李从璟此行定荆南、败吴军,功勋卓著,朝廷早有布告公之于众,如今归来,亦要受到隆重礼仪迎接。
  城外的百姓,早已注意到等候在城门外的礼乐仪仗与官吏,此时看见数千将士旌旗飘扬,自官道浩浩荡荡行来,如何不知正主到了。李从璟还未行至冯道、安重诲面前,官道两旁已围拢了许多围观者,百姓们议论纷纷、交口称赞,看向这位年轻秦王的眼神,无不敬仰万分。
  “秦王殿下定荆南,固我大唐疆土,败吴军,扬我大唐国威,功勋卓著,举国瞻仰,陛下已在宫城相候,请秦王殿下入城!”冯道声音洪亮,这话与其说是说给李从璟,不如说是说给洛阳百姓。
  李从璟下马与两位宰相见礼,道一声“辛苦”,两位宰相赶紧还礼。
  令林雄带君子都回军营,李从璟在八百府卫拱卫下,带着载有财绢入的百辆马车城。此时的洛阳,虽说不上万人空巷,街面上却也几乎给百姓挤满。前有帝国仪仗开道,后有精锐甲士相随,高头大马直行其中,面对百姓塞道、颂声如潮之象,李从璟面上不动声色,心潮颇为澎湃。
  大丈夫当如是。
  宫门的仪仗较之城门更甚,闻讯聚集而来的百姓也更多,他们瞻仰秦王的风采,也称颂皇帝的圣明。
  新生不久的天成当朝,需要一份让世人侧目的功绩,来稳固政局、收拾人心、树立威信,以让帝国子民对当朝充满期望,让天下人知晓大唐帝国的雄威,这关系到帝国的新政国策,也关系到帝国的长治久安。而李从璟此番荆南之行的结果,无疑满足了帝国当下的这个需求。
  李嗣源将迎接李从璟归朝的动静安排的这样大,就是要彰显这份功绩于世人面前,警告大唐那些桀骜不驯的藩镇,不遵号令意图自立者,荆南就是前车之鉴!也警告天下那些诸侯,敢对大唐疆土有垂涎之意,帝国必将给予重重还击!
  眼下的大唐,渐渐有了这份底气,也渐渐有了这样的实力。
  当夜,李嗣源一改简朴之风,在宫中设下大宴,为李从璟等庆功。
  回到秦王府,已过了子时,李嗣源本想留李从璟多说话,被体贴儿子辛劳的曹氏二话不说给否定,她让李从璟先回府与任婉如、李重政相聚,待到了明日再来宫中问安。
  虽未跟李嗣源多谈政事,李从璟在宴席上却也知晓了,新政推行大体顺利,春耕也得到了保障,虽说中间不可避免有些波折,但如今的大唐几位宰相,可是没一个滥竽充数之辈,许多问题一出现便被解决掉。
  在这中间有一件轶事,某州刺史因为不满朝廷下派官员,在施行新政过程中的颐指气使,愤而杀人,事后走投无路,只得聚兵造反,此讯传到洛阳后,安重诲请命平息乱事,所用的方法不是带兵讨伐,而是和王朴劝降长林守将颇为相像,凭口舌、胆气兵不血刃让乱事平息。
  此事之后,“忍辱负重”重归朝堂的安重诲,算是“一雪前耻”,李嗣源在大加赞赏之余,再拜其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在事实上让安重诲回归宰相之位。
  当然,这件事也提醒了当朝,对下派推行新政的官吏,要严加筛选并在下派之前给予培训。
  虽说过了子时,秦王府仍旧灯火通明,仆役丫鬟几乎无人睡下,都在等着他们的秦王归来。李从璟在门前停下马时,看到任婉如正拉着一个孩童等在门口,大红灯笼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孩童见到李从璟,松开任婉如就跌跌撞撞跑过来,奔出没两步便差些摔倒,李从璟惊的几步跨上,在孩童摔倒之前把他抱了起来,孩童受了惊吓却丝毫不以为意,仍旧是满脸没心没肺的笑容,张嘴就是一声“父王”。
  这让李从璟怔了怔。
  任婉如更是愣在原地,吃惊的掩住了嘴。
  这是不到一岁的李重政第一回开口叫人——“重”字,乃是辈分,就如李从璟名中的“从”字一样。原本唐室李家似乎并不在乎在名字中突出辈分,晋地这一脉李姓,却是有这习惯。
  抱着李重政和任婉如走进王府,李从璟听说府上前两日来了一位远客,如今就住在府中,问及对方姓名、身份,任婉如却是摇头表示不知,这让李从璟感到奇怪,堂堂王府中怎能住进这样的人?
  “丁黑说那人乃殿下旧交。”任婉如解释道,如今丁黑统领王府护卫之事,与孟松柏所领府卫不同,丁黑和他带领的护卫,却是从不离开王府的。
  李从璟很快就见到了这位不速之客。
  夜深人静,此人不在屋中安睡,却跑到屋顶上站着吹风,头顶弯月,一袭青衫,衣袂飘飞,加之青丝如海,的确很有高人风范,但在李从璟眼中却也显得有几分神经。
  虽不见对方面貌,仅看这份风范,李从璟也知晓了对方身份,在他的旧交中,也唯有一人,能有这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态。
  察觉到李从璟行踪,对方不再凝望远夜,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让天下女子都嫉妒万分的倾城之颜,他从屋顶上跃下,向李从璟抱拳:“秦王殿下,别来无恙。”
  “一别数年,剑子风采更甚,远观之,几乎以为你不欲再立于人间,要羽化登仙而去。”李从璟调笑两句,不乏挖苦之意。跑到自家来摆高人风范,李从璟当然有意见。
  不知是否是在深山野林呆得太久,这人非是气质不食人间烟火,便是言行举止也不太通晓世情,见面之后寒暄一句,即刻开门见山道:“在下此行前来叨扰,别无所求,唯望与秦王一战。”说罢,也不问李从璟是否答应,手掌一番,一柄古朴长剑就不知从何处滑落掌心。
  这时丁黑赶来,看对方神态,李从璟就知道这厮与剑子之前应已有过一战,只不过结果似乎与在卢龙时并无不同,丁黑见李从璟神色不满,尴尬的干笑两声,转过身脸一黑对剑子道:“剑子此举,是否有些不通世故?”
  剑子微怔,不解的看向丁黑:“可是因为在下礼数不周?”说罢收起剑,向李从璟躬身为礼,“殿下莫怪,在下今来,并无他意,自打与殿下卢龙一战,胜负未分,此数年来,在下一直不解,入世剑与出世剑,究竟谁优谁劣,故此不远千里而来。”
  说罢,收了礼数,又挺剑道:“至于旅途疲惫,想必对殿下而言不算什么,请殿下赐教!”
  李从璟不理他,看向丁黑,“剑子可是孤身前来?”
  丁黑讪讪道:“随行还有数人,乃是剑子同门。”
  话音未落,桃夭夭突然出现,沉着一张冷艳绝美的脸对李从璟道:“刚得到线报,剑子同行者,非为其同门,而是归义军节度使的幕僚。”
  “沙州归义军?”这倒让李从璟吃惊不小。
  安史之乱后,河陇至伊西诸州(即河西走廊及西域东部),陷于吐蕃,大中咸通年间,沙州英雄张义潮,起兵驱逐吐蕃守军,而使其地复归唐版图,唐授张义潮为归义军节度使,治沙州,领因其而归朝的沙、瓜、伊、西、甘、肃、鄯、河、兰、岷、廊等十一州,咸通二年,增领张义潮新收复的凉州。
  张义潮死后,归义军节度使之职,由其子孙世袭,然这一局势未能得到持久巩固,朱温篡唐后,河陇之地中原王朝鞭长莫及,此地遂至分崩离析之局。天佑年间,张氏绝嗣,后由曹义金继承归义军节度使,但此时其能控制的辖境已只限于沙、瓜二州。
  整个河陇之地,唐人、吐蕃人、回鹘人、党项人诸族杂居,局势复杂,说是群雄争霸也好,说是各自为政也罢,毫无疑问的是,中原王朝对这些地方已毫无统治力,也即,在事实上,这些地方已不属唐土,至赵宋时,其地更是未被纳入国家版图。
  曹义金既然派了人来,不去朝见李嗣源,却跟着一个江湖人物,隐藏身份到秦王府来,这也怪不得李从璟惊异。


第539章 一别数载仗剑来,彼之英雄我仇寇(二)
  归义军处境如何,曹义金有何打算,眼下李从璟并不太关心,河陇鱼龙混杂,几乎是化外之地,李从璟对它的了解也少得可怜,而今帝国新政方在推行,内政待稳,孟知祥怀司马昭之心,蜀地动荡,李从璟并无分心之念。
  就目下而言,帝国北方的草原上,仍旧是群雄并立,契丹虽说元气大伤,无力南顾,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不可姑息,加之耶律德光在东境混得风生水起,大有死灰复燃之势,也不可不察,此外,耶律倍继位为契丹皇帝后,励精图治,野心渐大,也颇有了攻伐四方、想要继承耶律阿保机大业的念头。
  鞑靼部图巴克汗,中人之姿而已,公主阿狸虽说给人眼前一亮之感,毕竟女流之辈,就如同耶律敏一样,纵能掌握一部分实权,却不能真正左右国家机器。
  唯一让人省心的,大概就只剩渤海国了。如今海东盛国有中兴之象,前些时候大明安遣使朝贡,尊卑拿捏得很有分寸,让李嗣源甚为开怀。至于渤海国是否有图谋高丽之念,李从璟现在也不太关心。
  河陇、西域之地不必说,一盘散沙,唯一个字能形容:乱。其邻地吐蕃,也乱得很。
  其余各地,则多不值一提,西南、南诏本就一隅之地,乱则乱矣,定也易耳。
  念及于此,李从璟难免沉吟不语,剑子见李从璟完全不理会他,眉头大蹙,很是不开心,“李从璟,战与不战,你倒是说话!”
  李从璟瞥了剑子一眼,懒得跟他废话,抬脚就走,丢下一句:“不战。”
  他这个态度,将剑子气得柳眉倒竖,倾城之颜瞬间覆上一层寒霜。然而他毕竟授人以柄,怒不能发,纠结之下,直欲吐血,最终也只能恨恨跺脚。
  丁黑屁颠屁颠跟上李从璟,腆着脸试探着道:“殿下莫要怪罪剑子,他也是身不由己,再者他的确有与殿下一战之念……”
  李从璟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丁黑几眼,眼神怪异,“丁黑,孤看你这些年变化很大啊,难不成你已然不记挂当初剑子败你之事了?”
  岂止是变化大,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往年沧桑忧伤,如今活泼如孩童,看来经历与处境才是决定一个人面貌的东西,如今丁黑家庭圆满,妻子贤惠,一对儿女都已能提着木剑打架,本身又是秦王府客卿一流,身份尊贵,怪不得他如今这般容光焕发。
  在丁黑讪讪的时候,李从璟摇头道:“出世剑入世剑谁更强?这世上可真有所谓出世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先是为耶律德光胁迫,如今又为归义军驱使,说起来剑子也算一个可怜人。”
  虽是可怜人,李从璟却没有怜悯之心,至少不会因此就给人当陪练,跟人去打架。得道高僧如齐己,也不可避免受他李从璟“胁迫”,之前乖乖跑到江陵为李从璟分忧不说,如今被裹挟到洛阳,往后更要为李从璟去整肃佛门。
  很多时候,逍遥自在不是一种心境,而是一种实力。
  桃夭夭在李从璟身旁问道:“归义军来人,如何处置?”
  “晾着就是,眼下无暇理会他们。”李从璟随口道,而今他的确还有许多要事亟待处理。
  翌日,李从璟进宫。此行去见李嗣源,李从璟将赵季良也捎带在侧,荆南已定,后续处理事宜并不复杂,接下来要对付的无非就是西川与吴国。
  先前,朝廷调云州大同军节度使秦仕德,顶替李绍斌就任东川节度使,此举试探意味居多,最终结果也没出乎朝廷预料,李绍斌没让秦仕德入境。
  李绍斌,曾为从马直都指挥使,乃庄宗心腹,郭崇韬伐蜀时,他跟着参战军机,立下不俗功劳,平蜀后,封剑南东川节度副使,知节度事,李嗣源入主洛阳后,李绍斌与孟知祥一样,对朝廷诏令阴奉阳违,桀骜不驯。
  李从璟记得,在原本历史上,东川节度使乃是董璋,后随孟知祥一同起兵反唐。同光元年泽潞之战,董璋在怀州刺史任上,受梁帝之命驰援李继韬,为李从璟所败,本身也被阵斩。
  董璋既死,李从璟早先还期望东川之局能有不同,现在看来历史的轨迹确有其必然性,两川之局也没因为死了一个董璋而有本质改变,惜乎彼时李从璟远在幽州,权势未成,对两川之事爱莫能助。
  “早先孟知祥暗中支援高季兴,蛊惑其谋反自立,用意便在以荆南吸引朝廷注意,进而消耗朝廷军力、财力,使得朝廷无暇西顾。只是孟知祥不曾想到,荆南会被我儿如此轻易平定,荆南之役,我大唐非但未曾自耗军力、财力,国库反而因其得到补充,往后要用兵两川,荆南之财足够三成军资。”
  谈及孟知祥,李嗣源免不了很生气,对方不遵朝廷诏令,李嗣源当然很没面子,可以说自继位以来,李嗣源没少在孟知祥那里受气,皇帝被臣子再三拂了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成军资云云,李从璟不置可否。
  李从璟问道:“前些时候,孟知祥上书,请求朝廷准其将家眷接往成都,此事不知父皇如何决定?”
  郭崇韬平蜀,孟知祥并未参与,他成为西川节度使本就是猴子摘桃,他的儿子孟昶并及琼华公主仍在洛阳——琼华公主,乃是庄宗堂姐,孟知祥之妻。孟知祥野心膨胀,在蜀地胡作非为,也算是“内恃帝威、外拥强兵”。
  李嗣源气愤道:“孟知祥先是私留财绢,后又杀我朝廷大臣,如今连家眷都不肯留在洛阳,叛国之心昭昭,朕岂能容忍此举!”
  “私留财绢”说的是孟知祥私自截留蜀国国库的钱财,“杀我朝廷大臣”说的是孟知祥杀西川兵马都监李严。
  李严此人,李从璟有所耳闻,知晓对方乃是幽州人,弓马娴熟,辩才堪称冠绝当世。其人初仕燕,为刺史,同光年间,为客省使,奉庄宗之命出使蜀国,此行不仅才惊蜀地,让蜀主蜀臣大为敬佩,他也窥破蜀国虚实,察觉到王衍失政,故知蜀地可取,还朝后如实奏报庄宗,史说“平蜀之谋,始于严”。
  郭崇韬领军伐蜀,李严为三川招抚使,“严与先锋使康延孝将兵五千,先驱阁道,或驰以词说,或威以兵锋,大军未及,所在降下”,功在三军之先,风采令闻者折服。王衍欲降之际,给康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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