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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闺中记-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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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云鬟都不知道,他竟对她的事儿知道的如此清楚,竟如同他也在场亲眼目睹的一般。
    赵世本不以为意,谁知听着听着,不觉就入了神。
    除了静王依旧面色如常外,其他众人,恒王一改起初不屑一顾之色,睁大眼睛只顾听,王治等内侍都也全神贯注。
    听过了这几个案子,众人都有些叹息之意。
    赵世紧锁眉头,问道:“杀死杨老大的那个妓女……心狠手辣,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不过……”
    赵黼问道:“不过怎么样?”
    赵世不答,就看恒王道:“恒王是怎么看?”
    恒王说道:“此女甚是歹毒,所作所为令人发指,被一把火烧死委实便宜了她。”
    赵世又问静王,静王想了想:“这春红妓女,虽是律法不容,然而却是个有些血性的女子,也算是风尘中的侠士了。”
    赵世不言语,目光掠过赵黼,才看向地上的云鬟,道:“谢凤,这三件,都是你经手的案子?”
    云鬟道:“回皇上,正是小吏曾经手过的。”
    赵世拧眉瞅了她半晌,沉吟说道:“若说乌篷船之案中,你是无意之间看见了那凶手乃女扮男装……倒也说得通,可是,小海棠被杀,你是如何从那满厅的人中,确凿无误地发现杀人真凶的?”
    云鬟沉默片刻,才说道:“小吏、只是眼睛略准些。”
    赵世又笑道:“只怕不是略准,朕听静王说……隋超亲妹那件案子,你在沧州渡口,不过是跟她一面之缘,便能立刻看破不是同一个人?黼儿也算是个极会看人的了,连他尚且蒙在鼓里,如何你竟有这般能为?”皇帝虽然笑着,眼底却是一片肃杀。
    云鬟无法回答,总不能直接告诉皇帝,她有这种“过目不忘”之能。
    毕竟早在极小的时候,尚未懂事之前,她就习惯隐藏这种能为,不敢告诉一个人的。
    且云鬟也不知道,倘若此刻说起来,皇帝到底会不会相信?又会引发什么后果?
    只是稍微犹豫之间,却如何能瞒得过皇帝的眼,赵世冷笑道:“你在隐瞒什么?当着朕的面儿,你倒还要耍心机不成?”
    赵黼本是要替她开脱,不料赵世偏偏看事儿如此的“偏”,赵黼顾不得避嫌了,便道:“皇爷爷,你如何只管逼问,我原先说过,她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吏罢了,生恐她进宫后于御前出丑,她本就无知,哪里禁得住您这样催逼?再者说,人家能一眼看出哪个是凶手,这自然是她的天赋之能呢?又怎么跟您说出个子丑卯寅?”
    赵世侧目:“你终于按捺不住,跳出来护着了?”
    赵黼见他瞧破了,索性不再一味遮瞒,便道:“好好好,瞒不过您的眼,我就是护着她了成么?我正是因为知道她有这份能耐,才高看一眼,听说她要上京铨选,索性同路,原本我也有些疑心她并非真才实干,谁知道又遇上隋超妹子那回事儿,才算真的心服口服……只不过,偏又因为这件事,连累她不中铨选,所以我才愧疚,将她暂时安置在我府里呢……可万万别再因为我这一念之仁,又再惹了皇爷爷您的不欢喜,更加对她有碍……若真如此,我的债可是越发还不清了。”
    这一连串话说下来,赵世却才露出笑意,道:“哦,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因为惜才之故?倒也罢了。”
    赵黼见他口吻缓和,心头一宽,谁知赵世却又看向云鬟,敛笑说道:“你果然如黼儿所说,有这份天赋之能?”
    云鬟道:“小吏不敢当。”
    赵世缓缓起身,王治忙上前搭手,赵世一步一步,走到云鬟跟前儿。
    赵黼在旁边紧随,心也有悬吊起来。
    赵世居高临下地望着云鬟,道:“你抬起头来。”
    云鬟屏住呼吸,才终于缓缓地扬首,赵世见她眉目如画,清丽过人,简直无人能及,心中却微微一刺。
    赵世目光闪烁不定,顷刻,复回头看了一眼赵黼。
    赵黼本也正看着云鬟,若有所觉,忙转开目光。
    赵黼见赵世打量自己,心里竟然忐忑,他本也算是只狐狸了,怎奈在他跟前儿的,却似是狐狸的祖宗,不知为何,迎着赵世阴晴不定的眼神,赵黼心里竟有种不妙之感。
    赵黼却猜不透为何皇帝竟会如此“格外”针对云鬟,可他却想不到,赵世之所以如此看云鬟不顺眼,正是因为他。
    ——赵黼年少便精明强干,又是皇孙,又是难得一见的良将。于赵世而言,如此儿孙,自该早些成家,开枝散叶,壮大皇室。
    起先还可用他年纪尚小来搪塞,但最近已经是年纪日大,却偏偏对妻室女色等毫不放在心头。
    先前他凯旋进京听封,赵世曾想给他赐婚,怎奈却给他巧言掠过,于是只得送了几个绝色的宫女。
    然而最近却又听说,赵黼竟不曾沾那些宫女的身儿。
    听静王说起谢凤这个人的时候,赵世心里就觉着古怪了,所以传云鬟入宫,不仅仅是因为听说那些奇案而已。
    谁知一见,竟是这等年纪弱冠、绝色姿容的少年。
    倘若赵黼对待云鬟,也如对待张振蒋勋等人,赵世倒也罢了,偏偏赵世看得出来,他这个皇孙儿,对这个叫谢凤的,非同一般,种种紧张关护之色,纵然他想竭力掩藏,却又哪里能瞒过赵世的双眼。
    若此刻赵黼已经娶亲,再弄个娈宠,赵世也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偏偏……
    这些话,皇帝自然不会说出来。
    然而赵世心头阴云密布,面上却还带着几分笑,道:“你既然,有这份天赋之能,又屡破奇案,倒也是本朝之幸了,连黼儿都对你另眼相看,只不过,朕从未亲眼见过你的能为,倒是有些半信半疑的。“赵世说着,便道:“你起身来。”
    云鬟跪地久了,双膝竟有些麻木,闻言谢恩,勉强站了起来。
    赵世道:“你随朕过来。”
    云鬟不知他究竟要如何,只得迈步跟从。
    赵世领着她,来到那江山地理图跟前儿,指着说道:“你瞧,这就是朕的万里江山,你觉着如何?”
    云鬟本守规矩,未曾四处乱看,被赵世指点,才抬头看去,果然见面前一尺多长的地理图,所有的关隘城池,都是做的极玲珑真实的,又有许多旗帜点缀着,某处某地某名之类,重重叠叠,精巧细致,就如天下版图,在眼前栩栩如生。
    赵世道:“看清楚了么?”
    云鬟垂眸:“是。”
    赵黼跟静王等都不解这意思,赵黼正要问究竟,不料赵世便一笑,竟抬手,握住地理图的一端,用力掀起!
    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响动,所有的山川城池,战舰旗帜,如推金山倒玉柱似的倾泻而落!在琉璃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云鬟后退一步,忙跪地下去,心神大乱,不知自己是怎么惹了皇帝如此震怒。
    恒王静王跟张瑞宁等见状,也以为龙颜大怒,忙都诚惶诚恐跪地,口称“圣上息怒”。
    只有赵黼抢上一步道:“皇爷爷,您这是做什么?”
    赵世还未开口,忽地外头听外头有内监道:“刑部侍郎白樘进见。”
    云鬟跪在地上,闻言蓦地睁大双眸,反应过来后,越发不敢抬头。
    有些慌乱地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却见明亮的琉璃地面儿上映出她的脸容,旁边儿静静地跌着几枚从地理图上滑落的小小旗帜,并一艘极精巧的战船。
    再不远处,是皇帝赵世,以及赵黼等的模糊影子。
    这一刻,外头白樘已经进了殿内,忽地见众人都跪在地上,便也跪地见礼。
    赵世看一眼赵黼,对静王等道:“都平身,跟你们不相干。”
    静王恒王等谢恩站起,云鬟却依旧跪在地上。
    赵世面色平静,回头道:“爱卿如何此刻来到,可有什么要事?”
    白樘早扫见地上的云鬟,见她默然不动,身边儿周围杂陈许多自山河图上跌落的山峦城池等,场景甚是诡异惊悚。
    白樘道:“圣上容禀,因潘尚书病退,故而让臣代替进宫,同吏部丁尚书一起,向圣上禀明此番铨选之事。”
    赵世点头道:“原来是为此事。”
    白樘又问道:“不知这是……怎么了?”
    赵世思忖了会儿,笑道:“爱卿你来的正好,朕正要找个精明人,同朕一块儿看看,这人到底是真有天赋呢,亦或者是个弄虚作假、投机取巧之辈。”
    赵黼紧锁眉头,握拳不语,只胸口微微起伏,他自然最清楚赵世的性情,正是跟他如出一辙:换作此刻的他,倘若有人在这会儿出言辩解,绝对会适得其反,越发激怒。
    但到底要如何周全?
    却听白樘道:“请圣上恕罪,臣不明白这话。”
    赵世笑道:“这个很简单。”
    赵世说着,便转头看着地上的云鬟,道:“你说你眼睛准些,才能看见那满厅众人里的真凶,也能留意那以假乱真的女子……既然如此,你便当着朕的面儿,把这江山地理图,给朕恢复原貌。若你真能做到分毫不差,朕便信你是有真才实学,天赋能为的。”
    他停了停,扫一眼白樘,继续说道:“如今刑部侍郎也在此看着,顺便做个见证,——你若过关,朕会破例,从此准你入刑部。但——倘若你不能……朕,就判你个欺君之罪,立刻推出午门,斩首。”
    赵世说的很慢,最后的“欺君之罪”四个字,越发沉缓阴冷,叫人听着,就仿佛刀架在脖子上,在慢慢蹭动一样。
    恒王,静王,张瑞宁,听了这话,又是惊诧,又且叹息——这山河地理图上,不下数百城池,数不胜数的山峦,旗帜更是乱如星罗棋布,皇帝此举,不过是个要杀人的借口罢了。
    是以在他们眼里,此刻的“谢凤”,已经是个死人了。
    赵黼自觉仿佛身在一条夹道里,前面是刀山,后面是火海,竟叫人无从选择。
    “皇爷爷……”才说一声,就给赵世举手拦住。
    静寂中,白樘目光微变,却依旧沉静,他凝视着地上的云鬟,忽然冷冷道:“谢凤,你本已被吏部除名不得参与铨选,如今圣上开恩,竟又给你一个机会,你还不快谢过圣上恩典?”
    这一句话,在静王恒王等听来,简直十分可笑:这谢凤明明是死定了,白樘却还叫人家谢恩,岂不是太过狠辣无情了?
    然云鬟听了,眉睫却微微一动。
    白樘见她仍是静默,复拧眉道:“谢凤,你可听明白了?”
    鸦雀无声的大殿内,崔云鬟的声音很轻:“是,已经明白了。”
    贴在地上的手一动,将旁边一艘战舰紧紧握住。
    云鬟站了起来。
    
    第254章
    
    众目睽睽之下,云鬟站起身来,眼睛仍盯着地上散落的那些山峦城池等。
    赵世眯起双眸,一挥手,王治忙叫了两个太监跟宫女,要帮她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不料云鬟抬手,示意众人皆不要动。
    宫女内侍们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王治回头看皇帝,却见赵世笑了笑,又瞥了赵黼一眼。
    赵黼站在云鬟身侧,目光明晦交替,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刻恒王反应过来,忍不住便对云鬟说道:“罢了,何必自讨苦吃,痛快些认罪,向圣上求饶就是了。这般瞎乱折腾,终究不成,也白费我们的时候呢。”
    张瑞宁因一向待见赵黼,此刻因看出赵黼很是重视这“谢凤”,也欲为她求些情,至少要保住性命。
    只是因两位王爷在场,他贸然开口倒是不好,于是就打量静王,心里想要让静王表个态,最好两个人一块儿求情,胜面儿自然也能够大些。
    谁知静王正看着白樘,似是察觉有人打量自己,便回过头来。
    刹那间同张瑞宁四目相对,静王一瞧,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向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会儿恒王说罢,却见无人应声,他拧眉看去,见崔云鬟俯身,双手在地上掠过,已经捡了好几个城池山川,拢在袖子里。
    云鬟徐步来至那山河图跟前儿,垂眸打量了会儿,就如下棋一般,不慌不忙,缓缓将几个城池安放妥当。
    旁边地理司钦天监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上前细看了会子,不由都有些诧异之色:原来竟一丝不查。
    赵世原本也是睥睨冷然的,见这几个臣子如此反应,又看崔云鬟不慌不忙十足淡定之态,他不禁也走前一步,低头扫视。
    ——只因这地理图甚是繁杂,一时之间,连他也有些认不准到底崔云鬟新安放的这几个城池是否正确,然而看众人的反应,自然是无误的了。
    赵世蹙眉片刻,对着众人使了个眼色。
    那钦天司会意,同地理司的人一顿低语,忙回身,就把原先设计这地理图时候所描绘的卷册取了出来,几个人当场展开,便眼见着对照起来。
    这会子,崔云鬟复又来回了几遭儿,又排布了些山峦城池等,她起初还是慢慢地动作,细细地扫视,十分谨慎。
    可逐渐地,举止便快了起来,很快就将原本散落在她身侧的那些城池等都捡放了妥当,又去收拾旁侧的那些。
    此刻几个钦天监地理司的人团团乱看,几乎有些目不暇给。
    恒王原本还在旁边嘀咕不屑,见云鬟竟径直而为,目不斜视,又是如此地从容不迫,一丝不苟,浑然不似他想象中那样仓皇无措,不由纳闷。
    恒王伸长脖子看了会儿,怎奈方才赵世指点江山的时候,他虽然也在旁边看了个仔细,然而若是论起来,恒王所记得的,最多也只有京城内几样儿罢了,这还不是因为记忆,而毕竟因为京城是他所在的地方,毕竟熟悉些,而京畿之外的地方,则是一团乱。
    恒王由此推彼,起初还疑心云鬟是胡乱布排,糊弄而已,谁知那些钦天监的人从旁死命盯着,一边儿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同时抬手指指点点地,然而却竟不曾出言喝止等。
    恒王看的疑惑,忙也走到他们身边儿,也看那卷册上描绘的地理详细。
    张瑞宁毕竟是领兵打仗,走南间北的人,对本朝地理大致熟悉,起先看了会儿,见云鬟所安放的城池竟毫无差错,他也还当是略记得这几个,倒也罢了。
    谁知慢慢地过了一刻钟,她起手落定,从南到北,从中间儿到边缘,竟大有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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