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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燃烧的莫斯科-第167部分

小说: 燃烧的莫斯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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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扎好布袋,拎着就走进了黑黢黢没有照明的通道里。

    出了通道,看着前面一片残破不堪的建筑物,我不禁有些傻眼了,到底那栋房子才是我要找的146号楼啊?我朝最近的一栋房子走了过去,见房子上的街牌写着122号楼,又向左边的那栋建筑物走过去,见上面的牌子写着120号,便知道自己走反了,调头便朝相反的方向走过去。

    到列宁格勒来见丽达的家人,我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见见她的妈妈和儿子,聊上几句,再放下点食物,就借口部队里有任务而迅速脱身。没想到随着离146号楼接近,我的心跳居然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了,难道是体内潜藏着的丽达的亲情被激活了,才会让我变得如此不安?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近亲情怯么?

    终于到了146号楼外,房子是一栋古老的三层楼房,这栋建筑物在德军的炮击中毁损严重,三分之二的部分已经坍塌,只剩下一个单元楼还保持着相对的完整。

    我走到单元门口,向里面看去,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门里边寂静无声,仿佛根本就没人住。

    我走进门里,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等眼睛适应这里的光线后,大声地喊道:“这里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随着我的喊声,左侧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刚打开的房门口站着名中年妇女,她用干巴巴的声音问我:“军人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走到她的身边,态度友好地问道:“您好!我是来找人的。”

    中年妇女看着我,反问道:“找谁啊?这里住的人,我差不多都认识,不过很多都疏散了,也许您找的人已经离开了。”

    她这一问,还真把我问住了。我除了知道丽达的儿子叫阿利克,还真不知道她的妈妈叫什么。不过也就愣了片刻,我就想到该如何询问才不会露出破绽,于是我说:“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还有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子。她们不是列宁格勒人,是战争爆发后,才从外城市转移到这里来的。”

   您说的柳霞老太太啊,她住在三楼,右手第一间。人在不在啊?在,肯定在家,因为她每次出去前,都会和我打个招呼,这栋楼里就剩下我们两家还没有疏散。”

    我向她道谢后,扶着冰冷的栏杆登上了二楼,然后登上三楼。因为墙体上到处是孔洞,所以光线还不错。我走到右手第一间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地砰砰地敲响了房门。

    敲完以后,我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没人住?不会。刚才楼下那位妇女说得很清楚,老太太家就住在这里,而且今天也没出过门,也许是我敲门的声音太小,她没有听见吧。再敲!

    于是我又砰砰地再度敲响了房门,这次里面有动静传出来,好像有人正慢吞吞地朝门口走过来。我放下了敲门的手,大声地问道:“屋里有人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谁啊?”
………………………………

第二八七节 在被围困的城市中(三续)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呼吸变得急促,手脚也不听使唤地抖个不停。虽然现在是寒冬腊月,但我却觉得浑身发热头上冒出了虚汗,整个人骤然间变得就如同才跑完几千米的长跑似的。我用手扶住了门槛,免得自己因为太激动而摔倒。

    门开了,一个包着头巾,披着羊毛绒大披肩的胖老太太出现在我面前。

    见到老太太的那一刻,我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这就是丽达的妈妈吗?

    我张了张口,想叫声妈妈。但嘴唇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要知道我现在虽然是丽达的身体,但要让我管一个陌生的女性叫妈妈,我还真叫不出口。

    而老太太也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也没有说话。

    就在现场气氛尴尬异常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外婆,是谁来了?”

    我朝屋子里看去,一个身材瘦小穿着黑色呢子外套的的孩子,站在客厅里仰着天真的小脸望着我。

    这就是丽达的儿子吗?我不禁细细地打量起来,他长得可真够漂亮的。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面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他和我对视时,那双有灵气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微笑时,嘴角还微微上翘。再配上脑后的那条金黄色的麻花辫,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人坯子。

    我正打量着孩子,突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麻花辫子……

    麻花辫子……

    丽达生的是个儿子,头上怎么可能会扎个麻花辫子,这分明就是女孩子的打扮嘛。

   人同志,请问您是来通知我们疏散的吗?”

    耳边响起老太太的声音,把我的思维一下拉回到了现实中。我几乎在几秒钟内,就搞清楚了一件事:我认错人了。幸好刚才没有贸然贸然开口叫人,否则这丢人就丢大发了。

    我稳定了一下情形,回答说:“老太太,我不是来通知你们疏散的。我是到这里来看我的妈妈和儿子,听别人说,她们就住在这栋楼里。”

   吗?!你妈妈叫什么?”

    我又开始冒冷汗了,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成为丽达后,虽然我继承了她许多记忆,但却始终不知道她妈妈的名字。就如同中国那个时代的农村,绝大多数的人和自己的母亲生活了一辈子,却始终叫不出自己母亲的名字一般。

    不过该怎样回答老太太的问题,我已经胸有成竹。我避重就轻地说:“我妈妈和儿子是战争爆发后,才来列宁格勒的。我儿子叫阿利克。”

   来您是阿利克的妈妈啊!”还是客厅里的小姑娘为我解了围,她兴奋地对她外婆说:“外婆,以前我听阿利克哥哥说过,她妈妈是个军人,叫丽达。”

   对,小姑娘,你真聪明。我就是丽达。”

    老太太的脸上露出微笑,把身体让到一边,热情地说:“原来你就是阿里克谢娜的女儿啊,快点进来吧。”

    我猜测她说的应该是丽达妈妈的名字,便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以后再去别的地方找丽达妈妈和儿子时,就能派上用途了。至于面前这位老太太,她的名字,我已经通过楼下的那位妇女知道了。

    客厅的家具很少,除了一张圆桌和两把圈手椅,便什么都没有了。柳霞老太太招呼我在一把圈手椅坐下后,自己也坐在了另外一把圈手椅里,看着我歉意地说:“对不起,丽达,家里没有什么吃的招呼你。假如你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来一杯红茶?”

    我点点头,冲她道谢说:“谢谢您,柳霞。我在外面走了这么久,人都快冻僵了,正想喝杯热茶暖暖身体。”

    柳霞去倒茶的时候,我把手里的布袋子放在桌上,把枪靠在椅子便,然后招呼小姑娘过来,把她抱起来坐在我的腿上,抚摩着她的头发,拍拍她的肩膀,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卡捷琳娜。您可以叫我卡佳。”

   佳,你和我的儿子阿利克,是不是挺熟啊?”

   的,丽达阿姨。”看起来卡佳是个很活泼的孩子,她爽快地叫着我名字,说:“阿利克和阿里克谢娜奶奶以前住在隔壁的单元,我经常和他一起在外面玩。后来姥姥不让我随便出门后,我就很久没见过他了。”

   姥为什么不让你出门啊?”我觉得和小孩子沟通起来,还是蛮轻松的。

   姥说,外面在打仗。一颗大炮弹落下来,不光会炸死人,就连房子也会被炸塌。我们以前很多一起玩的小朋友,就是被炮弹炸没了的。”卡佳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就好像在和我讲书里的童话故事一般。

    没等我发出感慨,柳霞就端着两杯茶走进了客厅,她的脚步跨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茶泼出来。她把一杯茶放在桌子的边上,让卡佳从我腿上下去后,把另一杯递给了我,说:“丽达,请喝茶吧!”

    杯子里的茶冒着热气,我把茶杯端到嘴边,吹了吹,然后轻轻地喝了一口。茶里没有放糖,喝起来略微有点苦。对喝惯了必须放糖的红茶的我来说,这茶真心不好喝,我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柳霞也许是发现了我蹙眉的表情,歉意地说:“丽达,对不起,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连红茶里放的糖也没有。”

    我放下茶杯,环顾客厅,说道:“这客厅里好像没什么家具。”

    柳霞脸红了红,说:“没办法,天太冷了,多余的家具都被我劈了当柴烧了。”接着又絮絮叨叨地说:“家里不光没有暖气,连电和水也停了。因为几次降低食物配给标准,人们吃不饱,每天都有上千人饿死。我年纪大了,吃得少,还能勉强维持下去。不过就算如此,我除了去领配给的食物,其余时间都躺在床上,以节约体力。你现在喝的茶,都是我回家路上捡回来的碎冰烧开泡的……”

   知道我妈妈和儿子的下落吗?”她说的这一切,我在冰上运输线时,偶尔会听那些疏散路过的居民们提到只言片语,当时只是感慨不已。现在和还被困在城里的居民聊天,才知道饥饿严重到了什么情况。不过没办法,这毕竟是在战争期间,政府方面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每天有数不清的载重卡车和雪橇在不间断地往城里运粮食,同时还在不停往城外疏散多余的人口,以降低食品的消耗。乘她说话停顿时,我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达,你来晚了。你的妈妈阿里克谢娜和儿子阿利克,原来住在隔壁的单元,因为房子在炮击中被炸毁,所以在新年前就疏散了。”

   知道她们疏散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柳霞摇摇头说:“不知道。现在的疏散工作,不同于战争初期。那时候区苏维埃的工作人员会挨家挨户给疏散人员送火车票时,会通知大家什么时候疏散和疏散到什么地方。而如今,那些政府人员只是来通知说一声,说明天安排你疏散,到某某地方集合,然后有专人带领居民们从冰上运输线离开城市。”

    听说丽达的妈妈和儿子疏散出城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能离开列宁格勒,那么生存的几率就提高了许多,等将来有机会的时候我再去找她们吧。

    我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站起身来,对柳霞说:“柳霞,谢谢您告诉我妈妈和儿子的下落。”说着,我拿起桌上的布口袋,打开袋口,从里面取出炼乳、萨洛、方糖和两包面包干,一一地放在桌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柳霞看到放在桌上的食物,一下就愣住了,接着拼命地摆手,连连说:“使不得使不得,这些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卡佳,伸手去摸着她的头,说道:“为了卡佳,这些东西,您一定得收下。”说完,又从袋里拿出两根灌肠,塞进了卡佳的小手里。

    柳霞扑过来抱住我,哽咽着有些语无伦次地说:“谢谢你,亲爱的。丽达,你是好人,我会永远感激你的。圣母玛利亚会保佑你,保佑你找到你的亲人的。”

    我搂了一下柳霞,然后轻轻地松开,提起桌上的布袋和椅子旁的步枪,说:“再见了,柳霞。”又低头看着手里抓着灌肠的卡佳,“还有你,可爱的卡佳。祝你们好运!”

    离开这栋楼后,我如释重负,总算了了一桩心事,虽然没有找到丽达的妈妈和儿子,但至少兑现了当初我对她的承诺。

    因为临近河边,风大就感觉到特别寒冷。我竖起大衣领子,把帽子拉得更低些,顺着来路缓缓地往回走着。

    看见路边建筑物的墙上,除了贴着不少的宣传画,还张贴有一些手写的启示。我好奇地凑过去看了几张,无一例外地都是愿意家里珍藏的东西,来换取少量的面包。其中还有一个,说愿意用带全套家具还能住人的房子,还换取两只鸽子……

    看到这些形形色色的启示,我苦笑着摇摇头,又继续往前走。

    刚要从刚才的过街通道经过时,突然听到了通道里传来一个有气无力地声音:“军人同志,请您等一等。”

    我停住脚步,刚才过马路时走过的那条通道望去。一位脚步蹒跚的老太太,顺着台阶一步一顿地走了上来。我刚想问老太太叫住我有什么事情,瞅见她怀里抱着的那条棉裤,我立刻想起原来她就是那位用棉裤换面包的老人。

    我微笑着问她:“老妈妈,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慢吞吞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把棉裤递给了我,喘着气说:“军人同志,这是您的棉裤,请收好。”

    我从刚才给老太太面包,到现在返回,起码耽误有一个小时,而老太太却一直冒着严寒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把棉裤给我。我不禁有些感动,我把她递过来的棉裤推了过去,说:“老妈妈,这棉裤你还是收回去吧,我用不上。”

    老太太没说话,再次把棉裤递过来,我又推了回去。老太太垂下头,用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低声地说:“愿圣母玛利亚保佑你!”

   妈妈,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卖棉裤,可要小心被冻伤啊。”

    听到我这么说,老太太突然抹起了眼泪,哭哭啼啼地说:“老伴前天去领食物时,身上的配给证被小偷偷走了,全家的配给证啊!全被偷了。离月底还有几天,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不想点办法的话,全家人都要饿死。”

   死的小偷。”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记得在《淮海战役》里,随军撤退的居民为了不饿死,用一个金镏子才换了一个大饼。而此时的列宁格勒,一包面包干换相同重量的黄金,也不是这么难事。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怕挡住别人的路,略微往路边让了让,继续听老太太讲她自己的悲惨遭遇。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手里提着的布袋子被大力一扯,随即脱手而去。看着一个包着头巾的男人从我身边冲了过去,手里抓着我那个布袋子向前狂奔。我手指着男子逃跑的方向,除了嘴里不停地发出一连串的“哎~~哎~~哎~~”声外,别的什么都喊不出来,更不用说追上去了。

   生什么事了?”这时从通道里上来三个穿着军大衣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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