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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燃烧的莫斯科-第92部分

小说: 燃烧的莫斯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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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官不为所动,径直把手伸进了车窗,冷冷地说:“您的证件!”他身后的两名战士也把背上背着的长枪取了下来,双手平端,枪口对准了我们。

    我看见拉米斯还想和军官争辩,急忙制止他说:“拉米斯,这位军官同志做得对,这是他的职责,你赶紧把证件拿出来吧。”说着话,我已经将证件掏出来递到了军官的手中。

    军官拿着证件只翻看了一下,马上合上,向后退一步,立正向我们敬礼。挥手让两名战士放下枪后,又双手捧着证件,走到车窗前,恭恭敬敬地递还给了我,并满脸堆笑地说:“奥夏宁娜中校,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还查不查我的证件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拉米斯没好气地问。

   查了,不查了。我们刚才接到命令,只要是见到奥夏宁娜中校乘坐的车,立刻放行,不得故意阻拦。”说完,他站起身来,朝检查站方向挥了挥手,大声喊道:“打开栅栏。”喊完后对我们做了个请的姿势。

    随着军官的喊声,路口的木栅栏被迅速地移开,当我们的车从检查站穿过时,执勤的战士都纷纷向我们敬礼。

    接下来的路上又连着遇到了好几个检查站,拉米斯有了经验,再有人要检查证件,便直接指着坐在后排的我,对他们说:“我们是近卫第八师的,这是我们的师长奥夏宁娜中校。”真没想到这样一来居然畅通无阻,未经任何检查就通过了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检查站,顺利地进入了市区。

    又一个检查站出现在了前方。刚才的那些检查站,都属于临时xìng质的,通常是两个简易的沙袋工事、一个木制的岗亭,再加上一两顶供战士们休息的军用帐篷,就是这些临时检查站的全部设施。而这个检查站一看就正规得多,路的两侧修筑有水泥混凝土的碉堡,站内除了有搭乘战士的卡车,甚至还能看到装甲车。检查站后方不远便是环城战壕,隐约能看到晃动着钢盔。

    格里萨把车缓缓地停在离栅栏十来米远的地方,等着检查站的人员上来检查。车刚停稳,从站内就有一名年轻的军官小跑过来,跑到窗前弯下腰,冲着我问道:“是奥夏宁娜中校吗?”

   的。”我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军官,虽然不认识他,但还是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军官把手举到鬓边,向我敬了个礼,自我介绍说:“我是zhōng&卫团的中尉谢廖沙,奉命前来接您。”

   谁的命令?您准备带我去什么地方?”

   上校别济科夫的命令,送您去指定的医院养伤。”

   济科夫?!”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不禁眼前一亮,兴奋地问道:“他现在已经回克里姆林宫工作了?”

   的。”中尉肯定的回答说:“上校在上周已经恢复了军衔,并重新调回克里姆林宫继续担任他的旧职。”

    我看了看外面,没有见到熟悉的黑sè埃姆轿车,便好奇地问:“中尉同志,您没有车吗?”

    中尉有些尴尬地说:“有的,中校同志。来的路上抛锚了,正在检查站里修理呢。要不,您再等等,等车修好了再走。”

    我探出头去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开阔地,如果遇到敌机的空袭,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我再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下雪,是个适合飞行的天气。我思索了一下,然后对中尉说:“既然您的车没有修好,那就不用等了,直接坐我的车走吧。”

    看着中尉还在犹豫,我便催促道:“别想了,快上车吧,中尉同志。”然后吩咐拉米斯:“拉米斯,把位置让给中尉同志,你到后排来坐。”

    见到拉米斯已经坐到了后排,谢廖沙中尉也不好意思再站在车外。直接拉开车门站了进来,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进城以后,遇到的检查越来越多,既有检查站的,也有巡逻队的。每遇到这种情况,谢廖沙中尉只要探出头去,手眼睛一瞪,掏出红sè通行证一晃,说:“我是zhōng&卫团的,正在执行任务。”检查的人立刻退到一旁,给我们让开一条路,同时立正敬礼。

    由于不知车还要开多长的时间,我有些犯困,头往后一仰,靠着椅背开始打瞌睡。迷迷糊糊中,隐约听见拉米斯和谢廖沙好像在聊天。

    半梦半醒之间,我好像听到谁在说“冈察莫尼斯噶亚”,听到这个地名,我猛地惊醒了,坐直身体问前面的谢廖沙:“中尉同志,刚才我好像听见你和拉米斯在说什么冈察莫尼斯噶亚,你家住在那里吗?”

    谢廖沙愣了一下,说:“不是,我不是莫斯科人,我是从圣彼得堡来的。”

    拉米斯在旁边偷笑起来,我不满地看了他一样,问他:“笑什么?”

    他止住笑容,向我解释说:“您听错了,我刚才在问谢廖沙中尉是不是党员。他回答我说他是团员,不是党员。”

    我只知道以前去过的“冈察莫尼斯噶亚”,是“共青团”的意思,听拉米斯这么一说,我这才明白原来“共青团”和“团员”都是同一个词,难怪会搞错了。

   呜!~~~”尖锐的空袭jǐng报骤然响了起来,“见鬼!德国佬的飞机来了!中尉同志,哪里有可以隐蔽的地方?”格里萨目视前方,大声地问着身旁的谢廖沙。

   直向前开,看见第一个路口向右转,往前开两百米就能看见有个新建的掩蔽所。”谢廖沙几乎不假思索地就扭头冲着格里萨大声嚷道。

    格里萨一踩油门,车就加速向前冲了过去。在街口右拐,就看见前方有一个街垒,谢廖沙一指那个位置,高声地说:“就在那里,快把车开过去。”

    车在街垒前停下来,谢廖沙首先跳下车去,在下面焦急地喊道:“快!快下车!”等我们都下来后,马上在前面引路,带着我们绕过了由沙袋和木头、条石搭建成的工事。

    来到了街垒后面,我看见有个向下的通道,没等我说话,谢廖沙已经带头沿着台阶向下走去。我们三人紧随其后,跟在他的后面。沿着一个巨型的拱门式通道,进入了一个由圆柱、方柱支撑起的大厅。

    根据我的经验,这是一个地铁站。习惯xìng地朝墙上标注地名的位置瞧了瞧,想了解这是什么地方,只见雪白的大理石墙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红字写着“краснопреснерска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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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节 神秘的地铁列车(中)

&我在心里又把这个地名重新默读了一遍,“红sè布莱斯诺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环线地铁线路上的一个站,可是啡sè线是50年才投入运营的啊,怎么现在就有这个车站呢?

   校同志,”谢廖沙打断了我的思路,向我介绍说:“这是一个新建的地铁,如今已经被改造成了藏兵洞。负责坚守这条街道的部队,平时除了少数人在街垒里执勤外,其余的战士都待在这里。一旦出现最坏的情况,德军攻入了莫斯科,他们可以从这里迅速地进入街垒,和入侵者展开巷战。”

    他指着大厅中间排着整齐队列的战士们说;“就是这些勇敢的战士。”随即指着大厅角落堆积如山并被篷布盖住的物质说:“这里堆放的是部队所需的武器弹药,储备的粮食药品,够三个月用的。”

    我点点头,然后朝大厅中间的队伍走去。队伍排成了八列整齐的队列,我数了一下,每列有30人,整个队伍有240人,再加上站在队列前十来个指挥员,差不多有26》

    刚才隔得远,我只听见队列前的指挥员在大声地向战士们讲话,走近了,才听清楚他在讲什么,“……为了确保莫斯科的防卫工作,和制止德国法西斯的间谍挑拨分子及其他代理人的颠覆活动,国防委员会做出决定:第一,从1941年10月20ì开始,在莫斯科执行戒严;第二,对破坏秩序的分子,一律要立即追究责任,交军事法庭来审判;对破坏秩序的德国法西斯挑拨者、间谍及其它代理人,可以执行就地枪决……”

    听到这里,我停住了脚步,悄悄地问谢廖沙:“中尉同志,这道斯大林同志的命令不是上月就发布了吗?怎么他们现在才传达啊?”

   也不清楚,”他摇摇头说,脸上也是一脸的疑惑,“我去找他们的指挥员问问。”

    谢廖沙离开后,我回头想看看拉米斯和格里萨在干什么。一回头,却发现两人正目瞪口呆地盯着天花板看。我走过去,好奇地问:“你们在看什么啊?”

    拉米斯指着上方,自言自语地说:“大厅的穹顶上饰有各式各样华丽的吊灯,巨型壁画在水晶灯下美轮美奂,真让人有种美不胜收的感觉啊。”

    我轻笑了一声,说“别看了,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你们待会儿慢慢看个够,现在陪我过去见对方的指挥员。”听到我这样说,两人才从失魂状态回复了过来。赶紧答应一声,跟在我的后面,朝对方的指挥员走过去。

    谢廖沙和两名军官模样的人朝我迎了过来,在间隔两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向我报告说:“这两位是部队的指挥员,我带他们过来见见您。”说完,他把往旁边一侧身,让那两名军官上前。

    先报告的军官稍微上了点年纪,大概有四十岁左右,领章上佩戴着大尉军衔,他报告说:“我是歼击营代理营长布科夫大尉。”

   理营长?!”我听到他的职位,好奇地反问了一句,“那营长到那里去了?”

   长昨天出去巡查时,遇到了空袭,他所在的街垒被炸弹直接命中。四名战士当场牺牲,营长和另外两名战士负了重伤,被送往医院抢救。”说到这里,他有些腼腆起来,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本来我只是一个连长,上级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歼击营不能没有营长,你先代理着。就这样,我就成了这个歼击营的代理营长。”

   呵!”我笑着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友好地说:“好好干!要不了多久,您就能去掉这个‘代理’的头衔,当上真正的营长。”

   嘿嘿,”他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那感情好。”

    我又把目光转向另外一名年轻的军官,他的军衔比布科夫低多了,只是个少尉,但刚才是他在向战士们宣读斯大林的戒严命令,所以我好奇地问他:“这个指挥员同志,我又该怎么称呼您呢?还有刚才我听见您在宣读斯大林同志上月发布的戒严命令。”

    年轻的军官冲我敬了个礼,大声地报告说:“报告中校同志,我是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多尔尼科夫少尉。”停了一下,补充说:“除了协助歼击营防守街垒的同时,我还肩负着肃清德国法西斯挑拨分子及颠覆分子的任务。我每天向战士们宣读一遍戒严命令,为了让大家提高jǐng惕,能及时地发现隐藏在我们身边的敌对分子。”

   白!我明白!!!”和内务部的人打交道,始终令我心里不舒服,于是一迭声地答应着,岔开了话题:“少尉同志,这里的防卫好像太松弛了吧。刚才我们进来时,为什么没有看见执勤的战士。”

    听我这样说,少尉脸一红,尴尬地说:“我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这里来了,外面没有留人执勤。”

    我对于他自以为是所造成的疏忽,心里格外不满,我板着面孔严肃地说:“少尉同志,现在是战争期间,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jǐng惕。假如今天来的不是我们,而是德国人溜进来偷袭你们,您觉得到最后能有多少人幸存下来?”

    我的措辞也许太严厉了,少尉的脸颊顿时红得很关公差不多,他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指挥员同志,我错了。可是,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务,要知道,在现在的局势下,各种破坏分子层出不穷,我们防不胜防……”

   一等,少尉同志。”我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是您的上级,不用向我说对不起。我对你这样说,不是为了教训您,只是向您提个醒,避免重蹈覆辙,战争爆发以来,我们吃得这种亏已经太多了。”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牺牲的潘菲洛夫将军,他就是在德军的偷袭中牺牲的,一想到他,我的鼻子就一阵阵地发酸。

   挥员同志,我认识您。”旁边的布科夫突然说了一句,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

   我们以前见过?”我将面前的布科夫上下打量了一番,脑海里努力回忆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军官。可是想了半天,还是半点头绪都没有,我只好摇摇头,笑着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大尉同志,我对您一点印象都没有,真的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您。”

   忘记了?十月革命节阅兵的那天,您带着一支部队到红场来参加阅兵。下车时后,您还和别济科夫中校聊过天呢,当时我就站在中校的后面。”

    听他这么说,我倒有点印象了,好像是看见别济科夫的身后不远处站了两名军官,不过那时光顾着别济科夫聊天,也没注意他身后的军官长什么模样。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个熟人了,我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使劲摇了摇,说:“原来是您啊,如果您不说红场阅兵,我还真没想起来呢。”

    他用双手握住我的手,用崇敬的口吻说道:“中校同志,我曾经多次听别济科夫中校提起过您,说您真是个了不起的女xìng,参加过很多次战斗,还因作战勇敢获得了三枚勋章。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就从一名普通的战士,成为了我军的一名中级军官,如今甚至在前线亲自指挥一支部队。在我们卫戍司令部里,有很多年轻人都把您当成了他们的偶像。”

    偶像,听到这个名词,我就忍不住想笑,没想到在这个时代,我还有了自己的粉丝。在这个时代里,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必须凡事低调些才行。我从他的手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看了看大厅里还站得整整齐齐的战士们,再度岔开话题说:“您先让战士们解散吧,安排人手出去执勤后,带我去参观一下战士们休息就寝的地方。”

   想看看战士们睡觉的吗?”他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向旁边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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