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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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落了笔,小心翼翼将笔搁在笔架,叶春秋封了书信,将书信送回这曹公公手里,满是歉意的道:“公公要不要坐一坐走,学生不识抬举,还请见谅。”
曹公公也是无言,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种事,见过这样的人,明明这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偏偏这家伙年纪小,自己若是说什么太重的话,显得有点以大欺小的嫌疑,而且人家的态度不卑不亢,谦谦有礼,有火也没处发啊,他只好干笑:“有意思,有点意思,哈哈……好吧,这既是你的主意,咱家也只好拿这封书信去复命了,叶小英雄,咱也不是说你,你啊……”然后摇头,很为他可惜,这若是换做别人,早就欢喜无限,拿着恩旨去宗祠里告祭自己的祖宗了,哪里……像他这样的。
曹公公一面收了信,一面道:“这茶水就不喝了,咱家也承你的情,就这么着吧,告辞。”
叶景父子将这曹公公送出去,曹公公要钻进轿子的时候,还怕叶春秋后悔,禁不住道:“叶小英雄,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当真是觉得无功不受禄?可是你……”
叶春秋抿嘴一笑,朝他拱拱手。
曹公公便明白了,入轿而去。
…………
目送这曹公公离开,叶春秋松口气,回眸看了叶景一眼,叶景若有所思,叶春秋道:“爹……”
叶景摆摆手,深深看他一眼:“好好读书,你既有破釜沉舟的打算,立下志向也是很好,为父,也要努力了。”
呃……
他多半是认为叶春秋辞了这个封赏,是因为自己想要破釜沉舟?
好吧,这样似乎也解释我的通。
很多时候,叶春秋不喜读书,即便是读,那也不过是在光脑中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并不求透彻,却只需能够大致有所了解罢了。
四书五经,其实他大抵已经了然于胸了,而程朱两位夫子对于四书五经地理解,也大抵有了印象,叶春秋更愿意看一些这个时代的杂记,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文章,其实有时坐在那儿冥想,而后去吸收各种知识,对于叶春秋来说,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过了两日,陈蓉兴冲冲的来,一见他‘卑躬屈膝’的样子,叶春秋便晓得,这位陈兄多半是想求稿来的。
上次那一次诗,已经引起了士林不少的议论,太白集的销量也是节节攀高,本来这风潮过去也就过去,慢慢的,太白集开始用规模优势开始碾压对手,不过在陈蓉和那位王书商心里,叶春秋可是提振销量的香饽饽,第五版的太白集这一次想冲击六万销量,因而也是卯足了劲在鼓动和宣传。
而眼下,那宁波平倭,却是将叶春秋又推到了风口浪尖。
倭寇虽然从来没有袭击过杭州,不过这杭州本就处于倭患最严重的腹地,这一百多年来,谁家里没有同乡、亲友遭受过倭寇的残害,这叶解元一举平倭,顿时名声大噪。
而今这街头巷尾,早已传开了。
陈蓉和王方,就想借着这一股东风,大肆宣传一番。
“春秋啊。”陈蓉在外是谦谦如玉的君子,不过而今和叶春秋关系熟稔了,也就不在乎什么形象了,架着腿斜靠着椅上,一面吹着叶春秋给他上着茶,一面道:“这一次你要帮诗社一把,哎……你不晓得,现在大家都翘首盼着此次平倭的心得呢,从前哪,你的诗还只是读书人在议论,而如今,却连许多不太读书的人也都议论着你,咱们太白集第六版要冲高销量,销量越高,到时候书价越低,自然而然也就有越多人买,王书商现在到处在雇人,还特意去了南京寻了雕版的名匠来,就指着将这书制作的更精美,印刷量也要增加;现在可都指望在你的身上了,春秋,哎哎……我知道你在宁波走了一遭鬼门关,该好好歇一歇,我也是没法子啊,诗社里头,都怂恿着我,说是都盼着春秋说两句,说两句就好,春秋若是不肯说,那么也无妨,那我就来代笔了。”
叶春秋一面吹着茶沫,一面也觉得为难,诗社他也有一份,本心上他也愿意为诗社好,可是话说回来,平倭的事是很不好写的。
若是如实的写,就显得不太谦虚。
可若是谦虚的过了,又显得矫揉造作。
这时代的读书人最看重的是风骨,又讲究谦逊,当然因为总有人谦虚的太过,所以显得虚假,前些日子,总有人想要求名,不免低调的想要装逼,结果硬生生被人揭出来,反而被人嘲笑,叶春秋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
叶春秋不由苦笑,做人难,做这读书人,似乎更难。
好吧,叶春秋倒也没有扭捏,道:“我得好好想一想,陈兄,你也不要把心思都扑在太白诗社里,你现在是举人,后年的春闱才最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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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讨厌鬼来了(第一更)
虽说是后年,可现在已要入冬,实际上考试的时间,也不过一年半而已,叶春秋怕陈蓉因为诗社的事沾沾自喜,而把心思都放在这里头,反而害了自己。
陈蓉听见叶春秋答应,眼眸已经一亮,叶春秋的告诫,他现在是一丁点都听不进去,满心思都放在那茁壮成长的诗社上。
陈蓉只是应道:“这就好极了,嗯嗯,多谢春秋教诲,嗯嗯,我过两日,要去南京一趟,寻一些名儒求稿,春秋是知道的,他们不比别人,别人是求着来递稿,他们呢,虽也想写两篇文章给人瞧瞧,偏偏又拉不下脸来,只能亲自拜访一趟才好,免得说我们这些后辈礼数不周。”
叶春秋不禁失笑,却又为陈蓉心里摇头,这家伙……似乎已经完全乐在其中,几头牛都拉不回了。
过不多时,张晋便寻了来,大叫道:“陈兄,春秋,真是让我好找,正想请你们去聚宝楼吃饭,本想邀陈兄来叫春秋,谁晓得陈兄居然自个儿来了,也不叫我,真是人情凉薄,我张举人心已凉透了。”
一见到张晋,叶春秋和陈蓉都笑了,陈蓉道:“正好,中午吃一顿,为我践行,我要去南京。”
叶春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法儿,脸皮薄啊,便道:“这一趟我请,免得张举人再寒心。”
张晋叉着手,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道:“张举人花自己老子的钱,你来装什么阔气?噢,叶世叔呢,叫他一起同去。”
叶春秋不由一笑,随之道:“家父去找同行请益,怕是夜里才回来。”
旋即三人动了身,照旧还是那聚宝楼,因为是熟客,所以店伙殷勤无比,不必三人点菜,便大抵晓得三人的胃口,招呼他们到雅室里,大吃了一顿之后,酒足饭饱,陈蓉有些微醉,不禁得意洋洋,他是个尾巴藏不住的人,一旦有了得,就巴不得广而告之:“春秋,你是不知道,而今这诗社,已有千人规模了,说是江浙第一诗社也不为过,自然,还有太白集,这太白集销量节节攀高,已是名噪一时,想不到啊,哈哈……”
叶春秋能看出陈蓉的少年得意,心里也有些自得,便笑吟吟地道:“多亏了陈兄的经营有方。”
陈蓉摇头道:“其实要多亏了春秋才是,没有春秋的名气,如何打得开局面。”
张晋已是大醉,捋起袖子便要动手,一副要揍陈蓉的样子:“这是什么话,张举人就没出力吗?”
陈蓉吓得咋舌,猥亵大叔可是孔武有力的,忙是说:“张举人自然是出力最大的人,没有张举人,我和春秋都要饿死了,哪里来的诗社。”
张晋才心满意足地坐下,翻了碗碟,弄得汤汁到处都是,用筷子敲击着道:“来来来,我们来玩词令。”
…………
到了申时的时候,叶春秋才晃悠悠地雇了顶藤轿回去,近来吃的酒席太多,酒量倒是练出了一些,胃也撑大了不小,现在的生活,他很是满足,打着酒嗝,打开了柴门,进入庭院,便听到一个声音道:“呀,春秋回来了,春秋啊,你大父一直记挂你,叫我来看看你呢!”
有其他人……
叶春秋抬眸,朝着声源的方向看去,只见二叔叶松正一脸带笑地看着自己。
他怎么来了?
叶春秋微微一愣,心里生出疑窦,却是警惕地看着他。
叶松笑呵呵地道:“不是家中无事吗?你大父也惦念着你,怕你和大兄在杭州住的不好,无人照料,恰好我在家中清闲,便受你大父所托,来看一看,哎呀呀,而今你们是得意了,两个举人老爷,二叔要在这小住几日……嗯……”
叶春秋看着叶松,一脸羡慕又有点儿失落的样子。
听了他的话,叶春秋明白了,这二叔自从家里失了权利,多半日子也难熬,大抵是跑去寻大父那儿悔过,终究还是自己儿子,大父就算心再硬,又能说什么,只是这一次他来杭州做什么?
对这个二叔,叶春秋是很讨厌的,实在热情不起来,随即发现老爹已经在檐下看着自己和二叔,叶春秋才不咸不淡地朝叶松行个礼:“二叔。”
叶松笑吟吟地道:“嗯,越发的知书达理了,我和你爹喝茶,正说到你,你是不知,你在宁波已经出名了,许多人都感念你平了倭寇,保了乡里呢,咱们奉化,也算是出了一个有出息的人了,二叔从前怎么说的?咱们春秋迟早要有大出息,你看,你看看,果然是没错,春秋啊,好好读书,争取再考,中了个进士,大父那儿,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叶景上前道:“春秋喝醉了,洗一洗脸去睡。”
叶春秋实在懒得跟这个二叔多说什么,便点了头,匆匆去洗漱一番,回房去睡。
到了傍晚时起来,刚刚开门,便听外头叶松的声音:“大兄,借些钱我,哎,从前是我的错,而今二房过的不好,你是不知,家里现在只给二房三两银子的月钱,辰良又要读书的,你是晓得的,这开销可是不小,此番来,我是打算做一些小买卖,想法子寄些钱去,奈何没有本金,爹现在还在怨我……可是我已改过了,大兄借我二十两银子,我在杭州寻一些故旧,请他们帮帮忙。”
叶景的声音显得踟蹰:“这……钱虽然在我这里,可都是春秋挣得,得问问春秋。”
叶松便道:“我听说家里每月都会想法子寄三十两银子来,前些日子,爹怕你们在杭州过的不好,还卖了河东的几亩地,不是寄了一百两银子来?大兄,你是不知……”
“哎……”叶景一声叹息。
叶春秋有点恼火,这二叔差点没害死自己,现在也好意思来借钱?正待要出门,就听二叔的声音道:“多谢大兄,多谢,我得去寻朋友交际了,杭州我是认得不少人的,只要有本金,不愁没有法子。”
说罢,他心满意足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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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新奇想法(第二更)
叶春秋不露声色,却是开门出来,叶景已在庭前槐树下摆了碗筷,招呼叶春秋道:“春秋,去净手,酒醒了吗?吃一点晚饭,填一填肚子。”
叶春秋噢了一声,很乖巧的去洗了手,回到槐树下,晚饭已是准备好了,叶春秋便不疾不徐道:“爹,二叔呢?”
叶景给叶春秋盛了饭,一面道:“噢,他和朋友交际了,只怕今夜不会回来,他在家里过的很苦……”
叶春秋点点头:“爹,就算是亲戚,能帮的,也只能帮一次,总不能无休无止,方才借了他二十两银子,以后不要再借了。”
叶景便知道叶春秋知道了这事,他晓得叶春秋有些不高兴,忙是笑吟吟道:“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吃饭,吃饭,吃完饭,爹还要作文章,太白集总是催我来写文章,爹跟他们明言了,诗词歌赋是不写的,爹没有这个才情,当然……也不愿把心思放在这上头,八股倒是可以试试,写的不好可就勿怪了。”
叶春秋不由笑了,此时已经临近了中秋,吃过了饭,圆月便如玉盘一般高高挂起,庭院前虽无烛火,却也是朦朦胧胧的有些光线,父子二人坐在庭前赏月,叶景抬眸看着那月儿,道:“又是一年中秋了,却不知你母亲可好,哎……她在天上,一定很清冷。”
那素未蒙面的母亲……叶春秋的记忆中没有任何的印象,可是爱屋及乌,见叶景一脸幽幽黯然的样子,叶春秋不禁沉默,心中去努力构造着一个慈母的形象,转而笑道:“爹,母亲若是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知会有多高兴。”
“嗯。”叶景点头应了应,很消沉道:“我去作文,春秋早些歇了吧。”
叶景回到房中,眼睛已经湿润,他强忍着悲意,摊开纸来要作文,一时竟无从下笔,便浑浑噩噩在纸上行文:“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后头的字迹,已经越来越潦草,辨别不清了。
……
叶春秋看着叶景的厢房里,那灯影下孤零零的身影,他轻轻吁了口气,中秋节就要到了,团团圆圆吗?可是在这个小家里,似乎总缺了一个人,好吧,人活着要开心,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
一夜无话,直到次日起来,叶春秋拿着握刀,便又开始了一日的晨练,这倭刀虽是薄如蝉翼,分量却是不轻,比之从前的短剑,反而更加考验体力,叶春秋只练了两注香,便有些气喘吁吁,咬着牙足足坚持了半个时辰,整个人便开始有些脱力了,他放了刀,心里反而有些满足,万事开头难,起初自己用短剑的时候,也是如此艰难的,习惯之后就好了。
正要去沐浴,在檐下取了晾晒的衣衫,便见柴门推开,叶松一脸困顿的晃着脚步进来,他显然一宿未睡,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连走路都有些打晃,见了叶春秋,也没昨日那样殷勤,只是打着哈欠,招呼一句:“噢,春秋啊,起的竟这样早,好,好得很,好好用功。”便脚步踉跄的进了叶景给他收拾的房里。
叶春秋懒得理他,只当他是空气,沐浴之后,用过早餐,便回了房里为平倭的文章而烦心,该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