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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庶子风流-第215部分

小说: 庶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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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叶春秋顿感哭笑不得,却是郑重其事地朝邓健行了个礼:“大恩……不言谢。”

    “去吧,去吧……”邓健摆摆手,忙是下了逐客令,接着又意犹未尽地道:“你记着,接下来小心一些,神仙打架,做小鬼的最遭殃了,反正本官是不怕的……”他把头扬起三十度角,一脸肃然地道:“本官忠贞为国酬,不惜此身,刀斧加身,亦不过挠痒而已。”

    叶春秋差点就翻了白眼,这人……绝逼是神经病。

    叶春秋心里摇摇头,摆出一副很敬仰的样子,拱了拱手,告辞而去。

    ……………………

    转眼又过了几天,一辆马车在昏暗的北京城里稳稳当当地停在谢府门口,此时霞光万丈,车中人却是依旧用厚实的帘布将马车捂得严严实实。

    紧接着,马车便徐徐进入了谢家,从这马车里走出了一个衣着端庄的佳人,那肤色白腻的脸在霞光下更增了几分眼色,瓜子般的脸蛋此刻微微一偏,只这侧脸,便使这北地的万千佳丽为之黯然失色,修长的眉毛凝着,犹如有剪不断的愁绪,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在老嬷嬷的引领下,徐徐到了谢家的小厅。

    而下值回来的谢迁早已在小厅久侯多时了。

    见了谢迁,这小姐正待行礼,谢迁忙道:“静初不必如此,静初,老夫收了令尊的书信,说你要来京,老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哎……你这是讨账来了啊,老夫和令尊相交多年,怎会不知他的心思,现在你们父女二人,一个寄来书信,一个亲自来了京师,这是非要老夫拼了这把老骨头不可了。”

    来人正是王静初,王静初听了谢迁的话,便立即露出楚楚动人的仪容,道:“春秋是家父的门生,更是静初的未来夫婿,他的事,家父听说之后便愁眉不展,这事儿太大,一个不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静初虽未过叶家的门,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叶家若是遭了灭顶之灾,静初难道还能苟活于世吗?今儿来,不是要胁迫世叔,实是万不得已,恳请世叔垂怜,无论如何出手搭救。”

    她说得恳切,一副我见垂怜的样子,谢迁这平时见人摆着的一副臭脸,在她面前竟然拉不起来。

    谢迁不由苦笑道:“令尊前日就修了书信来,说你要来京师,老夫就明白了你什么心思了。哎……春秋是个好孩子,老夫在京师一直观察他,知道他不是那般的小人,现在有人要加害他,老夫说句心底话,虽是老夫对他颇为看重,可毕竟……老夫与他非亲非故,可是前日得知贤侄女要亲自来京师……哎……没法子了啊,贤侄女……你暂且放宽心吧,叶春秋那儿,老夫已经布置好了。”

    谢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凛然,转而呵呵一笑道:“自正德天子登基,老夫啊,一直都心灰意冷,有些事看着呕心泣血,却不愿去管,心寒哪。而今……真有人当老夫是病猫了,真以为我谢于乔历经了数朝,只是个爱与人争辩的老骨头,是该动一动筋骨了。”

    他脸上露出了智珠在握的样子:“贤侄女放心在此住下吧,叶家那儿知道你来了没有?”

    王静初摇头道:“事情紧急,也不愿给他平添烦恼,我是坐漕船来的,拿着家父的符印,一路辗转,托了急递铺那边的关系。现在遇到这样的事,静初怎么安心住得下?家父在京师,多少还有一些关系,这一次秉承父命,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未来的夫婿,静初打算在京师走动走动,只是暂时却需栖身叔父这儿,还望叔父不嫌。”

    谢迁捋须道:“这个好说,待会儿你就去拜谒你的叔母吧,让她来安排,总不至让你委屈。春秋那儿,老夫……”谢迁似是下了决心:“老夫保定他了。”

    静初并没有松口气,却是张开贝齿:“事情紧急,静初今儿还得走几家……”说着便告辞而去。

    看着她娇柔的身躯袅袅而去,谢迁不禁摇头,轻轻吁了口气。

    待王静初去远,他抬眸看着虚空,目光中掠过了一丝冷意,接下来……有太多事需要布置了,邓健那儿……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第五百一十一章:人走,茶未凉(第八更)

    天才壹秒記住『   qu 】

    接着在后堂花厅里,赵旉捋着须,看着王静初道:“静初越发亭亭玉立了,当初你还在京师的时候,还未及笄呢,王公还好吗?他在南京倒是如鱼得水,颐养天年,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却还在京师打着秋风,有时候真想效王公那般。”

    王静初嫣然一笑道:“家父很好,也很挂念赵叔叔,他总说起当初和赵叔叔的旧事。”

    赵旉忍不住捋须摇头晃脑道:“哎……成化年的时候,老夫和他都在翰林,哈,他是状元,乃是编修,我呢,却只是庶吉士,说起来真惭愧,你们是江南名门,我呢,家境却是贫寒得很,那时候初入仕途,又是京官,那日子过的真是捉襟见肘,哈哈……你是不知,一盆猪头肉,我是藏在窖里吃了七天的,哈……也幸赖令尊三不五时的帮衬着我,否则啊……哎……你叔母生孩子的时候,连鸡都没得吃。”

    王静初便抿嘴而笑:“家父却没说起这些,只是说世叔清直,差点因为家父平时大鱼大肉惯了,看不顺眼,要弹劾家父。”

    “哈哈……”赵旉大笑道:“那时候我性子是不好,总看不惯那些贵公子。你既来了,就住在府上吧,噢,对了,你是来看自家夫婿的吧,那老夫还是不好留了,不过起码得吃顿便饭才能走,得让你叔母见见你才好。”

    等到王静初告辞而去的时候,赵旉则独坐于厅中,呷了口茶,他脸色变得深沉起来,沉吟良久,道:“来人。”

    有人进来,束手而立。

    赵旉慢悠悠地道:“备轿吧,去大理寺。”

    这人显然是赵旉的心腹:“老爷,这大半夜的……”

    赵旉呵呵一笑道:“今儿下午,都察院送了焦黄中到了大理寺,交接的是周主事,都察院那儿咬定了此人是犯官,也已呈文刑部了,现在让大理寺来复核驳正此案,三法司里头,就差大理寺还没下决断,老夫忝为大理寺少卿,理应过问此事,以下犯上,一个小小的御史竟敢殴打上宪,这是何等可怕之事,若是罔纵,天下非要大乱不可,嗯,去备轿吧。”

    “老爷……”这人担心地道:“可是此人乃是……”

    赵旉眯着眼道:“王公的面子一定得给,王小姐既然求告上门,虽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叙了旧情,可是她来时,肯定拜谒了谢公、刘公,她如此淡定的登门,不见慌乱,再联系白日焦黄中在都察院的事,不是都已经明明白白了吗?内阁诸公哪……这是打算捋起袖子要大打出手了。”

    深看了这人一眼,赵旉平淡地继续道:“为官,不能蛇鼠两端,世上是没有两全之法的,而今上头既有了决心,这边王公的情份又在,老夫还能等闲视之吗?去大理寺吧,还有,等老夫回来,就闭门谢客,凡有人拜谒,都说老夫近来旧疾犯了,除了上值,其他时候一概不见外客。”

    他站了起来,正了正衣冠,举步便走。

    而王家的马车依然在内城里转悠,王静初坐在车里,尽显疲态,已是连续走了许多人家,有的投了名帖,有的入内宅拜谒,她双眸显得有些无神,只是眯起倚着车厢打了个盹儿,旋即打起精神:“刑部郎中王静乃是王家的门生,家父是他的座师,就不必拜谒了,让王福去跑个腿,给他下个帖子,他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鸿胪寺的杨坚得去拜访一下,动身吧,杨世叔当初和家父共事,当初相交也是极深厚的……”

    外头的嬷嬷应了,马车又滚滚而去。

    王静初却觉得疲惫不堪,缳首又合上眼帘,倚着车厢酣睡。

    

    

第五百一十二章:撕破脸的时候(第九更)



    等到王静初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见马车停了,便抬眸道:“到了吗?名帖递了没有?”

    “小姐,名帖已经递了,扬大人出来了一趟,听说小姐疲倦,就没有打扰,只说事情他已知道了。”

    “噢。”王静初修长的眉毛微微凝起:“不能亲自拜谒,礼数只怕不周,哎……”她眼眸抬起,又变得有神起来:“时间仓促,也是无奈的事,去郑叔叔那儿吧……”

    …………

    焦家。

    焦芳从下了值,便从家人口中得到了关于焦黄中的噩耗。

    焦家已经乱成了一团,焦黄中虽不是焦黄中的独子,却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一直被焦芳当做接班人看待,这焦黄中突然间就被人殴打,还据说被打得面目全非,接着又被都察院以以下犯上的罪名直接送去了大理寺,一面又知会了刑部,亲自出面处置此事的,居然是都察院的右都御使,刑部尚书刘璟亲自下文批捕,这刘璟的官声素来很好,三法司那儿,从都察院到刑部,再到大理寺,就好像合谋好了一样,直接将焦黄中禁了起来,这分明就是碰瓷啊。

    焦芳自天子登基之后,取代王华,进入内阁,便一直与刘瑾关系良好,再加上又与刘瑾合谋,让张彩任了吏部尚书,从司礼监到内阁再到吏部形成了较为稳固的同盟,在这庙堂上,虽说不至一手遮天,可是刘健性子温和,李东阳只理国政,而谢迁虽然有时会管一些闲事,却极少与焦芳产生什么直接矛盾,因而焦芳可谓是如鱼得水。

    可是料不到,今日却是碰了个钉子。

    当家人惊慌失措地将此事禀告给他知道的时候,焦芳顿时心里一沉。

    白日当值,也就是焦黄中遭难的时候,内阁里居然一丁点风声都没有,那刘、李、谢三阁老居然都是不露声色,正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在茶房吃茶,还是谈笑风生,甚至谢迁笑自己成化年间与他一起喝酒失态的丑事,那都是陈年旧事,说出来并不算揭丑,反而临到老了,拿出来颇为怡情的意味。

    好哇,白日你还在跟老夫开玩笑,背地里招呼都不打,一刀子就这么捅过来了。

    焦芳面上却还是显得淡定从容:“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呢。”他背着手,进了书房,写了两张条子,吩咐家人道:“一份想办法送去给刘公公,另一份给张部堂,他们知道怎么做的。”

    送了条子,焦芳坐在官帽椅上,用手摩挲着案牍,眼眸一张,又吩咐道:“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法司那儿,能打招呼的,都打好招呼,其他诸部那些平时受了老夫恩惠的,都要跟他们碰个头,兵部和户部就不必了。”

    谢迁是以兵部尚书的身份兼任的内阁学士,而李东阳则是以户部尚书的名义兼任大学士,这兵部和礼部被他们掌控,可谓是油盐不进,属于刘、谢、李三人的基本盘。

    焦芳吩咐了这一切,便仰趟在官帽椅上,慢悠悠地自语道:“老夫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总会有撕破脸皮的时候的,只是万万料不到,却是因为一个编撰的事,也万万想不到会是今天,这样也好,宜早不宜迟。”

    ……………………

    叶春秋没想到王静初到了京师,只怕当他知道的时候,会是匪夷所思吧。

    而谢迁的突然出手,确实令他的境况一下子改善了许多,叶春秋次日到了翰林点卯,许多翰林见了他,态度竟改变了许多,此前听说叶春秋可能牵涉到了‘蓝丸案’,不免害怕被牵连,而今也开始有说有笑了。

    戴大宾寻到叶春秋,道:“春秋,你来,到文史馆坐坐。”

    叶春秋道:“待诏房那儿……”

    “晚一些去也是无妨,来……”他非要拉着叶春秋,便领着叶春秋到了国史馆,国史馆的占地很大,戴大宾的公房却只是一个小角落,叫了书吏斟茶,叶春秋不禁羡慕地道:“戴年兄竟还有人斟茶递水,比待诏房要好多了,待诏房里都是我们自己亲力亲为的。”

    戴大宾怒道:“那咱们换换,你来汇编这些实录和史料还有散籍好了,我去待诏房。”

    叶春秋哂然一笑,只好摆手道:“好吧,好吧,只是玩笑。”

    戴大宾身子前倾,露出了肃然之色,道:“叶编撰,你有没有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不对劲?”

    戴大宾眯着眼道:“你还糊弄我,你真是不老实,原来你后台这样硬,为何不早说……呵,能请动三法司的人,一定很不简单吧。”

    叶春秋哂笑道:“你不要胡说……”

    戴大宾却是更显出正色:“春秋,你可不能得意,焦黄中那边被拿了,可并不代表你平安无事,人家也不是好惹的,现在闹得这样厉害,我就是来给你出谋划策的,你想想看,有人能拿焦黄中,你牵涉到了蓝丸案,难道就没人来拿你吗?”

    叶春秋心里不禁谨慎起来:“多谢戴年兄提醒?”

    戴大宾摇头道:“三日之后就是廷议,只怕上头那些人会在廷议里发难,可是这三天,却是至关重要,有的人肯定要置你于死地,你在外头很不安全,嗯……我给你出个主意吧,这三****就在待诏房里当值,哪儿也不要去,夜里也需有人值夜的,你和郑学士请托,就说这三****都在宫中当值,只要郑学士准了,无论外间发生什么事,你人在宫中,就没有人敢来拿你。春秋,你莫要忘了,当初焦公年轻的时候,可是扬言过敢杀人的,他绝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戴大宾说的典故,是焦芳年轻的时候,有人推荐他为翰林学士,可是当时的内阁阁老不肯,还说他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做学士,焦芳就四处扬言,说是有人说他坏话,他若是做不了学士,便非要宰了那说坏话的人不可。

    于是吓得那位大学士万安忙是让他做了翰林学士。

    

第五百一十三章:避风头(第十更)



    戴大宾所说的典故,是成化朝的旧事了,当时的成化朝和现在不同,那时候因为后宫乱政,所以庙堂上乱哄哄的,至于大学士万安,也不过被人戏称是‘万岁阁老’‘纸糊阁老’。

    所谓万岁阁老,意思其实就是他只知万岁,天子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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