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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部分

庶子风流-第654部分

小说: 庶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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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而铤而走险,他们以数十或数百人甚至上千人为单位,通过牧场的组织,凝聚在一齐,各个牧场之间又相互呼应和驰援,若不将鞑靼人全部集结起来,彻底地将他们打垮,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鞑靼人哪里还会有鞑靼人的立足之地?

    从前汉人是无法在草原上存活的,这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如何放牧,也不敢放牧,即便是放牧,也没有任何的收益。

    可是事实证明不一样了,牧场组织了起来,有经验的人教导那些新人如何照料牛羊,如何骑马,商贾们出资买下草场,置办起营地,为牧人们提供一切生活所需,而那青龙,则给了牧场一个又一个,用牛羊换来银子的渠道,使他们养的每一头羊,都可以随时交换为直接的经济利益。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这种能够让草场变现为牛羊,牛羊随时可以变现为银子,银子也随时可以将其表现为无数生活用品的模式,才真正是在挖鞑靼人的根啊。

    这就迫使将这一切的可怕看得清清楚楚的巴图蒙克非要决战不可,因为只有通过决战,才可彻底地横扫掉新军,方能一劳永逸地将这个模式斩断。

    否则,假以时日,那数十上百万的汉人牧民成长起来,更多人源源不断的出关,新军规模不断壮大,鞑靼部便一切都要完蛋。

    表面上看,鞑靼人现在占据了优势,鞑靼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攻击任何关隘,可事实上却是,巴图蒙克才是最被动的一个。

    而现在,他必须寻求决战,在这时间还能受他所控制下,与叶春秋决一死战。

    深吸了一口气,巴图蒙克才又道:“无论那叶春秋玩弄什么花样,无论他们还有什么后手,这一仗,非打不可,而且非要胜利不可!立即传令下去,明日一早,迅速向乌兰赫一带集结,告诉我们的勇士,这一仗,除了胜利,否则,只有死,没有生。”

    巴图蒙克的几个好勇的儿子们纷纷点头,才告退而去。

    虽是下了决心,可巴图蒙克却并不觉得轻松,他那狡黠的眼睛里,却是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感。

    他是太累了,他为了先祖的理想,而操碎了心,他现在虽然自称为延达汗,号称继承人铁木真的一切,一统了草场,可是他很清楚,在彻底将新军,不,将叶春秋彻底杀死之前,一切的桂冠都不过是浮云罢了,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巴图蒙克坐下,喝了一口奶茶,整个人却是不敢合眼,他固然疲倦,却还是忍不住在想,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叶春秋到底在想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跟叶春秋打交道不是一两回了,非常的清楚这个人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叶春秋那样的人不会犯蠢得直接陷自己于死地里,绝不会的!

    可是巴图蒙克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再聪明,再狡猾,这个世上,却依然还有许多他所不明白的事,当他无法明白时,他就不得不继续苦思冥想了。

    到了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而他依然没有在脑海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军开始出发了,连绵不绝的营地里,无数激昂的骑兵蜂拥而出,遮云蔽日的,宛如迁徙的鹿群,这漫天的队伍,席卷了整个草场。

    而巴图蒙克,却不得不坐在大车里,他太累了,需要休息,可是当他抬眸,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族人,他禁不住又有了焦虑。

    这些勇士,是极有信心的,战马和长刀给了他们勇气,无数的同伴,还有这一片祖先们赏赐下来的草原,也给了他们勇气,可是他们的王,巴图蒙克却没有勇气,他心里只有恐惧。

    未虑胜先虑败,这些……或许是草原人所不懂的。

    巴图蒙克一声叹息,这一声叹息,竟是带着许多的无奈,他莫名的感觉丝丝的冷然,于是不得不在大车上盖上了毡布,又加了厚厚的毯子,蜷缩在车中。

    ………………

    镇口的地形很是奇怪,这里是一出突出部,因为临海,所以不妨将它称之为半岛,这半岛的地形,其实某种意义来说,是一处死地,因为一旦被人堵截在这里,这一万多新军和随来的辅兵,就是要无路可走了。

    可是无论任何时候,新军的生员们总是没有显露出半点的颓废,脸上一丝不苟的精神气,令人看起来,总显得信心满满。

    此时,他们开始挖起了战壕和沟堑。许多人随身带着可折叠的铲子,这里的土质松软,地底没有岩石,还可以用袋子将海边的沙子也运去用于构筑工事,新军有新军的章程,便连建筑工事,虽是设有专门的工兵营,人数在三百左右,却也未必就是这些人专职进行构筑。

    事实上,他们更多的,却是领队人,只有在扎营和挖掘工事的时候,工兵们的腰杆才是挺直的,因为别看平时他们灰头土脸,可到了这时候,他们却是带着一个个其他各营的人开始干活。

    壕沟需要挖多深,如何引入水源,哪里要修筑旱厕,哪里需要构筑炮兵的阵地,哪里需要埋设地雷,这都是一门学问,而恰恰,他们专职就是干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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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你叶春秋,十恶不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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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们现在才是明白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叶春秋,低估了这个家伙的胆子啊。

    “镇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居然敢假传圣旨?”说话的是随来的礼部员外郎赵健,赵健怒了,原来一切都是幌子,你叶春秋,十恶不赦啊。

    叶春秋很平静,不急不忙地道:“对诸位保密,不过是为了防止消息外泄罢了,这关乎的是军机大事,当然不容懈怠。不过想必诸位也是明白,而今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同舟共济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两日之后,相信鞑靼人的大队人马就会赶到这里,诸位只要在此,一旦大获全胜,就会少不了你们的功劳。”

    “功劳?嘿嘿,也不尽然吧,公爷将我们带到这死地来,哪里有什么功劳,只怕丢上性命的可能要大一些吧。”

    叶春秋却是不理他们,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话我已说明白了,若是诸位想要走,我会叫人寻上几匹马给你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这几个人却是面面相觑,都从其他人的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让他们自己走?他们这几个人,都手无寸铁是,这附近潜藏着不知多少的鞑靼斥候呢,让他们脱离大队离开,这不是送死吗?

    于是,几个人不做声了。

    看着他们的脸色,叶春秋像是早有准备,便道:“若是不走,那么就全力以赴吧,没错,我就是要破釜沉舟,要在这里,不是新军将鞑靼人的骨头敲断,就是他们将我们尽数杀死在这里,至于其他的事,我已顾不得了,你们好自为之。”

    叶春秋说罢,便命人将他们请了出去。

    到了傍晚时候,叶春秋走出大营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工事已经大抵有了眉目,无数的壕沟相连一起,所有的大车,全部放置在了阵地之前,这起到了一定缓冲铁骑冲击的效果,不只是如此,在这附近,工兵们已经开始埋设地雷,地上也开始洒满了地钉,炮兵的阵地也搭建了起来,在阵地的后方,无数的壕沟交错一起,宛如蛛网。

    许多的沙土,叠在壕沟之前,而后进行了夯实。

    叶春秋望着远处的天际,微微愣神,那火烧云一般的霞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轻轻地抿起嘴,想到那几个大臣对他欺君罔上罪责的嚣叫,叶春秋最终摇了摇头,他只想做自己的事,即便不为人所理解。

    而那些从不问叶春秋要做什么,又有什么意图的新军生员们,而今依然还在埋头布置着阵地,却使叶春秋心里一暖。

    至少,自己在这个世界,不是孤单的。

    ………………

    在青龙城里,这几日依旧在关注着战事的事,对于战争的关注,这儿比任何时候都要热切。

    而这时,这里却是出现了十几个不速之客,他们衣衫褴褛,打北边而来,一副疲倦的样子,在客店打了个尖,这些人沐浴一番,方才到了下头喝茶。

    有两个人坐在桌上,一个正是刘瑾,另一个则是李东阳。

    刘瑾显得有些担心,而李东阳呢,却是怡然自若。

    “这个时候,只怕已经开战了。”李东阳呵呵一笑,随即又道:“这新军啊,必然要全军覆没的,而叶春秋,怕是要完蛋了,刘公公,说句实在话,你在宫里,虽然伴驾,可是日子也未必就舒坦把,你想想看,你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可是结果呢?哎,有些话,老夫是欲言又止啊,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这陛下的眼里就只有叶春秋,哪里会有你刘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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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活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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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东阳边说,边看着刘瑾,可刘瑾却怎么听都觉得李东阳话里带着浓浓的阴谋。

    见刘瑾久久不说话,只默默地看着他,李东阳笑了笑,又道:“而今,叶春秋已是权势滔天了,可是他偏偏要飞蛾扑火,要做一个疯子,那么刘公公,老夫且来问你,镇国公若是死了,会是如何呢?”

    刘瑾微楞,看着李东阳,这一路来,刘瑾其实都不太待见李东阳,虽说也是没有办法,刘瑾是真的拍死,只想着逃命,也顾不得其他许多,可是他和李东阳,实在热络不起来的。

    见刘瑾依旧不吭声,李东阳却是一副好脾气,继续笑道:“事实上,陛下根本没有不在那儿,陛下还好好的。可接下来,那权利,可就空白了一块了啊,陛下还是那个陛下,朝廷还是这个朝廷,可是镇国府呢?镇远国呢?还有……还有那么多的银子呢?那可是一笔惊天的财富!你不去取,别人就会去占,叶春秋没了,叶家就成了什么?成了揣着金元宝招摇过市的孩子,一个孩子能保得住他手里的东西吗?保不住的,可问题就在于谁去取呢?这……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看李东阳说得轻描淡写,可刘瑾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可在这惊心的下一刻,又不得不不承认,这李东阳的话,确实是很让人动心的。

    刘瑾犹豫了一下,看着李东阳,终于开口道:“李公,你到底想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东阳摇了摇头,淡漠地道:“老夫老了,说句实在话,对于财帛,倒是并不看重,对这权柄,也早已厌倦了,老夫现在记挂的就是一件事,是这个天下啊,你看看这青龙,真真是人人狰狞,个个可憎,这叶春秋培养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一群怪物,是瘟疫,这瘟疫可是会传染的,人人锱铢必较,礼崩乐坏了啊。老夫为大明,心里真是忧心忡忡,是绝不容许这镇国府,还有这镇远国继续延续下去的,刘公公,你现在懂老夫的意思了吗?”

    刘瑾懂了,他怎么不懂?李东阳是想和他利益交换,让自己去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而他要的,只是毁灭。

    这显然是一场很合算的买卖,怎么想着,他刘瑾都不亏,可是刘瑾却不敢信李东阳,摇了摇头道:“不懂。”

    李东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不懂,等回了京师,你就会懂了,只是你要明白,只要还有叶家在,还有王华在那首辅的位置上,叶家的东西就没人能抢得去了,刘公公迟早有一日会来找老夫的。”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之后,李东阳抿嘴一笑,便低头喝茶了。

    刘瑾只是嘿嘿干笑一声,也不再做声。

    ………………

    就在这客店的三楼,却有人正舒坦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此人正是朱厚照。

    朱厚照是疲倦极了,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这一路,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却也是艰辛无比,到了地方,一睡便是一天,等他起来的时候,脑子依然发懵,整个人竟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朱厚照莫名忧郁地叹了口气,刚想下楼先吃点东西,填一填肚子,再打算接下来的事,那钱谦却是一脸恐惧地跑了进来道:“陛下,陛下……我……我……”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吓死了,怎么,在外头探听到了什么消息,有叶春秋的消息了吗?”朱厚照心情本就不好,此时不耐烦地冷冷看着他。

    钱谦连忙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压低声音道:“陛下,消息倒是没有探听到,可……儿子看到了刘公公和李公了。”

    “什么!”朱厚照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破窗而逃。

    这是他们追来了,想要找自己啊。

    可是猛地,他愣了一下,不由道:“不对啊,他们二人不是御驾亲征了吗?我们来时,人家都说他们跟着春秋北上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你是不是看错了?”

    钱谦苦着脸道:“是真的,若只是一个人和刘公公生得像,儿子倒可能看错了,总不能这二人一个像李公,一个像刘公公吧,儿子听他们凑在一齐说话,也不敢打扰,便赶紧来找陛下拿主意了。”

    朱厚照打了个激灵,本来这二人该在前线,按理来说,是这样的,可是却出现在了这里,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朱厚照立即道:“叫来,将他们都叫到这里来,小心一些,莫要惊动了别人。”

    钱谦不敢怠慢,又急匆匆地下了楼,过不多时,刘瑾和李东阳方才更加惊讶地进了来。

    等他们到了房里,看到了朱厚照,刘瑾便连忙拜倒,接着便是滔滔大哭道:“陛下……陛下……奴婢可总算找到您了,陛下啊………奴婢该死啊,奴婢该死。”

    见面的几个人,都是一脸疲倦又风尘仆仆的样子,谁也料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

    李东阳倒还算是镇定自若的,行礼道:“老臣见过陛下。”

    朱厚照却懒得见礼,也懒得和他们说什么好久不见之类客套话,而是劈头盖脸就问:“春秋呢?春秋在哪里?”

    一下子,刘瑾不哭了。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

    在跑回来之前,二人商量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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