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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部分

庶子风流-第747部分

小说: 庶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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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勇知道,指望礼部给事中,已经没有可能了,而自己,是绝不会做这个出头鸟的,这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他闭上了眼睛,口里道:“草诏吧,你来写,写完之后,本官来校验。”

    赵叶静心情复杂地看了王勇一眼,沉默地点了点头。

    对于赵叶静来说,这个上官,至少没坑自己,没把责任,一股脑地推到自己身上。

    他立马回到了自己的公房,直接提笔,可是这笔,似乎宛如有千钧重,抬起来有些吃力,终还是下了笔,足足用了小半时辰,才将正式的旨意拟定了出来。

    王勇大致地校对过之后,晓得没什么问题,却是苦笑一声,才无奈地盖上了待诏房的印章。

    一份旨意,重新回到了内阁,接着司礼监盖印,再发内阁,内阁送去了礼部给事中的手里。

    礼部给事中王粲似乎早有准备,很快便盖过了印,旋即送到了礼部尚书的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

    礼部尚书夏言怒气冲冲,大发雷霆地道:“事先怎么一丁点风声都没有?八股改制,这是谁疯了吗?如今不声不响的将这东西送到老夫这里来,这是要老夫做千古罪人啊。”

    王粲笑吟吟地道:“下官觉得没什么问题。”

    夏言满腔气恼地想骂,你还要不要脸了,可终究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这位王给事中的来路,也终于明白这个家伙为何会这么突然的受到启用。

    他咬牙切齿地道:“礼部这儿,只怕难以奉诏。”

    “这可不成,若是不奉诏,就是抗旨不尊了。”王粲依旧还是笑吟吟的样子,宛如笑面佛一般。

    他想了想,继续道;“而且,下官来当值的时候,听说清早时,有几个锦衣卫在部堂外头晃荡,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倒是吓人一跳。”

    这不经意的话,分明是王粲赤。裸裸的威胁。

    夏言愕然,随即厉声道:“王粲,你敢威胁本官?”

    王粲道:“不,不敢,下官位卑职浅,哪里敢威胁部堂大人?部堂大人,且请息怒,其实宫中和内阁既然做了决策,六部的职责不过是执行而已,部堂大人,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第一千九百零二章:只怕要完了

    夏言很气愤,也很悲怆,可是听了王粲的一番话后,他激动的情绪,像一下子被浇灭了。

    王粲的话,终于令他冷静了下来,同时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一切,显然是上头早已经计划好的,也必定是铁了心的,既然如此,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完成的。

    而他夏言,只是实行这件事里头的一道程序罢了,就算没了他,一样能有别人完成这道程序,可是……

    即便他夏言告老还乡,想要躲避这件事也躲不了,就如王粲所说的,只怕锦衣卫已经在外头等着了,既然……

    既然人家连八股都敢改了,难道还会在乎冤死一个礼部尚书吗?

    他完全能预想到,若是不从,后果必定会极其严重,这已经不是一人获罪的问题,牵涉到了厂卫,一旦办一个图谋不轨,就是整个家族的存亡大事,这在历史大流上,不知道已经有多少血淋淋的例子。

    他方才还怒气冲冲的,可是现在,那心头的火焰一下子被水狠狠的浇了个冰冷。

    他突然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如斗败了的公鸡般,半响后,叹了口气,幽幽道:“大明的气数,这是要尽了吗?”

    在他看来,改了八股取士,这大明朝,只怕要完了。

    接着,他却是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却显得有些悲凉,口里则道:“既然他们非要如此做,若是因此而亡了天下,那就让他亡了吧,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

    摇了摇头,看着可恶的王粲,夏言正色道:“那么,就签发吧,礼部听从旨意行事。”

    邸报已出,礼部亦是开始了新科举的改制工作,万事俱备。

    可当消息传出,顿时满朝哗然,朝野震动。

    在这京师里,本就有许多的秀才,此时这锣鼓喧天的宣讲已经开始,各衙里,也已经张贴了各种告示,北直隶的府学、县学的学官,已经开始召集生员,宣读圣命。

    事实上,在宣读之前,大家都已经得知了消息,许多的读书人被招到了学里,有人捶胸跌足,有人痛哭流涕,当然,也有不少暗中窃喜的。

    这些窃喜的生员,大多已经是进学无望了,知道自己的水平欠奉,这辈子怕也没有官运了,虽是做了秀才,可心里头还是想做举人,还想考进士的,可他们却知道,这比登天还要难。

    因此,不少的秀才索性开始做了别的营生,家境好的,索性就躺在家里,靠着家里养着。家境不好的,只好去私塾里做先生,又或是写一写字画兜售,还有人,则给人做了账房,有的,给人代写书信。

    如今,他们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学里,心里真是感慨万千,他们已经知道自己一辈子考不中了,早就没了指望,可是这八股改制,到底改的是什么,却还不知道,他们之所以心里窃喜,不过是因为一种看笑话的心态罢了。

    而真正悲痛的,则是那些有心进步的人,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满心思都是扑在了这八股上头去,茶不思饭不想,命都拼没了,结果……现在突然间特么的八股不取士了。

    这人生,还会有什么指望呢?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一干人到了明伦堂,见到了学官,学官一个个脸色苍白,这些老学官们,此刻只是垂头丧气的,甚至不敢去看那些读书人。

    学正已经走了出来,开始宣读起了科举新制:“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股制艺,行之有年,至本朝,已百六十年矣……”

    念到此处,这学正突然哽咽,突然泣不成声,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了抄录的邸报上。

    这一哭,顿时使这里其他人的情绪受了感染,许多学官纷纷落泪,在场的读书人,亦有人滔滔大哭起来,场面一时间一片的悲鸣。

    半响后,这学正突然吸了吸鼻涕,厉声道:“肃静!”

    这一声大喝,总算稳住了明伦堂的哭声,他则艰难地继续念下去:“今朕欲行新政,改旧革新,乃昭告天下……”

    足足花费了一个上午,这新制才算是诠释完毕,在这个过程之中,许多人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这学正,更是有些站不住了,被人搀扶到了一边。

    有人捶胸跌足,痛哭流涕地道:“朝廷朝令夕改,误我一生,误我一生啊!”

    这的确是实话,是真正的误了一生,多少人是花费了一辈子的心血啊,此时他们心里的怨恨,可想而知。

    可也有人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希望,若说此前,他们的窃喜,只是单纯地想看着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一等二等生员们的笑话,那么现在,却是真正地看到了一丝希望。

    朝廷改考经史、律学、商学,其实……对一部分的人来说,现在考的是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等于是所有人又都重新的回到了新的起跑线上。

    若是那八股文章,自己不够刻苦,又或者是没有太多八股方面的天分,显然已经是没有了指望了,可是现在不同了啊,一个新的机会就在眼前。

    而且……几个月之后,就是春闱,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考试,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自己又有了机会啊,未来大家都是从头开始,这一次,谁晓得能不能中呢?

    若只是如此,其实还是不足够鼓舞人心的。

    因为按理来说,人家有天份和刻苦的人,这种考霸,即便不考八股,只要用点心继续钻研,你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可是……真正让人燃起希望的,却是此次招录的进士、举人,将高达三万。

    三万啊……

    三万人,而且都为官!成了举人,就可以授予官职,虽然是最不起眼的九品官,只是……

    可能对于那些学霸来说,人家未必看得上这么个末流小官,可对于许多在私塾里教书,对于许多代写书信,甚至是家里薄有资财,却只在家里混吃等死,动不动被人翻白眼的人来说,这就是一个新的出路啊。

第一千九百零三章:必有妖孽

    圣旨里头不是说了吗,不管官居几品,朝廷都是一视同仁,虽是改变了取士方法,可等做了官,只要肯勤于王命,爱民如子的,都可以升调。即便升迁有些难,可不管如何,头上总算能戴上乌纱帽了,这就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而今的生员,足足有数十万之多,看上去,似乎是不少,不过在数十万人中取三万人,这也是十分之一的机会,这个几率,可比从前的春闱要大了十倍百倍,也就是说,自己若是能名次靠前一些,就有极大的把握,最少……那也可以到一个府一个县里做一任司吏长。

    说到这司吏,从前是连官都不是,按理来说,是吏,甚至那些志气高的读书人是看不上的。可事实上,它却是有着很大权利的,比如户房的吏长,就相当于后世的财政局长,管着一县的钱粮,刑房的司吏,则相当于警察局长,管着一地的治安。

    甚至在一个县里,这司吏多少是有头有脸的人,从前这个身份,一般人想巴还巴不上呢,因为都是地方官任命的,而地方官,往往要看重本地士绅们的意见,所以某种程度来说,这司吏多是地方士绅们推举出来的,可现在却不同了,朝廷给它赋予了官职,一个有实权,且又有官身的职位,还不让人眼红吗?

    在一部分伤心欲绝的人里面,有不少人开始暗暗地挤眉弄眼起来,他们的心思已经开始活络起来,从前以为自己这辈子,已经算是到头了,做官,那是别想了,可现在,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怎么还不够惊喜?

    当然,学官们还有那些学霸们,现在则是哭得厉害,捶胸跌足,悲痛欲死的,就仿佛是疯了一样,所以这些心里多了一丝希望的人,虽是心里大喜过望,却还是要做出如丧考妣的样子。

    他们平时在这学里,就是被人忽视的人,甚至连学官都懒得去管教,觉得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前途,因此在这学里,他们早已经习惯了低眉顺眼。

    而那些学霸,却真正是悲痛到了极点,八股,于他们来说,花费了一生的精力啊,这已经和信仰没有任何的分别了,现在突然间要取消,那就跟抹杀掉他们从前那么多年的奋斗没什么区别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叫道:“张生员,张生员……”

    却见一个姓张的生员,已经悲痛到了昏厥过去,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众人惊慌下,七手八脚地将他抬起救治,好不容易,他才悠悠醒转。

    这张生员张开眼,先迷茫地看了其他人一眼,随即,一股记忆涌到了他的心头,张生员顿时又开始滔滔大哭起来:“完了,完了,一切都没有指望了,这该杀的新政,这该杀的新政,我与新政,不共戴天。”

    他一双泪眼通红一片,面目甚是狰狞,露出了悲呛之色,一些和他要好的生员,忙是安慰他,他却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朝着这明伦堂上的圣人画像大笑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哈哈……有妖孽啊。”

    他跌跌撞撞的,也不和人打招呼,便直接走了出去。

    几个生员里连忙追上他,却都一个个悲痛莫名的,他们几个,都是一等生员,本来明年就要乡试了,而且这一次,都有不少的把握,可现在……

    几个人出了府学,凑在了一起,自是义愤填膺,与张生员熟识的郑生员,咬牙切齿地道:“恨只恨赵王殿下,居然没有杀来京师,否则……”

    一个胆小的生员忙压低声音道:“慎言,郑兄,这不是开玩笑的话,若是让厂卫知道,那……”

    “知道又如何?嘿嘿……”郑生员狰狞一笑,而后愤恨地着:“我现在只恨不得这天下尽都反了,等着瞧吧,这样的倒行逆施,那一日,是不会太久远的,圣人若是天上有知,也绝不会纵容这样的事。”

    张生员只是浑浑噩噩的,却又听其他人道:“朝廷可恨可悲,既然不靠八股取真正的良才,是他们的损失,我是决计不考的,这样也好,随他们去吧,这样的朝廷,还不配请我做官。”

    其他人纷纷附和,一个个都是咬牙切齿的,倒是有人问张生员道:“张兄意下如何呢?”

    张生员现在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心里涌现出一股极大的恨意,他冷冷笑道:“禽兽盈朝,考个什么。”

    众人纷纷叫好,那陈生员精神一震,道:“这就对了,只要大家都不考,朝廷就绝是取不到人才,迟早……不都要完?单以咱们县来论,真正品学兼优的,也就是我等……”

    走了一些路,却见前头人满为患,几分脸上闪过狐疑,陈生员不禁道:“前头怎么回事?”

    边上正好有个卖东西的摊子,那摊子凑趣道:“什么事?不是说改消八股取士了吗?前头那就是书铺子,书铺放出了招牌,说是卖律书,经史,噢,还有关外的《商论》,这都是以后极有可能要考的,许多秀才听了,都纷纷来购书呢。”

    陈生员冷笑道:“真是可笑,这些卑鄙无耻之徒,呵……”

    对此,他显然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些争相买书的生员,多半都是一些垃圾生员罢了,是侥幸中了个秀才而已。

    几人都没有什么好心情,倒是纷纷话别归去。

    而张生员依然浑浑噩噩的,他漫无目的地回了自己家里,张家家境其实还算殷实,前后有两进,不过也只是不错而已,一见到自己回来,他的两个孩子便蹦蹦跳跳地冲来大叫道:“爹……爹……”

    张生员一丁点心情都没有,只是应了一声,倒是他的发妻王氏走来驱开两个孩子,见张生员面无血色,精神气也甚是不好,不禁忧心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看着最亲近的妻子,张生员倒是回了回神,却是有气无力地道:“完了,全都完了,再没什么指望了。”

第一千九百零四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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