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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部分

大明最后一个太子-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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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万重望了一眼深山里的景象,不甘心地下山了。

    ……

    顺天府的警署里,牛油大烛已经燃烧了整整两个夜晚了。但警署上下包括顺天府府尹,都察院右都御史汪乔年、警署署长黄易芝以及大兴县县令林鹏都是在紧张地开会之中。

    一个圆桌,汪乔年坐了上首。黄易芝与林鹏对坐,大家都是一脸的疲倦。

    台上,无数的消息被当值的林鹏念了出来。

    “十月九日,水峪沟暴乱。人数五百余,贼首可查为李非,前任大学士李建泰之侍卫,兵败被俘,流落民间。”

    “十月十日,探查得知水峪沟暴乱已经朝着周边各处蔓延,暴乱工人超过三千人,不过目前他们除了派出大量人手去散播谣言以外,还未有其他过激行为。”

    “十月十一日……也就是今天,沈万重他们七拐八拐地寻到了消息,要我们帮忙压下来。他已经在拼命调集人手,不会让这些人有攻打城镇之举。他的带兵打仗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

    林鹏说着,就见对面的黄易芝冷笑了一声。

    都说三生作恶,附郭省城。不知道前世作孽了多少,才会在京师当地方官。

    当然,这是老黄历。自从皇帝陛下治政以来,政治清明,又重视有基层经历的官员,京师地面的几个地方官行情一下子被看涨。这一点,从汪乔年担任顺天府尹就可见一斑。

    朱慈烺对此理解很清晰,后世的京师一哥是副国级干部,没道理京师的顺天府尹品级要低。朱慈烺也没有设巡抚,直接就选择加重顺天府尹权柄。

    于是,新一任顺天府尹就由汪乔年来担任,还加了右都御史的身份。为的,就是让汪乔年可以下狠手整治那些在京师违法作乱的权贵。

    顺天府尹被刻意抬高了品级与身份,京畿几个州府县也大多被加了品级。同时,人事调动也颇为有意思。

    比如林鹏,他本来是京师内城一个基层警署署长,因为在治理瘟疫里干得出色而让人瞩目。最后,到了去年底,林鹏荣升大兴县县令。

    这消息一出,当初可是京师里平地惊雷一般的消息。

    毕竟,县令乃是正印官,也许不如韩霖御史言官部寺等官清贵,却也是科举进士才能登任的。

    但是,林鹏却从一个中层军官转业成了警署署长以后荣升县令正印官!

    这样的升职,在朝野里掀起一番波澜。若非这是朱慈烺亲自首肯赞扬的事情,不知还会嫌弃多大的风浪。

    也许惯性之下,会有人觉得附郭京师是十辈子作恶。但这毕竟是一个正印官啊!

    也许……杂途末流真的崛起了……

    有人暗自琢磨着,也有人不知自己是该欢喜还是该叹息。

    原本的大兴县县令黄易芝升任顺天府警署署长了。

    按说,这是升官。因为黄易芝还有一个顺天府府丞的兼职,这显然是为了高配警署署长之用。故而,黄易芝位在从四品,身份并不低。

    但是,不再当正印官,黄易芝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皇帝陛下对黄易芝显然很重视。毕竟,警署一职乃是皇帝陛下在民政官制上最大的改动。若非信重之人,是不会将京师一地平安寄托在此人身上的。

    只不过,官场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有些玄妙。

    比如,汪乔年就很清楚黄易芝与林鹏之间不对付。

    “泼天的事情,也亏得沈万重有脸让我们来压下去。怎么压?警署上下总共不过四千人,再如何压缩,也不过抽调两千人去。更重要的是,这是京师啊!两千人的动静……”说到这里,黄易芝就格外忌惮。

    不是他拖后腿,是真的非常忌讳。

    在京师里出动两千人马,你说是抓贼谁信?人家只以为你是要谋逆!

    “年终一到,考评就要来了……”林鹏幽幽地说着,无限的哀怨。

    他是从警署署长之职上过来的,如何不知道一地重大治安问题有多扣分。一出,官吏人人感觉身后仿佛跟着一条鞭子一样。

    如果是往日,做好做坏一个样也就罢了。

    现在的大明可不一样,陛下喜爱亲民官,大家都想往上爬啊。

    黄易芝也一样,他沉吟着,看向汪乔年:“想要压下来,得寻黄圣人的谅解。”




第七章:民生之多艰

    黄圣人说的就是黄道周。这个外号,或者说引得无数人尊敬的称呼其实本来要等到黄道周死后才会有流传开来。因为,黄道周是抗清而死,极其壮烈。

    不过,而今的黄道周担任教育大臣,碰上了古今数千年来中国最大规模兴修学校的时候。虽然钱粮都是朱慈烺在筹措,大部分事务也从礼部转移到了教育总署施行,由朱之瑜带头执行,但黄道周的努力依旧十分有效,这让黄道周在民间聚集了相当深厚的声望。

    同样,作为东林党人的遗脉,黄道周与史可法成了仅存的大佬。

    只不过,这两人久居京师,已经熟悉而今的政治气候不再是东林党可以生存的岁月了。朝廷倒是没有治国哪个东林党人的党争之罪,但一个十分让人感觉忧虑的事情却是……东林党无法在朝廷注册,被明令认可。

    皇帝陛下以开明的政治风向让朝廷有了李邦华为首的新东林党,但旧东林党自诩正统,却无法在朝廷注册。每一回,都会被直接拒绝。

    因为……李邦华注册的就是东林党,只不过后面大多数时候都打一个括号,写上新之一字,用以区分旧东林。虽如此,朝廷依旧认为东林已经被注册,任何党派再想注册同名正当都无法走上登记的第一步,更别提到最后一关,皇帝陛下亲自批准。

    无可奈何之下,黄道周与史可法等人只好重新注册,最后在朱慈烺的亲自关照之下,建立了保守党。

    毫无疑问,黄道周就是而今的保守党党魁,也是朝中坚持认为必须打压工商的大佬。

    在京畿这么近的地方,发生一场工人暴乱,不管是谁都没办法瞒住黄道周。

    想要在官府层面上压下去而不是闹得不可收拾,以至于需要大军平定,那就必须先取得黄道周的谅解。

    换句话说,想要让官方的力量顺利在工人暴乱之中施展出来,就必须先解决黄道周这个拖后腿的尾巴。

    “黄阁老……”提起黄道周的名字,林鹏看向汪乔年,一脸眼巴巴的。

    而今顺天府尹权责深重,比之过往强盛了许多,面对部阁大佬也不再需要忍气吞声。尤其是汪乔年还有一个右都御史的官衔,实际上拥有了冲击部阁的身份。至少,而今朝廷一般部阁参议的大事虽然不一定都会有汪乔年参与,却许多都会抄送一份到汪乔年身上。

    这是今上对汪乔年的信任。

    事实上,原定历史上的汪乔年也并未辜负皇明的信任,他是用鲜血与生命证明了自己忠诚的人物。

    面对属下们看过来的目光,汪乔年如何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只是他不敢贸贸然接这茬。

    一阵沉吟,汪乔年缓缓地说:“黄阁老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达成谅解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要说咱们顺天府应对这事,自然是责无旁贷。但胳膊肘拗不过大腿,我们只能顺势而为。那黄福文与沈万重不都是个有本事的么?让他们先想想办法,若朝堂不会拖后腿,咱们自然会行动。”黄易芝说到这里,也觉得自己算是努力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林鹏皱着眉头。

    “当然不会。”黄易芝说:“整顿治安,收拢民壮,加强防卫。都是警察署要做的事情,有大军在,这些暴民蹦达不了几年。可要是让他们做大期间闹出了什么事,比如杀了人抢了财,堵塞了商道,那这板子立马都会落在你我身上。”

    林鹏默然颔首:“大兴县的民壮我会立刻动员起来。”

    京畿自从遭遇过好几轮兵灾以后,朝廷就建立了完备的预备役制度。由退伍老兵组成的预备役加上每年都有训练过一段时间的民兵,可以很短时间里形成战斗力。以明军的武备,面对一群没有枪支的暴民,还真是小菜一碟。

    也正是这一点,才是黄易芝可以放松的依仗。若是往常,京畿范围里出现一支不在朝廷手中掌握的武力,上上下下到皇帝那都要疯了。

    但现在,不管是对自己军队的自信还是处于武器代差的信心,都让他们可以稍稍多了几分安心。

    当然,这也有李非听从了柳如是建议守在身上,不仓促外出有关。

    ……

    又在会议室里熬了一阵子,将几个紧急情况议定,林鹏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大兴县与其他地方一样,县令就在县衙后衙,占地很广,古色古香。或者说……颇为老旧。

    对此,林鹏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这年头的衙门比后世强很多的就是不修衙。

    一来大多数县令等不到修衙完成的那一天,二来也是风气使然。要不是衙门烂到不能用,没人愿意冒着滔滔非议与必定会有的异样目光去干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林鹏躺倒床上,任由结发妻子给自己伺候着洗漱。

    没多久,十四岁的三儿子大步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父亲,门外有一个书生求见父亲。手里……手里持着通行西苑的腰牌,说是水峪沟上的工人……”

    “水峪沟上的工人?”林鹏还没说话,他妻子的声调徒然高了三分:“衙门破也就罢了,怎么护卫还这么狼狈,连乱贼要进来了都拦不住?”

    林鹏好歹镇定一些,明白了关键点在哪里,说:“等等,是说手持着西苑通行腰牌?哪个西苑?”

    “自然是圣上在的那个西苑,父亲手中曾经也拿过一份,孩儿记得清清楚楚。”三儿子回忆地说着。

    “我知道了!那是故人!夫人别担心,说不定这一个乱摊子有解决的转机了!”说完,林鹏大步跑了出去。

    很快,林鹏引着来人到了花厅,又让自己儿子亲自带着几个家仆守住不让人进来,随后这才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扮男装的柳如是,拱手说:“柳同学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孤身一人就敢床入水峪沟煤矿。现在竟然还能出来……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大人缪赞了。”柳如是浅浅一笑,说:“眼下自然也到了我该出手的时候。还请大人知晓,学生前来,非是为了招安,而是为了议定平乱之局。暴乱固然起于工人,却始于各处工坊雇主苛待百姓,以至于生灵残害,终究酿成苦果。为今之计,想要解决,不当只依赖于官军平乱。用流血的方式对待同胞的诉求,想必定然不是老父母所期望。”

    “柳同学一张利嘴,倒是让本官羞愧了。”林鹏神色淡淡,心中想着对方的来意:“不知柳同学是如何进去的,现在里面情况如何了。”

    “大人是要打探军情呢?”柳如是笑着说。

    “为国为民之心释然罢了。说我刺探军情,不知刺探的是谁的军?又不知柳同学是为谁做事?”林鹏人老成精,哪里会轻易被话拿住。

    见此,柳如是端正起了态度。林鹏的反问可是很严厉的,这几乎是在质问对方是不是叛国。

    柳如是沉声说:“我为百姓做事。至于我在矿内,目前的确一切上好。也正是因为工人同胞们的不幸,我决定这一回帮助他们。因为,这不仅是为了帮助五百名被逼上梁山的同胞,也是为了而今国内,为数百万之众的生民。”

    “而今百姓,如果是耕作田野,如何劳作毕竟都是自己的事情。固然辛苦,固然风霜雨露,艰难求活,但说到底也是无人逼迫,无人残害。但工坊则不一样,一条条一件件,许多丢命之事都是源于工坊主的残暴或者疏忽。这样人为的祸患若不阻止,则天下难安。水峪沟只不过是另一个大泽乡。”

    “君又是吴广不成?”林鹏目光一冷。

    他并非是瞎子,知道水峪沟煤矿上多了一个高人指点。要不然,早就如同大多数暴乱一样,杀人造反攻县城,哪里会这么安静搞宣传战,扩大基本盘,只是闹声势却不做坏事。

    这样的暴乱,除非抓到他们杀人放火的罪证,不然说破天也只是抢了几个煤矿工坊的钱财。而不是造反这样不可忍受的大罪。

    “陛下曾经有言,天下大乱,盖因土地兼并。百姓流离失所,没有田地可以耕作,可以安居乐业。故而,这才群起造反。”柳如是没有接林鹏的话头,只是自顾自地回想着自己看到的一切,思考的一切:“但学生调查了近两年的雇工情况,却看到了比土地兼并更恶化的事情。”

    “更恶化?”林鹏收起了自己滔滔的煞气。

    马尔萨斯人口论他是记忆尤深,这是国子监青年干部培训班里讲过的事情。毕竟,皇帝陛下亲口整理的书籍,哪怕当官的会不看?

    只是,比土地兼并还要恶劣的事情,却是让林鹏怎么都想不起来。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没关系,但土地兼并已经是祸国殃民之举,比土地兼并更厉害的事情,那显然就更加需要郑重对待了。

    柳如是没有吊胃口,依言一一道出:“这就是,劳资关系。”

    “前些年,大明半壁江山卷入战乱,土地荒芜,得以让朝廷重新掌握大批土地,又赖关外还辽令之助,得以分田分地,卷走了大量的人口,让大量人口获得了就有机会。这个时候,工坊迅速增加,用工需求与日俱增,农闲之事入城打工成了许多人赚钱的不二法门。一时间,其乐融融,不见有何异常。但是……”

    “好日子何其短暂,异变很快就来临了。天下田亩终究有数,分田流动的人口越来越少了,可以分田的地方,大部分也被转移到了海外蛮荒之地,趋势下降。而这时,噩耗来了……”

    “什么噩耗?”林鹏隐隐之间有点不妙的预感。

    “大裁军呀。”柳如是幽幽地说着:“百万卫所军户、九边之军被革。涉及百姓何止百万?这样的庞大人口卷入市场,哪怕分地了一部分,移民实边一部分,依旧有海量人口转入了京师。也许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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