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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明末工程师-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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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如今这崇祯十四年的时候,文贵武贱的传统已经被烽火连天的局面打败了。如今文官根本控制不了武官,文官比武官高贵的优越感自然也就消失殆尽。比起做生员,高立功觉得还是做千户武官更有地位。

  他十分欣喜于自己这次升迁,做事也更加勤谨。

  高立功朝李植拱手一礼,说道:“伯爷,下官这里有账。台湾到目前为止运去七万五千四百四十一人,其中有一百一十九人患疟疾身亡。”

  听到高立功的话,李植沉吟不语。疟疾确实是台湾的一大害,想不到第一年就死了一百多人。不过李植对郑晖反复强调环境卫生,想来随着居住环境的成熟和改善,以后患病的人会越来越少。

  高立功接着说道:“刨去泥瓦匠人等杂工,如今台湾有农民七万人,二月份已经开垦出水田四十四万亩,分给了二万二千农民。农民在三月插了秧,预计六月可以收获四十多万石粮食。届时大人可得二十多万石的稻谷作为地租。”

  李植听到二十多万石这个数字,点了点头。开发台湾的收益实在是高。按现在平价粮店二两一石的粮价,这二十多万石稻谷就是四、五十万两银子的收益。而这还只是半年的地租。

  随着后续农民陆续开出更多的水田,台湾的发展会给李植带来更大的利润。

  高立功又说道:“伯爷,雇佣这些农民开荒同样耗资巨大,如今五万农民还在开荒,我们给这些农民包食住的待遇,每个月还要发二两月钱,这一个月的开销就有十六万两银子。接下来船队继续运农民去新竹的话,开销会更大。”

  听到十六万两银子这样惊人的月开支数字,李植愣了愣。李植雇佣农民开荒,开出的田地是李植的私田,按道理当然要给开荒农民工钱、食宿和衣物。但这些开荒农民的开支,实在是巨大。每个农民每个月花李植三两银子,五万多人就是十六万银子。

  李植朝李兴问道:“如今账上赤字大么?”

  李兴说道:“原先账上有五万两盈余,加上纺织工厂扩张后的六万两利润,去年船队跑平户贸易三个半月赚得的四十万两利润,以及台湾去年晚稻的九万两地租收入,账目上整体上是略有盈余。”

  听到账上没有赤子,李植这才放下心来。

  李兴说道:“大哥,如果船队规模继续扩大下去,如果新竹开荒人数继续扩大,赤字就会出现,而且会越来越大。如今我们天津和平户之间的贸易已经饱和,利润很难提高了。我建议不再建设新船。”

  李植沉吟说道:“新船还是要建的。这些尖头大船只能用七、八年,如果不建新船,到时候旧船报废时候就没船用了。不过速度不需要这么快了,保留两个造船点开工吧。”

  高立功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通知登州、莱州的造船点不再造新船了。只留登州和天津的两个造船点吧。”

  李植点了点头。

  李兴突然说道:“大哥,前几个月从河南来了三万逃荒农民,在天津找到了田种!”

  李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兴说道:“大哥,我们这些年在范家庄和五个县开垦了六十万亩旱田,雇佣了六万农民,又往小琉球运了七万多农民,加上招募的两万士兵和两万工人,再加上范家庄城中的两万商贩,我们在天津附近吸收了近二十万的人,而且其中绝大多数还是年轻人。”

  “天津一府二州二十县,也不过二百多万人丁。因为这些年被我们抽走了这么多人,天津附近不少佃田,如今都空了出来。原先佃种田地较少的农户往往可以多佃种一些。因为我们的发展,天津农民们耕作的土地充足,都比以前略微富裕了一些。”

  “加上我们这些年守卫天津,鞑子不曾在天津掠夺。天津农民未遭兵灾,境况就比其他地方要好得多。”

  “去年河南大旱,吃人的地方都有。和河南比起来,天津就富庶多了。几万河南难民听说天津有饭吃,都往天津逃。有一些空出来的佃田,被地主们佃给了河南来的逃荒农民。有三万多人在天津找到了活路。”

  李植听着李兴的话,不断点头。到后来,李植大笑起来,说道:“想不到我们在天津的发展,还能造福河南的农民。”

  

第三百六十九章 鹿死谁手


  见话题说到了河南的动乱,李兴正色问道:“大哥,为何李自成单骑入河南几个月,就能拉出几万人的大军。?? ”

  李植沉吟说道:“就我在河南看到的景象,这李自成之所以能展这么快,全是缙绅地主们逼的。河南如今是灾年,缙绅地主们粮食盈仓,自耕农和佃农们则是挖草根吃树皮。虽然李自成被我们打倒了,但如果这些缙绅地主们不改变,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张自成,王自成再举反旗。官军布置在河南,李自成就会去湖广。官军若分一部分到湖广,李自成就会在陕西、山西起事。”

  李兴点头说道:“大哥说的有道理!”

  李植侃侃说道:“那些缙绅老爷满口道德,但私底下却行龌龊丑事。平日只知道收租,躲避税赋,把税赋压到越来越少的自耕农身上。若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农民还能种出口粮和赋税。若是稍有灾荒,交完税赋后就没有口粮了。”

  “从太祖高皇帝时候到现在二百多年,大明人口不断繁衍,耕地越来越多。但如今缴税的田地,却只有高皇帝时候的一半多一些,这是何等荒谬的事情?太祖高皇帝时候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但如今全国的税收都压在这仅有原先一半的田地上,不但有正税,还有贪官污吏横加的火耗杂税,税赋最高时候甚至能占收成的六、七成,穷苦百姓的负担可想而知。”

  “鞑子在东北崛起,大明外患严重,要银子练兵,就只能从这越来越少的农民身上加收税赋。加辽饷,加剿饷,加练饷,小农承担的赋税越来越重。结果加收的税赋不但不能平灭鞑子,反而把承担税赋的农民压垮了。农民交完税后没有饭吃,就只能从贼。税赋太重,百姓们日日盼望闯王来,想跟随闯王起事去抢那些不交税赋,积粮无数的缙绅地主们。”

  “河南的事情,说到底就是不交税赋的缙绅老爷和税赋沉重的自耕农的矛盾,所谓旱灾,也只是加剧了这个矛盾。所以率众抢劫的李自成一到,百姓们争先投贼,便如星星之火投入久旱薪柴之中,燃起熊熊大火。”

  “李自成之流不事生产,抢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但百姓们被税赋压得本来就没有今天了,又哪里还去思考明天的事情?”

  听到李植的话,屋中的诸人都沉默了。虽然大家都知道流贼之祸必有内因,但听到李植这样透彻的分析,还是第一次。

  高立功拱手说道:“伯爷睿智,剖析入微鞭辟近里,振聋聩耳!”

  崔昌武说道:“姐夫,天下虽大,但各地的情况和河南也差不了多少。无论是哪个省,都是一样。若是有人登高一呼,恐怕都是应者云集。张献忠肆虐湖广四川,也是有贫苦农民的支持。没饭吃的百姓把心一横,就随献贼去抢别人了。”

  李兴说道:“这几年气候颇为反常,天灾常有。大哥,我们不能不防微杜渐,要想个法子让天下不会出现河南的景象。否则流贼遍地而起,商路断绝,我们的产业恐怕要承担很大的损失。”

  高立功点头说道:“虽然伯爷南征北战,让大明暂时有和平景象,但恐怕这和平长久不了。各地若再有灾荒,恐怕流贼就会再起。到时候东奴再入寇边关,则有巨祸也。”

  李植点头说道:“这短暂的和平景象,底下暗流汹涌,确实无法长久。”

  高立功拱手说道:“伯爷可有匡正这天下的良策?”

  李植说道:“要让农民不从贼,关键就是提高农民在灾年的收成。要做到这一点,可以修建水利设施抵抗旱涝,可以在灾年时候让缙绅大户开仓救济百姓,又或者降低自耕农和小地主承担的税赋,让缙绅大户分担税赋。”

  听到李植的话,崔昌武说道:“如今兵荒马乱,朝堂党争,官吏**,缙绅大户做事只考虑当下的收益,让他们出大钱修建水利设施,为明日投资,恐怕是做不到的。”

  李兴说道:“如今的缙绅大户都不是善类,从来只有他们吃贫民的,不曾有贫民吃他们的。指望他们在灾年把自家粮食拿出来做贡献,养活穷苦百姓,恐怕行不通。”

  李植说道:“这样说下来,想要百姓不在灾年从贼,就只有从官府收税入手,把压在贫农身上的沉重税赋,平摊到逃避税赋的士绅地主身上了。”

  听到李植的话,屋里的众人都是愣了愣。崔昌武听到这里脸上一惊,问道:“伯爷要向天津的士绅收税?”

  李植笑了笑,说道:“正是如此。”

  高立功惊得脸色白,和崔昌武对视了一眼,说道:“伯爷三思,免征税赋是士绅的根本。那些缙绅看上去良田无数,说起来,不知道有多少都是奸民为了不交税赋带着田地来投献的。一旦让士绅交税,士绅的产业恐怕就要土崩瓦解。”

  “大人让士绅交税,是要这些士绅的性命。他们的反击,可想而知。”

  李植淡淡说道:“让他们来,我试试他们有多少手段!”

  “我平灭了闯献二贼,把天下贫苦农民从贼的出路打灭了,不能不为天下穷苦百姓找一条新的活路!”

  李植看向李兴,缓缓说道:“李兴,你去通知天津镇一府二州二十县的主官,让他们把赋役黄册和鱼鳞图册交出来,以后这税收,由我们总兵府来征收了!那些有功名不交税的士绅,在我这里一个也逃不掉!”

  李兴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反应不过来。

  高立功急得脸上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说道:“伯爷三思,伯爷如此做,是向天下士绅开战!这大明朝,士绅有远高于百姓的地位,说是和天子共执朝政都不为过。天下士绅们不打个头破血流,是绝对不会让伯爷从自己身上抽赋税的。”

  李植淡淡说道:“吾意已决,我便凭恃这两万虎贲,和天下士绅鏖战一场,看看鹿死谁手?”8



第三百七十章 优免则例


  四月七日,巡抚李继贞率领天津一府二州二十县主官、各路兵备道,天津清军厅同知、户部郎中、管粮通判,率领天津上下五十多名文官齐齐拜访李植。

  李植没有让诸位文官久等。一众文官刚在二堂坐下,李植就身穿伯爵官服,带着崔昌武和高立功走进了二堂,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主位上。

  李植在椅子上安坐,拿眼睛扫视了众官一眼。

  众官被李植眼睛一扫,不敢看李植。如今李植贵为伯爵,手握强兵天子宠信,又岂是这些从三品的兵备道、正五品的知州、正七品的知县等敢抗衡的?就是天津巡抚李继贞,对上李植都只有乖乖执下官礼,不敢逾矩。

  一众文官在李植面前只有称下官的份,此时没一个敢和李植对视。

  众官站了起来,朝李植作揖行礼。

  李植点了点头,问道:“诸位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众官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都有些畏惧,最后齐齐看向李继贞。好久,新任天津巡抚李继贞才拱手说道:“我等今日来见兴国伯,是因为有一事要和兴国伯确认。”

  李植点了点头,说道:“什么事情,要这么多人一起来问。”

  李继贞看了看身边的诸官,拱手说道:“近日有范家庄军官和士兵持盖有兴国伯大印的帖子到各府、州、县衙门,说要让各官交出赋役黄册和鱼鳞图册。这些军官说从今以后。。。说从今以后,士绅的土地也要缴纳田赋,田赋由总兵府一体征收。。。”

  李继贞一揖及地,朝李植说道:“兴国伯!知县、知州和知府负责县、州和府的田赋,是我朝律法,岂能随意更改?由总兵府征赋税的说法,实在令人惊讶。让士绅一体纳粮的言论,就更加令人震惊,我朝以读书人治国,士绅素有优免田赋的特权,众所周知。士绅若要纳粮,那还是士绅么?”

  “持兴国伯名帖的军官言论惊世骇俗,实在让我等惊诧莫名。我等不敢轻信军官的言论,只能到总兵府求问兴国伯,不知此事是否是屑小盗用兴国伯的印章?意图败坏兴国伯的名声?”

  李植笑了笑,又看了看在座的兵备道、知州、知县们。

  这关键时刻,这些文官们似乎豁出去了,一个个迎着李植的目光看着李植,似乎要听李植说个明白。

  李植淡淡说道:“我想诸位今天来,不止是确认这个事情真假吧?如果真的是确认消息,你们何需如此结伴而来,兴师动众?”

  李植一句话,说穿了众官的心思。

  这年头在天津,谁敢伪造兴国伯的大印,还拿着兴国伯的大印制作名帖,到各州县衙门去索求鱼鳞黄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这诛九族的勾当?毫无疑问,这件事九成九是兴国伯亲自发出的命令。兴国伯以前冒天下之大不韪收取了商税,和天下士林为敌,大杀八方丝毫不惧。这一次他封了伯,权势更胜以前,就要抄士绅的老家,要对士绅的田地收赋税了。

  众官心里,都知道这事绝对不是范家庄军官的捏造,知道这事定是真的。众官所谓来确认消息,其实是希望借文官们齐聚,借这浩浩荡荡之势吓倒李植,让李植明白天津文官在此事上的团结,希望李植就此改口。

  众官给李植一个改口的机会:如果李植顺着众文官给的台阶溜下去,说这是屑小挑拨离间,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了。

  但李植却丝毫不准备从这个台阶上滑下去,反而要揭穿文官们的套路,质问文官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来确认这件事情。

  这是不把浩浩荡荡的几十名天津文官放在眼里,要撕破脸皮了?

  众官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已经有了愤怒。

  李继贞拱手说道:“兴国伯,本朝以读书人治国,按祖制便有士绅免赋的传统!”

  李植冷笑一声,朝身后的崔昌武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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