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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明末风暴-第30部分

小说: 明末风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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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同模范伙相差不远,但在体能上还与模范伙有相当大的差距。齐牛相信,那逃走之人不可能比模范伙的人更能跑。

    叶武崖看到那探子逃走的方向,那探子既然如此专业,必然事先找好了退路,他现在逃跑的方向是一处三叉路口,完全可以抄近道截在他前面,让他无法逃走。因此,他所带领的这一伙,便跟着他穿过田野,从正在收割的田里去抢前截道。

    罗九河却转着眼珠,带着他的人顺着河弯过去,他盘算得就更深一些,那探子后有追兵前有截道,唯一的逃跑方向就是跳入西江之中,他在西江边上抢先机,正好可以迎面兜住那个探子。

    俞国振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微微笑了一下,这三个人所做的选择,与他们的性格果然一致。

    “大柱二柱,你们且回来,让他们追去。”

    大柱二柱跟随俞国振时间最久,他们两人的奔跑速度奇快,此时已经将与那探子的距离拉近了一半,可这时听到了俞国振的命令,两人笑着停了下来。

    “小官人看来想要瞧瞧他们这两个月来的成果。”

    “那是自然的,每日大鱼大肉养着,若不拿出来练练,怎么知道这些家伙是不是偷奸耍滑?”

    他二人被提为连正与连副,自是知道这两个月里新来的少年中也有偷懒的,事实上最初的八十三人现在已经被裁汰了五人,其中有两个是连他们的家人都被赶出了俞家,原因是小偷小摸与偷奸耍滑。

    这让其余少年非常震怖,因为他们的身契都在俞家手中,被赶出去可不是任他们自生自灭,而是直接叫来人伢子发卖!新买主自然不会象俞家一样大鱼大肉地养着他们,若是遇着良心坏的主家,折磨得半死再发卖到哪处矿山去,那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两人小声说着走了回来,俞国振道:“你们觉得,那厮最后会落到谁的手中?”

    “我觉得会落到武崖手中,武崖他抄了近路,肯定能在路口处拦住他。”

    “不,我倒觉得应该是落入九河之手,九河最是奸诈,有时连我也吃不住他。”

    大柱二柱如此说,俞国振又问周围的伙长们,不是说叶武崖就是说罗九河,唯独没有人看好齐牛。俞国振嘿嘿笑着摇头:“我倒觉得,齐牛抓住的可能性更大。”

    “小官人为何这样说?”别人不太敢问,大柱却不管那么多。

    “齐牛做事,有些象大柱,憨是憨了点,但凭借自己绝对的优势将困难全部碾压掉。”俞国振道:“若是距离远一些,武崖与九河都有可能,但这点距离,那厮逃不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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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顺顺666打赏,今天这一章,应该非常贴切吧,哈哈哈)

 四四、争功

    齐牛在少年当中算是身材高大的,即使是俞国振也比他矮了半个头,他奔跑时咬牙切齿,原本憨厚的面容变得极为狰狞。

    他不仅身量大,饭量也大,家里只是俞家佃户,另外还有两亩菜地,生活过得原本就拮局,更何况他下边还有三个弟妹,全靠着父母帮佃和那两亩菜地,哪里能让他天天吃饱肚子!

    他对自己小年纪时最深的记忆,就是饥饿。

    每天一大早便被饿醒,然后灌水好让自己撑到巳时上午饭时,这使得他走起路来满肚子水就晃荡,发出咣咣的声音。

    这声音从他记事起就伴随着他。

    饿啊,饿得嗷嗷叫,为了应付饥饿,他将原本就不太多的聪明,全部用在如何弄吃的上面。小偷小摸挨打那是常事,拾捡别人扔掉的脏坏食物也是常事,春日里满田野里挖野菜,夏天去摸鱼掏虾,秋天采拾野果,冬天实在找不着吃的,去掏田鼠洞……

    直到进入家卫,他才吃到第一顿饱饭,那个时候,齐牛就想,爹亲娘亲,小官人最亲,爹娘都没有办法让他吃饭,小官人却让他吃饱了!

    倒不是怨恨父母,可他的肚子问题,确确实实是小官人解决了,那时齐牛便有了个念头:自己这辈子就给小官人卖命,以求一辈子的肚皮圆!

    上回太湖水匪的来袭,他没有象高大柱高二柱那样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甚至没有象罗九河叶武崖那样第二波加入攻击,这让他异常羞愧。可是小官人不但没有追究,还让他当了模范伙的伙长,这让齐牛心中更是感激涕零!

    “得给小官人争气,不能放过眼前这厮!”

    想到这里,齐牛眼珠子都红了起来,他嗷叫了一声,原本就跑得急快的速度更快了。

    他的带动之下,模范伙追得更急,一步步缩短与那个探子之间的距离。

    那探子听到身后嗷嗷叫的声音越来越近,沉重的脚步声和剧烈的喘息声似乎就在耳后,心中终于开始慌了。

    而这时,离他原计划中脱身的道路只有半里,他看到一串人从田野里飞插过来,将那三岔道口截住。他心中猛然一跳,知道情形更为不妙了!

    “江边,还有江边可以跑,跳水逃走!”

    他心中如此想,然后折身向着江边跑去。这一折向,齐牛离他的距离又近了些,双方相差不过是两丈许。

    原本截在前面的叶武崖看到这一幕,气得顿足大骂:“胆小鬼,何不来突破我的拦截啊!”

    而原本认为叶武崖能拦住他的高大柱低低嘟囔了声,憨然一笑,摸着自己脑袋道:“我输了。”

    高二柱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如他所料,探子向江边跑去,若是被罗九河截住,那么他就胜了,可这时齐牛追得也很近,这让争强好胜的二柱心里有些悬。

    探子离江边只有不足二十步,猛然间,斜地里罗九河窜了出来:“哈哈,是我的了!”

    探子的心思全都在跳入江中,没有想到罗九河竟然抢先料到他跳江之处,先埋伏在附近,因此罗九河跳出来吓得他猛然收住脚,向后闪了一步,这一闪,他身后死追不停的齐牛大喜。

    “我是!”

    他暴叫了一声,象是半空中响起了一声雷,整个人飞扑出去,一把将那个探子推倒。

    “是我的!”罗九河顿时不干了,他冲了上来便要抢,齐牛已经爬起,双手抓着探子的脚脖子向后拖去。

    罗九河扑了个空,爬起就追,可模范伙的人只是比齐牛慢几步慢了,他们蜂拥而上,三个人将齐牛护住,剩余几人则帮着齐牛将那个还在挣扎的探子牢牢按在地上。

    罗九河伙的人也不甘示弱,追了上来,两伙少年顿时怒目相向。

    “你想怎么样?”缓过气的齐牛踩着探子,扬起下巴看着罗九河,这是他第一次在罗九河面前占了上风,原本他对着罗九河说话总有些低声下气,可现在,他觉得不知从哪儿有股气力在支撑着他了。

    “老牛,你可不能赖皮,这厮是我截住的。”罗九河笑眯眯地道:“你看,若不是我,他就已经跳水逃了。”

    “跳到水里我也追上去,我水性不比你差!”齐牛**地回道:“是我抓到的,就是我的!”

    他知道自己耍嘴皮子绝对不是罗九河的对手,动心机自己也要慢半拍,因此无论罗九河拿出什么理由,他就是一句回去:“是我抓到的,就是我的!”

    罗九河大为气沮,这小子难道开了窍,怎么变得如此难对付了?

    “我不管,是我将他从江边截住的,就应该归我,你只是捡了个便宜!”到后来,罗九河无奈之下,也只能耍起了赖皮。

    “噗,你在江边截住他?若不是我在三岔路口那儿拦住他,他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呼噗呼噗这时赶来的叶武崖道:“我也有功劳,是我将他拦住,没让他沿路逃走!”

    三个伙长争得面红耳赤,他们下属的少年家卫也相互怒目而视,少年人哪有不争强好胜的,倒不是为了争赏赐,而是为了争面子!

    “你们可真是好出息,为了这事情争成这模样!”见他们在那儿停住,俞国振打发高大柱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高大柱过来后听到他们如此争吵,顿时恼了:“小官人还在等着,额贼你妈!”

    让向来质朴的高大柱都开口用陕腔骂人,三个伙长这才讪讪地停止了争执。

    把那个探子拖到了俞国振面前,那探子非常硬气,不比此前水匪的探子,他看到俞国振后,只是嘿嘿冷笑了两声,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俞国振令二柱带人将他绑了起来,先没有理会他,而是询问罗九河,他们三人为何会起争执。

    当得到答案之后,俞国振微微笑了起来,随着十一伙的建立,各伙之间的竞争已经日趋激烈。每日俞国振都要给各伙当天表现进行讲评打分,垫底的两伙要负责掏粪坑和浇菜地,因此这样的争执也就越来越多了。

    只要将争执控制在一定程度内,形成良性竞争,那么有百利无一害。

    不过还是需要让他们明白一些团队精神的重要性,免得为了争功而相互之间推诿甚至内讧。

    想到这,俞国振看了看校角的一隅,那儿是一座新搭起的高台,足有四尺左右。他看了罗九河三人一眼,三人顿时心中发毛,他们可是比较了解俞国振的,当小官人拿这种眼神瞧人的时候,准没有什么好事。

    “你们三个跟我来。”俞国振道。

    三人跟着他来到了那高台前,俞国振指着齐牛:“老牛,你上去。”

    齐牛站上高台之后,愣愣地看着俞国振,不知他究竟要玩什么把戏。俞国振又道:“九河,武崖,你们两站在这里,面对面,双手交叉互握,老牛过会倒下来的时候,你们两将他接住,免得他受伤,能做到么?”

    “能!”这不算什么难事,因此罗九河与叶武崖齐声应道。

    俞国振抬眼看着齐牛:“好了,老牛,你喊‘一、二、倒’,然后直接倒下来,他们会接住你的。”

    齐牛看了笑嘻嘻的罗九河与叶武崖一眼,然后从台上直挺挺地扑倒,果然被二人接住,没有受到任何伤。他咕碌一下爬起,看着俞国振,等待他的新命令。

    “现在老牛和九河准备好,武崖你上去,由他们二人接住你。”

    叶武崖之后是罗九河,如此一圈之后,又轮到了齐牛,齐牛上了台正准备栽倒,俞国振却又道:“这次你不要正面朝着他们,转过身去,背朝他们,然后向后栽倒。”

    这个命令出来之后,齐牛愣了愣,回头看着俞国振,然后依言背对着二人,他没有犹豫多久,随着一声“一、二、倒”,便真向后仰倒下来,落入了两人臂弯之中。

    他如此果断,俞国振倒有些意外,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老牛,你不怕?”

    “不怕,有小官人在,我什么都不怕!”齐牛的回答很单纯,俞国振听了哈哈笑了起来,心中倒是有些小得意。

    正是因为齐牛是老实人,所以他说的才是真心话,而不是胡乱拍马屁。

    他转向叶武崖:“武崖,现在轮到你了。”

    叶武崖上了台,学着齐牛转过身,他自己喊“一、二、倒”,可是只喊到“二”,他忍不住停下,回过头看着罗九河和齐牛:“呃,你们可要接住我。”

    “放心吧,胆小鬼。”罗九河没心没肺地嘲笑道。

    叶武崖又转过身,拖着老长的腔调喊“一、二、倒”,可这一次虽然是喊出了“倒”字,人却仍然没有没有倒。

    他确实有些害怕,但比起害怕自己摔倒没被接住,他更怕的是俞国振的沉默。连续两次未做成,小官人竟然一声未发,只是站在那儿默默地看着他,这让他倍感压力。

    因此第三次,他咬着牙,终于倒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跳出了胸膛,这刺激比起他第一次杀人时毫不逊色。当被两人的胳膊托住时,他甚至大叫了声,连接喘了几口气。

    “真没用。”罗九河嘲笑道。

    “你上去试试就知道什么滋味了。”叶武崖冷笑起来:“你第一回杀人时那狼狈模样,倒是忘了。”

    (感谢hantang2000和狂牛水炮打赏。)

 四五、龙飞九五

    如果叶武崖不提,罗九河当真忘了自己当初第一次杀人时的模样了。

    但叶武崖提起之后,罗九河顿时恼了,在场的可不只是他们这些第一批的家卫少年,还有后来加入的那七十八个!

    特别还有他的那个伙在,他自从当了伙长之后,手下有八号人支使,当真有些志得意满。

    他恼怒地瞪了叶武崖一眼,觉得定是最近自己的伙压过叶武崖的伙一头,所以他才故意这样说的。

    上了台转过身,他心中还在盘算着这件事情,口里喊了“一、二”,突然间,声音便停下了。

    汗开始从背后冒了出来。

    “武崖这厮做事,向来是手狠的,他会不会心中嫉妒我,故意不接住,让我摔伤来?”

    “若是普通摔倒还不怕,不过是皮肉痛,可这从高台上背栽过去,摔着了头的话,摔成老牛那样的憨货可就不得了!”

    “还有老牛,我可没有少嘲笑过他,方才还与他争夺功劳,他是个憨人不假,可憨人动起心眼来,比起平日里就显聪明的人更可怕!”

    越是往细里想,罗九河心中就越是纠结,他心中越是纠结,那个后倒动作就越是做不出来。

    “怎么,你不是本事很大的么,你也怕了?”叶武崖在下边冷嘲热讽道。

    俞国振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翘,然后把高大柱唤来:“看着他们,让他们继续做,一直做到我回来为止,二柱,那厮有没有开口说什么?”

    二柱将那个探子塞进了院外的一间柴房里,刚刚才转回来,笑着道:“那厮嘴硬,我下了几下狠手,他都只是哼哼,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俞国振有些惊讶了,二柱下手极狠,一般的贼子,稍吓唬一下就会开口求饶,而那个探子竟然连一个字都不说!

    “是个职业探子……背后的人物,绝不简单!”

    俞国振沉吟了一下:“走,我再去见见他。”

    那个探子被双手反捆,吊在柴棚的横梁上。二柱吊的方式很巧,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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