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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说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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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蔡建德来至城下,不见有人迎接,心中突突的跳。进了城中,来至午门外,又不见有人出外,但见那守门人叫他自己进去。蔡建德益发着忙,一张脸儿青了白,白了青。没奈何,捧着圣旨,与两个拿冠带的人一步步儿走进来。早被单雄信看见,顷刻双眼突出,红须根根竖起,大叫一声:“你这厮来了么!”飞抢一步上前,劈手扯下圣旨,扯得粉碎,左手夹头颈一把抓住,右手照脸咣的一声,一个五分头。建德喊道:“啊唷,将军为何打我天使?”雄信道:“我把这驴囚入的,我与你何仇,把老子家小杀尽?你往日威风,如今哪里去了?”此时蔡建德吓得上下牙齿捉对儿厮打,浑身似中风麻木,双腿像斗败雄鸡,心中好像十五个吊桶汲水,七上八下的响。叫声:“啊唷,将军、将军。”不住的乱叫。
  程咬金离了龙位,走下阶来,喝住雄信道:“你这样不通道理的,他向时既做潞州知府,本地方有反贼的家眷,他如何做得人情?不要说他,就是孤家,那时节若是做了知府,也要完地方官的事,这叫做‘做此官,行此礼’,不得不如此,你却错怪了他。旧事休提,孤家这里武多文少,把他做个学士,住在孤家这里罢了。”蔡建德连忙谢恩。那时蔡建德只要性命,还敢再说有老小在家,一定要回去的么?他响也不敢响,正如”哑子吃黄连,自家肚子里苦“。
  且说洛阳城外有一个乡村,名曰安乐村。村中一个英雄,姓王名世充。论他武艺,件件皆能。父母双亡,止有一个妹子,名唤青英,年方十五,同住在家。这王世充却毫无家业,专靠打捉飞禽走兽为生活。平日间靠得一个族兄长,叫做王德明,常常照管他。这日只为家无盘费,与妹子计议,要去明德家中借些银子用用。
  出了大门,入城到明德家中,明德出迎。见礼已毕,明德叫声:“贤弟,愚兄正欲差人接你,有一件事,要与你商议。”世充道:“哥哥有何分付?”明德道:“就是你伯母那只白鹦鹉,昨日丫环上食,不想它挣断金丝索飞了去。贤弟,你晓得这鹦鹉系你伯母心爱之物,喜它会说好话,会说因果,愚兄不惜重价买来的。今日一旦不见了,母亲气出病来,叫人四下里抓寻,却哪里寻得着?贤弟,你可与我寻觅寻觅,若寻得着,与贤弟一百两银子。”就分付先取五十两与世充。世充接了银子,别了哥哥出门,回家与妹子说了,就把银子交与妹子收好。
  王世充即忙拿了粘竿鸟笼,先入城中,四下里各处抓寻,并不见有,只得回至家中。歇了一夜,到次日,绝早吃了饭,却不往城内去寻,竟在城外各乡村抓寻。寻至日中时分,尚无影踪。世充走得脚乏,在一所树林坐着小歇。只见一个小厮,挑一担水走来,口内说道:“皇帝无道,生出的鸟儿来多是奇的,吱吱喳喳,会说话,又会骂人。”世充闻言,忙立起身来,叫一声:“小哥,你说这鸟儿在哪一个所在?”小厮道:“在前边小河头转弯一座枯坟前头松树上。这鸟儿脚下还有一段金丝索子,抓在树枝上,故此飞不动,引得这些小孩子团团围住,抛石块打它,它在树上骂人哩!”王世充听了大喜,飞风跑到坟前松树边来,果有许多小厮们在哪里哄闹。王世充见了,喝开众小厮,仰上一看,只见那鹦鹉在树上叫道:“二员外,你来了么?我的脚被树枝兜住了,飞不回去。二员外,你可上树来,替我解一解,带我回去。若下遭二员外来向我员外借银子,我叫员外多与你些便了。”世充听了,心花大开,即忙放了粘竿竹笼,爬上树去,把金索儿解了。那鹦鹉得放,就跳在王世充头上,王世充就一步步爬下树来。到了地下,世充就从头上取下鹦鹉,放在笼内,忙取了粘竿,提了竹笼,竟往城内大路而来。
  那大路上有一庄院,内有一个员外,姓水名要,正同几个闲汉在庄前乘凉。王世充正忙忙走过,水要看见笼内鹦鹉哜哜喳喳会说话,又认得是王世充,就叫一声:“王兄弟,从哪里来?我要问你。”王世充忙忙上前行礼,叫声:员外唤我何事?”水要道:“那笼内的鹦鹉取出来我看看。”世充依言,即取出来。水要接过一看,道:“这是王明德家内的,想是飞了出来,我与你二百两银子,你可卖与我罢。”世充道:“这是哥哥家的,系我伯母最喜之物,特地托我出来抓寻,却是不卖的。”那鹦鹉闻言,也叫道:“二员外,我是要回去的,断断卖我不得的。”水要又说道:“我与你五百两银子,卖与我罢。”世充道:“就与我五千两、五万两,总是不卖的。”水要变脸道:“你果然不卖?”世充道:“不卖。”水要道:“不卖拿了去!”说罢,就两手扯着鹦鹉两只脚,一撕撕做两块,抛在地下,回身走了进去。王世充敢怒而不敢言,把撕开的鹦鹉,抛在笼内,提了笼,竟入城来。
  到了明德家中,王明德走出来,叫一声:“兄弟,鹦鹉可曾寻得来吗?”世充把笼一抛,明德一看,却是撕开的了。忙问其故。世充把水要之事细细说了一遍。二人讲论之间,不料有个春梅丫头听见此言,飞风跑入房内,说道:“太太,不好了!那鹦鹉被人撕碎两半而死。”太太正在吃药,一闻此言,一口药一噎,老人家一口气透不转,就呜呼哀哉了。丫环飞报出来,明德放声大哭,抛了世充,哭入内房去了。
  世充呆了半刻,那一点无名火,高有三千丈,按纳不住。心中一想,一口气奔出城来。回到家中,妹子一见,便问:“哥哥,鹦鹉可有着落么?”世充道:“你不要管,快把银子拿出来与我。”妹子连忙取出。世充接了银子,拿了一只叉袋,奔到一家做粉食点心的铺店内来,称了三四钱银子,要他做几百个镘首,晚些来拿。店家答应,接过了银子,世充回身就走。又到一个打腰刀铺,叫声:“店家,可有好刀么?”店主人忙答道:“有。”取出看过几种,多平常不中,又换几种来看,世充只是摇头。店主人道:“未知官人要怎样一个好法?”世充道:“我要削铁如泥,破衣如水的。”店主人道:“这样宝刀,小店中哪里得有?”只见店主人的妻子,立在腰门口,接应道:“呀,我对你说,前年那个道人寄在这里的这口刀,倒是宝刀,寄在此许久,不见他来讨,夜夜响动,不如卖给他罢。”主人道:“我倒忘了。”忙进内取出来。世充接过一看,果然是口宝刀,便问道:“要多少银子?”主人道:“三两。”世充称了三两银子与他,把刀藏在腰内衣底下,别了店主人。
  等到晚上,便往粉食铺内取了一叉袋馒首,走到水家庄边。等至一更时分,脱了鞋袜,一手拿了叉袋,一手扯起裤子,下水走过来。原来那水家庄前有条小河,日间有条板桥,供通人行走,夜来却抽断,所以世充要下水过来。只见庄河边十多只猛犬,听听水响,多吠起来。世充忙向叉袋内,取出馒首,一齐抛去。众犬吃着馒首,就不吠了。世充放胆走到庄门,把门敲了几下,只听管庄门的老儿,在床上问道:“是哪个敲门?”世充道:“是我。”老儿道:“你敢是张小三哥讨账回来么?我只道你今夜不回来了,故把门儿重重关好。如今待我走起来便了。”说罢,即披衣起来。开得庄门,被世充兜胸一把提翻在地。那老儿好不着急,欲待要喊叫,却见他手中执着明晃晃的钢刀,只得哀求道:“好汉饶命。”世充喝道:“你快快说明,员外在哪里?我便饶你。”老儿道:“员外在东厅吃酒。”世充道:“卖主求生,怎饶得你!”一刀斩了,把尸首丢去一边。关上了庄门,却把庄里边的门开了。见前边二门关着,世充便爬上墙,走到瓦上,往下一跳,却跳进里边地下,又把石门开了。走到厅侧边,一扇门儿还未关,世充走入,只见远远有两个人提着一盏灯笼走出来。世充闪在一边,让他走过了,却赶上前拍挞一刀,杀了一个。那一个只道他绊了一跤,连忙来扶起,被世充一把拿住。却待要叫,世充喝道:“你敢叫?叫就杀你!你只要领我到东厅去见了员外,我就饶你。”那人为要性命,只得领世充往东厅去。那水要正吃得大醉,与妻妾三四个在哪里呼三喝四。世充赶入,七八刀光景,就杀了七八个家人。吓得那些丫环妇女,犹如惊呆的兔子一般。水要看见世充来得凶狠,却待要走,早被世充赶上前,一刀杀了,又把他这几个妻妾婢女尽行杀完。走出东厅,到四下里房中找寻,有睡在床上的,有不曾睡着的,杀个干干净净。又回到东厅,把酒肴吃了一个饱,又把金银器物掳在怀内。水要一家良贱共计五十三口,尽被杀死。世充在尸上割下一块衣服,蘸了血,在粉壁上题下四句道:王法无私人自招,世人何苦称英豪。
  充开肺腑心明白,杀却狂徒是水要。
  每句头上藏一字道:“王世充杀”。
  世充杀得爽快,题明诗句,把血衣服抹了刀,开了庄门,出了庄门,取了叉袋,把怀中金银宝物袋了。走过河来,抹了脚,穿了鞋袜,奔回家来,已是五更时分。妹子不见兄回,停灯坐等,听得敲门,忙问:“哪个?”世充道:“是我。”妹子听见是哥哥,连忙开了门。却见世充身上衣服都是鲜血,吃了一惊。世充脱去血衣,穿了干净衣服,叫妹子:“随我来。”妹子问道:“到哪里去?”世充道:“你过来就是了,问什么!”世充扶妹子出了门,走入城来,却好城门已开。来到明德门首,正值这些人忙忙碌碌,出出进进。世充同妹子进内,见了明德,细言前事。明德大惊,叫声:“兄弟,此时不走,等待何时?可将妹子交于我,你快快走罢。”即取银子一百两付与世充。世充拜谢,飞奔出城,竟往扬州一带地方逃去,此言慢表。
  且说府尹闻报水家庄上杀死多人,即忙分付备下棺木,亲来收尸。见了壁上血诗四句,知是王世充杀的,差人忙去捉拿,方知早已走了。有人出首道:“定在王明德家内。明德是他哥子,提他来问,就知端的。”府尹忙把明德一家老幼拷打,不招,监禁在狱。
  单讲王世充逃至扬州,走入段家饭店。那店主把世充一看,口称奇怪。正是:
  魔君降世兴王霸,搅得隋家帝业亡。
  毕竟不知店主人说出什么奇怪,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 观琼花预示兴衰 上扬州计议开河

  诗曰:
  琼花观里现神仙,早识隋汤兴废年。
  富贵荣华如一梦,唐家霸业起群贤。
  当下店主人便说:“足下莫非姓王么?”世充道:“正是。”又问道:“大号莫非世充么?”世充道:“足下为何知道小可贱名?”那主人忙请入内,纳头便拜道:“主公请上,臣段达见驾,愿主公千岁。”世充道:“足下敢是疯颠么?”段达道:“臣家下昨日有个神仙到来,叫做铁冠道人,能知过去未来。他说:‘明日巳牌时候,有个真命天子,姓王名世充,逃难到此,你可留住家中,到明年我来助他洛阳起兵。’分付了,如飞而去。所以臣知道。”世充道:“原来如此,若果有这一日,足下就是大大元勋了。”段达谢恩,摆酒接风,收拾一间洁净房子与世充安歇。他把叉袋内这些金银之物安顿好了,日日与段达议论兵法。
  一日,段达出门去了,世充在厅上闲坐。只见店外走进一个人来,叫做吴天话,领着两个小厮,都只有十四五岁。他却日日领这两个小厮各处店内走动,若有客人好男风的,一见了他,就上当了。当下走进来,世充一见这两个标致小伙儿,魂灵已早被摄去了。吴天话见有客,就走过来道:“在下叫吴天话,见客官清闲无兴,故带这两个龙阳在此,与客官消遣,不知客官使得否?”世充听说,正谓喜从天降,连声道:“好个妙人。”吴天话道:“既如此,留在此奉陪,小可明日再来领教。”就对那两个小伙儿分付道:“你二人可小心奉侍这位客官,我明日来领你们。”吴天话说罢就去了。
  世充领他到房中,分付店家取酒来。两个小伙故意做作,你一杯,我一盏,弄得世充醉喜如狂。饮至黄昏人静,拴上房门,扯他两个舞弄起来。这两个是久惯脚色,迎凑如法,颠播得宜,把一个王世充款软得快乐无边,颠翻得魂飞天外。王世充把两个换来换去,猖狂尽乐不休,不觉其精大泄,身体苏麻,沉沉熟睡了。这两个迷人的精怪,连忙爬起身来,穿好衣服,偷取了叉袋中的金银物件,开了房门,到外边又开了店门,早有吴天话在外接应,一溜烟不知去向了。
  这店中人早上起来,见店门开着,查问何人。王世充惊醒,看这两个小厮,一个也不见了。起来寻着叉袋,其金银物件一概不见了。忙令人各处追寻,哪里有一些影响?十分懊悔。段达回来,世充说知其事。段达道:“他是游方光棍,以此骗人为生活,主公却也不尊重,只丢开了罢。”
  世充自此在店空闲不过,与段达说道:“我要到羊离观前租一间店房,画些山水消遣过日。”段达应允,果然为他租了一间家房。世充在店画些人物山水花草之类,生意倒也热闹,时行到观中随喜,点些香烛。
  一日,王世充睡着,只见羊离观中的土地叫声:“昴日星官,你时运将至。上帝有旨:观内现发一朵异花,待引昏君出京,以激反天下。你可将花样画成一图,到长安献画,那时就好举义了。”世充便问:“这朵异花叫何名色?”土地道:“名为琼花。”世充还要再问,却被土地一推,醒来已打三鼓。只见门外犹如火起一般通红。世充连忙开门一看,只见空中响亮,异香各路,如火球滚下,落在羊离观内。前后左右人家,一齐惊起,都开门观望。那观中庙祝开门来看,大叫奇异。众人进内一看,只见天井中一枝奇花,高有一丈,顶上一朵五色鲜花,如一只小缸样大,上有一十八片大叶,下有六十四片小叶,香闻数十里远近,轰动居民,各乡各村,男男女女,若老若幼,尽来看花。世充一看,忙回店中,先写出样图一幅。地方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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