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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部分

沧狼行-第568部分

小说: 沧狼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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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彩凤的凤目中神光闪闪:“你是想说师尊通过马三立和山中老人扯上了关系?沧行,你怎么总是以为我师尊会结交山中老人这样的阴谋家呢?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的。”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没说你师父结交山中老人,而是反过来,也许山中老人会主动来找你师父呢!这个可能性,难道你没有想过?”

    屈彩凤的秀眉微蹙:“这是意思?且不说我师父护送杨慎来云南的事情,别人未必会知道,就算知道了,这山中老人又为何要与我师尊接触?”

    李沧行微微一笑:“你师父手上有太祖锦囊啊,只凭这一点,天底下所有的野心家都会想办法跟你师父谈谈的。”

    屈彩凤的脸色一变:“师父手上有太祖锦囊的事情,也只是她在救了扣虎塘和滚龙寨之后才曝光于天下的,而你刚才所说,师父在送完杨慎之后,还留在云南不走,那山中老人和她的接触,不是在这段时间吗?他又是怎么知道师尊手上有这东西的?”

    沐兰湘一直在仔细地听着二人的对话,从不插话,听到这里时,忽然发声密道:“姐姐,会不会是杨廷和在让你师父盗出太祖锦囊后,也把这消息泄露给了山中老人这样的人呢?我总觉得那个杨廷和不怀好意,他自己不动这太祖锦囊,却要身为绿林豪杰的尊师做这件事,而你师父又是他无法控制的,也许通过山中老人这样的人,可以有效地制约你师父呢。”

    屈彩凤冷笑道:“妹子,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师父啊,她跟我几乎是一个脾气,不可能任人摆布,受人驱使的,杨廷和不行,那个山中老人更不可能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彩凤,性格是性格,大局是大局,就算是你,今天为了巫山派的几万人众,也会作出妥协和让步吧。”

    屈彩凤坚定地摇了摇头:“就算是妥协和让步,也是有一定的原则和底线的,我可以找你,找徐林宗,找伏魔盟的各派来帮忙,但永远不会向严世藩低头求饶,这就是我的原则和底线,也是我师尊的。”

    李沧行双目炯炯,紧跟着说道:“可是当年你不知道严世藩真面目的时候,不也是跟他合作过吗?跟陆炳不也是长期合作过吗?”。

    屈彩凤一时语塞,樱口微张,却是说不出话来。

    李沧行叹了口气:“坏人也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要认清一个人的人心,分辨忠奸善恶,本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再说山中老人那样心机深沉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暴露出他凶恶阴险的本来面目呢。彩凤,你师父当年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女,涉世不深,给坏人一时蒙骗,也是很正常的事。”

    屈彩凤心中烦燥,却知道李沧行说得有理,无法反驳,只好转过身来,气乎乎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却是不说话。

    沐兰湘看了一眼李沧行,走上前去,拉着屈彩凤的手,笑道:“姐姐,我们这次来云南,不也就是想查明黑手,为你师父报仇吗?那个万蛊门主也很有可能害了你师父,是我们要追查的真凶,而他的下落和身份,大概也只有山中老人才知道了。你看看有办法,能找到当年跟你师父一起来云南的前辈,问问当年的事情呢?”

    屈彩凤皱了皱眉头,仔细地想了想,说道:“当年的事情,师父也没有跟我多说,只说过一次,就是我上次跟你谈的那些,若说师父当年身边的人,也多数是在一路之上或死或伤,只剩下三个人活着跟他回到中原,其中两人已经不在世了,只有一位刘七娘,绰号飞刀罗刹的,还活着,十年前在江湖仇杀中失掉了一条左臂,后来就在川南一带隐居了,如果真要知道当年师尊的事情,只怕这刘七娘就是唯一的线索啦。”

    李沧行凝重的脸色变得轻松了起来,笑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动身找这位刘七娘吧。只要知道了当年你师尊在云南和谁有过接触,真相就会一切大白了。”

    屈彩凤点了点头:“嗯,这里反正暂时也查不出事,不如去找刘七娘,我也有十年多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沐兰湘突然对李沧行问道:“那我们就这么走了,白护卫那里怎么办呢,还有沐王府那里,若是查出消息,我们如何跟他们联系?”

    李沧行的眼中寒芒一闪:“沐朝弼现在肯定也是恨透了山中老人,一定是想方设法地要找他报仇呢,所以这个山中老人一定会切断跟他的所有联系,甚至连马三立,也可能给他放弃掉,趁着他们两方势力开掐,我们正好抽身而退,偷偷地去找刘七娘问清楚当年之事,我总觉得,真相离我们不远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八回 山村刘七娘

    川南,雅安,刘家村。

    这是一处平静无奇的小山村,几十户围着黄土坝子的民宅凑在一起,就成了一处错落有致的小村子,已是黄昏,在村外农田里耕作的村民们开始三五成群地牵着牛,扛着锄头回归,一路有说有笑,谈着最近村中的趣事,而村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着袅袅的炊烟,一缕一缕地,烧熟的米饭和蔬菜的香气,隔着好远就能闻到。

    而在这个小山村的一角,一处孤零零的小院子,却显得格外地特别,这里的烟囱里并没有冒出黑烟,纺机的声音却是一直没有断过,堂屋里,一位看起来足有六十岁,满脸皱纹,额头上围着青布圈巾的老妇,正在一边用脚踏着一部纺车的脚踏板,一边拉着纺车上的梭子,与众不同的是,她只有一只右臂是完好的,左臂那里空空如也,袖子只做到了肩头,而她就靠着这一只手,慢慢地,有条不紊地纺着纱线,她的动作不快,但很沉稳,没有一丝地抖动,似乎外面的各种响声,也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一个半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短褂的汉子和一个荆衩布裙,黑瘦矮小的妇人,手里拿着两个面饼,走进了这个小院,那汉子说道:“七婆婆,我们给您送饭来了。”

    那名被唤为七婆婆的老妇头都不抬一下,冷冷地说道:“三儿啊,我还不饿,你们早点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会有吃的。”

    被唤为三儿的那名汉子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看起来是他的媳妇,笑道:“七婆婆。这个点家家都已经开始吃饭了,我们家都吃完了。看您这里没有开伙的动静,才拿了两张饼过来。您就先吃嘛。”

    七婆婆突然抬起了头,本来昏暗浑浊的老眼里,精光一闪,刺得那妇人有些害怕,后退了小半步,却只听七婆婆厉声道:“我老太婆就是饿死,也不吃你们的剩菜剩饭,都给我滚,今天老太婆不想看到你们!”

    三儿连忙摆手道:“七婆婆你误会了。这两张饼绝不是剩菜剩饭,我们自己还没动一口呢,一直给您留着的。”

    七婆婆冷笑道:“三儿,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两个饼就是明天你下地干活时的午饭,你媳妇儿一早就做好了,我老太婆虽然眼睛不太好使了,但鼻子还灵得很,一闻就能闻出味儿来。休想骗我!”

    三儿转过了头,对妇人厉声喝道:“怎么回事。真的是中午做剩下来的吗?”。

    那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愧意:“这饭怎么能顿顿吃完呢,你每天中午下地干活,吃的都是前天中午烙的饼啊。这哪叫剩菜剩饭?!”

    三儿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那妇人的脸上。打得她一下子摔倒在地,而两个面饼也掉到了地上,只听三儿厉声骂道:“好你个不孝的东西。给七婆婆就吃这种东西!我今天回来的时候不是还有鸡吃吗,为不拿新鲜的饭菜过来!现在给我回去。再做一只鸡,就着小米饭送过来。听到没有?!”

    那妇人满眼都是泪水,哭哭啼啼地捡起了地上的面饼,拍了拍上面的泥土,揣在怀里就往外走,三儿赶走了自己的媳妇之后,跪在了外面,满脸都是歉意:“七婆婆,都怪我不好,没教育好我媳妇,回去后我一定狠狠地收拾她,让她知道是尊卑有序!”

    七婆婆手里的活儿始终就没有停,她摇了摇头,叹道:“三儿啊,虽然当年是我把你这小子给抱来了这个村子,可是你现在也娶媳妇成家了,我老太婆一个人可以生活,你不能象以前那样每天还来给我送饭的,有时间多跟你媳妇在一起,没必要每天下地前和收工后再来给我送吃的。”

    三儿连忙急道:“这怎么可以呢,我刘三儿当年只是个给扔在路边的弃婴,要不是七婆婆你救了我,我早就死了,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亲娘,哪有儿子能不孝顺自己亲娘的呢!这些年您把我赶出这屋子,要我单过,我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七婆婆啊,是不是您不要三儿了,不把三儿当成您的孩子了,才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呢?又或者是我那婆娘实在不懂事,伺候不好您老人家?要是她对您不孝,我转头回去就休了她!”

    七婆婆长叹一声:“三儿啊,你多心了,婆婆只是想要一个人清静罢了,你家里又有媳妇又有娃儿的,太闹,婆婆已经没有精力再带小孩子了,对了,听说今天村里来了几个陌生人,是情况?”

    三儿笑道:“没进村呢,只是在田头问了问,是三个外地来的客商,为首的是个壮汉子,带着两个随从,说是路过我们刘家村,要讨碗水喝,我就把我的罐子里的水分他们喝了几碗,喝完后他们就走了。”

    七婆婆“哦”了一声,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三个人只问了这一句,没问别的就走了吗?”。

    三儿想了想,摇了摇头:“有一个随从好像随口问了句,说村里是不是有个叫刘七娘的,我村里没这个人,当然就说没有啦!”

    七婆婆脚下的踏板突然停了下来,眼中神芒一闪:“那随从真的在问刘七娘?”

    三儿点了点头:“是啊,我们这村子里的女人都是外村嫁过来的,本村的女儿也都嫁到外面去,所以根本没刘七娘这个人嘛,七婆婆,有问题吗?”。

    七婆婆突然叫了起来:“哼,我看你也是越来越出息了,成天跟外人搭讪,婆婆没告诉过你外面的没几个好人,要你离得远点吗?”。

    三儿低下了头,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低声道:“婆婆。是我的错,请您责罚。”

    七婆婆冷冷地说道:“你回去吧。叫你媳妇也别送菜过来了,今天婆婆不高兴了。不想见你们,回去后好好呆着,闭门思过,这几天我不想见你们,听到没有?”

    三儿抬起头,还想要分辨几句,却撞上了七婆婆那张枯如树皮,阴沉着的老脸,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七婆婆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面沉如水,她站起了身,把外面院子的院门给合上,然后走回了堂屋里,又关上了两扇房门,堂屋内的光线变得异常昏暗。她小心翼翼地点起了一盏油灯,坐在了桌边,跳动的烛光映着她皱纹密布的脸,只听她缓缓地说道:“既然来了这么久了。何不现身一见呢?!”

    堂屋后的窗户无风自动,突然向上翻转,外面一阵风吹得这油灯一阵摇晃。几乎要灯灭,等到烛光重新稳定下来之时。屋里已经多了三个人,全是黑衣蒙面打扮。为首的一人,身材丰盈,黑巾蒙面,一双眼睛,如秋水一般地水波荡漾,而站在她身后的两人,一人壮硕高大,两道剑眉配合着虎目,炯炯有神,另一人则是身形高挑,蓝布包头,背着一柄长剑,一看即非凡器。

    七婆婆的脸色微微一变,叹道:“想不到老身隐居这里三十多年,还是给你们找到了,罢了,你们都这么厉害,老身绝非对手,动手吧!只是在老身死之前,还请三位亮出万儿,也好让老身能死个明白,不至于做个糊涂鬼。”

    为首的那名女子把面巾向下一拉,露出了屈彩凤那张绝美的娇颜,脸上挂着微笑:“七姨,是我啊,彩凤。”

    刘七娘(七婆婆)睁大了眼睛,一下子站起了身,她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女子正是屈彩凤,拿着那只仅存的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一看,才发现屈彩凤正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的鼻子开始抽泣,激动地说道:“少寨主,真的,真的是你吗?”。

    屈彩凤也是眼中热泪盈眶,抓住了刘七娘的那只独手,说道:“七姨,是我,这些年一直没来看您老人家,是我的不是。”

    刘七娘的泪光闪闪:“听说几年前总舵被毁,少寨主也不知所踪,我刘七娘就一直悔恨不已,为没有去共赴寨难,当年老寨主对我们天高地厚之恩,我却没能与巫山派共存亡,这些年我一直活得象行尸走肉一样,今天看到了少寨主,这才让我的心有了一丝地安慰。对了!少寨主,你今天怎么来找我了?是要重组巫山派,向害我们的狗贼复仇吗?”。

    屈彩凤微微一笑:“这事暂时从长计议,七姨,你人在这个偏远的山村,又是怎么会知道江湖上的事的?”

    刘七娘微微一笑:“老婆子我虽然断了一只手,不能再追随老寨主了,但眼还没瞎,耳朵也没聋,每三个月我都会到雅安城里卖一些纺的布,顺便也会打听一些江湖上的消息,只是这川南本就偏僻,武林人士也少,传过来的消息很多都是几个月,甚至一年前的事了,若不是老寨主严令我不许离开雅安地区,我早就想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打听少寨主的下落了!”

    屈彩凤点了点头,回头指着已经拉下面巾,露出本来面目的李沧行和沐兰湘,说道:“这位是以前武当派的大师兄李沧行,也就是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天狼,是我屈彩凤的救命恩人和最好的朋友,上次巫山派被灭,若不是李大侠舍命相救,我早就死了。”

    刘七娘对着李沧行几乎就要下跪,被李沧行连忙托住:“刘前辈,使不得,彩凤也救过我,朋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的。”

    刘七娘摇了摇头:“不,李大侠,你救了少寨主的事情,江湖上早就传遍了,你是我们整个巫山派的大救星,我老婆子理当向你行礼的。”

    李沧行叹了口气:“算了,刘前辈,当年就是因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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