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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部分

沧狼行-第857部分

小说: 沧狼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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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那低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沉香,你做得很好,休息休息吧,不用这么急着追击。”

    李沉香的脸色一变,转回了头,只见几十步外,大批的天狼军步兵正高举着长槊,列队而前,而在他们身前,那些台州城的百姓和士兵们已经把刚才还堆得有半人高的路障清到了路边,百姓们正手忙脚乱地找着自己家的门板和家具,而士兵们则纷纷跪在道路两侧,连头也不敢抬,天狼一马当先,骑着一匹南京城狮子骢,面带笑容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而林瑶仙则是一身皮甲,紧紧地骑马跟在他的身后。

    台州城的西门,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方圆十余里的广阔战场上,尸横遍野,夕阳西下,到处是在地上翻滚着的人马尸体,而受伤的战马,驮着背上中了十几箭,密密麻麻如同刺猬一般的主人尸体,在漫无目的地奔跑着,直到力气消耗怠尽,口吐白沫,四蹄一软,趴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

    大明骑兵们的尸体,在十成尸体中占了有七成,最优秀的大明骑士,论起组织和纪律性,仍然敌不过这些甲骑俱装,如墙般推进的天狼军重骑兵,俞大猷尽管带着前锋部队几次突击,但都无法冲破天狼军那线列推进的骑兵阵线,进入白刃战后,天狼军的长槊和狼牙棒,比起大明骑兵们惯用的马刀与长矛,更是优势尽显,每一个回合下来,都会倒下一大批大明骑兵,而天狼军骑士们,则靠着远优于大明兵的防护与兵器,损失小上了许多。

    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大明的后卫部队被铁震天率部突袭,这些天狼军骑士,多是和铁震天一样,在河北一带横行乡里的恶霸与流氓,精于骑术,悍勇异常,又有铁震天这样的猛士带队冲锋,就如同一道钢铁的洪流,又如一把出鞘的精钢宝剑,直接切开了那些大明骑士的后队,直奔着俞大猷的金龙大旗而去。

    若是换了一般的骑兵,即使有成千上万,也早给铁震天这种亡命突击的打法冲散了,可是大明骑兵可谓江湖之上最优秀的游骑兵,即使是穿了重甲,以肉搏为主的骑队也是如此,俞大猷本人在天狼军阵中左冲右突,靠着三千将军卫队的护卫,如同一道土黄色的洪流,在一片闪亮的天狼军白色盔甲组成的人海中来回翻滚,这倒是让铁震天倒了霉,冲来冲去,和那金龙大旗的距离却是忽近忽远,往往力战之后,杀开一条空当,却发现金龙大旗换了一个方向,反而更远了。

    双方的骑兵战来回冲杀了一个多时辰,大明骑兵损失七千多人,将近一半,几乎所有的队伍都伤亡惨重,而天狼军骑兵损失了三千多人,接近一半的伤亡来自于铁震天所部,铁震天本人杀得浑身是血,身上插了十余只羽箭,就连座骑上也有至少二十只箭杆,若不是因为他的过人武艺和双层铁甲,内衬丝绸内衣的良好防护,早已经马革裹尸了。

    铁震天狠狠地一槊,把一名在当面跟他搏斗了四十多个回合的大明勇将一槊捅下了战马,这名大明悍将在临死之前,也飞起一棒,重重地砸在铁震天的左臂,一片臂甲被打成了三块,纷纷落下,而铁震天的左臂就感觉象被一座山岳所撞击,骨头间响起一阵异样的声音,紧接着失去了知觉,却是连举也举不起来了。

    铁震天忍着左臂的剧痛,哈哈一笑,右手一勒马缰,战马前两蹄高高举起,如同人立,又重重地砸下,狠狠地踏在那名落马的大明悍将的前胸那里,只听“扑”地一声,插着长槊的伤口,血如泉涌,而马蹄踏处的护心胸甲,也深深地下降了一大块,连那悍将的眼珠子,都要迸了出来。

    满脸虬髯的不忧和尚杀到了铁震天的身边,看着铁震天正用单手把那长槊从地上的大明悍将尸身上拔出,叹了口气:“老铁,你伤得不轻,要不要下去治疗一下?”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回 最后的突击

    铁震天仰天大笑:“不忧,你这是什么话,好久没象今天这样杀得爽了,咱们这一千五百人,可是打乱了整个大明军的阵势啊,那金龙大旗就在眼前,只要咱们再加把劲,就能冲过去了!”

    不忧和尚抹了抹满脸的血汗印子,说道:“老铁,咱们的兄弟,折得很多,一千五百人只剩下五六百啦,咱们从河北带来的两百老弟兄,也损失了一半多人。再打下去,只怕老本儿都要折光啦!”

    铁震天刚才杀得兴起,没有在乎身边的人,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愣,放眼四顾,却只见身后跟着的骑兵已经不足六百,几乎个个都杀得浑身是血,视力所及的地方,到处都是敌我双方的士兵与战马的尸体,地上的血已经流成了小泊,垂死者和伤兵们临死前的哀号,几乎盖过了一开始如雷鸣般的马蹄声,清清楚楚地钻进每个士兵们的耳朵里。

    天狼军的步兵也都投入了战斗,随着骑兵的冲杀把大明骑兵的冲刺速度大大降低之后,这片战场上几乎已经没有骑兵还能象一开始那样全速突击了,几乎都是以百人骑队为单位,进行骑队间的陷阵厮杀,而不用担心给骑兵来回奔突的天狼军步兵们,也纷纷散成五十人到百人的小队,结成方阵,四周以盾牌防护,而外围的长槊手们则纷纷盯着落单的大明骑兵们攒刺,对于落马的大明伤兵们,更是毫不留情,全都一槊捅死,然后割下首级,往腰间一系,以作报功请赏之用。

    吴惟淑的骑兵们也在这时加入了战斗,大明的后卫部队跟铁震天所部血战了一个多时辰,早已经损失惨重,锐气全无,这时候被天狼军的步骑混合生力军这样一突击,伤亡开始急剧地增加,整个后军,面临着崩溃的边缘!

    铁震天咬了咬牙:“奶奶个熊,打了半天,却是给他人作了嫁衣,怪不得姓吴的这么好心,把一千五百骑兵交给我这个旅帅指挥,原来就是让我消耗明军的锐气的,不忧,别突了,开始收人头,总不能人死这么多,功劳却给那小儿得了去!”

    不忧和尚迟疑了一下:“老铁,真的不冲那大明大将的龙旗了吗?”

    铁震天恨恨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姓吴的三个儿子都挡在那里呢,依我看也死了快两千人,这个功劳,他会给咱们?现在不是抢功的时候,收收给咱们打死的人头就行了,别的不要多管,由他们折腾去!”

    俞大猷已经冲了七个来回了,身边的战士越打越少,可是面前的天狼军却是越打越多,他已经顾不得后军那里的动静,那里用大明语发出的惨叫声,以及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俞大猷的卫队和前军的残余,加起来还有三千多人,已经被天狼军四面的铁骑合围,把这最后一点生存空间,压得越来越小,阵形也是越来越扁,挤在方圆也就里余的空间,天狼军的后排步骑军,不停地向天空射出阵阵箭雨,无须瞄准,每箭下来,几乎都会狠狠地命中目标。

    飞到空中十几丈处再高高落下的箭枝,带着巨大的动能和破甲力,射穿这些大明骑兵的铁甲铜盔,让他们如雨点一般地落下,而相形之下,大明骑士们盲目而绝望的弓箭回击,却是那么地苍白无力,如果说对面天狼军的弓箭是一阵风暴,而这时候大明骑士们的反击,最多只能算是一阵阵时有时无的毛毛雨了。

    正北方的沙丘之上,摆起了一面“吴”字大旗,一身明光大铠,红色将袍的吴惟中,已经在他三个杀得血染征袍的儿子的保护下,悠闲自得的站了沙丘的至高处,身后则是密集的步骑兵。那三个如狼似虎的小将,则纷纷向地上扔出一个个头盔上插着华丽羽毛的人头,按大明风俗,只有千户以上的本部别帅,也就是将佐,才有资格穿戴这样的头盔,即使从他们这三个人的战绩来看,俞大猷手下大半的部队,也跟着他们的首领一起,给彻底消灭了。

    俞大猷身边那名打着金龙大旗的士兵,被一箭射穿了铁盔,惨叫一声,从马上栽倒下来,而那面金龙大旗,上面早已经被箭枝射得千疮百孔,这会儿也随着这名士兵的战死,缓缓地向下倒去。

    俞大猷怒吼一声,一把抄过这面大旗,这已经是他今天战死的第十七个护旗亲兵了,可是后面又钻出两名身上已经插了不少箭枝的卫兵,抢着要继续扛着大旗,大明福州卫所的风俗,重死轻生,视沙场战死为至高无上的荣誉,而老死于床榻之上的,则会成为人人看不起的笑柄,这也是俞大猷所部一万五千人,战斗到现在还没有崩溃,也无人逃跑的原因!

    俞大猷把金龙大旗牢牢地抓在手上,一声暴喝:“全都给我退下!传我将令,所有活着的战士,向前方沙丘之上的天狼军主将突击!就是死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取下敌军大将的首级!取下首级!”

    所有还能行动的大明士兵们都发出一阵苍狼在临死之前的哀号之声,既悲壮又高亢,如同陷入了绝境的困兽发出了最后的怒号声!金龙大旗开始向前运动,两千多名浑身是伤的大明骑兵们,再一次冒着空中乌云般的箭雨,向着前方密密麻麻的天狼军骑兵阵列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北方的天狼军骑兵也开始了反向的冲击,两股骑兵的铁流狠狠地撞到了一起,一阵人仰马翻的声音,俞大猷左手大刀,右手狼牙棒一阵猛挥,把十余个想要近身的天狼军骑兵,打得一个个如同落叶般地坠马,跟在他周围的大明骑士们一见主帅如此骁勇,无不抖擞精神,一通猛砍狂冲,居然有一千多人,从这混战的战场中突了出来,直奔三里外的吴字大旗下的吴惟中而去!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回 俞大猷的黄昏

    离这骑阵不到一里处,是一字排开,足有千余人的一道骑兵线列,刚才还在数人头的吴惟钧已经立于正前,长槊一挥,骑兵线缓缓前行,直奔对面的大明骑兵而去,而吴惟钧自己,则是拍马扬槊,直奔那冲在最前方的俞大猷!

    两骑交错而过,全速奔驰的战马,扬起了两道烟尘,划过整个天空,身后则跟着如潮水般汹涌对冲的两波骑兵线,吴惟钧脸上涂着的迷彩下,满脸的横肉都在跳动,一杆长槊舞得如同风车一般,时而在头顶盘旋,时而在身侧回荡,而那不停跳动着的槊头,就如同一只毒蛇昂起的蛇头,吐着信子,一刻也不离开对面那名全身亮银盔甲,戴着恶鬼面当的主将的要害!

    “呯”地一声,如同火星撞地球,两马交错而过,吴惟钧的槊头狠狠地扎中了俞大猷的右大腿,大腿上的裙甲被击得粉碎,而大腿上则给划出了一条长约一尺的巨大伤痕,连里面的肉都翻了出来,让人看了后触目惊心!

    俞大猷闷哼一声,右手的狼牙棒向前一顶,重重地击在吴惟钧面前的胸甲之上,只听到吴惟钧闷哼一声,胸口的一块护心钢板被打得陷进去足有一个拳头,口中狂喷鲜血,整个人也给一下子打得几乎要落下战马,幸亏他两腿紧紧地踩在马蹬上,夹着马腹,这才没有给打下马去。

    两骑交错,俞大猷没有任何回头一战的意思,也没有停下来包扎的打算,仿佛这一下没有扎在他的身上,也没有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疼痛,甚至连身子都坐得直直地呆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就这么继续向前冲去!

    吴惟钧刚一起身,眼前已经是左右两杆长柄战斧砍到,他低吼一声,右手长槊挑开战斧,左手顺手操起副武器架上的铁鞭,奋力一挥,把左边那个企图要偷袭自己的大明骑士打得连人带斧摔下马去,右手的手腕一发力,格在斧头长柄上的槊身一转,“扑”地一声,直扎进右边的敌骑的胸口,那名大明骑兵口血狂喷,死死地抓着胸口的长槊,不愿意放手,吴惟钧一耐烦地右手一使劲,槊杆上一股大力传过,把那名大明骑兵生生地震下马背,再也活不成了。

    这会儿两边的骑兵线也纷纷接上了手,杀成了一团,大明骑士们仍然没有任何停留的打算,四百多名骑兵迅速地摆脱了当面之敌的纠缠,继续跟着在前面连杀七八名天狼军骑兵的俞大猷,向前冲去。

    城下的激战还在继续,俞大猷继续突破了吴惟述的第二道骑兵线阻击,他身后的骑兵已经只剩下不到一百人,而他的左手大刀,也跟刚才吴惟述在力拼之中落地,左肩中了吴惟述一斧头,肩甲完全被劈开,鲜血顺着左臂不停地向下流,在左肘那里几乎都凝结成了血块,而他仍然毫不为意,右手单手挥舞着狼牙棒,向着一里之外的吴惟忠继续冲去!嘴里狂吼着:“杀吴惟忠,杀吴惟忠!”

    沙丘之上的吴惟忠摇了摇头,叹道:“真是员虎将啊,惟彻,既然你的两个哥哥都没拦下此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早就按捺不住,骑在马上左右行走的吴惟彻,闻言大喜,笑道:“父帅,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吴惟忠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人乃是勇士,想必也不愿意被敌人生俘,就由你送他上路吧。”

    吴惟彻哈哈一笑,一拍战马,睁大了眼睛,挥舞着方天画戟,转得如同大风车一般,把自己连人带马地都罩在一团黄色的沙尘之中,迎着几百步外,浑身是血的俞大猷,冲了上去,而他那如天雷般的声音在风中飘荡:“我乃天狼军小将吴惟彻,特来送俞大猷将军上路!”

    残阳如血,恶战结束之后的战场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人或者马的尸体,碧血黄沙,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天空中盘旋着成群结队的乌鸦与秃鹫,而远处的沙丘中则出现了许多土狼与野狗,一条条瞪着血红的眼睛,吐着长长的舌头,若不是战场中仍然有大批的天狼军步兵在收拾残局,只怕这些沙漠中的食腐动物们,也早就会一拥而上,大饱口福了。

    在原来摆在西门外的天狼军大营里,原来的那处中军大帐,此时正帐门大开,天狼军的副帅吴惟忠,大马金刀地坐在帅案之后,看着一个个将佐把此战中斩获的敌将人头摆上,以库真吐屯为首的十余个突厥俘虏被押在帐前,指认着这些首级,而排在最前面的一个,正是那援军的主将俞大猷。

    随军的录事参军记下了最后一笔:敌军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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