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五代之武当掌门-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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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旭惊异道：“萧兄高见，可惜你我只是一介草民，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势一天天衰败，却奈何不得，只能一声叹息而已。”
萧汉叹气道：“说说而已，徒逞口舌之快罢了。”二人相视一笑，又说起他事。赵旭懂得挺多，文学绘画书法谈起来头头是道，要不是萧汉看得书多，还真应付不来。
萧汉跟着说起一些怪力乱神之事，赵旭哪里听过这些后世的东西，很快便被吸引，这一谈便到了正午时分。赵旭叫了一桌丰盛宴席，二人推杯换盏，一番吃喝后接着开聊，萧汉自然做了主角。
他本来要跟着到长江边上看看，没想到遇到赵旭，一番交谈下来，萧汉顿起知音之感。赵旭为人聪慧，一双明亮如漆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人的心肺，萧汉极力控制自己不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害怕把他一个读书人吓坏。
此时金陵城撤消戒严，百姓们议论纷纷，不过金陵繁华，百姓们议论过后，一切如常，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赵旭是个绝佳的听众，萧汉又是个最佳说书人，二人一捧一和，就像说相声一般，萧汉一气给他讲了两个时辰的《水浒传》，把个赵旭听得两眼发直，口中啧啧连声，直感叹没有早点认识萧汉。眼看天色渐晚，赵旭执意要请他到府中做客，萧汉这才想起一时兴起误了大事，连李月萤都没看到，倒跟一个小鲜肉喷了一下午，让他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萧汉执意拒绝，赵旭无奈，问了萧汉住址后声明改时便来拜访，这才带着两名家丁怏怏回府。江东阁一声不吭跟上来，萧汉苦笑道：“江师兄，你说我是不是贱？正事没办，倒说了一天的书。”
江东阁正色道：“故事好听，武松后来怎么样了？”萧汉正在喝茶，差点呛住，连声咳嗽道：“我真成说书的了，赶快回客栈，还有正事要办呢。”
二人回到客栈，司马安、楚天舒带着七子迎上来，众人说起今日之事，都感叹皇家出行果然不同凡响。萧汉对李景不感兴趣，现在李月萤跟着离开，自己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帮李从善，早跟着追到洪州去了。
想想也有意思，自己要帮着李月萤一个哥哥反对她另一个哥哥，不知道有朝一日她知道后会做何感想，会不会狠揍他一顿。会不会伤心难过，会不会极力阻挠，到时自己怎么办。
胡思乱想一阵，萧汉又背了一会秘籍，今日无雷，早早睡下。哪知白浩鸣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把他叫醒，非说有事要说。萧汉从床上爬起，打开门让他进来，白浩鸣一脸坏笑道：“师父，你猜我今天在城里看到谁了？”
萧汉皱眉道：“你小子有话直说，要不然我打你屁股。”白浩鸣摇头晃脑道：“我看到叶大哥了。”萧汉一惊，问道：“哪个叶大哥？”白浩鸣皱眉道：“我跟大叔和师兄们一起在街上看大兵，突然见到对面人群中一个穿灰衣服的人很像我叶青书大哥，我叫了两声，可惜人太多了，两边又有大兵守着过不去，叶大哥不知道看到我没有，把脸转过去了。我再看，他已经不见了。”
萧汉奇怪道：“其他人呢？你见到没有？”白浩鸣摇头道：“没有，我现在都怀疑是不是眼花了，如果叶大哥来了，我叶姐姐和郝姐姐是不是也应该来了？说不定她们是来找我们的。”
萧汉脑中急转，没有他的命令，叶子萱绝对不会私自带人来到金陵找他，普陀山离金陵距离遥远，就算采买也不会到这里来，必是白浩鸣看错了人。萧汉随口夸了白浩鸣几句，便打发他回去睡觉。
白浩鸣走了，萧汉却睡不着，想起自己武当派的兄弟姐妹，被自己扔在千里之外，虽说有吴越三派和冯天保的人守护，如果魔教要突袭普陀山，他们根本挡不住，看来自己要抓紧时间办完正事，然后回去和他们团聚。
第二日一早起来，萧汉带了江东阁秘密来到长江边上，找到负责偷渡的柯老三，二人密议了半天，萧汉才一脸微笑从芦苇丛中钻出来，带着江东阁到蛟龙帮驻地拜访杭英杰。
蛟龙帮一向在长江上活动，原来势力巨大，差不多垄断了长江航运，后来大宋占据江北十四州，与南唐划江而治，两国在江边各立重兵守卫，航运生意大不如前。蛟龙帮帮众二百多人俱是水性极佳，据说有人凭借一根芦管便能在江底呆上一天一夜。
萧汉找到杭英杰，杭英杰没想到总掌门亲自到来，慌得一身大汗。萧汉没想到他如此胆小，只是大事要紧，顾不得细究这些小事，二人关起门来商量半天。萧汉出来后满面笑容，显得很满意，又带着江东阁赶往游鱼帮，和帮主纪文乐谈了半天，一直到天色将晚才回到金陵。
因为国主离京，太子监国，为安全计，大街上增加了好多巡逻兵士。萧汉顾不上休息，带着江东阁穿街过巷，来到一间青砖绿瓦的深宅大院后门，轻轻敲响了门栓。一会儿门闪开一条缝，萧汉悄声道：“在下受郑王所托，有事求见贵主人。”
门内之人打起一盏灯笼，上下打量萧汉一番道：“我家主人不认识什么郑王，你回去吧。”江东阁急了，刚要上前推门，萧汉摇头示意他让到一边，摸出郑王给他的玉佩递到看门人面前轻轻一晃道：“如果有这个呢？”守门人看了一眼，又打量他们一眼，轻声道：“两位稍等，我去禀报。”
萧汉带着江东阁缩到黑影里，过了片刻，听得门轻轻一响，守门人轻声道：“两位请进。”二人从黑影里闪出，钻进门内，大门跟着关上。一个黑影轻声道：“沿着路一直走，我家主人在后厅等候。”
萧汉二人刚进去，远处一个黑影慢慢从对面房顶站起，一脸疑惑，犹豫半晌缩了回去。
二人顺他指点走到后厅，见那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一脸警惕看着他们。
萧汉微笑拱手道：“郑都头，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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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二章 未雨绸缪
中年汉子正是曾经与萧汉见过一面的神卫军都头郑宾。神卫军是驻扎在金陵的南唐正规部队，平常主要负责京师安全。
郑宾职位虽低，却掌握着神卫军一支特殊部队，他的百人队主要负责侦缉不法和敌方细作，并参与金陵巡哨。这便是萧汉来找他的原因，既然想要达成目标，就得未雨绸缪，把威胁到自身安全的因素全部除掉。
郑宾很警惕，他一向只听说萧汉与公主熟识，并不知道郑王与他多有联系，见到郑王信物，郑宾很犹豫，又害怕误了大事，这才在后厅相见。
萧汉见这后厅并不大，周围黑洞洞的没有亮灯，显然郑宾为人谨慎。萧汉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轻轻道：“诸国细作在金陵有多少？”郑宾一愣，看了江东阁一眼，江东阁一声不吭，慢慢走到门口守卫。
萧汉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郑宾终于也挑了张椅子坐他对面，把一盏油灯移至二人中间道：“这个不归我管，负责守卫皇宫与侦缉的是天兴军与控鹤军。”萧汉轻轻摇头道：“据我所知，天兴军与控鹤军是天子亲军，大部已随国主南迁，而你所率一都却甚是特殊，我既然来找你，大家便是一路人，还请直言。”
郑宾苦笑道：“我真不知道有多少人，你也知道，天下纷争，诸国都往敌国派有细作，潜伏几年十几年的大有人在，只要不是宫廷机密，军机大事，就算抓住也没有用。”萧汉不耐烦听他唠叨这些，插话道：“大宋在金陵派有多少人？”
郑宾一愣，犹豫道：“据我所知，最少也有百人。”萧汉又道：“你可有把握把这些人挖出来？”郑宾变了脸色道：“大宋国势强盛，如果抓了人家细作，传回江北便是天大的麻烦。到时我脱不了干系，现在又是太子监国，仆射严大人还不要了我的小命？”
萧汉冷笑道：“我今日前来并不是听你叫苦的，你只要把诸国派驻金陵的探子告诉我，然后让你的人打探清楚他们的联系方式和传递情报的路径，其余的事自有我去做，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出了事，李存嘉也怪罪不到你头上。”
郑宾吐出一口浊气，看了萧汉数眼，想到不能再表现得畏畏缩缩，如果郑王得知，失了对自己的信任，以后自己可就难以交待。郑宾轻轻用一根手指敲击着桌子道：“现在金陵城内足有四十多名大宋密探，各地有六十多人。又有大蜀密探十余人，南汉细作十多人，钱氏细作六七人，北方汉国五六人，大辽探子十余人。其实现在各国相对平静，没有大的战事，这些密探也没有什么事情，平常就是借做生意掩护，我们碍于诸国关系，不便动手。”
萧汉皱眉道：“这么多人？现在你别的不用做，只要把大宋、吴越两国的细作名单和地址搞清楚，其余的事由我来做。”郑宾疑惑道：“现在国主刚走，郑王如果动了人家细作，大宋怪罪怎么办？”
萧汉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是你我该问的问题，我们最好保持沉默。如果出事，自有吴王太子和郑王担当，与你我无干。”郑宾彻底放心，他最怕萧汉一招不慎把自己连累，听他如此说，自是天塌了有大个子顶住，自己只要悄悄办完郑王交待之事，其他的随这个年轻人去折腾吧。
想至此处，郑宾郑重点头道：“萧掌门，此事办来不易，颇费时日，不知道你几时要名单？”萧汉沉思道：“我还有些私事要办，来回也得一个多月，这个时间足够你办好此事了吧？”
郑宾点头道：“这就好办，到时我必会把详细名单交于萧掌门手上。”萧汉又细细问起诸国在金陵的细作情况，郑宾告诉他一些事例，让萧汉直感叹绝对是现实版的《潜伏》。
最经典的故事是淮南之战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李景派皇弟李景达率大军前去支援。潜伏在金陵的原后周细作卫大明成功策反十余名军官阵前反水，导致南唐军队大败，战后收拢败兵，卫大明再次出面，花言巧语哄得数万百姓投奔后周，并派手下细作极力劝诱张全约投降，最后虽未成功，他本人却胜利脱身北去，逃到东京当了开封府推官。
又有一名大周细作田承谕，此人是个木匠，手艺高明，很受达官贵人喜爱，收集了许多高官情报送往大周，大周掌握这些高官隐秘后秘密威胁他们为大周服务，淮南之战后南唐国主李景本有心收拾军队再战，奈何朝中高官一致反对，李景为人暗弱，只好选择投降，割让十四州给大周。
李景后来得知此事，气得差点吐血，派人去抓田承谕，却早逃到北方去了，对那些被大周收买的高官，李景无可奈何，一是数量之巨令人害怕，二是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当初只是查办了一个小小工部侍郎，上至左右仆射，下至普通官员，全部上书不希望兴起大案，说这样会撼动国体，危及社稷。到最后连吴王、郑王都上书反对查办，说这样会激怒大周，带来不测。
萧汉叹气连声，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堂堂一国之君处罚官员都要看大周的脸面，这国势也算衰败到了极点。
二人又谈了半个时辰，眼看月上中天，萧汉这才带着江东阁悄然离开。
第二天一早起来，萧汉和众人一起下楼吃了早饭，看到进出好多客人，好奇地问小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小二告诉他说每年二月二都会在秦淮河举办龙舟大赛，这些便是各地前来观看的客商百姓。
萧汉对这些事并不关心，吩咐司马安潜回大宋，找到赤阳殿掌门仇宁，把自己亲笔写的一封信交给他。又让楚天舒带着武当七子悄悄离开金陵前往池州住下，并托他把一封信交给张全约。
一切安排完毕，萧汉带着江东阁在城里转悠了两天，发现过节的气氛仍然很浓，城内也并未因为国主西迁而受什么影响，特别是秦淮河一到晚上灯火通明，大小花船悉数登场，风流雅士、富商巨贾、书生才子趋之若鹜，倒比赶集还要热闹。
萧汉其实很想上到花船上看看，想到江东阁跟着自己，如果李月萤知道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情，还是罢了。
城内到处是巡街军兵，萧汉想到张诚、赵安还在军中，当即赶到军营见二人。萧汉和二人商量半天，这才满意而归。
那原本要来拜访他的公子赵旭不知道什么原因再没来找他，萧汉与他萍水相逢，虽说有知音之感，却并不在意。哪知回到客栈，店小二告诉他今日有一个公子前来找他，见他不在便回去了。萧汉谢过小二，因有正事要办，此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金陵一切布置妥当，便带着江东阁出城向池州而去。出了城门，走出几十里路，行人渐稀，江东阁突然道：“萧师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萧汉奇怪道：“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话不能说，有话直说，我可不喜欢罗嗦。”
江东阁面色凝重道：“小师妹是公主，可我们却是江湖门派，而且身负重任，一心不能二用，我感觉还是以我们的大事为重。”他这话说得委婉，萧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江东阁不愿意他过多参与政治，江湖人本就不喜欢官府，而萧汉这几日忙着对付大宋细作，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本不是他一个小小江湖人物所掺合的。萧汉知道他人为淳朴，说这番话自然是为自己着想，不由感激道：“江师兄，你说得有理。可你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做这些事也是为了公主，将来你会明白的。”
江东阁不再说话，只是跟着他纵马狂奔。眼见天色将晚，离前方集镇还有一二十里，所幸月光皎洁，清风拂面，二人放慢速度，并辔而行。萧汉突然问道：“如果有朝一日，大蜀被灭，你说孟姑娘何去何从？”
江东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再说他与孟宛汐也没什么过深交情，想了一下道：“大蜀被灭，孟姑娘自然变成平民百姓，倒也不是坏事。”萧汉摇头道：“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真有那天，孟姑娘的噩梦便来了。”
江东阁奇怪地看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