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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盛唐领土争夺战-第55部分

小说: 盛唐领土争夺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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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四法。格、洗为防守,击、剌是为进攻,精妙无比,扎实堪用。日人学得意犹未尽,而中原却弃之如弊履!

老夫剑法,承自汉之剑侠王越,自此代代传承,辈辈精进,自前隋才略有小成。父辈中人,多为太宗千人剑士营之中坚,在太宗为秦王时便效命军前,随太宗东征西讨,所向披靡……后为北衙七营精锐,宿卫京师,名震玄武门。”说到这,方天敬端起酒杯叹了口气,低声吟道:“玄武门,玄武门,成也玄武门,败也玄武门!……”

众人似乎都忌讳玄武门,场面一下凝重起来。阿米丽雅见状起身道:“小女子身无长物,今初见至亲长辈,无以为礼,且歌舞一曲,席间助兴如何?”

李白首先大喜,表示愿吟诗相合。他举箸击碗,朗声歌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玉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阿米丽雅略一思索,扬袖飞舞,演出一段龟兹风格的妙舞,以洒脱直白之舞姿,随诗句沉挪跌宕,尽显磅礴风发之气。

一诗念完,方天敬李天郎齐声叫好。李白鞋都未穿地跳下炕来,居然恭恭敬敬地对阿米丽雅施了一礼,阿米丽雅愕然还礼,李白道:“虽无乐器,小娘子却能击节而舞,尽现吾诗之神,比文字尤胜,太白又得遇一知音也!失态!失态!快哉!快哉!”

“听太白绝句,似乎愁思重重,有怀才不遇、报国无门之恨。平日价听得你愤世嫉俗、藐视权贵,视官场如粪土,宁可放浪形骸而不肯唯唯入仕。今日看来,太白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方天敬给李白斟酒,“皇帝不是很看重你的文采么?许你翰林供奉,连赏花都一定叫你去,怎么不乘机一展抱负?”

李白苦笑道:“‘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在世人眼里,李某那些微末词句,不过是消遣娱乐之戏耳,唉!不说也罢!我李太白乃堂堂七尺男儿,当如大丈夫精忠报国、操劳社稷,岂可袅袅婷婷,做鱼虾之戏?唉!如今内有高力士权倾宫闱,外有李林甫一手遮天,哪有我等的出头之日!高力士以脱靴之耻记恨于我,顷刻间令我落魄宫掖;李林甫嫉贤妒能,阻塞言路,肆无忌惮!‘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一代文才杜子美,一腔‘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雄心壮志,生生地破碎在李林甫把持的制科考试上,同样下场的,还有元结等诸公!更何况我等!唉!所谓‘骅骝拳跼不能食,蹇驴得意鸣春风’!自开元二十二年李林甫拜相,埋没了多少仁人志士,陷害了多少忠臣良将!连名满天下的王忠嗣也……”

“可是为石堡城战败之事?”李天郎这几日也听说了这震惊长安朝野的事件,听得李白说起,不由出言问询,“因战败而责良将,朝廷也太草率!再说,此役由董延光率军前去,就算责罚,也非王使君全责之过啊!”

“只因战败?没那么简单!”李白冷哼一声,狠狠地干了口酒,“还不是李林甫那厮!……”

“太白兄言过了!李林甫此人嫉贤妒能不假,但也称不得奸诈小人!”方天敬微微笑道,“开元天宝之盛世,当有其一份功劳!”

“老夫子又在装神弄鬼,今日怎的,处处与李某作对?”李白一把扯住方天敬,不依不饶,“那李林甫口蜜腹剑,用心狠毒,害人无数,大唐人人皆知,只是慑于其淫威,敢怒不敢言而已!最近他向天子进言,以‘寒族无党’之名建议提拔番将担任边疆大吏,还虚情假意让出了自己朔方节度使之位。哼,其真正用心,不过是怕人威胁他宰相之位!以退为进,当真恶毒!”

方天敬点点头,说道:“自开元以来,张嘉贞、王鉷、张说、萧蒿、杜暹皆以节度使入知政事,由将入相,由此渐成定例。李林甫以不善汉文之胡人担任节度使,倒真可以做到未雨绸缪啊!即此可见,此公堪称人杰!明皇之大治,历任为相者功不可没!姚崇、卢怀慎造大治之构架;宋璟、苏颋推大治之进程;张嘉贞、源乾曜护大治之格局;张说、源乾曜添大治之内容;李元纮、杜暹撑大治之门面;萧嵩、宇文融谱大治之新章;裴光庭、张九龄注大治之活力。若与同朝为相的张九龄相比,九龄更适合做一道学家,而李林甫是继韩非之后真正集法家之大成者。”

“当今大唐官场,文气过重,所谓饱学之士,只知书斋中闷头学问,于世政丝毫无用!酸儒们动辄搬出圣人教诲,所作所为不切时务,只道合乎圣贤,争执所谓合情合理,却不管是否有违法度,常为成就一己名节而不顾社稷大利,为意气之争党同伐异,贪图近利,而乏高屋建瓴。正因如此,明皇才用鼓吹吏治,坚拒文人乱法的李林甫为相,以期繁华奢侈、浪漫横溢的开元盛世能以法制之规得以长存。”

“李林甫为相十四年来,不负厚望,凡事勤谨,条理公务,增修纲纪,各有法度,引番邦属国争相仿效。开元以来,授田匮乏,租庸苛重,百姓不堪其苦,弃田逃亡者日众。李林甫审时度势,彻底修改税制和地方杂费之规,使得国库充盈,民负稍轻。而对于安禄山、杨国忠等跋扈权臣,李林甫能因人所宜,以法治之,以术驭之、以势制之,以宰相之位总摄百官,震摄朝廷,成为朝堂不可撼动之巨石也!”

李白听毕,思之良久,忽然呵呵大笑道:“方老夫子整日闲居山野,没想到对时政之精,不让古之鬼谷子也!太白佩服!”

“太白说笑了!所谓雾里看花,世外看世,老夫旦夕无聊,不找些趣事研想,岂不早已呆痴?这世上之事,世上之人,哪有那么多黑白分明,忠奸两立!唉!”方天敬看看皱眉沉思的李天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慰藉,“同样一个李林甫,十四年来把持大权,口蜜腹剑剪除异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使天下人仰其鼻息,噤若寒蝉;还是这样一个李林甫,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公然挑动对太子的攻击,陷害皇室的王子,使三个王子一朝蒙难,做下了开元盛世权臣绝无仅有之逆行;仍然是这样一个李林甫,倒行逆施,指鹿为马,杖杀海内宗仰的一代文宗李邕,致使四海鼎沸,人怨遮天;依旧是这样一个李林甫,杜绝文士进身之路,操纵科场,把持吏政,使天宝年间才俊之士望阙兴叹,投告无门。文人岂是可以轻易得罪的,呵呵,今后的史家,恐怕要将李林甫碎史万段、锉骨扬灰啊!”

“那倒霉的王忠嗣,非石堡城战败获罪,乃犯‘欲奉太子’之禁忌也!玄武门之变,从武德年间始,至景龙四年,已历四次,最后一次之叱咤风云者,乃当今圣上是也!李林甫用心之精,即以‘欲奉太子’之引,燃玄武门疮疤之火!圣上心疾,林甫想必刻骨铭心!”

李白和李天郎相视愕然,方天敬所说丝丝入扣、句句合理,既令人醍醐灌顶,也使人胆战心惊。宦海风云、宫阙诡异,当真血淋淋、阴森森啊!

“可惜了忠嗣啊!当朝第一名将,原可比肩李卫公,如今却……”方天敬连声叹气,“石堡城之阵,圣上诏忠嗣出兵接应。他按兵不动,并对李光弼云:‘今争一城,得之未制敌,不得未害于国,忠嗣岂以数万人之命易一官哉!假如明主见责,岂失一金吾羽林将军?’呵,名将风范,古今可数!此孙子云:上智之将,胜于易胜,因此无智名,无勇功是也!功勋滔天不抵一役之败,亏得忠嗣以为不过贬为羽林,呜呼!忠嗣可敬,忠嗣可叹,忠嗣可悲啊!”

第四章 玄武门政变的秘密

玄武门政变之谜

“‘欲奉太子’,玄武门,唉!武德九年的玄武门,灭了昏庸的太子建成,齐王元吉,成就太宗贞观之治;景龙四年的玄武门,诛了仿效武周之韦后,立下开元盛事之始……这世道轮回,天理昭昭,是故意让人迷惑难解么?”李白瞪着已经有些朦胧的醉眼,口齿不清地说,“如若没有这些玄武门,大唐又会是怎样?”话题居然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到了玄武门!

“谁说太子建成昏庸?谁说武德九年之玄武门,是天理昭昭?”一直默不作声的阿米丽雅突然朗声说道,“先生此言差矣!有辱文人之风!”李天郎拉拉公主衣袖,阿米丽雅言语一滞。

李白身子往炕上一歪,咕哝道:“小娘子有话但说无妨!今日太白注定要受尽讥讽!”阿米丽雅看见方天敬兴致勃勃地捋着胡须,眼神含笑,点头鼓励她往下说。于是她一挺胸脯,接着说:“先生所知之武德九年玄武门,想是来自《国史》,《高祖实录》、《太宗实录》等大唐官史罢?其执主笔者乃玄武门谋臣之一的房玄龄,其余许敬宗、李延寿、李淳风诸公莫不上承圣意,下合主笔,哪里会有公正二字?小女子虽域外之人,但也知中原有胜王败寇之说,我阅遍官史,所见不过此说而已!”

“嘿嘿,难道小娘子还见过他人所作之野史不成?即使见过,又怎知也非信口胡诌?”李白哼哼唧唧地反驳,看来还没醉死过去。

“小女子所阅之史,也是大唐官史,但其间破绽百出,足令君子起疑!”阿米丽雅胸有成竹地回答,“先且说太子建成之才,正史称建成阴险狡诈,好色贪功,远不及襟怀磊落、英明神武之世民。小女子不禁诧异,因照官史所载,自高祖晋阳起兵,建成便官拜左领军大都督,率军西渡黄河,攻克长安,其功不下秦王之陷洛阳。且后又授抚军大将军东讨元帅,将兵十万攻洛阳,还军后授尚书令。建成力拔长安,唐军声威大震,立成问鼎中原之威势。使得蜀地之势力不得不下决心依附于唐,使西秦霸王薛举断于西北而成孤军,又令王世充占据的洛阳成为死路,更使当时蠢蠢欲动的突厥不得不顾忌强悍唐军及坚城长安之效,未敢轻启事端。且建成坐镇长安,与窦建德相持,令当时气势正盛的夏军无法进逼太原,即使在武德元年立为太子,建成也曾率军讨平司竹贼祝山海,赴原州接应凉州降众。武德四年讨稽胡于鄜州破之。刘黑闼再反,建成也马不停蹄讨擒之,军功与世民相比毫不逊色。即使高祖,也担心建成厮杀太多而不闲政术,特地遣礼部尚书李纲,民部尚书郑善果为宫官辅之,甚至不惜削其兵权。即便说秦王更善用奇兵,有虎牢关经典一战,也不能肯定建成用兵就比世民相距悬殊!否则高祖何以立建成为太子!建成太子又何以在群雄纷争的时代震摄众臣!”

李天郎专注地看着阿米丽雅,又吃惊又感动。自己是建成太子的嫡传后代,一直生活在忤逆之后的阴影里。当初软禁在弘文馆,也曾阅过官史,为沉重的先辈“劣迹”压得喘不过气来,以至于精神大溃,初到安西时终日以酒肆青楼为伍……自己怎么就没认真揣摩一下这些所谓正史呢?他似乎有点明白方天敬谈及太宗皇帝的矛盾之情了。

“至于建成为人,更是扑朔迷离,令小女子百思不得其解。史书称建成人品之最不堪当属蒸淫父姬大罪了,史载李世民于武德九年密奏高祖建成、元吉淫乱后宫,可谓石破天惊的之状。姑不论是敌对之秦王密奏,小女子对此等宫闱绝密,家丑不可外扬之事史官居然知晓大为惊愕,是高祖胸襟宽广不计此事,抑或史官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之神人 ?'…'”

阿米丽雅的绿眼睛闪闪发亮,她轻轻地为方天敬斟上酒,酒液滴落杯间,嘈切清脆,众人皆屏息静听,“更为奇怪的是,这位心如蛇蝎、嫉贤妒能的太子,既然屡次欲置秦王世民于死地,然其阴谋却屡招败绩,致人怀疑其是否自不量力,自寻死路?小女子曾最喜读中土之史,纵观汉史,为弟者玩弄阴谋多强于兄长,有姬发之于姬伯邑考、公子小白之于公子纠、胡亥之于扶苏、杨广之于杨勇为证。概身为嫡长子者,总有‘居安不能思危’之虞,而雄才大略野心勃勃的次弟们却会因一句‘居安思危’而瞿然动容。如是观之,当是为弟者纵横朝堂,阴谋权争了。”

阿米丽雅轻捋额前秀发,突地嫣然一笑,不知道是在笑官史荒唐,还是笑汉家无聊。方天敬叹口气,摇摇头,将酒一饮而尽。李白脸色发白,不由自主也举杯喝酒,杯中却已无酒,于是乎咦了一声,翻了白眼。李天郎目不转睛地看着公主,脸上虽竭力保持平静,但桌下一双拳头却紧紧相握,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正史载世民对于李建成和李元吉,可谓一忍再忍,直至忍无可忍,是忠义孝悌之道德典范,俨然内圣外王。此说也甚可疑。建成身为太子,迟早得承大统。而年老多内宠的高祖,是放手挺之的,且其他小王等二十人,也尽附于嫡长子以求自保,加上齐王元吉,建成可谓得宫中、朝中、乃至高祖之力,世民不可谓不惧。盖因居弱势,其纳府幕智士言,隐忍不发,处处示弱退让,留存实力,以求厚积薄发,一击必杀!唉,你们汉人就喜欢搞阴谋,搞阴谋倒也罢了,也算斗智斗勇,输便输了,赢便赢了,非得要极尽粉饰,哪怕欲盖弥彰,也非指鹿为马不可,真是……”

公主言语一顿,自觉话重,不由得打住,看了李天郎一样,见他眼中满是急切之情,并无责难之意,方才松口气,继续娓娓道:“史书言建成元吉挑衅世民,极尽陷害也疑云重重,小女子只举两例。史载突厥退兵后,高祖命兄弟三人驰射角胜,建成将一匹劣马付于李世民,结果劣马连蹶三次,世民都适时跳离马背,免于遭殃。此事当真可疑:一是世民与建成明争暗斗多时,如何会让李建成为其挑马,又如何会乘上此马?二是建成如何会在父皇面前使出这等拙劣手腕?三是世民久历沙场,骑术高超,如何不识蹶弓劣马?四是即便碍于情面骑上劣马,一蹶即当换骑,如何三蹶?”

“另一桩公案就更为诡异,史称武德九年六月,玄武门之变前不过三两日,建成、元吉招李世民入宫宴饮,谋以鸩毒,结果李世民心中暴痛,吐血数斗。此事捏造之嫌恐怕比上例犹有过之。届时,秦王与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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