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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盛唐领土争夺战-第58部分

小说: 盛唐领土争夺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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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为了天朝威仪,朝廷再怎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安西失陷不管哪!”李白用脚点点地上的安西,“再说安西说败就败?高仙芝再蠢,也不会轻易束手就擒!再说还有你徒儿这样的猛将!哼!老夫子就会危言耸听!”

方天敬看了李天郎一眼,“你看这地图,安西的确像朝廷的拳头,但是你们看,拳头虽硬,它也是有罩门的!……”

“师尊指关陇?”李天郎的眼光一紧,聚焦在吐蕃,陇右地区可是直面吐蕃的主战场,更重要的是,它是安西之根基……

“正是!陇右就是安西的罩门!安西若是铁拳,关陇就是腋窝!”方天敬的梅枝第三次划过吐蕃,“吐蕃若陷关陇,即可深入唐之腹地,此时安西被断后援,犹如臂之被切,拳头再硬何用!届时朝廷必会全力防护中原,对安西自然无暇无力!朝廷之布局,委实视安西为拳头,但却是一只随时可弃的拳头!高仙芝欲将拳头前伸,却不见脚底之内外忧患,一味求战邀功,即使取胜也是无济于事,朝廷还是会随时弃之!失了安西,仍有中原,仍可不失太平,不过损些威仪,增些商贸花费而已!”

“哼,安西兵精,难道陇右兵就不精么?还有哥舒翰这样的良将镇守,民间歌云: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吐蕃胆敢进犯!即便如老夫子言,这安西的腋窝也是铁打的!”李白击掌说道,“只要王师精锐镇边,就没有什么大乱,更没有所谓安西岌岌可危!”

“太白何必激动!”方天敬扔了枝条,往胡床上一靠,“数十年来,大唐战于吐蕃,败多胜少,即使胜之也无力亡之,在陇右便成对峙之势。安西年来接连大捷,陇右安定自是力援,此忠嗣之功也!今忠嗣去,来了好战的哥舒翰,其与高仙芝心思如出一辙,陇右距烽烟必不远矣!陇右起兵,吐蕃必倾全力战之,甚至不惜弃北进安西之图。哥舒翰再勇,也不可以一隅之军抗吐蕃倾国之兵,迟早必败。安西军迫于高山深谷,也无力南下进击吐蕃以呼应陇右,必成孤师偏师……高仙芝不击近之大患吐蕃却欲远逐大食!轻重不分,急缓不辨,嘿嘿!枉称名将!”

李天郎出了一身冷汗,他终于理解了方天敬深邃的洞察力,也隐隐证实了自己心里一直惶恐的不安。没想到远在中原僻壤的方天敬,却对西域内忧外患,大势军情了若指掌!

方天敬,神人也!

李天郎对自己的恩师再次敬佩得五体投地。

李白闷头想了片刻,一甩手说道:“老夫子总说吐蕃强悍,为大唐劲敌,拥可吞陷关陇之力!难道我天宝盛世之大唐,还耗不过贫瘠苦寒之吐蕃蛮夷?天朝人口千万富甲天下,国力之盛,四海之内无人匹敌!吐蕃全民尚不及百分之一,财更贫寡,难道贪心蛇妄图吞象不成?笑话!笑话!”

方天敬看看李白,又看看李天郎,最后仰首望天,半晌不发一言。

天空白云朵朵,阳光灿烂。村子里喧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麻雀在屋檐上探头探脑。有不少民居已经飘起了炊烟……

远处传来女人呼唤男人和孩子回家吃饭的吆喝声。

一只大公鸡神气活现地跃上篱笆墙头,四下啄食,有小童跑过来驱赶它。

大公鸡扑棱着翅膀消失了……

看着入定般的恩师,李天郎不禁感叹:文可比诸葛,武不逊子龙,为何偏生隐居于荒野、泯灭山间?如此惊绝世间的奇才,难道真的甘心就这样了此一生吗?年轻时可曾意气风发、热血沸腾?自己对大唐隐隐的疑惑,居然被他三言两语即清楚点破……啊,众人皆醉君独醒,做个清醒的人势必会比浑噩之人痛苦百倍,艰难百倍!

李白恨恨地走了两圈,突然大喝一声,抽出佩剑来四下乱砍,直到头上冒出腾腾热气。“你个老夫子,非要憋煞吾不成!”李白舞剑叫道,“太白晦气,为一顿酒折杀了数十年快意!憋煞我也!气煞我也!”边说边往外跑,很快消失在门口。“罢了,罢了!去休!去休!”

开门小童正好撞见,失声叫道:“先生又发癫么!怎的拿剑乱舞,啊!这就辞去,午饭即刻便好!”

说话间,李白已骑上坐骑,刷地一鞭,绝尘而去。急促远去的马蹄声中,断断续续飞来一首七绝:

五陵少年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方天敬凄然笑笑,自始至终没有去挽留李白,只是冲李白远去的方向摇摇头。

“郎儿,为师今日所言,乃为师潜心思虑之果,自咐应验十之八九。你自谨记,只要做到未雨绸缪,当可游离于乱世,或许还可干出一番惊天事业!为师能够做的,最后能为你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李天郎深深一拜,道:“徒儿刻骨铭心!”

“好了!不多说了!吃饭!咱们练枪!”方天敬重重咳嗽两声,神情有些颓委,似乎很累。

“师尊先行休息,徒儿自当苦练!”

“师尊请——”阿米丽雅伸手搀住老人,方天敬笑笑,没有拒绝。

一连三天,李天郎都在方天敬的指导下苦练枪法,一老一少抛开了人世间的一切,完全沉溺在武学的神圣殿堂里。让方天敬由衷欣慰的是,自己的爱徒的确不负众望,枪法神速精进,日益娴熟,不仅如此,他甚至没有忘记自己揣摩和改进,那招自创的“败式亮掌”妙不可言,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的神来之笔!“败式亮掌”看似简单,但绝对是必杀之绝技!看样子,是受到双刀法的启发,其意是摆枪取刀,刀枪合击,犹如象棋里的双将绝杀,端的是绝处求生,败中取胜的妙法,比“拖刀计”“回马枪”“撒手锏”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招可算弃枪取胜的最后密技,想来天下没人能逃过这鱼死网破的最后一击!罢了!罢了!练到这般地步,算是大功告成,功德圆满了。”方天敬面容枯槁了不少,但气色鲜亮,看到李天郎收刀撤枪定住身形,他满脸的皱纹都荡漾出欣慰的笑意,“为师即便当日登天,也可瞑目也!”

“师尊哪里话来!天郎还望日后再来探望!……”李天郎将大枪交于一边静候的阿米丽雅,伸手轻轻扶住这位对自己恩重如山、情同父母的人,“师尊还应看见天郎膝下儿女成群,和天郎共享天伦之乐呢!”

“呵呵!好!好!”方天敬眼角湿润,他转眼看看阿米丽雅,突然揶揄道,“几日来要你勤练枪法,可冷落了小娘子罢?呵呵!真是为师的不是!公主想是心里埋怨死老头了罢?”

“看老人家说哪里话!小女子这几日也没闲着!天天跟黄伯学种梅花,哪里有功夫眷想儿女情长之事!”阿米丽雅脸上红云朵朵,愈加娇媚艳丽,她嗔怪地看了李天郎一眼,说道:“在长辈面前也如此不正经,张口就是儿女成群,羞也不羞?”

方天敬索性张开大嘴纵声长笑,李天郎鼓鼓眼睛,随即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阿米丽雅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到底忸怩起来……

杀红眼的日本人

胡琴沙哑凝重,如泣如诉,走出很远,依旧在耳边萦绕。

方天敬没有给他的爱徒送行,甚至最后一面也没让他见。

李天郎在恩师门外长跪不起,泪如雨下。似乎已将所有的话说完,方天敬连一句临别赠言也没有。当李天郎声音哽咽地说出“恩师保重”时,屋子里只传来一声涕泪的叹息。接着便响起了胡琴声。

这是李天郎第二次听见《秦王破阵乐》,也是第一次同时最后一次听见自己的师父演奏胡琴——他以前从来没见过方天敬演奏任何乐器,也从没听过如此艰涩愁苦的《秦王破阵乐》。

“希望乱世迟些来吧,”阿米丽雅擦擦眼泪,“真想再有聚首之日……”

欲哭无声,欲说还休。李天郎就在这胡琴声中踏上了归程,不知怎么的,他竟生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痛感。永别啊,这是永别,对亲人,对长安,对中原,对自己的大唐……

一贯嚣张的“风雷”“电策”体察到了主人今天的心绪,老老实实地跟在马车左右,再也不敢狂奔乱吠。飒赤甩着尾巴,小心翼翼地慢步领路。

晴朗几天之后,今天的天气也不好,刚过午后便阴沉下来,不一会儿,还刮起了寒风,晚上一定有大风雪。风越刮越大,撩起了李天郎厚重的披风,啊,连天公都不喜欢离别啊!

李天郎一勒缰绳,决定打起精神加快脚步,尽快赶回长安高府。他刚回首招呼车夫,便注意到走在前面的“风雷”警惕地停下了脚步,颈子上的鬃毛耸立起来——这是警兆!接着“电策”喉咙里也发出了愤怒的低吟。

嗯,这里有危险?李天郎皱眉停了下来,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的松林,要是有埋伏,这里倒是个好地方,道路狭窄,两边都是密林。谁会在这里埋伏?只有察觉到敌意,巨獒才会如此反应。

混蛋,都是那些狗坏事!在往前一点就是绊马索,还有引弦待发的弓弩,现在算是白费了!也好,不是一直想手刃这小子么!那就硬来吧!就是多费点事!

当四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飞跃出林时,李天郎并不感到惊讶。倒是公主惊叫了一声,赶车的车夫咕咚一声从轿架上摔了下来,吓得声音发颤地连呼“强盗!强盗!”两头巨獒嘴里呜呜有声,能够一口咬断雪豹脖子的硕大利齿森然毕现,黏稠的口涎顺嘴长流,长长的黑毛兴奋地篷起,做出随时撕咬的架势。“护住马车!”李天郎呼哨几声,命令龇牙咧嘴的猛犬,“快去!快去!”

“风雷”“电策”虽然悻悻然哼哼不已,但还是执行了主人的命令,一左一右拱卫马车。浑身筛糠的车夫躲在车底下,惊恐万状地闭上了眼睛。这里离京师这么近,居然也有强盗!菩萨保佑!脑门上有冰凉的感觉,车夫摸了摸,我的妈,是那骇人大狗的口水!

阿米丽雅已经完全从初时的惊慌中镇定下来,她将手伸进怀里,握住了“花妖”短刀,随即将遮挡视线的帘子卷了起来。这是第二次有人劫杀他们了,阿米丽雅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司空见惯。

四个呈品字型的黑衣人,一色的装扮,一色的兵器——长长的倭刀!

看到中间一个黑衣人刀柄上菱形的羽毛徽记,李天郎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微笑,他轻轻一纵,背负大枪跳下马来,冲那人微微点点头,沉声说道:“名门赤贺家的子孙,什么时候学会不敢以面示人了?神影刀流从来没有如此招法!赤贺兄一心欲与李某切磋武艺,大可光明正大而来,用不着这样藏头匿尾吧?”

黑衣人冷笑了两声,抬手摘下了蒙面黑巾,正是赤贺梅之轩!

“我也觉得没有必要,要是在日本,我在大街上就杀了你!”赤贺梅之轩杀气冲天,说话间已紧握了腰间的刀,“来受死吧!”

“哦?还算你知道此地乃大唐!”李天郎挺直了身体,浑身激荡着战斗的渴望。这帮卑劣的倭人也太猖狂,太不知好歹了!本来就烦闷异常急欲一泄的他,蓦然燃烧起杀戮的冲动,既然庐原武直这般不讲情面,手段这般辛辣,那也没必要给他留什么余地,狠狠给他个教训也无不可。只是让这些手下来承担,真是喧宾夺主!李天郎右手轻转枪把,左手一拉胸前的绳结,披风飘然落地,事已至此,只得放手一战!

赤贺梅之轩注意到了李天郎手里的大枪,他不明白下马作战的李天郎为什么还拿着这么长的一杆枪。但他绝不会掉以轻心,尤其是像李天郎这样的绝顶高手,高手手里的任何东西都是可以取人性命的武器。更别说一支长枪。战斗在即,气势可以不输给他,但是不知道对方枪法的虚实,赤贺梅之轩没有贸然出手。但他可以叫别人打头阵——桃井、近藤、冈田!

“上!”赤贺梅之轩一扬脖子,发出了号令。

早就操刀在手的桃井、近藤、冈田几乎同时抽身扑上,三把雪亮的倭刀分从左中右三个方向闪电般劈向李天郎!

长枪在手应该先后退拉开距离,让长兵发挥优势再……

嘿嘿,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武士应该早就按捺不住了吧!

“杀!”他们齐声怒吼,气贯长虹!

“噗!”有鲜血飞溅到赤贺梅之轩身上,他的思绪被赫然扰乱!血怎么会溅到身上!是谁的血!

是中间进攻的桃井三郎!他的血!分攻左右的近藤、冈田离对手更近,要交手也应该先是他们,就是要死,也应该先死他们啊!怎么是会是桃井!没有看清!没有看清!

赤贺梅之轩惊愕之余,几乎是下意识地拔出了刀。

当锋利的枪尖从桃井咽喉往回退时,眼睛瞪得铜铃般大的他,也没有看清。倒不是因为旋转的倒曲钢钩将他的脸揉成了抹布,也不是巨大的冲力将他的脖子打歪——而是他确实没看清楚!他只看到对手猛然前驱,手里的枪划出一道弧线,枪头如灵蛇般吐信而至!明明是直刺过来,到中途却又左右一摆,荡开了近藤、冈田两把利刃,是同时荡开,那枪头居然是可以弯的!

这是什么枪法!没等他多想,也来不及恐惧,尖锐的枪头已经呼啸而至。

像什么?对,像开屏的孔雀!

桃井收步停止进击,回手格架来势凶猛的长枪,意图撇开枪头,缠住对手的攻击,至少可以自保,也为近藤、冈田创造机会,只要他们贴近李天郎夹击,长枪的威力肯定会大减!

我敢说我的刀绝对格住了那长枪!

桃井的脖子歪得很恐怖,像是被一只大手很不自然地捏了一下。

绝对格住了!十几年苦练的剑法直觉不会白白失灵!

但是为什么没有格住?

为什么!

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枪尖划过刀身直刺进来?

哦,那枪头是滑的,还可以弯!

这、这是什么枪法!

桃井躺倒在地,不甘垂死的眼睛看见赤贺梅之轩的双脚掠过他的头顶。赤贺,杀了他,为我报仇!又不知谁的血溅进了桃井垂死的眼睛里……

爷爷啊,这么快就血肉横飞!车夫从指缝里看见了这血腥的一幕。

李爷将枪斜扫过去,又怎的一抖枪把,听得刀杆相击“嘚嘚”两声脆响,两个黑衣人就哇哇乱叫起来,李爷再侧身展臂直戳,那大枪抖着花儿便又往中间那个拿刀的点去,如此三招一气呵成,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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