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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辽末悲歌-第29部分

小说: 辽末悲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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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能算是墙倒众人推,刘升平日里的行为举措确实让人恨得牙根崩碎,王杰宇、耶律非铭等大臣一段时期以来敢怒不敢言,早憋屈的难受了,今日见有韩大人当了出头椽子,也都炸起熊心豹子胆,纷纷据理力争,当面顶撞。
    刘升恼怒,可偏偏口不能达其意,瞥见韩可孤手中掌着那份声讨自己的檄文,更加心怯。头脑凌乱了,搜肠刮肚地强组织词汇想要说上几句场面话,却又语无伦次,空惹出一阵哄笑。
    朝堂之上,本来喧嚣嬉笑是有损君臣礼仪,可娘娘也是被刘升欺负得久了,此刻觉得格外解气,便放任了。刘升词穷,待要撒出些泼,又怕众怒难犯,只能强忍着,把一张老脸憋得铁青。
    韩可孤捧笏出班,大声奏道:
    “启禀娘娘千岁,臣等择泽兴做为銮驾驻跸之地,乃是综详我朝兴盛之基,补益大辽气运所在,隆圣州实是伏蛙之井,不足纳娘娘万金之躯。”
    朝臣们纷纷拜倒,表示对韩可孤的支持,齐敦请娘娘做出明断,娘娘与韩可孤早有默契,趁机询问刘升:
    “刘卿有何异议,从速奏来。”
    此时的刘升膛目结舌,只孤单地立在伏倒一地的群臣之中,悻悻然喘着粗气,全没了计较。
    韩可孤趁热打铁,再起本奏,请准二皇子梁王殿下代娘娘劳师,慰抚各支勤王勋镇,表彰此番忠诚恤国的举动,宽勉他们致力中兴大业。
    能得到皇上的宠信,坐在后宫之主的位置上许多年不倒,娘娘虽然心性软弱,但却不失灵俐,知道韩可孤此举的真正意图在于将梁王冠冕堂皇地荣送出朝廷,从根本上消弭刘升架空自己,拥立起一个傀儡新帝的阴谋。正中下怀,连忙准其所奏。随后,皇后娘娘令南院上都护韩可孤,内阁大臣耶律非铭妥善筹措,克日移驾泽兴府,并懿旨韩可孤协助吏部荐选忠直干练之能臣擢升入朝,以辅中枢。
    另有朝官报奏了其它事体,娘娘或留中待批,或当廷复旨,如是种种,完事退朝。
    堪堪两个时辰的朝廷议会,刘升恍如从天上直直跌落到了地面,失重感异常强烈。此次廷议,他成了最大也是唯一的输家,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蔫头耷脑的铩羽而归。





    正文 第五十六节
  更新时间:1…2 13:55:37 本章字数:2509

    众智囊从刘升怄着气摔盘子砸碗时断断续续说出的疯话里分析出些事情梗概,皆都相顾失色。
    那位习惯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幕客摇晃着半秃的脑袋说:
    “前日明公未听小可忠言,不肯痛下杀手。如今让那韩可孤反口咬了,气又有何用!”
    “你他娘的说得轻巧!”刘升变颜变色,黑着脸咆哮:“他是南院大臣,朝廷重辅,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说杀便轻易杀了!”
    幕客悻悻晒笑,冷声道:
    “正因为他是朝廷重臣,又握着数万的兵权在手里,若是就这样放虎归了山,恰比楚霸王项羽在鸿门宴上以一时不忍,没能当机立断绝了后患,让汉高祖刘邦反过手来逼得投了乌江。一旦韩可孤出了隆圣,势必有诸镇兵马齐齐对付明公,这后果可是不堪想象哩。”
    一番话,听得刘升脸色更晦暗了,身上发出了冷汗,心想:这个穷酸玩意儿平素说话冷言冷语的颇不招人待见,常常被同幕嘲讽是个只会说大话的赵恬人物,没承想倒还有些胆量算计,幸亏自己没有惜那几粒粮食,将他轰出府去。忙换过一副嘴脸笑着问:
    “说得是,说得是,是某一时心慈了。后事要如何,还请先生教我。”
    从来没享受过刘升这般礼贤下士的待遇,幕客受宠若惊,拈着几根稀疏焦黄的须子,扫视着四周,笑道:
    “各位有何高见,一并说出来供明公参详。”
    本来就存着忌妒之心的一帮幕僚,齐齐背过脸去不看他,心中暗骂小人得志,瞧不起这一副刻薄尖酸的奴才相。
    见众人无人搭话,幕僚自觉得意,作沉吟状默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学生认为,为今之计最好是设计将韩可孤拘糜于此。这样,明公上奉娘娘,下挟其臣,在朝廷上自然就增了话语权。树倒猢狲散,诸镇没了领头的,自然就一哄散了。即使他的一众部属欲抗争,也要投鼠忌器。”
    “计当安出,请先生教我。”刘升追问。
    “此事说难便难,说容易也是非常容易。明公请想,这隆圣州是谁人的地盘?还不是明公的天下么?正好便宜行事呢!”
    刘升被这一日里的天翻地覆迷乱了心智,此时一被提醒,从浑噩里清醒了过来,哈哈大笑,真正转怒为喜,一迭声不停称赞好头脑。幕僚又道:“最把牢的还要派出一支队伍,昼夜监视韩可孤的动向,一旦脱逃,便就地斩了。只要不是死在城中,明公便脱了干系,既斩草除根,又瞒过了大家耳目,何乐而不为?”
    这计中之计愈见阴险,不过深得刘升喜欢。他遂笑道:“此计甚妙,不过想韩可孤单骑势孤,难能逃出我的手心,倒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不然。”僚客一副深谋远虑的表情:“凡事须考虑得周全,方能不失。这标人马不光要派,还须得是明公亲信之人,且不宜多,多则遭疑,行事又不可距城太近,免得风雨满城,惊动了娘娘与诸大臣。??????”
    刘升暗赞僚客考虑得全面,遂一咬牙,恨恨得下定决心:“无毒不丈夫,干了!”
    夜入三更,送走了几波已然在朝廷上与刘升公然翻脸对立的客人。韩可孤洗漱上榻,迷迷糊糊的才要入睡,便被驿卒引来一个仆役打扮的人搅扰了。乍一会面,觉得眼熟,又确认不出是在哪家府里见过的,正纳闷的时候,却见那人抹去颌下的一部白须,露出了光秃秃的下颌,原来竟是李福老太监。连忙见礼让坐,韩可孤笑道:“公公好乔装,竟让我也认不得了。”
    李福却不笑,一脸的正容:“刘升势盛,怕误了娘娘懿旨,不得不如此行事,倒让韩大人见笑了。”
    韩可孤不觉脸上一黯,又一次感受到了在刘升的淫威之下娘娘处境之艰辛。李福接着说:“韩大人旷世大才,运筹得法,在朝堂上义正严辞,折了刘升的凶焰。娘娘心中欢喜得紧,不住口子的夸奖韩大人是良臣贤辅。”
    韩可孤忙起身逊谢,李福又道:
    “韩大人此番作为,让刘升恨得入骨。宫中探知此人欲行计拘糜大人,娘娘令老奴过来,就是知会大人要多加小心,防止受了他的迫害。还让带话儿过来,说请您能否暂时留在隆圣,待移跸时一同护驾离去。??????”
    娘娘此时的处境不容乐观,她的忐忑心情韩可孤自然明白,但韩大人有着不同的考虑,于是回道:“请公公转奏娘娘,如今虽然稍缓了一时急难,但大局并未转危为安。为今之计,可孤认为,我在外则凤驾安,反之娘娘则危矣。”
    “这是何缘故?”李福不明道理,探过身子问道。
    “刘升这番受了些憋闷,不过是窘在一时,在朝中的威势依旧不曾减了几分,可孤此来的目的不外就是给他一些警告,把凤驾移跸的事情酌定下来。如果我身在外围,与娘娘就形成了内外策应之势,刘升若再要行蛮,势必畏惧我集邀重兵再兴讨逆之军,故不敢轻举妄动。但可孤若滞留于此,则是身悬孤所,号令难出,反而让刘升无所惧惮,如此娘娘与可孤反倒尽险了。”
    长期在皇上、娘娘跟前当差,李福日常里看的听的大都是人性算计,经得多了自然也就成了非常角色。话一点即通,恍然而悟道:
    “韩大人剖析得果然明了,让老奴顿开了茅塞,只是那刘升叵测心肠,欲坏大人的性命,娘娘最是担忧。”
    “请公公代为谢过娘娘关怀,可孤早有了脱身之法,勿使圣虑。”
    又说了几句,李福起身告辞,韩可孤轻声嘱咐:
    “只在这几日间,可孤便要差人给公公传信,务请公公依计而行。”
    李福连声答应,依来时又粘牢了假胡须去了。





    正文 第五十七节
  更新时间:1…2 13:55:41 本章字数:2466

    第二天傍晚时分,与前几日和蔡高岭派来的信使一同返往北安州衙的萧狗子赶了回来,禀告说在去时大人所吩咐的诸事均以报知了蔡大人,蔡大人亲自指派常子顺、关东两位将军前来护迎韩大人,现在正隐在隆圣州城外郊,等候韩可孤的安排差遣。
    韩可孤听说来的这二位将军,心中喜悦。常子顺自不必说了,勇冠三军,有万夫不当之勇,自从与哥哥子恒投诚过来以后,屡立战功,粗中有细,颇有些三国时代张翼德的风范,性情率直得与当初的何子冲有的一拼,难怪会意气相投,成了八拜之交的异性兄弟。
    对于关东,因为官阶的差距,韩可孤倒不是太了解,只记得当初李长风来投时,是他第一个做的接待,所以两个人日常里走动得很近。
    最难得这二人都是一腔的赤胆忠心,被蔡高岭依为左膀右臂,连见闻广博的李长风每每提起来都是没了口子的称赞。此番有他们到此,万无一失。
    趁着夜渐黑了,即刻差遣宫中暗中安排过来,以方便传送消息的宫役将自己的安排密报给李福,请他代为转奏娘娘,依计而行。
    因为早有计划,自那日廷议之后,韩可孤再不曾进宫,几日来接待拜访僚臣,话言话语里带出暂时滞留隆圣州的意思,造成了他欲伴驾随行的假象。次日五更朝会,韩可孤待众臣本奏结束,突然递上辞表,倒让朝官们一时讶然,刘升茫然不知所谓。娘娘早得了报告,虚虚挽留了几句,便准了奏。待下了朝,萧狗子带着亲兵早在宫门外不远处等候,韩可孤匆匆驰马便向郊外而去,马后只跟着萧狗子健步如飞。装载着卿赐银帛财务的车子也被抛到了后面,由亲兵押解着急急追赶。
    策马奔驰,城门守卒验看了出城文牒,倒也不曾耽搁。不一时,便到了荒郊野外中的送行亭子。四方荒芜,只有那被风刮飞了草顶子的四根亭脚孤苦无依的兀立在那里。据此百十步远近,从一片榛柴后面忽然闪出一队人马,当头有大旗飘展。此时正在夜黑时分,分辨不清上面的字迹,萧狗子听到对面传来的暗号,大声呼喝:
    “那便是咱家的队伍了。”
    那边人马迎了过来,韩可孤也急催坐骑向前赶。才刚刚驰出去,就有一阵“嗤嗤”的破空之声沿着马后呼啸而过,空发落地的不算,只那四只亭柱上就剁进了几十支利箭,间有几只乱箭近到韩可孤身前,被萧狗子窜起来拔落到了一旁。
    此时,韩可孤已经和常子顺马头相接了。营中兵士都簇拥过来,高举藤牌,将他团团簇拥保护起来,萧狗子更是不离左右的守卫,唯恐有失。常子顺见惯这种场面,看韩可孤未伤毫发,便不在意,拱手作礼,对韩可孤大声道:
    “韩大人果然天佑,毫厘之差,箭矢也伤不得的。”
    韩可孤暗道侥幸,若非自己不曾站在原地坐等迎接,必遭大难了,正要开口答话,忽听关东轻呼了一声,原来他惶急着恐怕韩大人受了箭伤,在兵刃拨挡时漏过了一支羽箭,竟打穿了左肩的皮甲,虽然被硬甲卸去了多半的力道,但仍然刺破了内里的皮肤,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仍感觉有些疼痛。
    这定是刘升掩伏在此欲截杀自己的兵马了,因为常、关的突然出现,仓促间只好放出冷箭,却被韩可孤突然策马,无意中逃过了此劫。怕回去没法交差,受到刘升的责罚,刘军伏兵仰仗着人多势众,呼啸着从隐藏地扑杀过来。关东在大意之中在韩可孤面前受了箭伤,正有些羞恼,见此情景,正合在大人面前挽回一些颜面。遂大笑道:“些许小伤不碍的,大人且作壁上观,看末将斩了几个鼠辈,给大人压惊。”话未毕,一夹劣马便冲入了敌群。
    关东的武艺,韩可孤只是在平日闲聊时听李长风提起过, 这番还是首次见到他在战场厮杀。远远望见关东在敌人中间跌宕,也不见摘取得胜勾上的兵器,抬手间便有远近敌人落于了马下。不觉纳闷,问有意要让关东露一露脸皮,而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看热闹的常子顺:”那些人怎么就凭空跌落了?”
    常子顺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关将军怀着一项绝技,双手打流蝗飞石,百发百中,莫说是这百十个小喽,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人物也落不得好去。”
    一阵子的石子打得这些伏兵失了胆气,落荒四下逃窜了。此时气出得差不多了,又知道都是些喽崽子,也就失去了追打的兴趣,关东拔马回到韩可孤面前,韩可孤望着这位精神抖擞的年青老相将领,再看一旁的常子顺,一样的茁壮威猛,不胜喜爱,笑道:
    “常听大人们提起二位将军英武,此时一见,更胜耳闻。今天两位救我出险境,恩实重也!”
    到底关东与韩可孤尚不熟,又是精细深沉之人,只笑了笑,未敢搭腔。常子顺粗鲁性格,又知道大人秉性,大笑开怀道:
    “大人说的哪里话,保护大人本就是末将们的本分。何况,此番都是关将军抢去了风头,常某都未曾杀上一杀过过手瘾哩!”
    韩可孤见二将一个谦谨精明,一个率直可爱,更是高兴。三个人一路谈笑风声,返回北安州。
    韩可孤带着常、关一干军士,晓行夜宿,一路赶路,这一日便到达了泽兴府境内,听说李长风恰好正在此地协理钱炉铸造事宜。本来钱币的铸造和发行是一个大科目,要综合经济发展情况,商品流通需要而有计划的进行,才能够保证物价平抑,交易顺畅。币值稳定了,民心才安,国家才能持续发展。然而此时国局动荡到如此不堪,朝廷财政捉襟见肘,拆了东墙补不上西墙,被各地连番催饷逼得上树爬墙,也就顾不得许多了。这是前些时日,户部王杰宇大人想出的法子,以铸钱充裕军饷。本来韩可孤觉得不妥,这明摆的是饮鸩止渴。可请求缓行的本章还没等发出去,朝廷就已经钦准了,在泽兴府设制币行,由北安州栅子冶炼局提供铜料,开动铸炉三座,制“壮国通宝”,以取壮大国家之意。由户部执事萧开立专为监理。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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