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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杜月笙传-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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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思而后行。」

然而,吴绍澍意志坚决,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之概,逼急了,陆京士便跟他摊牌来说,郑重告诫:

「你要是为了达到政治目的,想利用杜先生和恒社弟兄,那你就大大的不应该了。」

吴绍树还不死心,又找上了杜月笙的另一爱徒陈君毅,陈君毅和吴开先很要好,吴绍澍旣是本党同志,尤有投身杜门的一腔诚意,他没有陆京士的多方考虑,于是一口答应,尚且很热心的代他往说陆京士。陆京士无可奈何,遂与陈君毅同为吴绍澍拜师的介绍人。

那日不但吴绍澍踌躇满志,连杜月笙也因为又收一名高徒,显得眉开眼笑,喜气洋洋在华格臬路小客厅里,吴绍澍肃杜月笙上座,当着陆京士、陈君毅等诸人的面,满腹欣喜,毕恭毕敬,行了三个九十度的鞠躬礼。然后,双手递上拜师红帖,帖上写好姓名、三代和两位介绍人,──陆京士与陈君毅

杜月笙细看吴绍澍时,两道浓而黑的眉毛,一张阔大无比的嘴巴,中等身材,相当结实,说话沉着有力,谈吐便给而中肯。一望可知,是个能干脚色,办事人才。吴绍澍给杜月笙第一个印象好得出奇,在上海着实讨了些时老夫子的欢心,吴绍澍趾高气扬,满载而归的回汉口。他已成为和陆京士、陈君毅、朱学范诸人等量齐观,不分轩轾的杜门爱徒,一个口信带给汉口杨庆山。这位目空四海,声势显赫的红门大哥,从此改容相向,合作无间,吴绍澍的目的顺利达成,他在杨庆山以次红门弟兄的全力支持下,果然出人头地,迭建奇勋,他成为汉口市党部的要角、红员,不次拔擢,扶摇直上,奠立了他往后一帆风顺将及十年的稳固坚实政治基础。可是,与此同时,杜月笙身边也自此埋下了一条祸根。十年后,这位受惠特多的杜门高足,便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口口声声否认他是杜月笙的学生,尤且,一手高擎「打倒恶势力」的大纛,一手挥舞无形的利剑,将战后已无租界可资凭籍的杜月笙,刺戳得鲜血淋漓,形成杜月笙的生平唯一憾恨。

民国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国民党五中全会决定宣布宪法草案,及召开国民大会日期,这也是促使吴绍澍下定决心拜杜为师的因素之一,国民大会代表之选举厥重地方群众基础,杜月笙当时实已掌握了上海及其近郊各地的广大群众,吴绍澍是江苏松江枫泾镇人,他有意角逐此一最高民意议席于是他在选举期届重来上海,直接向杜月笙透露他的愿望,杜月笙微微的笑,满口应允的答道:

「这个容易。」

有了杜月笙的「言话一句」,吴绍澍不由大喜,果然,民国二十六年初,国民大会代表特种选举候选人名单发表,杜月笙、吴绍澍和许许多多位恒社弟兄,一概榜上有名,吴绍澍兴冲冲的到上海来从事竞选活动,他得了杜月笙的保证,连竞选费用都没有带够,却是,恒社弟兄在上海还怕缺钱用吗,当他把自己的「费用不继」困难向陆京士一提,陆京士毫不迟疑,顿时借了一千大洋给他。──这笔钱往后无论吴绍澍怎样发达他都不曾归还,因此时至今日,他那张亲笔借据,还捏在陆京士的手里。中日战前一段秘辛

民国二十五年底,和二十六年初,中日关系空前紧张,华北华中,两军严阵以待,大战

一触卽发,但是我国建设伊始,准备未周,中央秉承蒋委员长的指示:「和平未到完全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因此,当时的国策是「力谋以外交方式调整中日两国邦交,冀弭战祸。」

日本方面,从民国二十五年起,外相广田弘毅提出了举世闻名的广田三原则,作为日本侵略中国所应采取的路线。所谓的「广田三原则」简言之为:

一、中国政府澈底拒绝反日。二、中日「满」合作,华北特殊化。三、中日「满」共同反共。揭开广田三原则的虚伪面具,骨子里,广田给中国人下的毒药是「经济提携」

,也就是利用经济提携方式,来推进它的「大陆政策」,完成「日满支集团」的迷梦。抗战爆发的前一两年里,无可否认,大多数国人都被这美丽的糖衣所迷惑,以为中日大战在短暂时期可以避免,藉外交途径可以解决中日问题。

日本「经济提携」运动的最高潮,便是民国二十六年三月十二日,日本新外相佐藤在众议院发表演说,声明日本对华政策是仍然坚守广田三原则,不放弃旣得利益。两天后,日本便派出了一个大规模的「经济考察团」,以日本国家银行总裁儿玉谦次为团长,重要团员中有当时的大日本制糖株式会社社长,政坛要角,战后曾任外相的藤山爱一郎。

这一个「经济考察团」之来华,在战云弥漫,低气压笼罩下的远东,可谓举世瞩目,咸寄厚望,因为,它的成功,至少可以暂保东方的和平,它若失败,战火恐将不旋踵而爆发。

中日双方对此一和战关键的「考察团」,事先早有周密妥善的安排,多一半为了敷衍日本人的步步进逼。有关方面同意,以日本经济考察团为骨干,配合我国的金融工商界有力人士,合组一个「中日贸易协会」,负责推进「日支经济提携事项」。

拟议中的「中日贸易协会」,分设筹备主任二人,华方主任委员为华北金融巨子周作民,日方则系日本银行总裁儿玉谦次。这样子安排,日方又恐周作民不能代表南方的金融工商界,于是他们透过外交途径,表示希望杜月笙也能参加。因此,政府乃指定杜月笙为该协会的常务委员,同时,中日双方都要求他负起「经济考察团」抵步时的一应联系招待之责。

这一项重要的任务确使杜月笙的声望为之增进,地位为之提高,然而,却也带给他碍难出口的极大痛苦,在基本立场上,他是不折不扣的爱国反日主义者,为此他迭曾有一鸣惊人的表现,另一方面,他更是上海金融工商业者的义务保镳,大家寄望于他利用地方势力抵拒外来入侵力量,日本经济考察团分明是挂着侵略者的招牌而来,政府方面也在战备不够充份之际,有意委曲求全,在这种情形之下,全国金融工商业者以至各地民众都得准备牺牲,

「以空间换取时间」,「以最后牺牲之决心为和平最大努力」,任何人都不能违反旣定国策,问题在于,杜月笙有多大的权限,能够代表全体商民,在蚕食鲸吞,贪得无餍的日本经济考察团对面,作迫不得已的让步。

当儿玉谦次一行抵达上海,周作民、杜月笙等予以盛大热烈的欢迎,杜月笙正强颜欢笑,满腹愁闷,很幸运的使他间接获得中央的指示,因而得以心胸一壮,开始坚守他自己的立场。日本「经济考察团」在民国二十六年三月十四日抵沪,当天便接奉蒋委员长的请柬,于是,次日便由周、杜等人,陪同他们晋京,参加蒋委员长的招待茶会。

杜月笙兴奋鼓舞,听到蒋委员长在茶会上正告日本经济考察团,义正词严,斩钉截铁,无异当头一棒,蒋委员长强调的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时,杜月笙冷眼旁观,日本经济考察团诸人,如儿玉、天羽、藤山等,听了蒋委员长的这一句训斥,顿时脸色大变,彷佛有不胜愤慨,敢怒而不敢言之状,真叫他看了,感到非常之痛快,从此内心中也就暗暗的有了决定。………………他应可设法抵制日本人的经济侵略。

尤其当夜十时半,藤山爱一郎寅夜往访行政院副院长孔祥熙,次日下午二时,又去会见了外交部长张群,孔张二氏,都曾明确指出,日本扩充军备,支持华北的种种非法行为,而日本本身财政经济相当困难,断然不能放弃中国这一个最大的市场因此,经济提携,必须立于平等互惠的立场,尤须设法消除中国民众对于日人的反感。

听到这许多大义凛然,坦白衷诚的谈话,杜月笙的欢欣宽慰,可以想见,他了然中央的对日方针,益更坚定了自己反日决心。

所以,当日本经济考察团回到上海,杜月笙便开始采取不合作态度,确保利权,固定立场,在各项谈判中当仁不让,据理力争。除此以外,他尤请上海大佬,前任总商会长虞洽卿,趁日本考察团在沪时期,出席日本商工会议所的一次集会,卽度发表演说,满口都是中央的论调,藉收彼此呼应之效。于是,翌日的日本读卖新闻报上,便以重要地位刊载特电,指出中国实业界和中央政府,对于日本所采取的立场和态度,完全相同,因此他们认为佐藤外相所谓的:「中国赞同佐藤外交,欢迎经济使节」云云,都是「聊以自慰的浅见」。三月二十六日,连苏俄的「真理报」,也注销了佐藤演词的评论,他们说:「佐藤二十三日的演词竟已完全接受军部立场,所谓中国问题应分华北、华中、华南三部对付,亦卽日本军人分化中国之一贯政策,……中国抗日情绪日见紧张,此次经济考察团之失败,卽由于中国资产阶级不愿予日本以经济侵略机会,中国民众亦要求光复失地,后谈经济合作,足见日本今后将在中国遭遇强大的抵抗。」

日方大失所望,因为中国政府和人民,立场坚定,不容动摇,一致表示「政治问题不获解决,谈不上经济提携」,日本人经此碰壁,图穹匕见,所能采取的途径,唯有诉诸武力,于是同年七月七日,爆发了震惊世界的芦沟桥事变。

儿玉谦次「日本经济考察团」访华锻羽而归,是为中日大战,亦卽第二次世界大战肇端前的一段外交秘辛,令人想象不到的是,本传主人杜月笙在其间居然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黄炎培布署包围圈

抗战揭幕,吉星文坚守宛平的消息传来上海,使杜月笙同仇敌忾,奋袂而起,当时,他是中国红十字会副总会长,上海市地方协会会长,又兼上海是临时参议会议会,然而,他却并非中国国民党党员,因此,上海地方协会秘书长黄炎培,认为天赐良机,万不可失,他抢先到杜月笙跟前去下工夫,怂恿他说:

「上海地方协会的前身,便是抗日后援会,现在全面抗战已起,前方将士需要上海人民的协助很多,后援会应该立刻恢复。」

史量才事件之后,黄炎培的表现越来越左倾,杜月笙对他早有戒心,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当下便想更进一步的加以试探,于是他问:

「怎么样的恢复法呢?」

黄炎培摇头播脑,头头是道的回答:

「求速效,利用原有班底,只消把机关名称改过来。求扩大影响,发挥力量,一定要容纳各党各派,各方面人士的参加。抗战是全民的战争,不是任何党派所能单独应付得了的,譬如杜先生,还有我黄某人,就不属于任何党派呀。杜先生,你说我这个话说得对??」

心里有数了,杜月笙莞尔一笑,淡淡然的答道:

「芦沟桥刚刚开火,还不晓得阿会又要讲和,这件事,非同小可,歇两日看看风色再谈吧。」

支开黄炎培,隔不多久,第二位客人到了,是为上海市党部主任委员吴开先,杜月笙一见名片,连声请进,两位好朋友分宾主坐定,吴开先约略分析了一下当前形势他认为七七的炮声,已为全国抗战揭起序幕,中日问题,唯有付之一战,因此,他向杜月笙请教,应该如何发动民众组织,支持前线将士。杜月笙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蓦地流露出兴奋的神色说:

「我认为这件事应该由上海市党部出面领导,发动全上海的各民众团体,组织上海市抗敌后援会。」顿一顿,他又果决的说:「全上海只许有这一个抗敌后援会的组织,市党部只管积极领导进行,我一定尽全力协助。」

一席话,将黄炎培等左倾份子,利用杜月笙和上海地方协会直接发动民众,藉以打击国民党,操纵深厚民众力量的阴谋,粉碎无遗。杜月笙和吴开先商定原则以后,他一再强调决不容许任何人另起炉灶,分散力量,他的表示,不但提高了吴开先的警觉,而且使他衷心感激,历久难忘,认为杜月笙能够摒弃黄炎培这种几十年的同乡、老友,而凡是以国民党的利害为前提,此一情谊对于他个人以至国民党,都是极可珍贵,令人感动的。

为了争取时间,杜吴二人立卽采取行动,两人就在华格臬路杜公馆客厅里,研拟了一纸名单,并且登时命人缮写请帖,分头投送,这份请柬由杜吴二人具名,邀集上海市声望最高、潜力最厚的大好佬们,翌日上午,在爱多亚路中汇银行开会,商讨重要问题

次晨,黄炎培等还在筹思如何说服杜月笙,操纵后援会,中汇银行的会议室,早已冠盖云集,高谈阔论,迅卽顺利无阻的正式成立「上海市抗敌后援会筹备会」,当场推定杜月笙、潘公展、钱新之、虞洽卿、徐寄庼、黄涵之为主席团,尚且议决在三天以后,召开大会。抗敌后援原璧归陶

待黄炎培那边得到消息,木已成舟,左派人物,在抗敌后援会中一概榜上无名,屏诸门外。于是,他非常着急,再拉上方自苏州监狱被释的「七君子」之首,「救国会」头脑,在黄浦滩上走红、活跃了好几十年的名律师沈钧儒,无日无夜,百计包围杜月笙,他们要求杜月笙「解铃还是系铃人」,逼迫他在抗敌后援会中增加左倾份子,亲共人物的名额,「不容国民党一党把持、操纵」,杜月笙吃这一般人缠不过,发了脾气,居然也满口新名词,振振有词的说:

「抗敌后援,是要大家一道来的,不能东一个来西一个我们应该把力量集中起来,不可以分分散,国民党领导抗战,就该国民党领导抗敌后援,不管你们怎样说,这桩事体已决定了。」

三天以后举行成立大会,到了各界代表好几百人,当场选出了一百二十一位委员再由委员复选常务委员三十五名,左派人物不但轧不进一脚来,连黄炎培梦寐以求的秘书长也未能到手。说来也是凑巧,一二八事变时的抗战后援会老秘书长陶百川刚好学成归国,如今又膺斯选,正好原璧归「陶」。

大会决定设立筹募、供应、救护、宣传等各委员会,大家七嘴八舌,闹哄哄的在推举负责人选,杜月笙不耐烦,站起身来高声的说:

「抗敌后援的事体要自告奋勇,让我杜某人先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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