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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李克农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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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栋,古色古香。这时门前已由威风凛凛的八路军哨兵守卫着,是一处既秀丽而又略显神秘的地方。

安顿妥当,李克农立即投入工作。军调部要处理的事情既多且繁,方方面面都少不了李克农。有人给他粗算了一下要管的事情:对外,要和叶剑英一起出席三方联席会议,主持交涉、交际、新闻发布活动;对内,统管代表团的党务、政治思想、人事、秘书、财务、机要、电台、行政、接待、通讯、警卫,以至组织追悼会、办喜事等等,几乎是无所不管。

代表团的成员以及武装警卫,大多是由各解放区抽调来的,干部有老有新,有男有女,有文有武。各执行停战小组人员前来北平赴任或汇报工作川流不息,从延安、重庆、南京、华北、华中、东北、中南各解放区来的流动人员,经北平时也由中共代表团负责接待。

各地来往的领导干部,被代表团的同志戏称为“各路神仙”。他们当中有的是悄悄地来又悄悄地离开;有的则要顺便看看北平市容;还有的希望借钱买点自己需要的东西;也有人干脆向代表团行政处提出想做一身合适的衣服。遇到这种情况,李克农总是嘱咐行政处的同志,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地满足这些领导的要求,如果确实有困难,就婉转地加以说明,请求谅解。有些难办的问题,实在解决不了,就亲自向他本人报告,这样就基本解决了矛盾。

中共代表团成员内部,也存在着一些思想问题。抗战胜利后,有人想回家过日子;有人想结婚;有人想提高自己地位;还有人想过安逸舒适的生活。这些思想问题不解决,难免会产生一些消极情绪,影响工作。

军调部建立初期,凡是穿军服的都要佩带军衔,而中共尚未评授军衔,为便于开展工作,只能参照执行。周恩来作为三人小组的中共代表,和张治中、马歇尔一样,佩戴上将军衔。在中共代表团内部,叶剑英戴的是中将军衔,李克农戴的是少将军衔。一天,李克农听见有干部为戴衔的事情不满而发脾气,非常生气,立即到行政处去,要把他的少将军衔换个上校军衔。他说:“我们共产党员为革命出生入死,难道就是为了争这个牌牌?”代表团的同志觉得李克农说得对,但换个牌牌并不能解决问题。有的同志说:“您可以换个上校牌牌,我们都可以换个中校牌牌或少校牌牌,但我们今天佩戴军衔,是为了对外工作方便。您是中共代表团秘书长,叶剑英委员的主要助手。您戴的军衔低了,同国民党、美国的对手站在一起,就不相宜了。”李克农听罢也就摇摇头不说话了。

军调处的内部思想

此后,中共代表团内部开展了政治思想教育,把事情讲明,道理讲通,解决了大家的思想问题,使工作能顺利开展。

中共代表团建立初期,专业人员不够,一些招兵买马的活儿也落在了李克农的头上。军调部年轻的英文女翻译、后来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主席刘少奇夫人的王光美,就是这时在李克农面前报到工作的。

王光美是辅仁大学理学院的学生,思想进步,颇具才华。她当时毕业后,正准备到美国去留学。

一天,北平地下党的一位负责人找到她,让她到军调部的共产党代表团去当英文翻译。王光美略加考虑,欣然应允。按组织上的安排,她骑车来到了翠明庄。

李克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只有20来岁、身材苗条的女大学生,笑眯眯地说:“你就是王光美同志,欢迎欢迎!”说着,他把王光美领进二楼的一个房间[小说网·。cc],那是他的办公室兼卧室。王光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李克农询问了王光美家里和学校的一些情况,王光美直率地作了回答。

这时,从隔壁房间里传过来一阵粗犷而又缠绵的歌声:“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实在难留……”王光美很爱唱歌,她听得入了迷。

“很好听,是吗?”李克农问。王光美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这是陕北民歌,歌名叫《走西口》。以后你如果到延安去,还可以听到那里的民歌信天游,也很好听。”李克农笑道。“我干什么事?”王光美忽然想起了正事,忙问道。“你是怎么来的?”李克农避而不答,却反过来问她。“骑自行车来的。”王光美说。

“你先回家休息,明天我们派车去接你。你把住址留下来。”李克农最后说。

第二天一早,叶剑英乘坐的那辆小车开到了西单的一条胡同里,把王光美从家里接走。就这样,王光美成了在谈判桌上唇枪舌剑的中共代表团英文翻译。

翠明庄坏境优美,住得相当舒适,伙食也很不错,但斗争却依然激烈,气氛并不轻松。

翠明庄对面左右两侧楼房都驻有国民党的特务机关,甚至连翠明庄内部的一些服务人员,也是国民党特务乔装打扮的。中共人员举手投足,常常受到特务们的严密监视。随着军调部工作的逐渐开展,中共代表团与中央和各根据地的电讯联系大大加强,国民党特务的监控,给电台和机要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情报工作成为国民党特务破坏的重点,也是共产党方面工作的难点。拿机要科来说,科员都是从各根据地选调出来的股长以上的机要干部,政治可靠,业务精通,这没话说。但许多人并没有在国统区工作的经验。李克农很担心,他常常告诫大家:“同志们,机要和电台是美蒋妄图破坏的重要目标,他们现在已经集中了国民党和美、英、日等国100余名破译人员,力图破译侦收我党的密码电报,窃取我党、我军的最高机密情报。机要干部,就是要机密、准确、及时地完成机要通讯任务,确保我党密码的安全和密码电报的畅通。我们如果稍有疏忽,出了漏洞,就可能被敌人所利用,对人民犯下大罪啊!……”

他还告诉大家,代表团的每个机要人员,在国民党特务机关都被登记造册,有像片,有职务,甚至有履历表。一定要提高警惕,要具有机智的头脑,善于斗争,具有随机应变的能力。

对那些特务的监视,李克农制定出反监视的方案:一是将电台和机要科集中在翠明庄的南楼,专人把守,严密防范,不准闲杂人员进入;二是要求所有人员一律自己料理生活,不允许饭店的“服务员”擅自进入楼内。

“服务员”无法进入,可他们并不甘心,总是借口今天修理门窗,明天清查家具,后天检修电话,想方设法进楼窥探。李克农命令:跟踪严防。

于是,当这些不速之客进入大楼,无论他走到哪儿,总有中共代表团专人“伺候”,形影不离,特务们有再大的能耐,也无计可施了。

“服务员”打扫房间、取换衣服、倒字纸篓都非常勤快,因为常常能从换洗的衣服口袋和字纸篓里找到的片纸只字,他们企图从中分析了解情况。李克农幽默地告诉大家,可以略施小计,戏弄他们一番,例如用小纸头随便写个数字或像是人名的字样,放在衬衣口袋里,准备他们搜去。李克农自己也时常用墨笔、铅笔在一些纸头上写写划划,然后把纸撕成小块扔到字纸篓里。有人不解其意,李克农笑着说:“这些国民党特务,既然对这方面有兴趣,就让他们拿了去慢慢研究好了,反正他们呆着也没事干。”翠明庄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李克农高兴地夸赞大家:“身在北平,心系延安,个个都是好样的。”

秘书处的严密

不过,令人虚惊一场的事情也偶有发生。

中共代表团下设一个秘书处,分管办理对外文书、电报、代替叶剑英接见来访人员以及拜访社会名流、与各界交往、了解社会情况等事情。针对秘书处的特殊情况,李克农指出:“毛主席强调在我党同国民党的斗争中要注意观察‘人心向背’的问题,我们要在各界群众对两方政策的了解和反应中认真观察这一问题。”他要求秘书处人员每次外出活动都要事先  向上级说明:到什么地方,见什么人,大约几点才能回来等等。每次外出,李克农都要守候外出人员平安回来,了解情况后,才回房休息。大家平时都比较注意,晚上10点以前按时回宿舍。

有一天,秘书处一位姓马的同志,出去看朋友,这位朋友是一位国民党军官。老马在朋友家喝酒聊天,直到凌晨1点多钟才回到翠明庄。

李克农非常着急,11点过后,就派人外出寻找。由于老马事先并未留下地址,遍找不见人影,大家都干着急。

老马回来后,李克农问明情况,严厉地批评了他一顿。有人对老马说:“你知道克公和我们多为你担心啊!有两三个小时,克公一直在他的房间里和楼道里走来走去,派几批人去找你,都失望而归。他的健康状态不怎么好,可是他却多么关心干部啊!”在李克农的领导下,中共代表团如铜墙铁壁,特务们招数使尽,便铤而走险。

一次,中共代表团正在进行电台联络时,忽然发现有可疑电波出现。有人窃听!李克农指示:慎密侦察。

原因很快查出来了。原来,为破译中共代表团密码电报,国民党特务在翠明庄的一个隐蔽地下室,偷偷地架设了一部小型电台,专门偷抄中共代表团的电报。

几天后,一份中共代表团的严重抗议摆到了谈判桌上,指控国民党特务偷抄电报,态度严厉,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国民党和美国代表无言以对,只好连声应付:“对不起,对不起,马上查办!”很快,那部小型电台悄然撤走,神秘的电波消失了。

当国共双方在谈判桌上剑拔弩张的时候,翠明庄内也很不宁静。伙食供应像晴雨表一样反映出双方政治斗争的复杂性。

本来,这里伙食相当不错,早餐是牛奶、点心或豆浆、油条,中、晚餐都是四菜一汤,饭后还有水果供应。大家来自条件艰苦的根据地,喝惯了小米粥,李克农更是偏爱酒糟白菜炖豆腐。吃到这样的饭菜,算得上是“口福不浅”了。

然而,伴随着谈判斗争的日趋激烈,餐桌上也风波乍起,这里的伙食也越来越令人倒胃口,有时甚至到了不能下咽的地步。这就不再是简单的饭菜问题,一定是有那么一些人想借伙食发泄对中共代表团的不满。

消息传到了李克农的耳朵里,他火冒三丈。

一天就餐时,李克农把翠明庄的管理人员叫到餐厅,手指着餐桌上的饭菜,当众问他:“你说说看,代表团工作人员的伙食标准,一天是多少钱?”

那人老老实实地作答。

“那么,你看看,我们现在吃的实际标准是多少?与规定的伙食标准相差多少?”

“大概,大概……大概相差无几吧。”他偷眼望了一下桌上的盘子,舌头有点哆嗦。

“到底相差多少?”李克农火了。

一再追问之下,那人无招架之功,只好一个劲地点头。

李克农放大嗓门抗议道:“你们这样做是严重违反了停战协议,违反了三方规定的伙食标准,是贪污!是克扣军饷!”

那位负责人头上冷汗直冒,不住地弯腰道歉:“是,是,请长官息怒!我一定追查此事。今后保证按照伙食标准办好膳食!”说完,又转向四周的工作人员说:“对不起,请各位长官海涵!”从此,中共代表团的餐桌上恢复了“和平”。

然而,真正的和平却没有来得如此的迅捷,在蒋介石的词典里,和平只不过是一块廉价的遮羞布而已。1946年2月21日,中共代表团通过各种渠道,获悉国民党特务机关将于次日煽动北平部分青年学生举行所谓“反苏、反共”的示威游行;同时,还有一批暴徒,将打着“东北还乡团”的名义,前来“叶公馆”和翠明庄捣乱。

对此,中共代表团作了巧妙安排:请叶剑英悄然离开,请一位英国记者到“叶公馆”进行“实地采访”。

22日晚8时,一群暴徒气势汹汹地闯入“叶公馆”,见恭候他们的竟是一位洋记者———国民党特务在洋人面前还顾着一点脸面,知道走漏了风声,只好狼狈地溜走了。

此时的翠明庄,李克农正紧急动员,重点保卫南楼,派专人护卫电台、密码和机要文件,严阵以待。

由于这伙暴徒在“叶公馆”偷鸡不成,最终没敢再来翠明庄碰钉子。

经历一段令人悲痛欲绝的事情

23日,中共代表团向国民党代表提出了强烈抗议。操着广东白话的叶剑英厉声责问郑介民:“你们以‘还乡团’之名,制造事端,进行捣乱,这是明目张胆地破坏协议,我们决不能容忍!”郑介民狼狈不堪,只好推诿说:“本人实在不知!竟会有这样的事?我一定调查,严加惩办!”

散会后,郑介民把自己的手下叫来,一阵大骂:“饭桶!饭桶!”郑介民恼羞成怒,中共  代表团则拍手称快。不久,一个更令人快慰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1946年3月,美国太平洋第七舰队司令柯克上将访华,国民党军统特务头子戴笠为拉拢柯克,于3月初亲自陪同柯克前往北平游览观光。

灯红酒绿之时,戴笠突然接到蒋介石发来的电报,令他速返重庆参加会议,字里行间流露出撤销或改组国民党特务机构的意思。蒋介石的命令,戴笠不敢不从,为拖延返回重庆的时间,戴笠以汇报关于所谓肃奸及遣送日侨日俘两项工作情况为由,决定先飞南京见何应钦,以期得到何应钦对他的支持。

不料在飞机到达南京上空时,大雾迷漫,飞机无法降落,遂临时改飞上海虹桥机场。而上海的上空同样是迷雾漫漫,飞机只得又折返南京。此时,机上油料耗尽,驾驶员将飞机盘空低飞时触山坠落,油箱起火,机毁人亡,国民党的特务王魂归西天。戴笠摔死的消息通过电波传到了北平中共代表团,大家兴奋不已。李克农不住地说:“好消息!好消息!大特务头子戴笠死了!赶快买酒庆贺!”

有人知道李克农爱喝酒,专门上街买了两瓶竹叶青,弄了几盘下酒菜。李克农又吩咐将同志们都找到他的房间去,并把“服务员”叫来,让他通知厨房给弄几个冷盘,还特地让“服务员”告诉大师傅,就说一件好消息、大新闻,那个作恶多端的大特务头子戴笠死了,大家要好好庆贺一番。

“服务员”哭笑不得,只得从厨房端来四个冷盘,还带来十几个酒杯。

大家入座后,李克农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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