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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辛亥革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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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巡警正在挨家搜查,我们的人和枪怎么办?”罗辉有些担心。

喻培伦毅然决然地说:“情势甚急,如再缓期,授敌以隙,不如及早起义,先发制人。不管怎样,起义的计划一定要如期施行,要不然,我们这些人是撤离了,疏散了,但是这些炸弹怎么办?这些炸弹都是我亲手制造的,难道就这样不要了?告诉你,就是剩下我一个,我也要去炸总督府!”

“好吧,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不自由,毋宁死!”罗辉见喻培伦这样决绝,不禁也激起了信心和决心。

林觉民也很赞成喻培伦和罗辉的想法,于是对黄兴说道:“革命就得冒险,总指挥焉能瞻前顾后?我已写好了遗书!”

黄兴下意识地转动着桌上的短枪,仍在盘算着。

突然,门再一次被推开了,原来是徐宗汉回到了会场,不过此刻她身边还站着一位穿日本校服的年轻人,徐宗汉说道:“克强兄,有一个从日本来的青年找你。”

黄兴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高兴地唤了一声:“一欧!”

“爸爸,我迟到了吗?”黄一欧有些歉意地说道。

黄一欧是黄兴的长子,自幼受到黄兴民主革命思想的熏陶,追求进步,胸怀大志。1907年,他经孙中山、章太炎介绍在东京加入了中国同盟会,成为同盟会中最年轻的会员。1910年春至1911年2月间,他奉父亲黄兴之命,往返于日本、香港之间,将通过日本友人宫崎寅藏的关系买到的枪支弹药由日本运送至香港。1911年3月,他通过缺额补员的机会考入广州巡警教练所,利用这一合法身份进行反清宣传,为广州各秘密联络点运送武器。

黄兴朝黄一欧走过去,笑道:“来得正好。”

说着他把手里的一支短枪递给儿子,郑重宣布:“明天下午五时,你跟我一队,攻打两广总督府!”

众人明白,黄兴已决意死战,顿时肃然起立,心内一种神圣之感油然而生,这一刻,他们已经等得太久了。

第六节 黄兴交付绝命书

由于形势紧迫,黄兴临时将起义日期改在4月27日(农历三月二十九)。然而此时,起义的环境却突然出人意料地迅速恶化了。

因为南洋的同盟会员大张旗鼓地为起义筹款,所以同盟会要起义的风声早已为外人所知,虽然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起义一直秘而未宣,不过已经有许多人推测可能还是在广州;再加上香港方面再三向南洋催款,更加令人感到起义就近在眼前。近来,各路“选锋”齐集香港,三三两两一起出入,很惹人注意。清政府在南洋和香港的耳目很多,这些情报自然已被官方知晓。针对这些迹象,清政府进一步命令广东官吏严加防备。

更使人意想不到的是,开设头发公司运送武器的陈镜波,竟然是清政府的卧底侦探,而同盟会对他又非常信任,一点也没发现他的可疑迹象。头发公司每次运送多少支枪械,陈镜波都如数报告广东水师提督李准。李准获悉情报后,故意不动声色,绝不盘问,也不派人去搜查,听任革命党人自由往来,取送军械,只是在广州司后街、小东营、莲塘街一带暗中严密布防。他计划张开罗网,任其投入,然后一网打尽。

不利于起义的消息纷至沓来:清政府吸取了一年前广州新军起义的教训,为防患于未然,下令将广州新军的枪械全部收缴。同时,不断驶来的蓝布蓬船停靠在广州天字码头,从上面下来大批的从别处调来的八旗兵和绿营兵……起义的环境越来越恶劣。

在这紧急关头,黄兴召开紧急会议,将革命机密已经泄露,敌人已有准备的情况向与会的同志作了报告。他主张,现在起义的武器已经基本运到,参加起义的同志们也大都集中到了广州,因此,应当机立断,迅速发难,先发制人。

一场决战就要开始了!

清晨,广州河南溪峡“胡宅”门口,停着一辆人力车,坐在车上的人正是徐宗汉。不远处,黄兴正朝这边走来,见状,徐宗汉对车夫道:“你去那边等我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

车夫点点头,顺从地走开了。

“宗汉,我今天早上就让你去西马克医院,你怎么还没走?”黄兴问道。

徐宗汉望着黄兴,有些担心地问道:“克强兄,我这个时候去西马克医院,会不会耽误起事的时间?”

“我已经决定推迟起事的时间了,你还不知道吗?”黄兴微皱眉头说。

“真的么?”徐宗汉有些不太相信,因为之前她听说黄兴已经下了决心,要按计划起事的。

黄兴点了点头,说道:“瞬息万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高第街瓷器店机关被搜查,饶君辅廷被捕牺牲了。清廷的走狗李准已经做好了准备,正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呢。现在起事,岂不是以卵击石?广州城内的三百多位同志已经按照我的命令疏散出去了!”

徐宗汉闻言,将信将疑,但沉默着没有说话。

黄兴想了想,又说:“西马克医院的德国医生是我的老朋友,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他已经答应我,帮我们安置起义后的伤员了。”

徐宗汉点点头。

黄兴警惕地左右看了一下,清早的街道上空寂无行人,只有那个车夫远远地站在那里等候徐宗汉。见四周安全,黄兴接着说道:“你的任务是在那边招募救助人员,然后耐心地等待我通知你起义时间,一旦通知你了,就要尽最大的努力快速将救助人员召集起来,那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帮助我们的同志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徐宗汉见他说得在理,所以并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轻声道:“那好吧,我现在就走。不过,最近清军盘查很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我会的!”黄兴答应着,然后递给徐宗汉一个手提箱,叮嘱道,“这里是我的一些书,你帮我好好保管。”

徐宗汉接了过去,将箱子抱在胸前:“你放心吧!”

说完,徐宗汉朝那车夫招了招手,车夫会意,赶紧小跑了过来。

徐宗汉坐上车,车夫抄起车把,正准备出发的时候,黄兴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徐宗汉的手。徐宗汉愣了一下,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黄兴,不过他却已经把手松开了。

徐宗汉觉得黄兴的举动有些反常,诧异地问:“克强兄,你怎么了?”

黄兴愣了愣,然后憨厚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担心你罢了,你一路上要注意安全。”

。cc徐宗汉闻言,心里感到一丝温暖,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对黄兴说:“克强兄,保重好你自己吧,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炫)黄兴也笑了一下,然后对车夫道:“好,走吧!”

(书)人力车的双轮在这有些清冷的街道上发出阵阵声响,随着人力车的远去,那声响渐渐地越来越小,黄兴深情地望着徐宗汉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辆人力车完全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之中。

(网)黄兴转身回到了指挥部后面的院子里,在那里已经有一两百名年轻的选锋队员们在等待他,这些革命青年们一个个胳膊上都缠着白布,手里端着酒,站在桌前,看着黄兴。

黄兴走到桌边,也端起了一碗酒,然后他一一扫视这些同志。

片刻的沉寂之后,黄兴激动地说道:“同志们!广州的局势仍在继续恶化,所以,我已经给留在香港的胡汉民发了电报,警告他‘省城疫发,儿女勿回家’,因此,香港的同志可能不会来增援我们了!广州城内其余三百多名同志也已经全部撤往香港和九龙,以免遭受搜捕。如今,同盟会留在广州城里的人,就只剩下我们这些选锋队员了!”

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面孔,黄兴的内心异常矛盾和痛苦。扪心自问,这次起义胜算不多,而这些年轻的生命也将毁于一旦,真是让他心如刀割!

黄兴又道:“此次广州起义乃是我同盟会在南洋筹备了一年的壮举,我同盟会半数精英集结于此。可是,我可以坦率地告诉大家,举义之事已被清廷侦知,清兵已经布下了刀山火海。论理,我等本应彻底放弃此次起义,不应拿诸位年轻的生命冒险。但是,全国的百姓和海外的侨胞都在等待着我们起义的消息。若我们放弃此次起义,则同盟会将失信于天下,也将丧失今后的粮台,则我们的革命大业将永无完成之日。你们说,我们怎么办?”

“干!”全场的人发出了一个声音。

黄兴顿了顿,在场的每个人都看着他,目光依然坚决,在等着黄兴继续讲下去。

黄兴接着说道:“我在来五羊城之前,已经给孙先生写下了绝笔书。我既入五羊城,不能再出去。你们皆可迈步出五羊城,只有我黄克强一人必死于此地!”

喻培伦大声说:“克强兄不必多说,我喻培伦也必死于此地!”

黄兴继续说:“同志们!我等今日起义,需抱必死之信念,不求生还。诸位若愿今日与我黄克强一同献身革命,就请干了这碗酒;若还心存顾虑者,可及时退出,我决不阻拦!”

话音刚落,林觉民便大声疾呼道:“我们都已经写下了绝命书,为革命献身,死而无憾!”其他的革命青年们也纷纷高举起酒碗,一齐大声喊道:“为革命献身,死而无憾!”

说完之后,大家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充满豪气地将酒碗往地上狠狠地一摔,表明了他们破釜沉舟的决心。

黄兴看见这般情形,心里非常激动,也为这些青年们感到骄傲,看到他们,就似乎看到了国家的将来!于是,黄兴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并且将酒碗摔了个粉碎。

与此同时,徐宗汉正坐在人力车上穿过一条条安宁静谧的街道,她不禁一遍又一遍地思量着黄兴刚才的反常举动,但仍然是不得其解。这时候,徐宗汉的目光停在了怀中的手提箱上,犹豫许久,她还是好奇地打开来。一层蓝色碎花棉布,里面果真是几本书籍,徐宗汉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随意地拿出一本。

没想到,就在这本书里面,她发现了几个信封,这使她感到有些吃惊,然后仔细一看,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些信封里面装着的,都是选锋队员的绝命书!徐宗汉这才意识到,刚才黄兴所说的要推迟起义时间的话完全是在骗她,他大概是不想让她参与进去。

“回去,快掉头回去!”徐宗汉焦急万分,大声吩咐着车夫。

第七节 喋血总督府

广州小东营五号内,选锋队员们摩拳擦掌,厉兵秣马。每个人都领到一元钱和一个大饼、一支枪和几枚炸弹。每个选锋队员都脚蹬黑色橡胶鞋,白毛巾缠左臂。规定以海螺为号令。

与此同时,在两广总督衙门里,张鸣岐下达了三道紧急命令:

一、预备开战!

二、城外如有火警,不准开门赴救!

三、大搜党人!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决战就要开始了。

1911年4月27日下午5时半。

“时间已到,各队出发!”黄兴一声令下,一百二十余名选锋队员浩浩荡荡地从小东营出发,很快便来到了两广总督衙门前。

顿时螺号声起,选锋队员们争先恐后地往里冲,林文率先冲在前面,抛出一颗炸弹。总督署东西辕门各有一连清兵把守,此刻这些清兵正蹲在辕门的地上吃晚饭,听见螺号声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铁疙瘩突然从天而降,轰的一声巨响,几个清兵当场毙命。清兵卫队管带也被击毙。其他清兵扔下饭碗,失魂落魄地往两广总督衙门里钻。

选锋队员一边冲锋一边高喊:“我们是革命军,专为中国人扬眉吐气而来,你们也都是中国人,若不愿与我们为敌,请举手投降!”

但回过神儿来的清兵们却并不听劝,开始负隅顽抗,于是,两广总督衙门成了枪声阵阵、炸弹轰轰、硝烟弥漫、杀声四起的战场。

黄兴率领十几个选锋队员由侧门攻入两广总督衙门,来到大堂,大堂内的几个清兵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如筛糠,磕头似捣蒜般地求饶。

“张鸣岐在哪儿?”黄兴挥舞着手枪,厉声问道。

清兵们纷纷用手指着花厅:“总督大人……在,在里面。”

他们的话音未落,黄兴率领选锋队员们已如一阵风似的冲向花厅。

黄兴知道,能否抓住张鸣岐,是这次起义成败的关键。不料花厅外的卫队已有准备,凭借着墙壁、栏杆、石墩、柱子等地形地物作掩护,用交叉的火力、密集的射击“迎接”他们这些不速之客。杜凤书和黄鹤鸣中弹牺牲,朱执信被后面跟上来的自己人误伤。黄兴躲在一根大柱后面持枪还击,林觉民、黄一欧等选锋队员赶来增援。卫兵们死的死,伤的伤,没死没伤的也终于扛不住选锋队员的猛烈攻击,甘愿弃枪投降。

“快,快抓住张鸣岐!”黄兴大声命令道。

可是,当他们冲入花厅之内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不见张鸣岐的踪影。进入后面的寝室搜索,仍然一无所获。

林觉民端起八仙桌上一只极讲究的盖碗茶盅,贴近鼻子闻了闻说:“茶水还有热气,张鸣岐一定没有走远。”

一位老态龙钟的长者和两个穿戴华丽的女人躲在花厅的墙角瑟瑟发抖,讯问卫兵才知道是张鸣岐的老父和妻妾。

“张鸣岐去哪儿了?”林觉民口气平缓地问。

“不不……不知道。”老者结巴着说。

“总指挥,对他们……”林觉民征询地望着黄兴。

“不干他们的事,不要为难他们!”黄兴大度地说。

“总指挥,现在……咱们去哪儿?”选锋队员们问道。

黄兴在屋里踱步想了一会儿,决策道:“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放一把大火,告诉全广州的人们,两广总督衙门已被同盟会攻占,必然极大地沮丧清兵的锐气,提振我军的威风!”

选锋队员们立即到处寻找点火的材料,把易燃物堆放在张鸣岐睡的雕龙镂凤的楠木床架上,一放火种,大火就呼呼啦啦地烧起来了,不大一会儿,黑烟就直冲天际……

黄兴率领选锋队员们向左冲出东辕门,忽然瞥见墙角处的徐宗汉,上前一把拉住她,责怪道:“宗汉,我不是让你去西马克医院了么,怎么你还是来了?”

他不问犹可,一问徐宗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蛾眉竖立:“你还问我!同盟会都在这里举义,我又不是外人,怎能不来?克强兄,你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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