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军事历史电子书 > 隋唐不演义 >

第7部分

隋唐不演义-第7部分

小说: 隋唐不演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翟让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这位面孔还显稚嫩的手下,半天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明白后,翟大当家的不禁哑然失笑,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天真得可以。

咱们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不抢老乡我们吃什么?

正准备给徐世勣上一下生存课时,翟让忽又收起嘲弄的笑容,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

徐世勣给翟让指出了一条河流,一条特殊的河流,它是由人工开凿而成的河流,是一条流淌着财富、生机与希望的河流。

那是连贯东西,纵横南北,传递文明的京杭大运河。

“宋郑素来是商旅会集之地,运输物资的御河就在境内,河上船只来往不绝,只要劫取这些货船,就足以供应瓦岗寨。”

是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旁边就放着一条大运河,还进村打什么地主,抓什么老母鸡!

这一段话彻底改变了瓦岗的运营模式。

翟让马上采纳了这个建议,调整了作业方向,运河之上,商船官船天天都有,当然,商船是不应该抢的,做生意也不容易,但官船就不抢白不抢了。

从此以后,瓦岗寨算是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但所得不仅仅只有这些。

翟让惊喜地发现,在运河之上,除了粮食、布匹外,还有一种稀缺的战争资源:战马。

上等的战马!

此时,杨广陛下已经把办公地点搬到了江都扬州,过上了“我梦江南好”的日子,当然,江南虽好,却不是产马地,战马还需要从西北的马场运过去。

现在,这些马就算杨广陛下友情赞助瓦岗寨了,有了这些马,瓦岗寨组织起一支强有力的骑兵,专门跟隋朝政府对着干,也算是取之于官,用之于官吧。

瓦岗寨是一个和谐的团队,单雄信是翟让的朋友,而徐世勣也融入了这个团队。

徐世勣患有相当严重的英雄相惜情结,自己虽然才华满腹,但见到有能力的人仍然禁不住赞叹。在瓦岗,他很快被单雄信的勇猛所折服,并与单雄信结拜为兄弟,许下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和“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从后面的事情来看,对义气的理解,徐世勣跟单雄信并不相同。

在瓦岗,翟让统筹,单雄信冲锋陷阵,徐世勣出谋划策,三人分工明确,团结互助。这是一个有效率的造反班子。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瓦岗会成为地区的最强者,但再往下,就无法看到前景,因为这支队伍缺少造反最重要的东西。

要想走得更远,就得看得更远,没有远大的理想,智慧与英勇依然无济于事。

当然,等五星级造反规划师李密到来,就将补齐这个短板,从而改变瓦岗军的一切。

对于瓦岗,是福还是祸?

没有人可以预知祸福,大概只能听天由命吧。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瓦岗的草莽时代结束了,新的一页即将揭开。

李密已经大踏步朝瓦岗而来。

蒲泽配

来瓦岗之前,李密是吃了送行酒的。

郝孝德良心发现,亲自送李密下山,在山下某酒馆包了场子请李密吃饭,还友情赠送良驹一匹,大概是怕李密走不动,又折回来吧。

吃饱喝足,李密终于要上路了。郝孝德松了一口气,总算送走李密这个瘟神。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让郝孝德始料不及的事情。

数十个人站了起来,朝郝孝德拱手,表示抱歉,自己要追随李密而去。

望着离开的部下,郝孝德第一次意识到,李密这个人身上一定藏着什么巨大的吸引力。

我们得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可能身无长技,但却具有特别的魅力,让人放松警惕,相信他,追随他。正如有人是水,可以流经四海,有人是海,可以收纳流水。

“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正如《秦誓》中所说。

刘邦是这样的人,刘备是这样的人,李密也同样是。

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那一刻,郝孝德突然有一种拍马跟上的冲动。

瓦岗聚义厅,翟让正在谋划哪一天再到运河上劫点物资。家大业大的,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手下报告:“蒲山公李密求见。”

翟让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他早就听说江湖上有一个叫李密的人到处游说各地义军,正在猜测此人什么时候到自己的瓦岗来。

闻报后,翟让干脆地下了一个命令:“不用见了,将那自称李密的人关起来。”

“关到营外!”翟让特别关照。

翟让连大营都不让李密进,他跟郝孝德一样,认为李密是位瘟神,生怕见对方一面就招来隋朝的大部队围剿。

一天以后,又有人报:“济阳王伯当求见。”

那会儿虽然没有义军花名册,但王伯当的名字,翟让还是耳闻过的。

翟让想了想,王伯当不是通缉犯,也不是贵族,都是阶级兄弟,这个可以见。

一见之后,翟让的下半生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王伯当是给李密带话的:“翟将军可以救天下!”

听到这一句,翟让记忆深处的密匣被打开了,当年,东郡狱吏黄君汉以身家性命为赌注,将翟让从死牢里放了出来,就是因为相信他可以救天下。

他还欠着黄君汉一个承诺,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遗忘,但守信的魔力一直潜伏在内心深处。

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也许,李密就是黄君汉派来索债的吧。

这一句话将翟让搅得寝食难安,最终,为了挽救直线下降的睡眠质量,翟让决定去见一见李密。

李密坐在简易的牢房里,当看到翟让渐行渐近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作为资深的逃亡人士,这样的牢房本困不住他,但他却没有逃走,他在等待翟让亲自打开牢门。

翟让走近了,然后盯着李密看。

平常无奇的一个人,连走江湖的标准身材都没有达到,但隐隐地,翟让感到一种气场在这低矮的牢房里弥漫。

李密似乎没有看见寨主驾到,闭目养神。

两军交战,先发者制人,两舌交战,先开口者劣之。

望着一动不动的李密,翟让终于沉不住气。咽了咽喉咙里的唾沫,一开口就说出了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说我可以救天下,这是真的吗?”

翟让不问如何救天下,却在怀疑救天下的可行性,足见此人缺乏自信,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优秀的领袖,但也许正是我要找的人。

李密睁开眼,望向翟让,一字一顿地说出下面的话,像铁锤击打钉子一样将这些话钉进翟让的内心:

“刘备、刘秀都出身平民,但最后都成为了帝王,现在隋帝昏庸,民怨沸腾,隋朝的精兵折损在辽东,又跟突厥翻脸,隋朝皇帝竟然还跑到扬州去了,这正是当年刘项奋起的情景!”

“以足下的雄才伟略,士马精锐,席卷二京,诛灭暴虐,隋氏不足亡也!”

至此,李密收腹,沉气,说完收工。

再渺小的心灵也经不起这样的鼓舞。

翟让双眼放出了光芒,急切地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李密站了起来,掸掉身上的尘土:“第一步,先把我放出来!”

不久后,李密离开瓦岗,大步向山下走去。他不再是流浪人士,而是瓦岗的一员,此次下山算出差,有出差补助,自然,也有出差任务。

李密是去拉队伍的。凭着这些年在各地义军拉下的关系,很快,李密就拉来了大大小小的人马。

翟让很高兴,队伍壮大了,实力加强了,瓦岗的前途一片光明。

从这一点看,翟让连晁盖的智商都没达到。晁老大看到宋老二天天往梁山上领新人,脸黑赛锅底,但翟让乐呵呵的,完全没想到一个问题。

这些新来的兵马虽然属于瓦岗,属于翟让,但更准确地描述,他们是李密的人。

从这一天开始,瓦岗寨就有了派系之分,翟让系跟李密系。

翟让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在他看来,李密是我的兵,李密的兵自然也是我的兵,在这一指导思想下,翟让没有给李密提高待遇,将他的座椅朝前移两位的想法。

此时要是瓦岗开大会,进了聚义厅后,李密估计也就自觉地在最后面找把椅子安慰一下屁股。

《水浒传》中,宋江走上梁山,屁股还没坐稳,晁盖就哭着喊着要让出头把交椅,而翟让如此不上道,只好用点手段了。

翟让最近有点烦,这是幸福的烦恼,手下的兵马越来越多,李密说的理想已经有了实现的可能,但翟让总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最后,他决定找一个人来问一下。

被请来参谋的是他的军师,姓贾名雄,此人通晓阴阳占卜。古时出门办事先迈左脚还是右脚要看一下皇历,打仗是朝东还是朝西要咨询专业人士,贾雄因为这项绝活成为翟让的心腹。

“李密说的靠谱吗?”翟让问道。

贾大师掐起手指算了算,然后露出喜悦的表情:“吉不可言。”

“怎么说?”

“李密所说的一定能成!但……”

贾雄拖长了声调,正如钓者放长了鱼线,就等鱼儿咬钩。

“但什么?”翟让一口咬住了鱼饵。

“如果您自立为王未必能成,要是拥立此人,事情一定能办成。”

自己给李密腾位子?!这就是骗小孩了,翟让自觉尊严受到了侮辱,马上愤然反问:“李密要是像你说的这样牛,他应该自立,何必来投靠我?”

贾雄不慌不忙抛出了他的解释:“这是有原因的,将军姓翟,泽也,而李密位蒲山公,蒲要是没泽就无法生长,所以他要依靠将军。”

这也行?!

在山头,只有一种真理,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翟老大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妥了,妥了,原来对方还是离不开我啊。

翟让受伤的心灵得到了修复,他马上赞同贾雄的说法。

上山之前,翟让是一名法曹,应该也是读过书的,也不知道那些年书都读到哪里去了,难怪法曹当到了牢里,又混到了山上。

大家应该猜得到,贾雄早已经被收买成为了李密的人。而读过《水浒传》的对这一幕会很熟悉,这跟梁山上的那些事儿太像了。当年晁盖也有个能掐会算的参谋吴用,而等宋江上山之后,吴用就成了宋江的人。

第二把交椅虽然还暂时轮不上李密,但他总算有了发言权。

李密很快就提了一条建议,他告诉翟让,现在兵马多了,粮食供给是大问题,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抢掠是行不通的,应该就近攻打荥阳郡,夺取那里的粮仓,建立永久基地。

这是一个合理化的建议。

翟让大喜。

果然泽生蒲,蒲润泽。一合作就将瓦岗带上一个新的台阶。

翟让大力表扬了李密的计划,并当场拍板马上行动。

李密告退,在转身那一刻,他的脸上浮现出难以察觉的笑容。

翟让自然没有想到,攻打荥阳,不过是李密宏大计划里的第一环,目的并不仅仅是夺取粮食那么简单。

真正的目的,李密是绝不会告诉翟让的。

第一篇 瓦岗风云 第三章 瓦岗聚义

必须战胜的对手

隋大业十二年(公元616年),荥阳(今河南郑州)。

瓦岗大军旗开得胜,连下荥阳郡数县,可很快,翟让就急得跳脚。

翟让叫来了李密,急匆匆说道:“不能再待在荥阳了,我们马上撤回瓦岗。”

说完之后,翟让却发现李密并没有半点的惊慌,屁股也不动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小子大概是搞不清状况吧。

翟让提高声调,几乎是吼着说出了那个名字:“张须陀就要杀过来了。”

能让翟头领惊慌失态自然不是等闲人物。在那些年,张须陀的名字就像童话故事里经常用来吓唬小孩的狼。

张须陀,弘农阌乡人(杨玄感老乡),少年从军,征战南北,在残酷的沙场之上练就了一身杀敌的本领。

第一个领会到张须陀可怕的是起义首倡者兼《无向辽东浪死歌》的填词作曲者王薄。王薄是个好的宣传人才,一首歌谣就鼓动得天下人反,但他选错了造反的地方。

王薄是齐郡邹平人,造反靠乡亲,王薄就在家门口拉起了武装。拉起队伍后,也没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觉悟,经常领着队伍席卷郡地,终于惹毛了齐郡的郡丞。

郡丞不是一郡之长,属郡守助理,但就实际情况来看,这个助理可比郡守要猛得多。

郡丞正是张须陀。

有一次,王薄照常出动,攻打攻打乡政府,抄抄大地主的家,一路打来,连战连捷。不久后,王薄来到泰山脚下。

眼前就是丛林,到了这里,王薄已经断定这一次出击圆满结束。

架锅做饭,吃完饭,如果时间允许,搞搞泰山一日游就可以抄近路回老巢长白山了。

炊烟升起的时候,张须陀的部队已经渐渐靠近。

张须陀已经跟踪王薄很久了,一直以来,王薄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要逮住他们不容易,现在这群人终于停下了脚步,放松了警惕。

生米做成熟饭,营中充斥着米饭的香味,与此同时,齐郡的官兵出现在营外。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灵官般的壮汉,此人挥枪袭来的模样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义兵的噩梦。

张须陀的突然袭击取得了奇效。王薄丢盔弃甲,狼狈逃走。

脱离战场后,王薄收集散兵,渡过济水,准备回家,这一次他是认栽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现在抢官府打土豪的东西都丢了,事情也算扯平了。

显然,张须陀认为并没有完。

张须陀乘胜追击,在临邑又截住王薄一顿猛攻,差点把王薄兄打到辽东浪死去。

王薄是真愤怒了,出来混,何必这么认真,不给我活路,那大家就拼了。

很快,齐郡境内的头领都认识到勇猛的张须陀堪称义军公敌。于是,很少集体行动的义军联合起来,长白山王薄、平原郝孝德、豆子贼孙宣雅等组成十万联盟军向张须陀发起了攻击。

事实证明,人多未必管用,张须陀只用了两万兵马就击败了这支联合军,顺便缴获物资无数。

仔细研究张须陀,发现他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首先,他具有大多数隋朝军官没有的东西——仁义。

当年山东大饥,四处都是饥民,张须陀打开官仓赈济灾民,有人好心提醒他,最好等上面的圣旨下来了再开仓赈灾。

张须陀指着外面奄奄一息的灾民,告诉对方:“我们可以等旨意,但外面这些人等得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