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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公子风流-第57部分

小说: 公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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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件事,威国公私下对孟明远也有约谈。
  “明远,你这次太冒险了,万一……”
  “死其实是最简单的一件事。”孟明远说得甚是若无其事,在他看来,与其憋屈地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他在这个时代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属。
  “明远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家中妻儿想想。”老国公苦口婆心。
  孟明远轻笑一声,道:“若他们命不该绝,何种情况下都能保得性命。若他们命该如此,那纵使我官再高,权再显,也留不得他们性命的。俗话说得好,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这个时代的皇帝那就是活阎罗。
  老国公终于死心放弃继续说服这个丞相孙女婿,一个不惧生死,不受家人生死牵累的人,这就难怪他做事大开大合,百无禁忌了。
  姜妃这次也是该当倒霉,碰到的偏是孟明远这样一个混不吝的主儿,他从不按牌理出牌,所以姜妃设计好的剧本完全没派上任何用场,反而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知幽、凉二州大哥中意哪处?”
  老国公见他转了话题,便也顺着话题道:“幽州地界只怕仍不会太平。”
  孟明远微笑,“老国公是中意凉州?”
  老国公笑着摇头,“明远这是明知故问了。”
  “那震国公怎么说?”
  “这便是其中的难处了。”
  孟明远撇了下茶碗中的浮叶,云淡风轻地道:“我倒不以为然。”
  “怎么说?”
  “轮防便是了。”
  “轮防?”
  “对,轮防。”孟明远依旧不愠不火。
  老国公蹙眉,“边军调防动静太大,会给敌人可趁之机。”
  “谁说要整体调防了?”孟明远反问。
  “……”
  “局部调整,正好也磨磨刀,不但要调防边军,各州守军也会轮番调防,没有来犯之敌便囤田养兵,若有来犯之敌,则正中下怀。”
  老国公觉得丞相大人常常都会有不一样的理念提出来,然后用事实告诉大家这种理念的正确性。
  “我们与突厥、回纥已经在议和了。”老国公不得不提醒一下有好战倾向的丞相大人。
  孟明远呷了口茶,微微眯了眼,似回味儿一般地道:“上次跟突厥与回纥两边开战的时候,周边的一些小国家也小动作不断,现在咱们正好有工夫跟他们算算账,清理了周边,以后就能无后顾之忧迎击来犯之敌了,何乐而不为?”
  要打仗,那就要动钱。
  所以,这想法跟户部尚书一说,户部尚书立时就对丞相大人抱以国仇家恨的目光,“相爷,国库空虚。”
  “咦,不是刚跟突厥、回纥两国要了理赔吗?”
  “弥补国库空缺也才勉强而已。”
  “礼部尚书要东西还是不够狠。”孟明远由衷感叹。
  对此,户部尚书很是实事求是地说:“相爷,是您在殿上拿我朝被掳劫百姓换了那些条款的。”
  孟明远挑眉,“这么说是本相的错?”
  户部尚书很确定地点头,“没错。”
  “本相错不错,将来你会看到的。现在,你别死抠着户部不松手,这仗是肯定要打的。”
  “大战之后该休养生息。”
  “正因为刚刚经历大战,正是士气正旺的时候,就该一鼓作气拿掉那些捣乱的小国。”这叫趁他弱,要他命。让他们再趁火打劫,丫的直接灭掉他们这些祸根。
  户部尚书想想,丞相说的也在理,虽然无从反驳,但是因为涉及到钱的问题,所以他也不想正面表示他认同。
  孟明远一瞧户部尚书没表示,便笑了,这是默认了。要说卢尚书这小老头吧,有时候别扭得还挺可爱。
  “相爷,您今天是打算呆在户部不走了吗?”
  “本相不能呆在这里吗?”
  “相爷,会试时间已经迫在眉睫。”
  “本相又不参加会试,没有什么压力。”
  “……”
  “不过,确实得去跟孔尚书好好念叨念叨,还有李祭酒那个老古板……”孟明远一边说一边起身朝外走。
  户部尚书赶紧恭声相送,“下官恭送相爷。”
  “免了,每次看到本相就一副被讨债的样子,真扫兴。”
  您以为您不是来讨债的啊?户部尚书暗自腹诽。
  他觉得丞相到哪部呆一段时间,哪部就得被他剥层皮,谁都落不了好,相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本相不痛快,你们谁也别想痛快”的戾气,就连圣上恐怕都不想太招惹他——因为丫根本不怕死,甚至许多时候根本是在找死。
  谁碰上这样的主儿,谁倒霉!
  姜妃娘娘其实真不冤!
  她如果沉住气,在皇长子成年之后再动作,或许就不是现下这么个孤立无援的局面。可她偏偏没沉住气,当然,丞相这货根本就没走寻常路线,他就生敢跟皇帝扯破脸闹。大有“你闹我闹大家闹,这样才精彩”的意思。
  孟明远在往礼部走的中途被人截住了,直接转道进了宫。
  勤政殿偏殿的东阁间。
  开华帝捏着棋子盯着棋盘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就是孟明远进去后看到的情形。
  “臣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丞相免礼,坐。”
  “臣谢坐。”
  “陪朕下盘棋。”
  “诺。”
  棋局一开,开华帝走势便有些不好,他忍不住抬头瞪了对面的人一眼,“安之,你还嫌朕不够闹心是不是?”天下敢赢皇上棋的,估计也就他一个了。
  孟明远捏着棋子观棋局,口中道:“圣上何必烦恼,江山在握,美人在怀,其实有时候不冲突的。”
  “是吗?”开华帝忍不住有些咬牙。
  “是呀,”孟明远一本正经地点头,“金银珠宝,华服美饰,您想怎么宠怎么宠啊,后妃不干政则天下太平。不懂规矩的,天下美人多了,圣上换换也不为过。”
  开华帝差点儿被他这话给噎到。
  “朕不是贪恋美色的昏君。”
  孟明远心明眼亮地落下一子,不疾不徐地道:“贪恋美色与明君其实也不冲突,只要不是强抢民女和臣妻就行。”
  “彭”的一声,棋盘被开华帝给砸了。
  “孟安之——”
  “臣有罪。”
  “朕知道你不满姜妃之事,但你也太胆大妄为了。”
  孟明远垂手立在一边,道:“圣上,有时候臣也不想的,可臣有的也不过就是这样无所畏惧的勇气罢了。”
  开华帝有好一会儿的沉默,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丞相处境的艰难,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换了他自己处在丞相这样的位置一定不能如丞相这般游刃有余。
  丞相,无疑是能臣。
  只是这位能臣有时被惹毛的时候会不太听话……
  “你胆子不小啊,连朕你都敢调侃?”
  “圣上,其实臣只是说了肺腑之言罢了。话或许直白了点,但这样的效果臣觉得比经过修饰而成的言辞更能让人记忆深刻,也更通俗易懂。”
  “亏你也是探花出身。”
  “臣惭愧。”
  “唉,皇后至今无嫡子,朕也心焦啊。”
  孟明远心里琢磨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说:“臣以为圣上还是应该多去凤雏宫,机会多了皇子自然也就会有了。”
  简言之,就是赶紧当种马播种去吧,亲!
  您嫌皇后不下蛋,可您老抱着其他美人睡,皇后一个人她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除非您对绿帽感兴趣。
  当然,这话,丞相大人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他只是腹诽一下而已。
  “会试将至,安之也当把手上的有功之臣分封之事处理完。”
  “臣知道。”
  开华帝突然想起一事,便忍不住说了出来,“好像你现在就没去过礼部和刑部了吧。”
  “臣当御史中丞时便有到刑部公干的。”
  “朕倒差点儿忘了此事了。”开华帝下意识地便想到了那日在御史台看到的画面,再看看眼前的人,依旧是那么风流雅致。皇帝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声:一个男人生成孟相这样,也真是让女人嫉妒,男人扼腕。


☆、78公子风流
  礼部最近很忙;人气也很高。
  去年恩科丞相大人不厚道地坑了所有举子一把;今年的举子一听说今年又是这坑人的丞相当主考,暗地里真是哀鸿遍野啊。
  既然主考已经钦定不可更改;那么考生们在温习功课的同时也开始各种钻研丞相大人的喜好以及他的诗稿文章。
  但是,让所有举子蛋疼的是——孟明远这个探花郎出身的人,虽然才名远播,能力众所周知。可他的诗稿文章外面流传的却少之又少,当然;流传的全是精品;这就足以证明丞相的才气不掺水。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流落在外的诗稿全是掺了水的;还百分百纯的!
  自然,对于这个事实丞相大人肯定一定必定是不会予以澄清的,除非他真的傻缺,二了。
  “才子?哼,依小生见,只怕丞相大人徒有其名罢了。”
  什么时候都有那种一言惊四座的人存在,今科的考生中恰好有那么几个,聚在一处几杯黄汤下肚便有些言语放肆无忌起来。
  陪着丞相坐在雅间里喝茶的礼部尚书背上悄悄出了一层冷汗,这是哪方举子啊,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知检点,竟然敢抨击当朝丞相?
  真是不知“死”字如何写了。
  孟明远悠闲自在地品着自己的茶,似乎根本没听到楼下的声音。
  “凤鸣兄何以如此认为?”
  “这还有想吗?这世间才子若是有真才实学,莫不以锦绣文间传世,而丞相所写文章与那些才子怎么能相提并论,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这人倒是挺一针见血的,孟明远微微眯了眼,他倒不觉得被人戳了痛处有什么难堪的,毕竟他不是土著,后世也对诗词没那么重视,他能记得一些名词佳句已经很佩服自己了。
  人嘛,知足常乐!
  “更不要说丞相遗弃糟糠之妻,堂堂赵郡李氏之女无故便被休离,根本就是嫌弃赵郡李氏不如国公府罢了,哼。”
  “……”
  酒楼里突然一片静悄悄。
  礼部尚书头上的汗也下来了,他已经看到对面的丞相脸色冷了下来。
  孟明远放下手里的杯子,淡淡地道:“本相出去一下。”
  雅间的门一开,守在外面的庶仆便恭声道:“相爷。”
  这一声“相爷”二字,在偌大静寂的酒楼中分外突兀。
  楼下那个刚才还慷慨激昂大放阙词的公子脸色一变再变,看着那个芝兰玉树一样俊秀的男子一步步走下了楼梯。
  这样的年轻,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度……
  孟明远走到他那一桌,站定,微微一笑,“尊驾是哪州的举子?”
  那公子瞪着泰然若素的孟明远,目光带着一丝挑衅与鄙夷,道:“不才柳州陆鹤。”
  孟明远从他们这桌上拿起一只酒壶,斟了一杯酒,冲他示意一下,道:“为了你方才的大胆直言,本相敬你一杯。”
  所有人都看着孟明远一饮而尽那杯酒,然后又看着他,随手将酒杯向后一扔,只闻“叮”的一声响,却没人去关注那只被掷落在地的杯子。
  “本相无意辩解什么,只是纠正一点,我与李氏乃是和离,没有休离一说,你如此当众不负责任地信口胡说,于赵郡李氏可是莫大的羞辱。李家姑娘待字闺中者不少,若因你之故婚嫁不幸,那便真是罪孽深重了。”
  陆鹤按在桌上的手抖了一下。
  孟明远微笑如故,“公子熟读经史,应知‘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的家事你无从置喙,除非你是当事人,你是吗?”
  轻轻一声问,犹如响雷在耳边,陆鹤脸色刷地发白,他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便忍不住替李氏叫屈,可是事实真相如何,确实如丞相所言,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方才听公子所言,想来是有大才之人,本相便等着殿试之时再与公子见面了。”
  陆鹤在孟明远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声音有些发硬地道:“丞相大人会公报私仇吗?”
  孟明远回首一笑,“本相与公子有仇吗?”
  问得好!
  他跟你有仇吗?有什么仇?
  有脸你就承认是因为你私下非议别人的家事惹来的事端,你看谁同情你?
  “学生方才有置疑相爷才学。”陆鹤自认其错。
  “本相才学如何,不是凭你一句话便能做准的,若因此生你之气,倒显得本相小家子气得很,都说宰相肚里能乘船,本相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可学生想领教相爷的才学。”
  孟明远扬眉,轻笑一声,“本相自殿试入仕,这些年来倒是没人讨教本相的才学,今天倒是难得遇到公子这样的,正好本相有暇,索性便听听。说吧,你要如何讨教?”别人打上门来,若不回应倒真是有失礼数,那便回敬一二也就是了。
  “世人皆传相爷是才子。”
  “不过虚名而已。”
  一句话就噎得陆鹤差点儿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学生不才,冒昧请相爷赞诗一首。”
  孟明远很配合地道:“以何为题?”
  “我朝以孝治天下,相爷不妨以孝为题。”
  孟明远深深看了陆鹤一眼,不知道该说他太悲摧还是自己太好运,“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感谢这个时空是从三国后产生的分岐,大唐那个诗歌盛世留给后世诸多的文学财富,他虽然是理科生,但诗还是背了不少的。
  陆鹤好半晌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抱拳拱手道:“学生愚昧狂妄犹如井底之蛙,望相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若无他事,本相便先告辞了。”
  “学生恭送相爷。”
  “不必。”
  礼部尚书在楼上旁观了整个过程,然后偷偷从后门先行一步,他觉得这届的举子不太乐观啊。
  事实证明礼部尚书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丞相大人绝对没小肚鸡肠地私下去为难谁,他正大光明地为难了所有今科举子。
  此次会试中,策问直接是“夫妻”二字,这明晃晃的就是被那个姓陆的举子刺激到了嘛。
  关键丞相大人还有理有据:“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是为官者很重要的一个人生阅历,本相觉得很合适以此为策问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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