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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黑暗塔系列04巫师与玻璃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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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蕤!库斯的蕤!”

不,不是那几个男孩。

“出来,把交给你的东西带出来!”

更糟。

“法僧想要回他的东西!我们是负责来取的!”

原来是大灵柩猎手。

“决不,你这个肮脏的白发老头,”她轻声低语。“你永远不能得到它。”她的眼睛哧溜乱转。头发凌乱,嘴巴颤抖,她看上去就像一只被丢弃在山谷的病狗。

她低头看看怀里的玻璃球,忍不住呜咽起来。现在,连粉红的光芒都不见了。整个球就如同死尸的眼球一样阴沉无光。

10

小屋里传出一声发狂般的尖叫。

德佩普瞪大眼睛看着乔纳斯,皮肤都觉得刺痛。那尖叫声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

“蕤!”乔纳斯又喊了一声。“现在就把东西拿出来,老女人,把东西交给我们!我没时间跟你玩花招!”

小屋的门推开了。德佩普和雷诺兹在干瘪丑老太婆走出来的同时拔出了枪。阳光让她睁不开眼,她的眼睛使劲眨巴着,好像她一生都在洞穴里度过似的。她把法僧最心爱的玩意高高举过头。庭院里有无数的石头,随便选一块砸下去就是了;即使她瞄得不准,没有砸到任何一块石头上,玻璃球同样可能被摔碎。

那样的话就糟了,乔纳斯心里清楚——有些人是威胁不得的。过去一段时间里,他把几乎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几个小子身上(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轻而易举就被抓了),从来都没想到过会为这事操心。当时是津巴·莱默提议把梅勒林的彩虹放在蕤这里的,他认为她是最理想的保管人。如今莱默已经死了。如果这里的事情出了差错,他就没法把责任推卸在莱默身上了,不是吗?

接着,更糟糕的是,当他正愤愤地想着他们说不定要拼命逃往西部时,他听到了德佩普扣动扳机的声音。

“把枪收起来,蠢货!”他怒吼道。

“可是,你看看她!”德佩普委屈得几乎呜咽起来。“你看看她啊,艾尔德来得!”

他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那黑衣服里的东西似乎挂了根腐烂化脓的死蛇在脖子上当项链。她骨瘦如柴,形容枯槁得俨然像一具活骷髅。她的瘦头颅上只剩下稀落的几簇头发;其余的都脱落了。她的脸颊和眉毛上满是疮,嘴巴左边还有一个像是蜘蛛咬过的疤。乔纳斯认为嘴边的疤可能是坏血病引起的肿块;不过他才不管是什么呢。他关心的是那垂死的女人用颤抖的长爪子高高举着的玻璃球。

11

阳光让蕤觉得眼花,没有看清指着她的枪;当她眼睛适应过来的时候,德佩普已经把枪收好了。她看着眼前的一排人——戴眼镜的红发人,一个穿斗篷的人,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乔纳斯——然后发出含混嘶哑的笑声。她怕他们吗,这群强壮凶残的灵柩猎手?她觉得确实有点怕,但看在诸神分上,有必要吗?他们不过是男人,仅此而已,她一生都在对付像他们这种东西。唉,他们自以为是世界的主宰,好吧——中世界没有人会因忘记他母亲的脸而受到谴责——但事实上,他们是一群可怜虫,会为一首悲伤的歌感动涕零,一对裸露的乳房就可以让他们骨头酥软;正因为他们过分自信,认为自己强壮,坚韧,英明,他们反倒更容易被驾驭利用。

玻璃球幽暗无光。虽然她恨透了那样,但她的脑子却清醒过来了。

“乔纳斯!”她喊道。“艾尔德来得·乔纳斯!”

“我在这儿,老妈妈,”他说。“祝天长夜爽。”

“不用客套了,没时间。”她往前走了四步,仍把球高举在头上。她身边,一块灰白的石头从杂草丛生的地上突出来。她看了一眼石头,又看着乔纳斯。其中的含意虽未直说,却明白无误。

“你想要什么?”乔纳斯问。

“玻璃球变黑了,”她答道。“我保管它的时候,它一直都是光芒四射的——即使我看不清里面显现出来的东西,我也知道它是充满活力的,明亮地闪着粉红色的光——但就在你们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它变黑了。它不想跟你们走。”

“不管怎么样,我是奉命来取这个玩意的。”乔纳斯的语调变得很温和。

那不是他在床上和克拉尔私语的口气,但也差不多了。“想一想吧,你就会理解我的处境了。法僧要收回玻璃球,而明年魔月升起时,他将是中世界最强大的人物,我怎么敢违抗他呢?要是我空手而归,告诉他蕤拒绝把玻璃球交给我,他会要了我的命。”

“如果你告诉他,我当着你这张又丑又老的脸把它砸烂了,你也会被杀的。”蕤说。她和乔纳斯站得很近,乔纳斯看得出她已经病入膏肓了。在她仅剩的几簇头发上,可怜的玻璃球来回抖动着。她快拿不住了。最多还能支撑一分钟。乔纳斯感觉额头在冒汗。

“对啊,老妈妈。但是,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死法,我会让牵连我的人一起死。那个人就是你,亲爱的。”

她又呱呱笑了起来——如果那嘶哑的断裂声也能被叫做笑声的话——赞赏地点点头。“我死了对法僧来说不会有任何好处,”她说。“玻璃球找到了它的主人——所以听到你们的声音它就暗下去了。”

乔纳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认为这个玻璃球是属于他们的。他想趁眉毛上的汗水还没有流进眼睛前赶快擦掉,但他还是一动不动,手稳稳地握着马鞍的前桥。他不敢与德佩普和雷诺兹对视,只是希望他们站在一边别插手。蕤的身体和心理都处于一种摇摆不定的状态;最轻微的举动都会使她摔倒。

“它找到了主人,是吗?”他认为他想出了一个法子,如果走运的话,就可以走出这个僵局。可能对她来说也是走运的。“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带我一起走。”她的脸被可怕的贪婪扭做一团;看上去像个想打喷嚏的死尸。她没有意识到她快死了,乔纳斯暗暗思忖。谢天谢地。“带上球,也带上我。我要和你们一起见法僧。我会成为他的先知,只要有我为他解读玻璃球,我们的势力将无人可挡。带我一起走!”

“好吧,”乔纳斯说。这正是他所期望的。“但我无权帮法僧做决定,这你是知道的。”

“对。”

“那就这么定了。现在把球给我。如果你愿意,我会把球交还给你,由你来看管。不过我先得检查一下它是否完好无损。”

她慢慢放下玻璃球。乔纳斯觉得,即使她把球抱在怀里也未必安全,但他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曳着步子挪向他,他得控制住马,不让它因受惊而跑开。

他在马上弯下身子,伸出手去接玻璃球。她抬头看着他,皱巴巴的眼皮下,那双老眼依然精明狡猾。一只眼睛居然还眨了眨,使了个阴险的眼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乔纳斯。‘我要拿到玻璃球,然后拔枪杀了她,有什么损害呢?’我说得对吗?但当然会有损害,对你和你的同伴都有。杀了我,玻璃球就再也不会为法僧闪耀。可能某一天,它会为某个人重新恢复光华;但绝不是他……如果你带着他心爱的玩意回去,结果他发现它坏了,他会留你一条命吗?”

乔纳斯已经想到这一点了。“我们做一个交易,老妈妈。你和玻璃球一起去西部……除非你某晚死在路上。请原谅我这么说,但你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不太好。”

她尖声笑道:“我的身子骨比看起来的要好,啊,是的!我的生命钟到停转还得等上好几年呢!”

我想,这点你估计错了,老妈妈,乔纳斯暗想。但他一言未发,伸出手去接玻璃球。

但她还是抓着玻璃球不放。虽然他们已经达成约定,可她最终还是没法说服自己松手。贪婪就像月光穿透雾气那样在她眼睛里闪烁。

乔纳斯很有耐心地伸着手,什么也不说,等待她转变想法,接受现实——如果松手,她还有机会。如果她一意孤行,占着不放,很可能这个荒草丛生的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活不长了。

随着一声遗憾的叹息,蕤终于把玻璃球交到他手上。在球从她手里递进他手里的那一瞬间,一丝粉红的光辉在玻璃球深处搏动起来。乔纳斯的头开始震颤抽痛……强烈的欲望在他的睾丸里拧转着。

他听到德佩普和雷诺兹挥了一下手枪,但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放回去。”乔纳斯说。

“但是——”雷诺兹一脸疑惑。

“他们以为你只是在骗蕤,”老女人说着,高声大笑。“幸好负责的是你,而不是他们,乔纳斯……可能你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是的,他对玻璃球略有所知——他手中这个光滑闪光的玩意到底有多危险。如果它想的话,它可以在一眨眼的功夫让他着魔。一个月以后,他就会像这个女巫一样:憔悴消瘦,遍身创伤,对周遭的事物不闻不问。

“把你们手里的家伙放好!”他吼道。

雷诺兹和德佩普交换了一下眼神,重新把枪插回枪套。

“这玩意外面有个袋子,”乔纳斯说。“盒子里的一个束绳的袋子。把它拿来。”

“对,是有个袋子,”蕤阴沉地笑着说。“但如果玻璃球想让你着迷,有袋子也不管用。你别白费心思了,袋子挡不住玻璃球的力量。”她转身审视起另外两个人,视线停在雷诺兹身上。“我的货棚里有一辆手推车,还有一对用来拉车的很棒的灰山羊。”她对雷诺兹说,可眼睛时不时地回过去看玻璃球,乔纳斯注意到了……因为现在他自己那双该死的眼睛也想盯着它看。

“你不能给我下命令,”雷诺兹说。

“对,但我可以,”乔纳斯说。他的眼神落到玻璃球上,既渴望又害怕看到球内部闪亮的粉色光芒,仿佛有生命似的。一切消失了。冰冷阴暗。他把视线拽了起来,看着雷诺兹。“把手推车拉出来。”

12

还没走进货棚松垮的门,雷诺兹就听到苍蝇嗡嗡飞旋,立刻猜到蕤的山羊已经断了气。它们全身浮肿地躺在围栏里,四肢朝天,瞳孔上蠕动着蛆。

真不知蕤最后一次喂它们是什么时候,根据气味,雷诺兹估计它们死了至少一星期了。

忙着看玻璃球,什么事都懒得管了,他心想。还有,她为什么把一条死蛇绕在脖子里呢?

“不过我也不想知道。”他把颈巾拉起来,咕哝道。目前他惟一想的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查看了一下手推车,车子被漆成黑色,上面画满了金色的神秘图案。在雷诺兹看来,它就像一辆药品展示车;也有点像灵车。他抓住手柄,飞快地把它拉出了货棚。看在上帝的分上,德佩普可以接手下面的活。用马套住推车,把那臭烘烘的女人拖到……哪里?谁知道?艾尔德来得知道,也许吧。

蕤踉跄着从她的小屋里拿出束绳的袋子,他们把玻璃球带来的时候就是装在这个袋子里的。当雷诺兹发问的时候,她停住步子,直起头,听他说话。

乔纳斯考虑了一下,然后说:“我想,还是先到海滨区吧。对,这样对她和这个玻璃小玩意都比较合适,直到明天结束。”小说下載到~。。

“哦,海滨区,我还没去过那里呢。”蕤说着,又开始挪动步子。当她走到乔纳斯的马边时(那匹马极力想躲开她),她张开袋子。乔纳斯迟疑了一下,把球放了进去。袋子底部鼓得圆滚滚的,整个袋子看上去就像一滴眼泪。

蕤面带狡猾的微笑。“也许我们会遇到托林。如果碰到他,我会让他看看‘好人’的这个宝贝里的东西,他肯定会很感兴趣的。”

“如果你遇到他,”乔纳斯边说,边下马帮德佩普把马和黑色推车拴起来,“那将是在一个无需魔力就能远视的地方。”

她皱着眉头看着他,随后狡猾的微笑又慢慢爬上脸来。“哦,我想我们的市长肯定是遇到事故了!”

“有可能。”乔纳斯表示赞同。

蕤先是咯咯笑着,不久又放声大笑。他们拖着车出了院子时她还没笑够,继续狂笑不止地坐在画着神秘饰纹的黑色小推车里,好像黑暗王国的女王坐在她的御座里。

第八章 灰烬

1

恐慌具有极强的蔓延能力,特别是在事无定论、一切还是飘忽不定的时候。看到老仆人米盖尔,苏珊也被恐慌感染了。米盖尔站在海滨区庭院中间,宽边帽歪挂在背上,扫帚抓在胸前,看着骑手们来来往往,脸上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凄苦表情。苏珊在米盖尔身上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米盖尔向来把自己打理得像簇新的大头针一样干净整洁——今天却竟然把披肩穿反了。他脸上挂着泪水,当他的头随着来来往往的骑手不停转动,想和他认识的人打招呼的时候,苏珊却想起曾经有一次看到,一个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迎着驿车走过去,幸好被他父亲及时拉了回来。但谁会把米盖尔拉回来呢?

苏珊向他走去,这时,一匹大眼斑点马向她疾驰而来,和她擦身而过,一个马镫撞到了她的屁股,马尾巴扫了她的前臂一下。她发出了一声古怪的轻笑。她刚才还在为米盖尔担心,自己却差点被撞倒!真滑稽!

这次她小心地看看两边,才往前跨了几步,又退回来,因为有一辆装货的四轮马车,起先还是拖着两个轮子蹒跚着,现在却突然向这个角落飞驰过来。她看不见车里装的是什么——车斗里的东西用油布盖着——但她看到米盖尔向它走去,手里仍旧抓着扫帚。台阶前的那个小孩又在苏珊脑中一闪而过,她爆发出一声警告的叫喊声。米盖尔在最后一刻缩了回去,马车飞快地从他身边擦过,疾驰穿过庭院,出了拱门,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米盖尔的扫帚掉在地上,他用两只手捂住脸,跪下来大声悲伤地祈祷。苏珊注视了他一会儿,嘴里轻声地说着什么。然后飞快地跑向马厩,根本不再考虑要避开房子的这一边。她感染了一种病,中午之前,罕布雷所有人都将受到感染。尽管她成功地给派龙装上马鞍(过去总是会有三个马厩的男孩争相帮助这位漂亮小姐),但当她用脚跟踢着受惊的马冲出马厩时,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

米盖尔仍旧跪在地上,手伸向明亮的阳光,祈祷着,苏珊从他身边飞奔而去,和先前那些骑手一样,她也对他视而不见。

2

她径直沿着高街骑,使劲用没装马刺的鞋跟拍打派龙的两侧,使马飞奔起来。各种想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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