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藏凶-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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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丛正杰竟然还在这里装，真当他是傻子吗？
艾琳说道：“锁骨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你刚刚说了谎，感受到了威胁，所以你试图用衣服遮住锁骨，来保护你。”
丛正杰冷哼一声说道：“不知所谓！”
龙子涵说道：“是不是不知所谓你最清楚了，今天出赛的第一个参赛者，一首还没唱完，人就出了意外，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下次会是谁？另外七个女孩？还是……你？”
“什么？”丛正杰大吃一惊。
他看向助手，问道：“林铭，怎么回事？”
林铭将事情大致解释了一下后，丛正杰立刻崩溃的哭了起来。
“完了，完了，这次全完了！”
几次事故下来，让本就冷淡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
而这次人直接死在了他场地内，这还不让他赔偿个倾家荡产？
“你以为能帮你‘重生’，却不料，这是个诅咒。它现在被誉为死亡之曲，再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了。”
丛正杰摇头哭诉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只知道，这首歌不是梁智音写的。罗兰当时拿着这首歌来找我的时候，她主动提出，将这首歌安排在刚刚过世的梁智音名下。然后，我就拿了些钱，去了梁智音家，封了他们的口。”
龙子涵问道：“梁智音家人后来悄然无息的搬走了，是为什么？”
丛正杰回答道：“因为火了，很多记者去骚扰他们。他们不胜其烦，就悄悄地离开了。”
丛正杰的回答也确实合理，龙子涵又问：“罗兰从来没有提过，这首歌是哪来的吗？”
丛正杰说道：“我问过，但是她很不爱提，我也就没再问。反正只要歌好听，赚钱，别的我问也没什么意义了……”
离开后，两人立即回了警局。
而警局这边，刘元恒带回了消息。
“梁智音家人说，根本不是梁智音写的。而之前，他们因为梁智音的病花光了所有积蓄。丛正杰出现后，他们就动了心思，于是，就收下了这笔钱。后来……”
龙子涵说道：“后来因为上门打扰他们生活的记者太多，他们就悄悄地搬走了。”
刘元恒微微一愣：“额，龙少你知道了啊！”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对，丛正杰都交代了。”
“可有一件事你们一定不知道。”
“什么？”
刘元恒说道：“据梁智音的儿子说，曾听到罗兰跟他父亲说，她这首歌是从一个村姑那里得到的。”
“村姑……”
刘元恒点头说道：“对，是村姑。不过，也只有这一个线索。”
这时候，楚伊人走了进来，问道：“有空吗？”
“查到什么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除了窗台上那半个脚印，外墙还有头发，绳索上找到了绳索外的纤维组织，证实是棉纱。推测应该是疑犯带着棉纱手套，在绳索上用力拖拽后留下的。”
“带着手套，那么，现场就没有指纹了？”
楚伊人说道：“确实没有指纹，不过，我把疑犯的头发做了发检，发现了一些小线索。”
刘元恒好奇的问道：“楚美人，什么是发检？”
“检测人体微量元素有尿检、乳检、血检、发检等多种方式。但最比较常用的是血检和发检。对微量元素而言，头发中的含量因积累原因比人体其它部分如血、唾液、尿液中含量高，而且较为稳定，分析比较容易。只要接近发根2到4厘米的头发，都可以检测出一个人在最近3个月，体内矿物质的储存量。”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查到了什么？”
“我查到，对方铅中毒。”
“铅中毒？”
“铅中毒的途径非常广泛，生活中衣食住行中，很多东西都含铅。比如含铅染料、化妆品、饰品、松花蛋、烧烤、铁汀罐头、家庭装修、油漆、涂料、电镀产品、汽车尾气、工业污染、农药等。呼吸道吸入含铅的蒸气或粉尘，然后呼吸道中吞噬细胞将铅迅速带至血液或经消化道吸收，进入血循环而发生中毒。”
艾琳皱眉说道：“可这些东西，我们每天都在接触……”
“对，而每个人体内都含铅。只不过，这是有一定指标的，超过了这个标准，就是铅中毒。”
龙子涵问道：“中毒后的表现呢？”
“铅中毒的危害主要表现在对神经系统、血液系统、消化系统、心血管系统、泌尿系统等伤害。”
艾琳说道：“伊人，你说详细一些。”
“神经系统表现为头痛、眩晕、失眠、嗜睡，重者可有抽搐、惊厥、昏迷；血液系统表现出面色苍白、心悸、气短等贫血症状；消化系统表现如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胃、腹部疼痛、口有金属味、流涎、腹胀、便秘、便血、腹绞痛并喜按等；心血管系统则是心脏衰竭、高血压等疾病。而泌尿系统症状有腰痛、水肿、血尿、管型尿，严重这还会出现肾衰竭，不过这点可以排除，疑犯的发检报告显示，他中毒没有这么严重。”
艾琳疑惑的问道：“这么恐怖？”
“还有更恐怖的，孕妇铅中毒后会出现流产、新生儿体重过轻、死婴、婴儿发育不良等严重后果。而儿童经常会出现：食欲不振、失眠、智力低下、学习障碍、贫血、多动等症状。而通常来说，铅中毒患者在性格上，会表现出现忧郁、烦躁等比较明显的现象。”
楚伊人解释完后，龙子涵眉头渐渐皱起，他幽幽的念道着：“腹痛喜按、腰痛、烦躁……”
第390章 证据吻合
艾琳问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龙子涵说道：“我想到了一个人！”
说完，他看向艾琳，说道：“你回想一下，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个叫做黄誉博的司机。”
“丛正杰的司机……”
艾琳脑中忽然出现司机脸色发白、按腹部、扭动腰、揉太阳穴以及与龙子涵对话极为不耐烦的样子。
她恍然大悟道：“正常人看到他的那些小动作，都会以为那是身为司机久坐引起的不适。现在想想，只有他了解比赛的流程和时间的安排，而在犯案后，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龙子涵立即下令道：“莫北，将丛正杰的司机请回来协助调查，立刻！”
莫北敬礼回道：“是！”
“刘元恒，去查一下黄誉博的资料。”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当刘元恒带着黄誉博回来后，还拿回来了一把扳手和一副手套。
经过检验，楚伊人汇报到：“手套的成分跟麻绳上找到的纤维组织成分相符，而在手套上也有那根麻绳的纤维组织，手套上也有黄誉博的指纹。另外，扳手上找到四氧化三铁和三氧化二铁的混合物，也就是铁锈，这个和在舞厅二楼螺帽上的相符。”
“黄誉博的活体取证呢？”
楚伊人说道：“经检查，他确实是铅中毒……”
这个时候，刘元恒走了过来，将刚刚整理好的资料交给龙子涵，说道：“龙少，看看吧，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龙子涵拿了过来，搭眼一看，而后，立即朝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内，司机黄誉博正坐艾琳对面，一副死不开口的模样。
艾琳不理他，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桌上，一边哼唱着，一边用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
龙子涵走了进来，交叠的腿，坐在了艾琳旁边。
仿佛闲聊一般问着艾琳：“怎么不审他？”
艾琳停止哼唱，无奈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他拒绝跟我沟通，所以，我决定沉默对待啊。”
龙子涵问道：“有说法？”
艾琳点了点头，回答道：“有啊！彼此沉默的时间越长，他的压力就会越大啊。这种情况下，对方通常会主动开口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而后，看了一眼黄誉博，说道：“很显然，我的出现打扰了你们。”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是的，眼看他就要找我说话了呢，你就突然出现了。这不，又让他缩回壳里去了。”
龙子涵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艾琳，而后看向黄誉博，说道：“黄誉博，男，二十三岁，祖籍云南。原配郭晓然，云南昆明人，曾经是名音乐教师，后来发生车祸下肢瘫痪，就一直呆在了乡下。去年你家发生了火灾，郭晓然发生意外死在了那场火灾中。”
只见黄誉博渐渐收紧拳头，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了起来。
艾琳看向黄誉博，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她说道：“是一首寄情于故乡的歌曲，昆明被称之为‘春城’，而连云南都没有去过的梁智音，又怎么会在弥留之际，写出这首歌来？”
龙子涵仿佛讲故事一般说道：“罗兰无意间听到了郭晓然唱这首歌，于是，打算跟她买下来，可郭晓然不肯，于是，罗兰制造了一场火灾，让郭晓然和这首歌的版权一同葬了。”
艾琳说道：“于是，你放火杀烧死了罗兰。而自那以后，你认为凡事为了赚钱、成名来演唱的人，都是在侮辱这首歌、侮辱你的妻子。所以，你不断的阻止她们演唱，让真真正正的称谓了死亡之曲。”
“砰！”黄誉博忽然站起，双手用力拍在桌上，高声喊道：“没有！我没有！”
龙子涵慢条斯理的问道：“你是想说，你没有杀人？还是想说，你没有将你爱妻的歌变成‘死亡之曲’呢？”
“都没有！”
艾琳说道：“自发性否定，是说谎的表现。可你现在想要骗的是我们，还是你自己啊？”
黄誉博眼角猛地一抽，而后，他缓缓坐了下来。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现在想说了吗？”
黄誉博淡淡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车内的手套，和悬吊在舞厅二楼窗外的那条麻绳上，分别有两者的纤维组织？而那副手套上也有你的指纹。”
黄誉博说道：“那是因为……”
不等他说完，龙子涵打断道：“在你车上找到的扳手上有铁锈，这个和在舞厅二楼被扭开的螺帽的相符。”
见黄誉博又要开口，龙子涵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法医在现场照到了几根头发，经过发检，疑犯患铅中毒。而你，证实铅中毒患者。”
“什么……”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身体最近的表现出的腰腹疼痛，头痛、眩晕，心情烦躁，都源于铅中毒。”
黄誉博一脸愕然的看着龙子涵，无力辩解，最终，只能认了罪。
“对，是我做的。是晓然谱曲，我填的词。那些女人根本不配唱这首歌！她们这些贪婪的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借着这首歌名利双收。凭什么？”
而后，黄誉博笑着说道：“我就是要给亵渎的人一些惩罚，杨蓉没有死，那是她命大。不过，既然她再也不能亵渎这首歌了，我也就不予追究了。”
龙子涵问道：“那你为什么一直纵容丛正杰？毕竟，一直是他想借着这首歌翻身的。”
黄誉博冷声说道：“因为这首歌的原稿在他那，那是晓然写的。我在他身边工作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找那份原稿。”
龙子涵说道：“可你昨晚差点打死他。”
黄誉博脸色顿时变得扭曲，他狠狠地说道：“那是因为他一次次利用在先的！留他一条狗命，已经是我开恩了！”
第391章 安抚
案件告破之后，龙子涵等做了相应的“善后”工作后，便散去了。
回到家时，全家人已经吃完了晚饭。
龙子涵坐在桌前，一边吃饭一边对楚伊人说道：“以往这个时间，闫皓那小子都会在一楼跟孩子玩，今儿怎么没在？”
楚伊人说道：“听妈说，他从回来以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晚上喊他吃饭，他只说没胃口，想睡觉，也就没下来。”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估摸着，是被白天突发状况吓到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他还小，在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是会害怕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走出来的。”
龙子涵一边吃着碗里的饭，一边问道：“你第一次见到死人，是什么时候？”
楚伊人将手里的玩具递给两个孩子，对龙子涵说道：“因为我爸的关系，我小时候经常去医院。那时候，就经常看到有人被推着送去太平间。所以，见惯了死人，也不觉得害怕。至于后来做法医，纯粹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跟活人沟通啊。”
龙子涵叹了口气，心疼个问道：“后悔吗？”
楚伊人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并没有后悔过，因为法医的工作很有意义。”
龙子涵欣慰的说道：“确实是很有意义，不过，也辛苦你了。”
楚伊人笑了笑：“没事的！”
吃完了饭，龙子涵说道：“我上去看看那小子，免得出什么问题。”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好！”
“当当当！”
龙子涵来到闫皓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然而房内却没有传出丝毫的声音，这让龙子涵不禁皱了皱眉头。
思索着，龙子涵打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漆黑一片，并没有开灯，只有明亮的月光落入房间内，让龙子涵借着月光看清了房间。
整洁的木床上并没有人，只不过，在床尾处的脚裸，一道瘦小的身影正蹲坐在那里。
他双手抱着膝盖，脑袋藏在双腿中间，瘦小的身影略显孤独，似乎隐隐还在颤抖。
“小皓？”
走到床尾，龙子涵低声喊道。
然而，闫皓却并没有回答龙子涵，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闫皓，你怎么了？让表哥看看。”
龙子涵皱眉问道，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担忧。
似乎是被龙子涵的话语叫醒了，闫皓这才轻轻地抬起头，目光看向龙子涵。
当看到闫皓的目光那一刻，龙子涵的身体轻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