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藏凶-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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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说，我有点糊涂。你的意思是说，龚涛不会因为受到攻击或者其他原因而松手？还是说，龚涛不会对死者二次攻击？”
对于莫北提出的问题，艾琳是这样解释的。
“两者结合，都有一些吧。毕竟龚涛是个精神疾病患者，这种人蛮力很大，精神病患者在犯病时攻击对方，通常是不要命的。”
命都不要，还怕疼吗？
见莫北要开口，艾琳又说道：“我知道你是想问，那龚涛后来又为什么松开手，冲了出去。这有两种解释。一，龚涛以为自己杀死了胡宏达。二，他看到了儿子找来，所以，暂时恢复了些神智。”
龙子涵说道：“龚涛的身高跟胡宏达的差不多，他们两个人当时都是站立姿态，如果是他用绳子勒住胡宏达的脖子，应该是勒在了中间那个位置。”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伊人说，中间的勒痕造成了死者咽部严重损伤，但不致死。真正造成胡宏达死因的伤，是他脖颈上最下面那条勒痕。”
龙子涵解释道：“这条勒痕是在胡宏达跪在地上的时候造成的，因为只有跪在地上，有个悬殊的高度，才便于绳子紧紧地勒住死者脖颈的最下方。而且，凶手惧怕死者反抗，还用膝盖抵住了他的背。”
艾琳赞成的说道：“如果是龚涛或者是龚平，他们都跟死者差不多高，他们要在胡宏达跪在地上的时候勒死他，那么，也不会用这么胆小的位置和方式。”
之前她就说过，勒死胡宏达的姿势和距离，说明凶手不愿意或者不敢靠死者太近，凶手或许对死者存在着厌恶、惧怕的心理。
见众人的分析停下来后，赵小虎下着结论道：“所以，第二次攻击胡宏达致死的人，另有其人！”
众人朝着他，齐齐的丢过来了一个白眼。
赵小虎抓了抓脑袋，莫名的问道：“我说错什么了？”
刘元恒叹了口气，说道：“你啊，说的对，只不过，说了句废话。”
不等赵小虎为自己“申冤”，艾琳嫌弃的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赵小虎不晓不得的说道：“那我们现在在这里讨论的是什么？我说的要是废话，那你们倒是说点有用的，把凶手直接找出来啊！”
话音落下，他抓了抓手背。
龙子涵看着他抓红的手背，问道：“怎么了？”
赵小虎扬了扬手，说道：“咱们局里有蚊子，被咬了，楚美人，你那有没有什么药膏止痒？回头给我擦点呗？”
赵小虎的话让龙子涵猛地一愣，他看着赵小虎抓痒，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镜头。
在案发现场，他曾看到席小兰嗑瓜子的时候抓了抓手心……
“用肥皂水就可以止痒了。蚊虫可以分泌蚁酸，导致皮肤被叮咬的地方瘙痒。而肥皂中富含脂肪酸的钠盐水解后呈碱性，两者经过‘中和反应’后，就可以快速止痒了。”
这会儿，从沉思中“醒来”的龙子涵立马下了令：“莫北，赵小虎，去将席小兰给我带回来协助调查。”
莫北立刻应道：“是！”
不等赵小虎反应过来，莫北已经出去了。
赵小虎反应迟钝的说道：“啊？哦，我这就去，莫北，等等我！”
看着两人离开，艾琳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你记得那个席小兰吗？在我们赶到现场以后，她还对胡宏达的死出言讽刺的女人。”
艾琳点了点头：“记得。”
“我刚刚想起来，初见的时候，她在抓手心。而凶手的手心，因为皮肤类的疾病擦了药膏。而周海华说，席小兰经常被胡宏达欺负。想想死者家床上的证物，再联想一下那个草垛后的鞋印，这并不是一个疑点……”
第464章 故人
当席小兰被莫北和赵小虎带回来后，在龙子涵的示意下，法医部对她做了活体取证。
然而，得出的结果如龙子涵所预料的一样，所有的证据都跟席小兰所吻合。
“对，是我做的。”
出乎意料，席小兰很快就认罪了。
她说道：“我被他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我怀孕了，我想着，跟他说一声总好过我一个人想办法。半夜我过去，又跟他……”
刚刚还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这会儿，席小兰却欲言又止了。
艾琳点了点头，声音柔和的说道：“继续说吧。”
她看了一眼艾琳，又看了看龙子涵，见两人都没有流露出鄙视的神情，她这才放下心来。
“后来我想起来去方便，他就跟着我一起了。他家那茅房你们也看到了，我是死也不会进去的。他是随便找个地方，解开裤子就可以解决了，可我不行啊，我准备去草垛后面，可刚刚过去，就看到龚叔拿着一条绳子冲了过来，一把勒住了他。”
与此同时，她还激动的用手做出了勒人的动作。
艾琳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紧张、别激动，慢慢说。”
她的示好，让席小兰似乎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一般。
席小兰看向艾琳，说道：“后来，龚平来了，龚叔跑了，龚平就追了过去。我看胡宏达跪在那，半死不活的喘着气。我忽然觉得这根本不够我解气的，于是……我就上前，勒死了他。”
艾琳问道：“你当时穿着胡宏达的鞋，那你的鞋应该是留在了他家的吧？”
“勒死他后，我回到了他家，拿走了我的鞋。”
龙子涵问道：“所以，我们去勘察现场的时候，你故意提起龚涛，让我们注意到他？”
“呵呵！”席小兰笑着说道：“我发誓，那绝对是无心之失。我当时也是顺口，毕竟，胡宏达这混蛋最怕的就是龚叔，我也没有栽赃他的想法。”
龙子涵反驳道：“可如果我们没有找到你，龚涛就会成为杀人凶手。”
席小兰说道：“他是疯子，疯子杀人不用偿命的！”
龙子涵冷声呵斥道：“如果那样的话，这个杀人罪，他或许到死都不能摆脱掉了！”
席小兰闭上了嘴，龙子涵也懒得跟她多说，既然案子已经了结，他也就不在这跟她磨蹭了。
待席小兰在笔录上签了名，他便跟艾琳“分道扬镳”……
“楚美人，你在干嘛？”
法医工作室内，王晓光见楚伊人正在认真的整理桌上的东西，他忍不住好奇的问到。
楚伊人说道：“法医是个十分严谨的工作，所以，身为法医的我们，也要十分严谨。保持自己的办公桌井井有条，是个必然的工作。你想想，身为法医，当你在工作室内，需要一样东西的时候，你找不到，别人怎么会对你信赖？”
“说的好！”
这时候，龙子涵走了进来，问道：“所以，我们的法医大人，现在可以下班了吗？”
楚伊人看也不看还没收拾好的办公桌，便点头说道：“可以了，走！”
看着渐渐远去的两公婆，被无视的彻彻底底的王晓光嘴角抽了抽，而后，他看向楚伊人的办公桌，自言自语的问道：“不是说要严谨？不是说要保持井井有条吗？”
接着，哀怨的王晓光收拾了一下法医工作室，也跟着下了班。
刚刚走出警局不远，一个西装革领的人走了过来，朝着王晓光鞠躬说道：“小少爷，老爷请你回家！”
王晓光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大声说道：“我不要！我不回！”
只见那人伸手便来捉他，惊的王晓光撒丫子便跑。
追逐间，王晓光东逃西窜，慌不择路的穿过了许多他不曾去过的大小街道。
而当他停下来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下一个，那个他自以为被他甩掉的人又追了上来。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姑娘搀着一个跟他家老爹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后跟着保镖。
他立刻兴奋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姑娘的手臂，躲在了她的身后。
这姑娘当即怒喝一声：“臭小子，放开我！”
与此同时，这姑娘还在心中说了句：死色狼，色胆倒是挺大。
只见那姑娘和大叔身后的几名保镖好似要上来跟他动手一般。
王晓光心下一紧，立刻大声喊道：“老爷、小姐，救救我，这人来抢劫我！”
看到王晓光这怂的一大糊涂的样子，姑娘更是厌恶。
姑娘说道：“你一个大小伙子，能不能有点出息？躲在我一个姑娘家身后。”
大叔扬了扬手，示意保镖先不要动手。
追他的男人抽搐着嘴角说道：“各位，这是我家小少爷，老爷拍我来请他回家一趟。还请各位……”
“你们不要信他！你看我穿什么衣服，他穿什么衣服，我这种穷人，怎么可能是他们家的小少爷？”
大叔笑着调侃道：“你看他穿什么衣服，你穿什么衣服？他这种有钱人，怎么会抢劫你？”
王晓光眼睛一转，立刻来了主意。
“他是不抢我钱，可他抢我人啊。几位帮帮忙，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不想跟他走。”
只听那姑娘小声说道：“不仅是个色狼，还是个骗子！”
此刻，姑娘的眼中，对王晓光充满的不屑和厌恶。
大叔冲着男人笑着说道：“得了，别在大街上闹了，也怪难看的。回去告诉王明山，这小子也跑不了也死不了，让他有空亲自来上海滩逮人吧。也好跟我这个好朋友叙叙旧！”
身旁的姑娘惊讶的说道：“爸，你说这小子是王叔叔家的那个臭矮子？”
大叔瞪了一眼女儿，不满的说道：“蓉蓉，怎么说话呢？”
王晓光惊讶的问道：“您认识我爸？”
“追捕”王晓光的男人也同样惊讶的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大叔微微仰头，略带自豪的说道：“程靖宇！”
第465章 两相斗
只见男人露出惊讶之色：“什么？您是程五爷？”
王晓光立马瞪大眼睛，惊喜的说道：“天啊，您是程叔？以前经常听我家老头说起您。今天终于有幸见到活的了！”
程蓉立马不高兴的叫道：“喂，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王晓光停住道歉的话，还击道：“什么小子小子，臭丫头，你才多大，你就一口一个‘小子’的叫我？”
程蓉瞥了一眼王晓光，嫌弃的说道：“难怪一开始就看你不顺眼，原来你就是那个臭矮子。多年没见，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王晓光正要得意之际，只听程蓉打击性的问道：“吃了好几年饲料吧？”
“你！你你你，你是程蓉那个臭丫头！我就说你怎么一直找茬！今天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八岁那年，程蓉跟着母亲到王家借住一个月，而这一个月，是王晓光人生中最昏暗的一个月。
因为程蓉为人“阴险狡诈”，每次“犯案”都让自己背黑锅。
害得他屁股被打的长了老茧……
这两人从小就不和，遇到一起，势必是要天翻地覆。
程靖宇对两个孩子儿时在一起生活的那一个月，也是了解一些的。
而程靖宇对两人的争吵、斗嘴，显然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并不制止。
而在他眼中，似乎还看出了一番别有深意的味道……
看着王晓光陷入回忆，一脸悲痛欲绝的模样，程蓉对程靖宇撒娇的说道：“爸爸，王叔叔那种铁血铮铮的男子汉，怎么会有臭矮子这么怂的儿子？”
不等王晓光从回忆中反应过来，程靖宇感叹道：“你王叔叔连生了六个闺女，到老七这里，人家都以为会生个七仙女，没想到，真的生了个儿子出来。这一高兴啊，就把这儿子宠上了天，导致他长大了以后，胆子大的敢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两年。”
“那您还纵容他？还留下他？赶紧打发他回家得了！”
王晓光一听，赶忙说道：“程叔，您可不能让他把我带回去，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儿没办完呢。”
程靖宇安抚女儿，说道：“这小子看起来没什么出息，但绝对是个长脸的。”
程蓉疑惑的问道：“爸，您什么意思？”
程靖宇笑道：“这小子是龙子涵局里的法医，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了吧？”
“天啊，爸爸，你说这个其貌不扬的臭矮子是法医？”
程蓉惊讶的叫到。
王晓光立刻不满的问道：“喂喂喂，臭丫头，你说谁其貌不扬？看你如今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嘴巴怎么毒的跟七步蛇一样啊？”
程蓉指着自己问道：“你说本小姐嘴巴毒？”
不等王晓光说话，她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就说你其貌不扬了怎么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问，本小姐当然是在说你了，真是笨死了。本小姐的即便有庙堂之量，也被你彻底摧毁了我容忍傻子的能力。”
“你又好到哪里去？同样是猛禽，鹰就气势不凡，威猛霸气，鸢飞鱼跃，自由翱翔。而猫头鹰就呆头呆脑，面目狰狞，昼伏夜出，居无定所。所以说，脸大的人，生活总是会艰辛一点。”
“呦，你还还嘴，难道我说错了吗？跟龙少夫人那种天人之姿的美人法医比，说你这个赤脚法医其貌不扬，那都是表扬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终于，程靖宇忍不了了。
这毕竟是大街上啊！
他头疼的说道：“你们两个叙旧的差不多了吧？”
对，确实是叙旧。两个从小的冤家，叙旧的方式就是斗嘴。
而后，程靖宇冲那“追捕逃兵”的伙计扬了扬手，无奈的说道：“回去告诉王明山，这孩子我帮他看着，让他有空过来就是了。”
只见那人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去。
王晓光笑眯眯的看着程靖宇，说道：“程叔，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他刚刚要走，程靖宇便开口叫道：“站住！”
“啊？”王晓光莫名的看着程靖宇。
程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