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藏凶-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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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在无奈的情况下，他们连最不可能的岭北山也走了一趟。而结果，当然是一样的。
原本还因为什么线索感到有些犹豫的众人，刚刚回到警局，再次受到了打击。
“龙少，我们问过，梁友奇家一带，卖鸡鸭鹅的店就那么两家，其中一家老板对梁友奇没什么印象。毕竟年前买东西的人多，他们也记不过来。”
“另外一家呢？”龙子涵问到。
刘元恒回答说：“另外一家关了门，回老家过年，初五、六才能回来。”
龙子涵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就等等再说吧！”
初五，天蒙蒙亮，龙子涵一队人已经集合起来，赶到集市上了。
众人拿着死者的照片，挨个地摊打听着。终于，有人认出了照片上的死者。
龙子涵问道：“人来人往那么多，你怎么会对他有印象？”
店家回忆道：“他来我的摊上买衣服，东西落在我这里了。我想着人家肯定想起来要回来拿的，我就给收起来了。没一会儿，他就提着东西，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结果袋子漏了个洞，撒了一地的水果。还是我给他了一个袋子，帮忙捡起来的呢。”
龙子涵简练的说道：“时间地点。”
“腊月二八那天的上午，具体几点我可不知道，我没表这么贵的物件。地点嘛，就在北街集市，那天刚好在那赶集。”
对了，地点对上了。那里正是死者家最近的集市。
思及此，龙子涵问道：“他在你这里买了什么？落下的又是什么？”
摊铺老板想了想，说道：“他在我这买的小孩衣服，落下的是小棉鞋。”
龙子涵一听，连忙问道：“衣服尺码是什么样的？多大的？鞋子你看过么？”
摊铺老板拿出来了一件衣服，说道：“就这件，一模一样的，八九岁孩子都能穿的。至于鞋子，就是普通的黑色小棉鞋，尺码我没看，大概也是八九岁孩子穿的。”
“他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
摊铺老板回忆着说道：“他就问我衣服多少钱，谈妥了以后买下来人就走了。等再见面就是找我要鞋子，然后说了几句谢谢。”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对摊铺老板点头道了声谢谢，便带队离开了。
返回的途中，赵小虎猜测道：“据调查，死者的孙子八岁，死者或许是在给孙子买东西。“
龙子涵摇了摇头，否决道：“根据户籍资料看，死者的儿媳和孙子三年前就迁去了四川。而且，亲戚朋友们都说，他一直联系不到孙子。”
户籍上登记的他们母子在四川所居住的房子，已经被变卖了。
而经过联系得知，那个房子之前也是他们租住的，并不属于他们母子，他们名下也没有产业。
所以，寻找梁友奇的儿媳和孙子也这样拖沓着，一直没有音信。
说着，龙子涵皱着眉，看向不远处的邮局，说道：“如果他买东西给孙子，不会在马上过年的时候，因为根本来不及在年前邮寄到。谁送礼要在年后？”
赵小虎不解的问道：“可不是给孙子又是给谁的？”
梁友生的孙子、孙女不过才两三岁，这也不可能是他准备送给弟弟的啊。
刘元恒说道：“我们在现场也并没有发现这些东西。而且，根据周围邻居所说，他一向独来独往，所以，也不可能是给亲戚朋友家的孩子啊！”
龙子涵说道：“不管怎么样，去邮局查查看。”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梁友奇家附近的几家邮局都查证一遍后，证实，确实没有梁友奇的包裹。
案件再一次陷入困境，任凭大家怎么查，这个案子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渺无音讯。
无奈，龙子涵只得吩咐：“继续派人从梁友奇的社会关系中从新检查，另外，派人在城南郊外、岭北山下和开发区继续盯着。”
“是。”
艾琳说道：“咱们先回么？”
纵然心有不甘，但龙子涵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走吧，说不定莫北和赵小虎那边查到什么了？”
巧了，当龙子涵他们赶回来的时候，赵小虎一个人，带着线索赶了回来。
“怎么样了？”
“龙少，我们找到了一条线索。”
坐在办公桌前沉思的龙子涵忽然瞪大眼睛，有些意外，有些惊喜的问道：“什么线索？在哪找到的消息？”
艾琳虽然安静的呆在一旁，但眼神中的期待是不难看到的。
赵小虎回答说：“我们查到，梁友奇平时爱喝点小酒，他经常买酒的那家店店主回老家过年，今天才回来。我们心想着去撞大运，结果一打听，还真问着了。”
龙子涵有些疑惑的问道：“问着了什么？”
他觉得，梁友奇连自己经常见面的邻居，连自己的弟弟都没告诉的消息，该是不会告诉那家店主的。
莫北说道：“听那店家说，梁友奇有次喝多了，却还是去了他那儿买酒喝。他当时听梁友奇说着‘长子嫡孙’、‘回来了却不见他’什么的。”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真的是他的孙子回来了，可他们回来了，却不愿意见梁友奇，也不愿意让梁友奇告诉其他人……”
艾琳点头说道：“这个倒是很容易理解，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本身就是拖累了，要是改嫁，让夫家知道这孩子还跟原来的婆家有关系，那是必然不愿意有所往来的吧？”
只听莫北继续道：“另外，我和莫北路过那家卖鹅肝的店时，刚好开门了，我们就拿着死者照片去打听了一下。”
“结果呢？”
赵小虎说：“店家记得梁友奇，但店家说，他是赶着年三十马上收摊的时候，才来买鹅肝的。那时候已经卖光了，你猜怎么着？”
第996章 被扭曲的正义
说着，他看了看他脚上的新鞋，转身从门口鞋架下找出一双旧鞋。
只听他继续说道：“你因为年前去学校跟领导回合，去给贫困的孩子送爱心，所以，沾上了那一代的特殊土也没有注意。第二天三十晚上，你舍不得穿新鞋，所以，就穿着这双旧鞋去杀人，并在死者家门口留下了那独特的证据。”
秦念看着龙子涵，一双眸子写满了震惊。
见他不说话，龙子涵不予理会，吩咐道：“将人带回去吧。”
“是。”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
楚伊人说道：“经过分析，这根自制电棒上残留了死者的衣物纤维，电流造成的伤口也跟它相吻合。疑犯鞋子上的湿陷性黄土，也跟案发现场找到的成分相一致。”
龙子涵问道：“那本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书中涉及到这方面知识的几页，布满了疑犯的指纹，重点部分也有做标记。这根电棍的线路连接，跟书上面所指示的完全一致。”
龙子涵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出去。
刚走出不远，就遇到了迎上来的艾琳。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了？”
“经过邻居和蒋友生的辨认，那对可怜的母子正是洪颖和梁文民。而洪颖因为神经病变，导致不能行动和说话，外伤倒还好，正在医治，这几天就能出院了。至于那个孩子，他患的是心理疾病……”
听艾琳说完后，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亏我一开始对他颇有好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你知道自己家附近来了新邻居我倒是不奇怪，但听说他在外面表现的非常正直，而且也没有人知道他家中有孩子，你怎么就一下子就锁定他了呢？”
对于艾琳好奇的提问，龙子涵模棱两可的说道：“事实总是在向我们证明，看起来越是不可能的人，作案的嫌疑越大。”
艾琳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只听龙子涵继续道：“走吧，去瞧瞧那位两面三刀，人前正义，背后魔鬼的疑犯吧。”
艾琳冷笑道：“呵呵，什么两面三刀啊，我都差点以为他人格分裂呢。”
龙子涵“哼”可一声，说道：“就算不是人格分裂，也是病的不轻……”
审讯室。
秦念回过味儿来了，开始心存侥幸，努力的负隅顽抗了。
但听了龙子涵说出的证据后，秦念便傻了，认了。
他带着浓浓的不甘，说道：“对，是我，梁友奇是我杀的。”
龙子涵问道：“原因呢？”
“他想带走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给他？那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
“你培养出来的？你培养的他不敢出门，不敢说话，见到陌生人就害怕的全身发抖。”
“那不是我的错，是他自己本身就有自闭症。而且，人心险恶，世人没有被教化成功，我怎么敢让我的心肝宝贝出去，接受一个肮脏的世界？”
龙子涵被气笑了，他问道：。所以说，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当然不是我！”
这句话，秦念几乎是喊出口的。
龙子涵有问道：“那洪颖的病怎么回事？”
“一年前，她病了，但当时还不严重。她费劲口舌把我骗来了上海滩，说什么这里好转工作，工资高，也方便找更好的医生给她治病。不久前，我在这边的老同学帮我找到了这份工作，我们才举家迁移的。”
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一来，就背着他偷偷的去见了梁友奇。
“我知道，她肯定是跟梁友奇合计着拐走我的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他走了，我怎么办？我的后半身要怎么办？”
龙子涵神色淡淡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没有生育能力么？”
只见秦念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凶狠，他怒吼道：“你闭嘴！”
答案不言而喻，龙子涵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耸了耸肩，说道：“好，我闭嘴，你继续说吧。”
“不久前，她忽然倒下了，一动不能动，连话都说不出了。我知道，她没得救了。所幸，这样也好，她就不会再想着跟别人一起合谋弄走我儿子了。但这样似乎又不太保险，我想着，把他除去，儿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龙子涵问道：“孩子是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
“他去年在外地，被陌生人拐走一次，被人家虐待后就这样了。可他妈身体不好，当时可都是我一直在照顾他。我是他爸爸，他怎么能跟别人走呢？
秦念的表情看起来很哀伤，但却又表现的有些过了。
龙子涵无视他的所有情绪，只淡淡的问道：“你杀人经过呢？”
“我根据电力学那本书，做出了电棍，趁着大过年，上门行凶，就这么简单啊。能有多难？”
紧接着，他笑了起来：“他死了，我儿子还是我的。将来，他能继承我的愿望，继续教化和洗涤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多好啊！多好啊！哈哈哈……”
艾琳写笔录的手忽然停顿了下来，问道：“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么？”
秦念摇头道：“不不不，我怎么可能那么伟大？而且，大人们的是非观已经定义了，很难更改，要改变和净化，当然要从娃娃抓起了。”
艾琳呵斥道：“你已经将自己所理解的正义扭曲了，正义，要从一而终。不能用违背道德、法律的手段去维护，否则，那便不是正义。你初始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太过极端。更何况，你自己都犯了罪，有什么见面在这里高谈阔论的说你的愿望？”
“我……”
不等他说出口，龙子涵说道：“其实，洪颖并没有对梁友奇说过，让孩子回他身边。不仅如此，她还要求梁友奇为她保密，他们娘家回到上海滩了。她原本是想真的跟你好好过日子的。而你的一系列行为，都证明了你可怜，可笑，可恨。”
“什么？那她瘫痪之前，为什么打算大年三十那天，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带孩子去那个糟老头子家过年？”
第997章 恐怖巴士
惊讶过后，秦念又笑了：“你别骗我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龙子涵不甚在意的说道：“案子已经结了，我骗你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好处？不妨告诉你，正是因为你不信的这些线索，我们才找到你的。”
“什么？”
这次，秦念普通遭了雷劈一般，傻不愣登的看着龙子涵。
艾琳不管他心里在如何的翻江倒海，只将做好的笔录推至他面前，说道：“来吧，你看下我记录的对不对，没问题的话，签个字，盖个手印吧。”
秦念回过神来，目光放在了笔录上，而后，似是癫狂的笑了起来……
案件水落石出后，龙子涵的心情，随着元宵节的到来渐渐好了起来。
这天，龙子涵准备依照自己的习惯，泡壶茶喝喝。
然而一拿出茶叶罐来，发现，自己的茶喝光了。
于是，他想起年前聂君送来的苦茶，于是，一边泡着茶一边笑道：“偏偏给我买苦茶，这是让我一边吃苦一边感谢他的惦记吗？”
所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似乎也没他这么苦吧？
一边悠哉悠哉的品着茶，一边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可市长大人的一通电话，让他难得轻松的心情，忽然提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龙子涵，据说那个人要回来了。”
龙子涵咬牙切齿的说道：“终于还是躲够了么？”
程颐说道：“你真以为马蓉蓉是丧家之犬，需要四处躲藏么？她是去美国治腿的。”
龙子涵问道：“已经截肢还治什么？难道是……安装假肢去了？”
程颐回答：“对，正是这样。”
龙子涵脸色阴沉的说道：“没有了高鹤，不得不用自己来走路了么？这疯女人还想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
程颐劝道：“高鹤没了，已她的心性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总之，她回来必定是会有行动的，你当心些。”
龙子涵危险的眯起双眸，将茶一饮而尽，紧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为所欲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