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承诺-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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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舞笑了一下：“我的确很关心乌娜，因为她父母身死的那一次战事，我也参与了。”
看着陈诺吃惊的面容，以及文先定轻轻挑起的一条眉毛，独孤舞也不再避讳——她知道陈诺和文先定都不是多嘴的人：“那时我还很年轻呢，大概是八年前吧，我和伊王一起往北方去巡视，伊王带兵攻破了一个蒙古部落，乌娜的父母就是死在那一战里的。嗯，那时她大概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吧，虽然还很小，但是她的那张脸我永远不会忘记。”
陈诺皱着眉，一时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文先定却哼了一声：“伊王朱颙炔生性残暴好杀，又不会统兵，居然能去攻陷一个部落？只怕是把一个依草木而居的游牧者群落给屠灭了吧？这个乌娜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是你帮忙的？”
这种滥杀无辜的事，在蒙明之间并不少见，陈诺却并不知道，反而是经常在江湖中走动的文先定猜出了这其中的蹊跷。
看来文先定猜的不错，独孤舞在听了他说的话后，脸色就不太好，但仍然点了点头：“我帮了一点忙，但当时是我的哥哥故意点了她的穴道，然后把她扔到了一堆尸体里，也没砍她的头。”
陈诺听了道：“你还有哥哥？”
独孤舞点了点头：“是的，我哥哥叫独孤晟，四年前他因病故去了。”看着陈诺错愕的表情，然后道，“我和我哥哥的年纪差了二十多岁，他身体不是很好，你也不用太在意。”
陈诺点了点头，但仍然道：“可是这事其实与你无关，对吗？”
独孤舞道：“可是我无法阻止这件事，所以这份罪孽，我也仍然有份。”
陈诺无奈地叹了口气——独孤舞，果然是个正义感过了头的人啊！
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独孤舞。独孤舞从怀里掏出玉龙壶来，连同一个小包一起递给了陈诺：“小诺，这个给你。”
陈诺摇头道：“那你怎么办？我不要！”
独孤舞道：“我不要紧的，我只要小心点赶回洛阳就行了！你们这一回去，说不定会遇上什么危险，还是带着它比较让我放心！”
几番推让，最终陈诺还是收了下来，然后和文先定回头走去。
文先定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里肯定很着急，脚下速度极快。还好陈诺轻功也不弱，跟在他身后一点也没落下。
文先定跑了一段，心中暗暗吃惊，侧头看看陈诺，只见她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不觉再加力加快了脚步，但陈诺仍然不落下风，跟在文先定的身侧。
陈诺倒没觉得文先定这是在故意试探自己，只是觉得文先定大概很担心容海月，心里倒是替容海月高兴。虽然对文先定也不是非常了解，可也知道他话虽然不多，心眼也不见得很好，但对容海月肯定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为了自己（其实是为了容海月）而去魔教总舵冒风险了！
而且经过了刚才的事，朱正再怎么也没脸反对文先定和容海月的婚事了吧！
正想到这里，文先定忽然一指前方：“看！”
陈诺其实比文先定看得远，已经看到了容海月正在与一个黑衣女子动手。
容海月的武功比对方差得太远，一对一根本不是对手，形势已经岌岌可危。文先定扬手就是一记飞刀，陈诺却是心中更为吃惊，一边跑过去一边喊道：“容姑娘，我来了！”也同样是扬手打出一枚寒月神芒。
那黑衣女子因为离二人较远，所以有着充份的时间躲开两记暗器。可因为这一下，容海月终于摆脱了不利的局面，趁机双袖一展，向着黑衣女子罩了过来。
这是陈诺第二次在大白天看到了亿万颗星辰——之前那一次是初遇容海月的时候——只见容海月的袖中各暴出一团耀眼的银光，如果银河在袖中一样，寒光逼人，星光璀璨！
那黑衣女子也识得厉害，但是因为刚才那两记暗器，已经让她失了先机——容海月的亿万星辰在袖中，已经把她前后左右全部都裹住了！
所以黑衣女子不能躲不能避，只能硬着头皮硬扛这一下！
其实这并不怪这黑衣女子，因为她眼看就能把容海月击倒了，虽然见到对方来了两个帮手，可仍然不肯放弃眼看要到手的胜利！
结果这一下就把自己逼上了只有硬扛的唯一选择——而黑衣女子的武功，也实在是强，容海月这一招威力无比的招术，居然被她接了下来，而且是凭着一对肉掌！
文先定发出的飞刀是一根羽毛，虽然看上去轻飘飘的，但是威力却极大。黑衣女子虽然避了过去，但这根从黑衣女子脸颊旁飞这过的羽毛已经把她的面罩给撕破了——万古云霄一羽毛，一根小小的羽毛，也是千万不能小看的！
而这时容海月的亿万星辰从袖中耀眼地散发了出来，几乎像一颗颗星星一样向着黑衣女子打了过去。
黑衣女子双掌上下翻飞，居然把所有的星光都挡了下来，所付出的代价，只是双手上所裹的黑色手套被打破了，露出了一对肉掌来！
只见这一对肉掌，居然显现在一块块的黑斑，好像是得了瘟疫一样——难道这里所流传的有关于瘟疫的谣言，就是因为这个？
而陈诺这时也赶到了近前，高高跃起，准备从容海月背后用劈空掌力打向那黑衣女子，同时大叫道：“乌娜呢！”
她回来就是找乌娜的，如果乌娜死了，那不免让独孤舞失望。
容海月高声道：“被她打伤了，就在那边！”
陈诺跳在空中四下一看，果然看到另一边的地上躺着朱正和乌娜。
陈诺大怒，全力一掌向黑衣女子击去——她知道这个黑衣女子武功奇高，只怕连朱正也比不上。所以如果正面对敌，自己这边虽然有三个人，但只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现在对方忽然露出了一丝破绽，还不赶紧抓住吗！
陈诺的这一招，正是高清的招术——当初她在飞鹰堡前一推掌就打死了几个锦衣卫的人，虽然那些不是高手，但高清也没有出全力。而陈诺也借此窥得了其中的一些奥妙，这一招如今使将出来，也是威势十足！
但是黑衣女子在双手抵挡过容海月的亿万星辰，都已经被震到发麻，甚至左手的虎口都已经撕裂流血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用铁板桥这样的身段来削弱陈诺的掌力。
陈诺双掌下击，黑衣女子铁板桥往后一仰，然后整个身子帖地向后滑行，同时又避开了文先定从两旁过来的纸刀和象牙刀！
文先定这时也知道自己的飞刀又落空了，所以一边跑近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万雨弩和追月矢，然后接下来陈诺又见到了那夸张的一幕——那如同千万颗雨滴一样，泛着蓝滢滢的光芒的千万支弩矢向着黑衣女子射了过去。
黑衣女子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夸张的暗器，瞬间身形连闪，在万箭丛中穿梭，一边用双手连拍，虽然都是幻影，但居然都能着气劲。
黑衣女子双掌本来就因为挡住了容海月的一击而麻木不已，现在又强行运功化解这万雨弩加追月矢的一击，实在是勉为其难，更何况这一次文先定比当初在宁远县时更重视，一下子就把五支追月矢中的三支给发了出来。
黑衣女子的双臂同时被两支追月矢给穿透了，各自形成了一个远大于弩矢的窟窿，连肉眼都能透过这洞看到对面了。
第三支弩矢却没有射中她，而是从她的脸颊边划了过去——这一箭本来是奔着她的头去的，但是却被她躲过去了。
三支弩矢中了两支，命中率还算高，但关键的一击落空了，对文先定来说还是失败的。
但是这一击把刚才被文先定的那“万古云霄一羽毛”给划破的面罩给彻底打破了，露出了让陈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面容来！
那眉眼，那脸庞，那唇齿，虽然被遍布皮肤大小不一的黑色斑点所掩盖，但陈诺还是能立即认出，这是高清！
高清不是跟着师姐逃出西宁卫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她身上的这些黑斑是怎么回事？她得了病？还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与我为敌？她也投靠锦衣卫了？
一时间陈诺有千万个疑问涌上心头，但是看到高清那无神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高清变成了药人，所以她才会被乌娜的笛音所惑！
只是这个药毒，是谁下的呢？按理说血衣楼的可能最大，但一来师姐知道高清是自己的朋友，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另外十万杀的西门无生和莫无忧当时也在场，到底真相是怎么样的，也还很难说。
高清这时显然也是受了惊吓，一手反手捂住了脸，然后转身便逃。
陈诺被黑衣女子是高清的事实吓了一跳，容海月却是被她遍布脸上的黑斑吓了一跳，手上动作也慢了一拍，被高清一下子就跳出了圈子，等还要动手时，高清已经转身逃了。
文先定扬手又打过来一把“布刀”——大概一旦打到高清的身后，就会自动张开，把高清的腿给包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请求包养！：暗香阁
14、第 15 章
陈诺腾空而起，伸出一根手指；在那块布上一点；把这布刀给点落了尘埃。
虽然知道这支布刀大概也难为不了高清，但是陈诺仍然不想让高清受到伤害——刚才的万雨弩把高清的双臂打出两个洞来，现在已经心疼莫明了；怎么能让文先定的布刀再伤了高清！
“许诺你干什么？”文先定有点错愕。
陈诺身形一展就追了下去；只是丢下了一句：“她是高清！”
一句话说得容海月和文先定都是一怔，各自看了一眼——陈诺和高清之间的事情细节；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只有独孤舞和柳言略知一二，所以她们都十分惊奇。
二人想要一起追上去；但是回头看看那边的朱正和乌娜，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
陈诺曾经想过，如果身边的人，有人变成了药人，自己会怎么办？是像西门无生那样眼也不眨地一刀解决，还是像当初面对唐春那像万般无奈之下才下杀手，或者就根本下不了手。
在魔教的华山分舵时，陈诺曾经认为能让自己无法割舍的只有师姐而已，但当她看到高清的脸时，她才发现，其实自己也是一个嘴上说说而已的人，真的到了这一刻，她根本无法割舍任何一个，不管是高清还是柳言，甚或是独孤舞或云梦裳。
——追上去又能如何呢？
虽然陈诺的武功进一步增强了，而高清却似乎有所削弱，但这时后面的文先定和容海月却没有跟上来，想来朱正和乌娜也需要护理吧。所以这时高清如果停下脚步回头再战，陈诺是否能撑到文先定和容海月来援，也是一件很难说的事。
但是，终究无法想睁睁地看着高清就这样离去啊——哪怕是知道就算追上了，也无法制服对方的，心中却还抱有着一丝幻想——独孤舞把玉龙壶和化解药毒的解药都给了陈诺，如果真的能制服她，也许真的有用也说不定。
一想到高清浑身的黑斑，陈诺的心就如同被刀割的一样——这一次确定了呢，不是因为被怀疑杀了高悦而觉得对高清有所亏欠，那些什么诸如被她帮助打通了任督二脉的，也统统都是借口，只有那不知不觉间被高清吸引过去的心才是陈诺无法放弃的理由！
——我是个无耻的人吗？
之前还在为云梦裳痛苦，之后又来独孤舞这里寻找安慰，现在却又发现对高清也割舍不了！
这就是我吗？谁都放不下？可是容海月又算什么呢？为什么对她可以这样轻易的放弃？是因为的确没有动过心吗？
忽然间陈诺的心里豁然开朗起来——算了，想这些干什么！我就是我！我会对每一个我爱的人付出全部的，因为这本就是我亏欠她们的。我欠她们的情，我不能以专一来回报她们，就只能用如此的方式来补报。
——如果她们能原谅我，仍然爱我，我会用这一生与她们共守，如果不行，那也是我自找的。是我对不起她们，我没有什么好怨的！
所以至于云梦裳，如果她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那固然是最好，可她若是选择了西门无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可她若是和自己一样，同时爱上了几个人怎么办？
虽然陈诺自己现在也是这个样子的人，但若是调个个儿，自己成为别人的后宫一员，陈诺就有些不能接受了。从这一点上来说，陈诺其实在内心中还是认为专一才是对感情应该的态度，自己已经错了，这是自己的不好，可是却不代表自己可以毫无节操地与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在一起。
哪怕自己仍然爱着云梦裳，但是她如果爱着自己和西门无生两个人的话，自己大概也会尽量远离她吧，这就是自己的选择。就仿佛是，自己会尽可能地对独孤舞、高清，甩至师姐柳言都倾心相待，可如果她们因自己的不专一而离自己而去，那陈诺也同样无话好说——这本就是自己对不起她们在先的。
同样的，如果云梦裳离自己而去，自己也不会纠缠不放，可她如果和自己一样想要谁都不放弃，那自己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我已经错了一，就不会再错二了！
随着一路追着高清的奔跑，陈诺忽然间像开了窍一样，把这段时间以来心中的郁闷和压抑都一扫而空，心情也变得更加坚强起来。
——高清，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小梦，这一次，我会好好地来面对你，好好地和你敞开心扉地谈一次！
随着心情的放松，脚下也变得更加轻快——可惜，她的轻功和武功还是离高清太远，就算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赶不上她！两个人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远，陈诺并不想放弃，但是现实却让她无比绝望！
“高清！现在我只有一个人，你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