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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回首天已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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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别再编故事了!出府的方向和那口井根本是背道而驰。”他提出矛盾处。
  “我,我是听到声音寻过去的……”
  “你何不说自己在为那个男人善后?”凶手是她的男人,而她是帮凶!
  “不,我没有……我……记起来了。我听到了落水声,接着那个人打昏了我……也……也许就是那个人将我带回净云苑的。”
  她知道这种说法显得离奇,可事实就是这样,她没有说谎!
  靖浇听完,皆目欲裂。
  她居然还想保护那个男人!
  要不要他提醒她,她会武功!她的武功不足以自保吗?
  这分明是她的借口!
  他们联手杀了琴儿……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强烈的嫉妒蒙蔽了他的心智,她的素行不良,一幕幕地映现在眼前,处处都在提醒他,她是个不贞的女人!
  “她说谎!靖浇,你不能相信她,她在为自己脱罪。”
  荣艳尖拔的声音要他做出个交待。
  此刻,他已无需多想她的下场,那只会让他变得软弱。
  “那个男人是谁?”自牙缝里进出问话,他定要揪出他。
  “没有男人,真的,你要相信我。”
  “胡说,琴儿告诉过我,近来你的房里总是有男人出现,她发现了你们的奸情,所以你们联手杀了琴儿。”荣艳指着众多奴仆,说道:“他们都看见了,你房里常有男人。”
  “那是秀媚、如媚。”
  近来她们常来找她,学易容术、扮成男人玩闹……是他们误会了。
  那男人是秀媚和如媚呀!
  对了,她们呢?
  ,
  她在人群中搜寻着她们。
  “她说的是真的吗?”不消她找,靖浇一出声,两个姐妹一同站了出来。
  “禀贝勒爷,咱……咱们不知道。”开口的是白秀媚,巧的是昨天她将那张男性男皮洗掉了。
  “什么?”她踉跄地倒退两步,
  “你们为什么这么说?你们明明来房里学易容术的。”她顿时慌了手脚,脑子一片空茫。
  “启禀贝勒爷,福晋高高在上,怎会跟咱们两个侍妾在一起呢!只怕福晋躲我们都来不及呢!”白如媚虽是轻声细语,却仍能将映晨推人地狱。
  “她们说谎,不是这样的!”
  “够了,你的谎话够多了,不需再编下去。”他喝止,不给她机会说下去。
  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惊惶的大眼瞥向琴儿的方向,再望向荣艳;白氏姐妹,还有散落在地上的披风、玉镯,最后落向了几乎与自己决裂的靖浇身上,她恍然明白,自己陷人了怎样的绝境里。
  这绝境,已让她百口莫辩了。
  现在,只差个男人来证实她的不贞,不是吗?
  所以他在等、等她开口供出一个不存在的男人,好置她于死地是吗?
  因着不让荣艳格格、白秀媚、自如媚三个人受委屈?他们用这种方式逼迫她下堂求去。
  而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温柔与呵护,不过是要她愈陷愈深,好让她即便是离去,也怨不得他……
  抑或是他在报复着自己强嫁人恭亲王府,先让她爱上他,然后再狠狠地甩开她,教她识清,他从不让自己处在挨打的局面。
  是了,这是一桩陷阱。而自己,已被逼得跳下来……
  倘若不由她做个了断,岂不坏了他们的计划?
  人,果然不能苛求幸福……
  你们既然已经定了我的罪,那就这样吧!  你们怎么说,就怎么是了。“她幽幽地吐出这么一段话,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果然是你,你还琴儿的命来!”荣艳奔上前去捶打着她,映晨没有闪躲,任她捶着,她已剩下躯壳。
  一双美目空洞不见底,却定定地锁在一个方向。
  她承认了!
  她承认自己红杏出墙,在他愿意和她从头开始之后?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去在乎她的过去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可到如今,他不得不相信,她的败德是不会因为谁而改变的,婚前是如此、婚后还是如比。
  炽烈的怒目紧扣着她,两人竟然相对无言……
  琴儿的死,在荣艳格格的不善罢干休之下,弄得人尽皆知,甚至她还回到荣亲王府央求荣王爷向皇上谏言,将映晨格格送交宗人府严办。
  因为她不能容忍靖浇将映晨那女人软禁在房中,一点表示都没有。既然靖浇不作主,那么,就由皇上来做个了断吧!
  “阿玛,您明日一定要进宫,这事拖愈久愈不利啊!”
  “这阿玛当然知道,恭亲王府那边多亏有你在,绊着靖浇查案,否则阿玛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善后呢!”他拍拍女儿的手,暗忖道:这琴儿死得正是时候。
  “阿玛,等靖浇休了那丑女,我就是恭亲王府的大福晋了,到时官场上就没有人敢查阿玛的底了。”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荣亲王一听,笑在嘴上乐在心头,荣艳果然是他的好女儿啊!
  “那女儿现在就回恭亲王府去,明日就看阿玛你的啰!”荣艳撒娇道,父女俩对视一眼,心中的喜悦已不需言明……
  净云苑里——
  “福晋,吃点东西吧!”
  推了推搁在福晋面前的食盘,宝儿央求道。
  “我不想吃,你拿下去吧!”
  她摇头,身子因久未进食而显得虚弱,连求生意志都没有的她,何需吃东西呢?
  “多少吃些吧,你不为自己,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宝儿老成地叹了口气,都怪贝勒爷,也不着手调查真想,尽是听信谣言。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和福晋的相处,一点儿都没有体会出福晋的善良、福晋的好吗?
  “孩子……”想到腹中的孩子,她痛哭失声。
  哭——这是这些天来,她唯一有的情绪。
  “福晋……”
  宝儿责怪自己,早知道就别提孩子了。虽然福晋表面上不提贝勒爷,可提起孩子,还是会想到贝勒爷,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她看了都觉得痛苦,何况身在其中的福晋。
  半响,四周安静无声,唯有那啜泣声是房中唯一的声音。
  “……宝儿,你帮我找阿玛来一趟好吗?”映晨抓住宝儿的手,苍白已久的她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福晋,你是说王爷?”
  “嗯,你没有被限制行动,你可以出府去找阿玛过来。”她兴奋的语调,让宝儿误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让王爷来就有救了吗?好,宝儿马上就去。”说完,便一溜烟地跑离。
  待宝儿出了房门,她虚弱地往后一靠,嬴弱的身子让冰冷的椅背支持着,身心俱疲。
  她真的无话可说了。
  这这杀人的罪名既已无法抹灭,她又何必再伤神呢!
  宝儿,你错了。
  不是阿玛来就一定有救,我只是……只是要与他话别呵!
  她喃语着,酸涩的双目痛苦的阖上,再也流不出半滴泪。
  这死心——不需苦酒满杯,也能意会……
  又是一个难眠且长的夜——
  书房内,人未安歇,他静坐在书案前,闭目思忖着什么。
  忽地,一声叩门,“贝勒爷。”
  “进来吧!”知道是白云,他没有睁开眼。
  “这么晚了,还有事?”
  “贝勒爷,卑职查到了一些事……”白云悄声地诉说着。
  他听完,一阵错愕,“有这种事?你可查清楚了!”
  “禀贝勒爷,绝对不会有错。”白云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好,去把那人抓过来,我直接送他到皇上面前。”
  白云带来的消息虽令他惊讶,却也着实让他松了口气,眼下,他迫不及待地要揭开真相。
  “贝勒爷,等等。”
  “还有什么事?”
  宝儿在半刻前将嘉王爷请进府了。贝勒爷还是先去见他要紧!“他建议,繁琐的杂事交给他办就可以了。
  “他来了!也罢,我就先去见他。至于那个……”
  “贝勒爷放心,交给卑职便可。”
  白云一席话非但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也让他看得更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好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他由衷道。
  “希望这次,贝勒爷也没看错福晋,也希望贝勒爷能原凉卑职两个妹妹的卑劣。”他做这些,只是希望能将功赎罪。
  “就依你。”他允诺,旋身离开。
  “阿玛……您终于来了。”
  酸楚在见到亲人之后,轻易地一涌而上。
  泪珠止不住地滑落,滴化成水。
  绝艳的笑漾在她的唇畔,好像必须用尽所有的力量才能让她看起来如表面般平静无事。
  嘉王爷心中一恸,来时,他都听宝儿说了,在官场上行走多年的他,竟也不知该想什么办法让女儿脱身……
  “晨儿……”
  “福晋,王爷来了,你有救了是不?”宝儿傻傻地问。
  “宝儿,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同阿玛单独说。”她摒退宝儿。
  “是。王爷,您劝劝福晋吧!她好几餐没吃了……”说完,她才退了出去。
  “晨儿,为什么不吃东西?这样折腾你自己……”嘉亲王责难似地看着她,晨儿瘦多了……
  “阿玛,女儿不孝,不能再陪您了。”她垂下头,不让阿玛看见她瘦削的模样。
  “说什么傻话,阿玛会想办法的,阿玛相信凶手绝不是你,阿玛相信……”他环着女儿的肩膀,才短短几月没见,女儿的身子羸弱成这副模样,教身为阿玛的他,情何以堪呐!
  “阿玛,谢谢您相信我,也请您别责怪任何人,尤其是靖浇。这一切都是因指婚而起,若当日皇上没有下旨,或许也不会闹出一条人命了。”
  她将自己理出的头绪,以及靖浇心中另有所爱倾诉于阿玛,只愿阿玛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皆出于一份情、一份不属于她的情……
  嘉亲王听完,紧攒着眉,“就算不愿意娶你,也不需要如此啊!”
  “阿玛,难道您还不明白吗?在靖浇眼中,我是死缠着他的女人,若不这样做,能教我离开吗?他只是要逼我离开……
  本想坚强的,奈何,说到这里,脆弱的声调泄露了一切…
  “你的意思是,他要咱们主动要求休离,所以做出这种事?”嘉亲王难以置信。
  “也许是、也许不是。如今……我只能这样猜了。”
  心渐死,情已冷,就顾着他、依了他吧!
  “既然如此,明日一早阿玛就进宫去,请皇上下旨除了你福晋的名。”比起休离的流言,映晨的命更重要。
  他以为这样,就能救回女儿了。
  “嗯,让阿玛跑一趟了。”这样荣艳格格就能扶正;这样——他该满意了吧!
  至少在死前替他做件事,她还做得来。
  “说什么傻话!要不是阿玛一厢情愿,要他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也不会造成这个错误了。我早该看出他的不情愿,孩子,是阿玛害了你啊!”
  连阿玛都看出他的不情愿了,足见他对自己的厌恶有多明显,教他连掩饰一下都不愿……她悲哀地想道,却难免责怪着自己,即便是意会了死心的滋味,心——还是给他留了余地。
  “阿玛,这不怪您。要怪就怪晨儿技不如人,才会在荣亲王府失……失……”她说不出来那个字,心里却窝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便是那日,她也不是全然受迫,这其中还掺杂了某些自愿……
  见女儿有些难堪,嘉亲王不勉强她,“好了,你也别想太多。等回到王府,阿玛让人替你打胎,这场错事就到此结束,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吗?”
  “阿玛,您不能这么做。这是我和靖浇的孩子啊!他……他也是您的孙儿,您……您不能打掉他。”她瘦小的柔荑使劲全力地握住阿玛的,她不能让阿玛打掉孩子……不能……
  否则,这唯一的、微弱的一丝牵绊,就被打断了……
  尽管,她没打算活着回家……
  “可唯有这样才能让你重新开始啊!晨儿,听阿玛的话,把孩子打掉,只有不再去想他那个人,你才能重新找到幸福。”嘉王爷劝道。
  “不!阿玛,不要!拥有靖浇的孩子才是我唯一的幸福。有这孩子虽然是个意外,可却是我的生命中无尽的幸福。阿玛,我虽没有福气让靖浇爱着我、宠着我,可我有他的孩子,至少,我可以佯装自己曾经与他有段美好……你要我舍弃孩子,等于让我死!”现在,她亦离死不远。
  “晨儿……你……太傻了,  阿玛只有你这么个女儿,叫我怎么舍得你受这样的苦……”
  “王爷说得没错,你的确太傻了。”
  微暗的房间内,一抹不容忽视的颀长身影朝着他们走来——
  尾声
  “是你!你来干什么?”
  在见到来人之后,嘉亲王将女儿揽在身后,不让他有机会伤害她,“如果你是要将晨儿带到宗人府,我告诉你,有我在,谁也别想。”
  “阿玛,我不会将晨儿带到宗人府的。”靖浇终于在与映晨成亲几个月后,改口称呼他为阿玛,也承认映晨是他的妻子。
  怒气冲冲的嘉王爷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可易感的映晨却听明白了。
  “那你来做什么?陷害晨儿还不够,还要看她受尽折磨的样子吗?”
  “阿玛,别说了。”映晨拉了阿玛的衣袖,只想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你还护着他……”嘉王爷有点生气。
  “阿玛,夜深了,可否请您先移驾客房歇息,我和我的妻子想单独谈谈。”靖浇恭敬有礼,一席话却弄得他们父女一头雾水。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了,还有,我也不出去。”
  “好吧!”他也不勉强。
  一对不同于以往的柔和目光盯着映晨看,似在释放魔魅般的力量,连嘉亲王看了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在荣亲王府里同我交欢的婢女?”他毫不讳言地问出疑问,浑然不顾有第三者在场。
  一丝难掩羞赧浮在映晨的脸蛋,“我……我告诉过你了,是你自个儿不信……”
  “若我告诉你,那日是荣艳对我下了春药,我才会失去控制,要了你,你信不信?”
  是了,方才他在门外全都听见了。经细思后,理出事情的原始。
  “春药?”他不是喜爱荣艳格格吗?为何荣艳格格会让他服下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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