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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部分

汉魏文魁-第6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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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鱼复三险

是勋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数十年后,曹魏大将军司马昭将会派遣钟会、邓艾、诸葛绪等将统率大军,征讨蜀汉,总兵力将近二十万之众。其中钟士季在快速夺取了汉中以后,便即沿蜀道南下,深入得比自己还远,一直打到剑阁,但随即就被蜀汉各路人马齐聚给堵住了,难以寸进。最终打破这一僵局的,乃是邓士载偷渡阴平之计……

那么阴平小路究竟在哪儿呢?根据史书上简单的描述,应当在阴平县城附近为其入口,然后南逾摩天岭,“道行无人之地七百余里”,经过故德阳亭,最终抵达江油,大致位于剑阁和涪县之间。如今张既、苏则往取阴平郡,就目前的实力对比来看,蜀人必然弃守,拿下来难度不大。那么,真要遣一军去偷渡阴平吗?

是勋食中两指有节奏地轻叩桌案,凝目地图半晌,最终却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益也。

首先,此计太过悬危,邓艾也算是撞上了大运,才算勉强得过,自己则肯定是不敢去的。那么若派别将前往呢?是勋大致记得,邓艾使一万军在前开道,二万军负粮跟进,总共计有三万步卒。如今自己除留守汉中和往取阴平的兵马外,手下不过四万余众,虽说能够拿得出三万人来,却等于扔进去一多半儿的兵力。先不说三万军一走,刘封很可能立刻挥师来攻,一口气把自己给赶回汉中去,且这三万人若真能得渡阴平还则罢了,若有挫跌。恐怕自己将来连汉中都防守不住啊!

而且原本历史上邓艾的意愿。是经此小道穿插到剑阁之后。攻打涪县,如此则“剑阁之守必还赴涪,则(钟)会方轨而进;剑阁之军不还,则应涪之兵寡矣”。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且不说刘封会不会全师以援涪县——援涪是为护成都,可如今成都和葭萌就不是同一股势力在守备啊——而若刘封根本不动,偷袭军顺利抵达成都城下,刘禅就真能跟原本历史上一般开城投降吗?

要知道如今成都城内主事的可不是那懦弱孩子。而是吴懿、李严,应该不会那么没蛋用吧……

唉,知道有这么一条小路又能如何?时势不同,想抄后人的故智也根本抄不动啊……

思来想去,是勋最终只得喟然而叹:“为今之计,乃请陛下增兵矣。”

原本历史上钟会主力抵达剑阁的时候,约有十五万众(包括吞并了诸葛绪的三万人),将近自己的四倍,就算葭萌不如剑阁险峻,你起码给我凑上十万人。才能够谈得上进攻吧。如今四万对三万,又缺乏回旋余地。各恃地理之险,那也就只敢遥遥对峙而已。

只是刘封可以继续跟葭萌呆到地老天荒,自己在广元无城守把,是不可能停留太长时间的——光从汉中通过险狭的栈道运送粮草到此,一石谷在途中就会被吃掉六斗,真的很难长期供应啊。

就不知道曹操还能拨多少人给自己了——是峻押送俘虏和传递捷报尚未归来,目前从雍、凉二州仍陆续有小股部队南下增援,数量达到了惊人的每日三百!就按这种速度,估计还凑不起一万人呢,自己就必须得打道回府了……

实在无计可施,只好询问沮授、吕蒙:“子辅、子明,何以教我?”

吕蒙说后事暂且不论,咱们既然已经打到这儿来了,便不可轻言放弃——“一旦粮尽而退,马鸣、白水虽险,无可屯驻大军也,蜀人必将复夺。”不过他扬鞭一指周遭:“自白水而至葭萌,数百里栈道,唯此处可积粮谷,便当筑城,以便转运。”

不管咱们是就此暂退,还是能够继续朝前方挺进,我看广元这地方都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前线基地——但这合适是说位置,以及地方开阔,方便囤积物资,但偏偏不利于防守。故此吕蒙建议,应该在此地筑城。

是勋点点头,他知道原本历史上,刘备就在这里新设过汉寿县——那还是前一世自己尝试考证关羽的“汉寿亭侯”之汉寿何在,才注意到相关史料的——其后诸葛亮数次北伐,要从蜀中运粮以资汉中,汉寿也是一个重要的物资囤积地和中专站。

他还知道,汉寿后来曾一度改称利州,后蜀主孟昶为御宋军,曾在剑阁、利州设防,但因为利州无险可守,所以北方栈道一失,守将王昭元直接弃守而奔剑阁,白白把城里八十万斛军粮送给了宋将王全斌——这也说明广元曾是蜀地北部的重要屯粮基地。

只是吕蒙之言虽善,自己目前却缺乏足够的物资和人手,难以短时间内在此处修建起一座县城来。最终便只得命吕蒙负责,在广元北方的栈道出口,当道倚山,先修起来三个土木结构的小碉堡。只是因为年代相隔久远(指自己穿越之后的时间太长),是勋一时想不起“广元”之名了,嗯,原本历史上刘备不是叫它“汉寿”吗?那我便定其名为“魏昌”好了,称为“魏昌砦”。

吕蒙提完建议,轮到沮授说话了,沮子辅劝慰是勋:“太尉勿忧,前因栈道难行,诸险列布,我几无凭依者……”就算想调动大军来攻,栈道上也驻扎不下数万兵马啊,被迫要把主力仍然远远地甩在汉中——“今以魏昌为依,乃可与葭萌长期对峙。”是勋说可是咱们粮草运送成问题啊,要是不能进取葭萌关,又能在魏昌停留多久?

沮授说了:“蜀道难行,敌既有备,再期直入成都,难矣哉……”但是您也不必太过担心,因为咱们还有另外一路人马,尚未传来消息哪——“且待荆州军入巴,乃可直取葭萌之后,刘封必走也。”

是勋心说对啊,我怎么把这碴儿给忘记了——我可是总统雍、凉、荆三州的大都督,不能把目光仅仅局限在北线哪。比起原本历史上钟会伐蜀,我固然北线兵力不足,但同时也拥有钟士季难以企及的一大优势,那就是——荆州在咱们手里,而不属于西蜀盟友的东吴。

所以钟会缺乏东方的策应,结果顿兵剑阁之下,一筹莫展,邓艾要被迫去偷渡阴平,我可没他们那么窘迫啊。

再想想原本历史上刘备之入蜀,也是从荆州过来的,然后先夺白水,再一路南下破葭萌、梓潼、涪县,围攻雒城几近一年,全得靠诸葛亮率张飞、赵云等再从荆州溯江而上,才能与其会攻成都。

所以就目前来看,北线能够打到这里,勉强站住脚跟,就已经算是成功啦。再想破局,得靠荆州兵马的增援——问题东西相距千里,中间还有三巴为隔,消息传递非常滞后,就不知道司马懿发兵了没有,能否顺利击败甘宁,又要多久才能进抵葭萌之后呢?

是勋是本年七月间离开洛阳的,不到十日,曹真、张郃等便即展开了前期的伐汉之战。汉中之战约摸打了将近一个月,八月份是勋开始向蜀中挺进,到这时候,已经是秋九月了,北风渐冷,汉中新谷已将割尽……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司马仲达爬也要爬到江陵啦,而鲁子敬舟师溯江而上,也应该逼近了鱼复……

事实上,为了配合是勋的北线作战,司马懿、鲁肃等行军速度很快,已经在数日前便开始对鱼复展开全方位进攻了。

鱼复是巴蜀的东方门户,其势之险不在白水之下——当然地理情况大为不同。鱼复旧名“扞关”,或者“江关”,位于长江北岸的赤甲山上,为昔日巴、楚相争时巴人所建,控扼险要。汉代将关城扩建,置鱼复县,同时在其对岸(长江南岸)修建新关,设置江关都尉以镇守之。

鱼复县和江关隔江对望,城、关之下便是汹涌奔流的长江。从秭归西直到鱼复东,近二百里地江水湍急,且因水下暗礁而形成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漩涡,实为行舟至险处——就是后世的“瞿塘峡”。即便顺流而下,到这里一个不慎,也往往船覆人亡,更何况是溯流而上呢——此为第一重险。

此外还有二重险,是在陆路。瞿塘两岸断崖壁立,高数百丈,如同门户,故名“夔门”,本来无路可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乡民在江北山崖上硬生生开凿出一条道路来——是为瞿塘古栈道。名为栈道,其实更准确点儿说应该叫槽道,与蜀地栈道不同,不是凌空架木而成,脚下踩的倒还是土路。这条槽道不是用来通行商旅的,而是纤夫所履,用来拖船上峡的。

所以鱼复附近有三重险:一险是县城和江关当道而立,使得攻方部队难以展开,攻取不易;二重险是江水奔涌,船只难行;三重险是溯江而上只能靠拉纤,但纤夫行走在槽道之上,只要一小队士卒就能把他们全都放倒喽,然后船只脱纤,顺流而退还是好的,很可能直接就打着转儿陷进漩涡,就此沉入江心……

这三重险要怎样逾越?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够夺取鱼复,攻入巴中?是勋是彻底的无计,只能寄希望于鲁子敬、司马仲达他们的用兵之能了……

第二十八章、古代科技

其实对于鱼复附近的三重险,荆州方面军的心理比是勋要坦然得多。

这是因为在去岁计划分三道大举伐蜀之前,荆州方面就对入蜀要隘进行过反复的侦察,并且拟定了相应的作战计划。尤其荆、益相接,通过长江勾通商旅,无论水路还是陆路,对于地势之险、军行之难,早就有了明确的认知,自然也有了一定的应对之策。

反倒不象北线,对于汉中地区的蜀军布防,早有密探报至长安——虽然未必全然准确,可也不会两眼一抹黑——乃可应势用谋,但等拿下汉中,再想深入蜀地,战争迷雾便逐渐浓厚了起来。因此是勋才会慨叹,原来蜀道之险要远远胜过从南山诸孔道进入汉中,也因此曹真攻打白水关捉襟见肘,若非是勋大施“妖法”,几乎难以寸进。

话说在东线,司马懿和鲁肃几乎是前后脚赶到的江陵,荆州刺史贾逵则早就把一应粮秣物资都准备好了,于是择日誓师出征,以向鱼复。大军才到秭归,司马懿就写信去劝说甘宁投降,许以厚爵,但被甘兴霸一口给回绝了。

司马仲达按查地势,决定主力从江北挺进,以向鱼复,使将军张熹率四千军沿江南以攻江关。他跟鲁肃商量了,说:“我军四倍于敌,即敌扼守险要,亦未为难破也。但恐迁延日久,大都督独在汉中,孤悬难进矣。但期子敬水师建功。”

鲁肃点头说:“吾今已有定计也,仲达勿忧。”

于是亲率水师大小舟船百余艘,溯江而上。直向瞿塘。他事先已经找到了多名擅长在塘上行舟的老船公。作为向导。就理论上而言,可以有惊无险地穿越瞿塘峡,直入巴中。

当然啦,那是在前方无敌阻碍的前提下。甘宁也是水上出身,早就准备了数十艘战船,横列江上,以阻魏家水师,同时还派部将娄发率部埋伏在江北槽道附近。吩咐他:“贼若使军在前,便以石木堵塞道路,勿使前也;若纤夫在前,乃可放箭射杀之。”

鲁肃果然命荆州将苏飞率军在前,娄发按计杀出,伐木凿石以断槽道,苏飞急忙奋勇冲上,来夺通路,双方便于狭道上激战起来。不时传来惊呼和惨叫,伤亡士卒中只有三成是被敌军刀剑弓矢所害。剩余七成全都为失足堕入崖下,江水一卷。便即尸骨无存了。

前方杀作一团,后面的纤夫拖拉着大小船只,到这儿就过不去啦,只得止步。可是倘若一直拖纤前行还则罢了,这一停顿下来,肩膀上的纤绳反倒显得更加沉重,有几名纤夫几乎都要趴在地上,手足并用朝前匍匐了,可是江上船只左右簸荡,仍有被激浪卷走之虞——而且纤绳越绷越紧,眼瞧着就要吃不住劲儿啦。

因为是拖纤前行,所以鲁肃水师只能排成一字长蛇,只要有一组船纤绷断,船只打横过来,整个队列都会散乱,并且各船将相互碰撞,最终必然倾覆。鲁肃一看情况不妙,当下下令:“放纤索,断轮索!”

座舰高举旗帜,左右摇摆,各船先后响应,时候不大,命令便即传达到了每一条战船上。随即各船卡准时间,全都松开纤绳,但是说也奇怪,侧风逆水之中,十数条楼船不但不被激流冲向下游,反倒猛然加速,竟然劈波斩浪,直向西方驶去。

娄发在岸上见到,当场就惊了:“便即摇桨,亦难敌瞿塘水势,魏船何以去纤而反进乎?得无妖法耶?!”他是巴人,骨子里也相当迷信,一发现不符合自己过往常识的现象,第一反应就是“妖法”。

既然拦阻不住魏船,那么自己再跟这儿堵着纤夫也没蛋用啦,娄发被迫勒兵后退,赶紧前往鱼复去禀报甘宁。

魏人当然是不会用什么妖法的,而且魏船上也没有什么蒸气机、柴油机,究竟是如何无风自动,疾向上游猛冲的呢?其实此皆马钧马德衡之功也。

还在去岁,当计划荆州方面水陆并进,以向巴中的时候,鲁肃便写信给是勋,说我的水师纵横江上,世无可敌,但有一点,要打巴蜀就必须逆水而上,从秭归到鱼复,很多江段只能拖纤前行,一旦遭到蜀贼骚扰,难以拖纤,即便如山巨舰赶不到战场,那也无济于事啊。光有烈风巨弩有啥用?总得抵近了才能射击吧。

是勋得信,也感头痛,于是便跟诸葛亮商议,不如把马德衡派去水师中,让他研究一下有何改进舟船,使便于逆水航行之法吧。马钧得了此命,倒是挺欢欣鼓舞,但觉吾此斫轮手,又得用武地也,赶紧就快马赶去了彭蠡。

其实舟船的研发和改装,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若然真的去岁便即伐蜀,说不定鲁肃水师仍然派不上多大用场,会被甘宁硬生生堵在瞿塘峡以东。可是既然延后了整整一年,马德衡也不是吃素的,终于被他搞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新花样出来。

首先,马钧发明了“轮船”。

这里所说的“轮船”,是指原始意义上的有轮之船,又称“明轮车船”,在原本历史上要在五百多年以后才会出现,到了宋代始得大行——钟相、杨幺即驾车船横行洞庭,后来宋军车船又在采石堵住过完颜亮的南侵大军。这种机械的原理倒是非常简单,即在船只外侧安装数个巨大的木轮,通过齿轮和皮带传动,以人力踩踏旋转,划水前行。马钧造此“轮船”,还是受到了他老爹当年在乡中所制水车的启发。

踩踏船轮比之划桨,人力未必俭省,但动力更为强劲,而且方便统一使力。马钧造出了这种轮船……还是叫车船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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