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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臣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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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贵妃没听出燕长乐对贝仲嚣满含的怨恨,以为是她过于谦卑。
  “娘娘,贝太傅早有妻室了吧,这玩笑还是不开也罢。”燕长乐冷冷地说。
  “说得也是,贝太傅应该有妻室了,可有儿女?”皇贵妃笑着话起家常。
  “没有。”贝仲嚣淡笑摇头。
  “贝太傅娶妻多久了?应该早点生孩子,最好多生几个,家里才会热闹些。”
  皇贵妃含笑说道。
  贝仲嚣平静地说:“微臣的妻子已经病故了。”
  燕长乐微愕,偷望他一眼。
  “病故了?”皇贵妃讶然。“你未曾再娶吗?”
  “未曾。娶妻的事不急,微臣此刻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好去想这件事。”他神情平淡得像在谈别人的事一样。
  燕长乐忽然想起在马车内他对她说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我也有。”
  她看着他,虽然他唇角总是挂着一朵微笑,但她却在他的微笑里看到了淡淡的忧郁,她心中忽然有种闷闷的难受感。
  “等政局稳定了,贝太傅就请皇上赐婚吧,娶妻生子是大事,拖不得。”皇贵妃慢条斯理地说道。
  贝仲嚣微笑颔首。
  “贝太傅,立长乐为后可是你的决定?”皇贵妃忽然疑惑地问起来。
  贝仲嚣怔了怔,低声答道:“是。”
  皇贵妃又深深地打量了燕长乐几眼。“贝太傅确实好眼光。”
  燕长乐没来由地觉得不安。
  贝仲嚣只是微笑不语,没有流露太多情绪。
  第3章(2)
  和端容皇贵妃一起生活的日子并没有燕长乐想像中的枯燥和难熬。
  她的住所被安排在“飞霞宫”的偏殿,初时,皇贵妃没有特意要她学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只是命宫婢喜雀和翠英准备各式精巧糕点到她房里,煮上一壶茶,与她说些家常闲话,从她念过什么书开始,问得巨细靡遗,一谈就是大半日。
  有时皇贵妃也会到她房中夜话,说些宫内惊心动魄的后妃斗争,或者说一说先帝宠爱她的缠绵故事。
  她自然知道皇贵妃是想从谈话中来了解她,因为她也是在谈话中才知悉皇贵妃是个颇有才情的女子。
  “长乐姑娘来了真好,娘娘总算有说有笑了。”
  燕长乐不止一次听喜雀和翠英这么说过。
  在“飞霞宫”住了几日,她发现皇贵妃的宫门鲜少打开过,半日也无人前来敲门探问,除了两名宫婢以外,只有见过内务府送来肉蔬果的宫监,便没有再见过其他外人了。
  长日里冷清寂寥,也难怪多她一个人住进来,能让萧索已久的宫苑有了一点生气。
  几日后,皇贵妃开始正式教导她宫规礼仪。
  闲暇时,皇贵妃会拉着她合绣一幅“双翠鸟”,月夜里皇贵妃抚琴,她吹笛,两人在庭院中琴笛合奏,暂时忘却了间烦忧。
  愈深入了解端容皇贵妃,燕长乐就愈发现她懂得的事实在很多,若放在她在民间,肯定是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可惜埋没在这座清冷的宫苑里。
  这日午后,端容皇贵妃在房内午睡,燕长乐的酒瘾犯了,到膳房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品饮的酒,瞥见贝仲嚣命人送来的一篮葡萄,便灵机一动,洗刷了一个大缸,决定酿葡萄酒来喝。
  喜雀和翠英在一旁新奇地看着。
  “娘娘平日饮酒吗?”
  燕长乐一边清洗葡萄,一边问她们。
  “只有以前陪先帝爷饮过,宫规严谨,内务府向来不会送酒的,免得妃嫔饮酒闹事。”喜雀答道。
  “限制饮酒极不道德,偶尔饮点小酒是可以怡情养性的。”
  燕长乐不以为然,她嗜酒多年,也不曾闹过事啊!
  宫门传来几下敲锁声,喜雀和翠英对视一眼,正要起身去开宫门,就听见门外传来尖细的嗓音——
  “快开门来,皇上驾到!”
  喜雀和翠英慌了手脚,喜雀急急忙忙地去开门,翠英则快步奔向皇贵妃卧房。
  燕长乐洗净了物,这才缓步走出膳房。
  咸宁帝元狩由海总管领路走了进来,看见端容皇贵妃匆匆走出寝房,便率先朝她行了跪礼。
  “儿臣见过母后。”
  “别跪、别跪,你现在是皇上,和从前不一样了,见了本宫不必再跪。”皇贵妃慌忙把他扶起来。
  自从先帝驾崩后,她就没有再见过元狩了。
  从前,在她的孩子猝死之后,先帝为了安慰她丧子之痛,总是要元狩见到她就得喊母后,但是她从来没有领过元狩的情,向来都是冷漠不睬他,也不曾给过元狩温暖的回应。
  没想到元狩登基后再见到她,依然还是以母后尊称。
  “母后就是母后,儿臣就是儿臣,儿臣见了母后自然要跪的。”
  虽然元狩从前也并不喜欢这个冷冰冰的母后,但是自从踏进这座宫苑,看到寂静萧索的庭园,还有皇贵妃憔悴清瘦的模样时,悲悯之情便油然而生,很是伤心难受。
  “贵妃娘娘,这是皇上孝敬娘娘的四品鲜果和四品糕点。”海总管把手中的食盒交给侍立一旁的喜雀。
  “多谢皇上赏赐!”皇贵妃含笑颔首。
  “母后,这是儿臣的孝敬,不是赏赐。”元狩解释着。
  皇贵妃听到“孝敬”两个字,触动了心思,眼眶微微一红。
  “皇上,别站着,快坐下。”她匆匆掩饰了伤感之情,拉着元狩的手坐下,回身唤道:“长乐,快过来叩见皇上。”
  “臣女燕长乐叩见皇上。”燕长乐走上前行大礼。
  “长乐姐姐,你送给朕的船,朕已经知道如何拆下来又如何完整拼回去了!”
  元狩笑眯眯地对她说道。
  燕长乐微讶,灿然一笑道:“皇上真了不起,臣女大概花了半年的时间才完整拼装回去呢!”
  元狩听她夸奖,便得意地笑起来。
  “你得先弄清楚船的构造,这样才会容易得多。”
  “臣女小时候没有皇上聪明。”她适时给了元狩一个大大的赞美。
  皇贵妃笑道:“皇上确实聪明,先帝时常称赞呢!”
  元狩从前甚少在端容皇贵妃面前得到过些许温情的笑容,忽然听见皇贵妃的夸赞,颇令他感到不自在。
  喜雀已将食盒里的四碟鲜果和四碟糕点装好盘,放满了桌面。
  “不知道母后爱吃什么,儿臣就随意带了些点心过来。”元狩说。
  “皇上有这份心,母后就很高兴了。”
  皇贵妃挟起一块酥饼,先送到元狩面前的盘子里。
  “儿臣突然跑来,有没有搅扰母后午睡?”
  元狩也挟一声瓜果,放在她盘里。
  “没什么搅扰的,皇上来看本宫,本宫开心都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皇贵妃说的倒也是真心话,不过听在元狩耳里,只觉得是应酬话。
  因为他现在是皇帝了,从前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的人,如今在他面前总是戒慎恐惧、战战兢兢,他已经分不出来那些吹捧夸赞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贝太傅说,长乐姐姐如今住在母后宫里,希望我拨空前来看看她和母后。”
  元狩微笑道。
  燕长乐听他一口一个“姐姐”,心里很不安。“皇上还是别喊臣女姐姐吧,臣女实在没有那么大的福份。”
  元狩明白她的顾虑。“朕觉得喊你姐姐亲切许多,好吧,没有外人在时,朕才喊你姐姐,这总行了吧?”
  燕长乐含笑点头。
  皇贵妃疑惑地问道:“贝太傅怎么没有陪皇上一块儿过来?”
  “太傅正在批改朕写的文章,所以放朕休息一个时辰到这儿来。”元狩边吃着酥饼边说道。
  皇贵妃温和地看着元狩仍带稚气的漂亮脸庞,现在看到他,敌意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深了。
  更何况,她现在一门心思要把元狩的心抢过来,所以对他格外的亲切温柔。
  “母后有多久没见到皇上了?”她用手绢轻轻拂掉元狩唇边的饼屑,温婉柔声地对他说:“才一段时间未见,皇上就已长高了这么多,要是再过些时日才见,只怕母后都认不得你了。”
  这温情脉脉的一刻,让元狩的心微微一暧。
  “以后儿臣会常常来看母后。”他由衷地说。
  皇贵妃怔怔地看他,眼中泪光闪烁。
  尽管一开始是存着报复皇太后之心,但此刻她却是真心想要把元狩抢到身边当自己的儿子。
  元狩吃了几块饼,喝了茶,又坐不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燕长乐一路送元狩出去,经过庭院时,元狩看着满地枯黄的叶子,不经意地说:“宫婢也太懒怠了,一地的枯叶也不扫。”
  “皇上,贵妃娘娘现在身边只有两名宫婢侍候,这座‘飞霞宫’虽不大,但要她们两个打理,又要服侍娘娘,有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宫苑旁刚好栽植着几棵树,夏天虽然清凉,但一到秋天落叶就会掉不停,扫也扫不完啊!”燕长乐把自己的观察告诉他。
  “照宫例,皇贵妃该有六名宫婢和六名宫监服侍,怎么母后只有两名宫婢?”
  元狩吃惊地问。
  “这……臣女不敢妄言。”燕长乐淡淡回道。
  “朕回去就把内务府总管叫来问话!”元狩满脸不悦之色。
  “皇上,还是不要这么做吧,免得惊动皇太后。”燕长乐略微紧张。
  元狩怔了怔。“也对,万一触怒皇太后,更会害了母后。”
  燕长乐有些困惑,元狩竟然喊自己亲生母亲“皇太后”,而喊不是亲生母亲的皇贵妃“母后”?
  “还是等贝太傅决定吧,他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元狩耸耸肩说。
  听他提起贝太傅,燕长乐的心思不由得凝注了起来。
  “皇上很喜欢贝太傅?”她对贝仲嚣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是啊,因为贝太傅的眼神不会吃人。”元狩笑道。
  燕长乐诧异地看他,不明白他的解释。
  “长乐姐姐不懂吗?”元狩轻轻一笑。“朕从小身边就围绕着大人,那些人看朕的眼神都像看着猎物一样,觑着时机想把朕生吞活剥了去,可贝太傅不同,朕在他眼里像顽皮的小狼犬,他拿朕没辙,奇怪的是,朕愈对他好,他就愈想逃跑,他怕极了朕对他好,真是奇怪,对吧?”
  “确实很奇怪。”
  燕长乐微笑着点头,仿佛事不关己,但心底对贝仲嚣的好奇又更加添了几分。
  元狩仔细看了她一眼,忽然间道:“长乐姐姐,你进宫开心吗?”
  燕长乐一时怔住,不知如何回答才安全,但要她说违心话她又不愿意。
  “你乐意当朕的皇后吗?”元狩又问。
  燕长乐更觉尴尬不安了,思索须臾,只浅笑说道:“倘若天凤皇朝没有比臣女更合适的人选,臣女会乐意帮皇上的。”她拣了最安全的说法。
  元狩乌亮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她。
  “我相信贝太傅的眼光,长乐姐姐确实是最好的皇后人选。”
  燕长乐垂首低眸,掩住眼底淡淡的怅然。
  海总管与元狩渐渐走远了,微仰起头,燕长乐看见宫殿飞檐被霞光染红。
  这里,将是我终老一生的地方吗?
  四周悄静无声,没有答案。
  第4章(1)
  元狩伏在桌案上草拟谕旨,贝仲嚣则坐在一旁看奏章,两个人一边吃着早膳,这是每天天未亮之前的景象。
  天刚刚亮透了,海总管悄悄走上前吹熄了御案上的座灯。
  明林捧着一叠奏摺,脚步轻缓地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太傅,派往品州、通州各藩王府的钦差已经回宫了,带回了这些奏章呈给皇上。”
  贝仲嚣把那一叠奏章接过来,一本一本读完后,脸色凝重地交给元狩去看。
  元狩看完后,疑惑不解地望着贝仲嚣。
  “请每位皇叔回朝议政,竟然全都托病不肯回朝,太傅,这怎么办?”
  “除掉寿亲王之后,这几个最有影响力的藩王看来相当记恨,不肯回朝议政,摆明了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贝仲嚣冷然说道。
  “太傅,几位藩王不肯回朝就算了,却还私下以密信往来联络。臣的属下劫了一封豫亲王写给舒亲王的密信,太傅请过目。”
  明林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贝仲嚣。
  贝仲嚣发现信函封得极为紧密,便取了信刀划开封口,抽出信来迅速看完后,不禁冷笑了几声。
  他没想到信的内文写的全是侮辱、咒骂他的词句,而且都以“臣皇仲嚣”来称呼他,说他把持朝政,不知用何手段控制了皇帝,借皇帝的手杀了皇室亲王,扫荡楚姓子孙云云。
  “”臣皇“?什么意思?”
  元狩第一次知道这个称呼,疑惑地问道。
  贝仲嚣定定地看着元狩,半晌方道:“意指我是名义上的”臣“,实际上的”皇“。”
  元狩恍然明白。“这算褒还是贬?”
  “这算讽刺。”贝仲嚣冷哼。“而且讽刺的对象是皇上。”
  “看来叔叔们真的很生我的气呀!”元狩苦恼地用手指敲了敲额头。
  “不只是生气这么简单而已。”贝仲嚣伸手指出几句与前句后语不相干的突兀字句,对元狩说道:“这封信里除了骂我以外,还有几句看不懂的暗语,这些暗语恐怕是危险的警讯。”
  元狩无奈地蹙了蹙眉。“难道叔叔们又要造反?”
  “还不确定。”贝仲嚣转头对明林说道:“多派人盯住这几位藩王的动静,一有异状立刻呈报上来。”
  “是。”明林躬身领命。
  此时,皇宫响起了异常肃穆的钟声。
  贝仲嚣深吸口气,缓缓起身。“皇上,走吧,上朝了。”
  元狩丢下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才起身走出寝殿。
  金碧辉煌的朝堂上,吏、户、礼、兵、刑部大臣簇拥着索国舅立于金殿左侧,而金殿右侧原本该站满亲王、郡王等皇族,此时却空荡荡的。
  元狩端坐在宝座上接受众臣朝觐,而贝仲嚣就立于金阶下,一个最靠近元狩,离百宫有段距离的暧昧位置。
  百官向元狩奏报着各地灾情、田地税收,接着商讨制定新的兵役制度。
  几个时辰的朝觐终于要结束时,索国舅忽然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皇上,朝廷政局日渐稳固,按天凤皇朝祖制,年幼登基的皇帝在十四岁之龄就可大婚亲政了。有鉴于先帝朝子息稀少,臣以为皇上早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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